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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番外 作者:天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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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腹黑攻

“光夏能安全没事就好。”工程师长舒一口气,心里只惦记着韩光夏。 
“是呐。”孙建成声调轻快,听起来也心情不错,“前几天和韩老大完全断了联系,等他出来,得好好接风洗尘,顺便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是哪儿的人让韩老大吃了冤枉亏,咱们得去讨回来!” 
 
是夜,两日来未曾睡过踏实觉的文子启拥抱着同事带来的好消息,安安稳稳地陷入了宁静的睡眠。 
梦境中,火车山洞隧道口,他再次见到一树盛放如雪的梨花。 
梨花,老人常言的离花,分离之花。 
 
第二日一早,文子启被赵厂长的电话吵醒。 
赵厂长告诉睡眼惺忪的工程师,林组长今日出院,他已经买好了中午的车票,上午林组长一出院,接了直接去车站,把车票给林组长和林嫂,让两夫妻早点回老家,离开这惹事的地方——至于私了的事情,就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时询问林组长。 
文子启匆忙洗漱和更换衣服。十五分钟后,赵厂长的夏利车载着文子启,摇摇晃晃开往市区医院。 
温风和煦,车上播放着一盘歌碟,悠悠飘出邓丽君的甜美歌声。 
当《再见,我的爱人》余音袅袅的时候,文子启透过车窗望了望天——蓝湛湛的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明亮刺眼,和他离开海南的那天一样。 
 
医院的部分楼层正在进行小规模的翻修。装修工人为了更换上崭新的推拉式铝合金窗框,先把旧式的涂漆铁窗框拆下,挨着边堆积在住院楼前方的空地上,有几副铁窗框甚至被搁置在一层的走廊里。 
赵厂长找了个地方停好夏利,领着同事走向住院楼。 
踏上楼梯台阶之前,工程师无意中瞧了一眼那些被遗弃的铁框——框体油漆剥脱,铁架生锈变脆,许多在拆除的过程中已经变型和断裂,尖锐嶙峋的铁条断端肆意冲着任何方向展露它们的锋利。 
工程师的心底蓦然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停下脚步,试图辨认清楚这种感觉源自何方,却又因为赵厂长的催促而暂时将其抛诸脑后。 
 
病房里的林组长正在收拾衣服,林嫂去了办出院手续。 
林组长的气色好了许多,面色红润。 
赵厂长乐呵呵笑道还是嫂子照顾得好。林组长摆了摆手,连连说在医院待的几天可闷得慌,又指一指自己装衣服的红白蓝编织袋,说老婆嫌带了晦气,回去之后衣服裤子统统都得洗刷三遍。 
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编织袋,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林嫂急匆匆跑进来。 
“老婆,你咋这急——”林组长惊讶问。 
“手续办好了,咱们赶紧走!”林嫂扬着手中盖上了红戳的出院单据,“刚刚经过护士站,我听见值班的姑娘说来了陌生面孔的人来查问过你住在哪间病房,一老一嫩两个。我就绕过走廊探头瞅了瞅——那两人可眼熟了,就是来讨施工款的那伙人。” 
“糟了,竟然让他们知道老林住在这间医院!”赵厂长一拍大腿,霍然起身。 
林组长对林嫂说:“他们才两个人,我们四个人,不打紧——” 
“嫂子说得对,我们得赶紧离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赵厂长焦急地打断了林组长的话,“上来两个,说不定楼下还有别的人,被他们缠着了肯定不放你走!” 
赵厂长说话的时候,文子启行至病房门旁,不动声色地左右张望。走廊细长,明亮日光透窗照入。有护士推着置物车经过,车轮噜噜作响。一个青年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从东边楼梯走上来,穿得同一款的灰色建筑工地工作服,正挨个病房开门探头往内窥视。 
住院楼西侧还有一道楼梯可以下到一楼,工程师回首谨慎地说:“我们走西边的楼道。” 
四人快速离开病房,头也不回地沿着走廊朝西侧楼道快步走去。赵厂长帮忙提着红白蓝编织袋走在最前头,林组长和他老婆居中,文子启走在最后。 
那个青年男人眼尖,瞄到赵厂长一行人的背影,远远指着林组长,扭头对同伴大嚷:“在那边在那边!” 
余下的那个中年人激动起来,拔腿朝西侧楼梯跑去。 
文子启一边下楼梯一边往后顾看,压低声对同事道:“他们发现了。” 
“我们快些!”赵厂长提着沉甸甸的红白蓝编织袋下到一楼,脚步急促,已是撒开腿跑了起来,一口气穿过住院楼前方堆放了废旧铁框架的空地,匆匆奔向夏利车。 
林嫂的脚程稍慢,在最后一阶楼梯不慎踩空,幸好有身后的文子启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滑倒在地。 
林组长折回来扶自己老婆,“脚崴筋了!”林嫂痛呼——而此刻后面的中年男人跟他们相距不足十米。 
文子启朝林组长低声说:“你们先走!” 
前方的远处,赵厂长已经发动了夏利车,后座的车门大敞等待着。林组长搀扶起一瘸一拐的老婆,惊慌失措地朝车子走去。 
工程师转身,横拦在中年男人面前,“这位大哥,有事慢慢说——” 
“慢慢说个屁!”中年男人怒骂,一手企图拨开拦在前方的人,一手指着正匆忙拉开车门上车的林组长,“老林头!你再跑,再跑我就打断你跟你老婆的腿!” 
工程师牢牢抓住中年男人的建筑工地工作服,拖扯着不让中年男子追向林组长,“你们是追施工款的人?有钱!钱很快就到账的!” 
“什么!有钱了?”中年男人一愣,诧异地盯着阻拦的人。 
林组长已经搀着林嫂来到夏利车旁,先推了她上车,紧接着自己也一头钻进车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 
中年男人回过神,破口大骂:“小崽子你的话顶个屁用!我要老林头亲自说个明白!——老林头!你欠钱!有种别逃!” 
赵厂长透过车窗望一眼文子启,迟疑了一瞬,然后发动汽车引擎。夏利车呼的一声启动,载着林组长和林嫂,急速拐出医院大门,驶向通往火车车站的路。 
中年男人指着车尾扬起的尘土吼叫道:“老林头!这可是你介绍的工程!没钱你负责!” 
医院的保安被连串的吵闹声惊动,奔跑过来查探情况和劝阻。 
文子启见林组长顺利离开,便稍稍松了力气。恰巧在此时,跟随在后头的那个青年人冲来,跳下楼梯转角,撞在文子启的后背上。 
年轻的工程师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那堆杂物中。 
 
夏季的烈日当空,阳光明亮得透白,地面也被晒得泛白。 
周遭先是充斥着喧杂混乱的喊声,而后仿佛被倏然按下的暂停键,一切声音消止,连空气也寂静得可怕。 
文子启趴在那堆散乱破旧的铁条铁框中,想起身,却起不来。 
腹部传来剧痛。 
他稍稍支起上半身,迟钝地低头看去。 
一根折断的铁条,锋利尖锐的折角,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深而窄的伤口涌出鲜红滑腻的液体,犹如汩汩流水。 
——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那滩鲜血在泛白地面上一点一点扩散开。 
 
保安和两个前来讨薪的施工队员愕然瞪大眼,齐齐看向趴在杂物里的人。 
 
工程师抬起头,望着四周的人,动了动唇,“我……” 
好疼。 
当空泼下的阳光明明如此强烈而晃眼,却为何只感觉森冷的彻骨寒意? 
力气被一丝一丝抽离躯体。 
他放弃支撑,缓慢而颓然失力地伏在地面上。 
 
漂浮的灰尘在阳光里张牙舞爪地飞扬。 
地面比冰更冷。 
视野渐渐变得模糊。 
 
有人在大喊救命。 
有人在大叫来医生。 
散乱一地的杂物,散发着铁锈腥味和血腥味。 
似乎有不同人的脚步来来回回。 
 
全身力气仿佛一丝一缕地被抽空。 
脑子思考不动,眼皮撑不起,呼吸也难以为继。 
意识似乎遭到浓厚迷雾的笼罩,渐渐,渐渐,陷入茫茫的朦胧。 
 
文子启阖眼,意识最终淡去的瞬间,有一晃而过的念头。 
——我……不能死在这里……还要回去见他…… 
 
二十六: 
 
文子启的记忆里,自己从童年懂事起至成年后独立生活,没病过几次,也没伤过几次。 
年幼失母,年少失父的孩子,或许冥冥中有老天爷在照顾。 
 
梦中的老家,青山依旧延绵低缓,贯穿山体的火车隧道依然幽暗、深长,隧道里的空气依然阴冷森寒。 
他沿着铁轨前行,球鞋的硬胶鞋底踏在铁轨上,发出的低低声响撞击在洞壁上,回荡着阵阵余音。 
黑暗隧道的尽头,天光明亮洒落,隐约有朦胧的花影在洞口旁摇曳。 
 
一树梨花,纯白如雪。 
 
纯白的梨花…… 
白色…… 
 
白色的房顶、墙壁…… 
从输液架上垂下来的静脉输液管…… 
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气味…… 
 
文子启缓缓睁眼,迷蒙的视线逐渐对焦。 
 
赵厂长的大脸凑近在前,欣喜喊道:“小文你终于醒了!” 
文子启平静而沉默地看向赵厂长。 
“……”赵厂长见文子启不答话,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成八字,左瞧瞧右瞅瞅,狐疑地问:“小文,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还是伤口疼得厉害?” 
文子启仍是没说话,只安静地看。 
赵厂长再次左右上下地瞧了一遍,愁容满面,“不对,一定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小文,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你先忍着啊!”然后马上奔出病房大呼小叫地喊医生。 
 
工程师的视线慢慢移向周遭,环绕一圈,然后落在半挽窗帘的窗口。 
他抿一抿干裂的唇,声音哑得不似自己。 
“幸好……我没死……” 
 
文子启的腹部伤势不重,没有伤害到重要脏器,但由于失血过多,昏迷了许久才苏醒。 
受伤时的染血衣裤已经由赵厂长带走处理掉,原先裤袋中的钱包和手机则被赵厂长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里。 
因为怕触动了伤口,文子启尽量不挪动身子,伸长手臂,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出了手机。 
手机没电了?他记得自己来接林组长的前夜才充满格电,时隔一两日,怎么这么快就没电了。 
漆黑的手机屏幕像一面镜子,映出文子启憔悴的面容。 
是啊,才隔了一两日,他对自己说,做了一个长久以前做过的梦,回想起来便像是真真切切地隔了长久经年。 
 
次日,赵厂长照常来探望。 
文子启勉强坐起身,小口小口啜饮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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