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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番外 作者:天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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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腹黑攻

“呃,请等等——”伍诗蕊突然喊道。 
“怎么了?”文子启回头。 
伍诗蕊赧然一笑,露出可爱的小小虎牙,“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文子启报以温和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 
秋风一阵比一阵凉,秋雨一场比一场急。 
文子启觉得自己开始忘记东方旭升,忘记上海总部,忘记韩光夏。 
往昔的惨淡记忆如同伤口愈合后结成的丑陋疤痕。虽然已不疼痛,触摸之下似乎仍感到那时鲜血渗出的温热与湿滑,眼前似乎仍能见到那一片夺目的红。但零零碎碎的细节片段,却渐渐变得模糊。 
离开后,文子启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曾为韩光夏拍过照片——无论是上海总部的紧张工作状态下的韩光夏,广州竞标成功后热烈欣喜状态的韩光夏,还是海南假期里悠哉闲适的韩光夏。 
以至于自己现今想再看看他的容貌,也仅仅能在记忆中描摹。 
或是梦里。 
倘若有朝一日,连自己都忘记了,该如何是好? 
文子启租住在近公司的单身公寓里。独自一人的夜晚,他常常会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韩光夏的名字发呆。发呆。待到屏幕暗了,再触亮。暗了,再触亮。 
我真是个懦弱的人,文子启心想。 
 
公司采购了新的设备以后,人事科又组织了一次面向配送工人的新设备使用操作培训,由文子启和伍诗蕊负责。一来二去,文子启和伍诗蕊两人也算熟稔,平常见面聊几句近况,忙不忙,周末去哪玩,等等。 
十二月底,冬至来临,正逢周五。 
胡烽知道冬至在南方俗称“小过年”,又称“冬节”,是个颇受重视的节日,于是宣布下午放假,让大家好提早回去过节。 
文子启在深圳没有亲戚一同过节,手头又有资料还差一点才整理完,便主动留下来,直至傍晚才离开公司。 
漫天彤霞,红日渐矮。文子启手挽外套,走出巨烽物流的五层办公楼。 
外围大门伫着一个推自行车的人,身影拉得斜斜长长。那人见了文子启,挥臂喊道:“文哥——” 
伍诗蕊?文子启加快几步走上前,奇怪问道:“怎么这么晚走?” 
“你不也没放假嘛。”伍诗蕊穿了浅黄色的薄款连帽夹棉袄,顺手整理着自己颈脖上的米白珍珠线围巾,“我家就我一个,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样,索性干完活儿再走,省得下周一太忙。” 
“我也是,所以就留下来整理资料了。”文子启说着,感到外头天冷,也穿上了外套。 
伍诗蕊整理好围巾,抬头见文子启也添衣了,心里萌生一个主意,“既然我们都是一个人,今天又是小过年,不如一起去吃火锅吧?热热乎乎,暖暖身子。” 
文子启扣好了外套的羊角扣,“好,走吧。你有常去的火锅店吗?” 
“没有,”伍诗蕊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和文子启并肩行走,夕阳的金红浸染了她的明澈眼眸,“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新开了间小肥羊,离这儿不远,有七折优惠。” 
“嗯。”文子启应道。 
伍诗蕊低头瞅了一眼手表,“哎呀,五点多了。我们得快点,不然没位子了。” 
文子启转头看向伍诗蕊:“那……?” 
小虎牙姑娘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拍一拍自己的自行车,“你骑车载我,好不好?” 
“哦,好啊。”反正方便就好,文子启没考虑太多便答应了。 
 
这一段骑车的路,左右两边皆是正在规划中的闲置空地,空阔开敞,视线放得辽远。文子启蹬着自行车,稳稳当当地行进在小路上。 
伍诗蕊坐在自行车的后座,搂住文子启的腰,欣赏着落日美景。 
傍晚的长风飒然清寒,拂乱了伍诗蕊的鬓旁发丝。路旁的草长得高,也随风倾摆,犹如起伏海浪。 
伍诗蕊将鬓发挽在耳后,抬头望着骑车人的肩背,望了许久,将额头轻轻抵在骑车人的背上。 
“真像爸爸……”伍诗蕊小小声道。 
 
文子启和伍诗蕊到达小肥羊时,店内已经坐满了人。伍诗蕊一边暗暗埋怨自己没提前预定位子,一边心怀侥幸地四处张望寻找空桌。 
涮牛羊肉的香味充满百平方米的店铺,热气蒸腾。伍诗蕊摘下颈脖上的围巾,绕场大半圈,搜寻未果,一抬头,发现文子启站在一张空桌旁边,一位店员正在收拾桌面的残羹剩菜与空碗空碟,另一位店员则准备换上新的桌布。 
“啊,文哥你——”伍诗蕊走到文子启身边。 
“刚才我见到这桌的客人快吃完,准备付钱走人了,就站在一旁等。” 
伍诗蕊捂嘴笑了,“还是你厉害。” 
两人坐下,文子启将菜单递给伍诗蕊,“你来点吧。” 
伍诗蕊当仁不让,“好啦,既然你这么绅士,我就不客气了。” 
文子启低头看手机,过了一会儿再抬头,伍诗蕊刚点完菜。 
“点了什么汤底?”工程师问。 
“虫草花山菌猪骨汤底,想着冬天吃些清淡滋补的。” 
店员端上内盛淡白色汤底的火锅,旋大了火。 
文子启拿起调料瓶,“冬天天冷,要加些胡椒吗?可以驱寒。” 
“好啊。”伍诗蕊斜斜地用手撑着脑袋,“我爸爸以前也喜欢往汤里加胡椒。” 
“你爸爸?”文子启一面倾抖着调料瓶一面思量洒多少合适,随口问。 
“嗯。你猜,我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工程师搁下调料瓶,用长柄汤勺搅匀汤底,“猜不到……你那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骑车载着我,挺像我爸爸的。” 
“……”文子启无语了一小会儿,“原来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伍诗蕊噗嗤地笑开,“我啊拍胸口担保,我从小到大绝对个懂事的孩子——你有我这么个省心的女儿,应该老怀安慰。” 
“是是是……” 
笑过了,伍诗蕊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望向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 
这间小肥羊分店开在街道偏里的位置,临近一个住宅区的入口,隔壁有看管自行车的车棚——伍诗蕊的车就停在那儿。接子女放学的家长们停了车,抱下小孩,便一手拎儿童书包一手牵着子女回家。有个孩童正吹着五彩斑斓的皂泡泡。看管自行车的老头在一旁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浏览深圳都市报。 
伍诗蕊不知不觉地聊起了自己的父亲,“唉,说从小懂事,也是无可奈何的。我妈妈很早就不在了,家里就我和我爸爸。偏偏我在老家读书,靠爷爷奶奶照料,他在外省上班,一家人分隔两个地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怎么照顾得了我,我从小学开始就得自己管自己,想不早点懂事都不行。再后来,就随着爸爸去了广州,接着又升上了深圳中学。” 
文子启安静听她缓缓讲述——同为母亲早逝的孩子,他不禁心生同病相怜之感。 
“其实我小时候哭过闹过,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爸妈身边,可我的爸爸就非得去其他城市工作。但我爸爸就是那种老黄牛一样的人,工作安排到哪,就跟到哪,从四川到安徽,从安徽到湖南,从湖南到广东。结果,倒头来熬病了身子,五十多岁就病退,回重庆老家养身子去了。” 
伍诗蕊的声音随着回忆的哀伤而低抑。 
文子启刚想开口安慰她,店员端来了火锅肉菜,打断二人对话,逐盘清点。 
锅里的骨汤沸了,气泡噗噜噗噜地从底部冒上来。 
伍诗蕊恢复寻常神情,将牛羊肉哗啦啦通通倒进火锅里,拿起筷子搅动,“不说这个了,过冬节的,说些开心的。我记得我读深圳中学那阵子,有一年冬至正巧是周末,我爸爸带我去了广州吃火锅,还带我去了他工作的那个地方。南沙,就在珠江出海口的西岸。有一片地方挺荒凉的,不过我爸爸指着说那地方以后要盖南沙发展大厦,他就在那工作。” 
文子启望着伍诗蕊的脸。 
——南沙发展大厦,南沙发展局,伍姓,五十多岁就病退…… 
“诗蕊,冒昧问一句……你爸爸是南沙发展局的伍刚伍主任吗?刚强的刚。” 
伍诗蕊的动作一顿,筷子刚夹起的羊肉掉回了火锅里,“啊——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是南方的冬季,夜晚气温下降,始终是寒冷的。 
有人说,一座城市的夜晚灯火明亮程度,往往与城市的经济发展程度成正比。夜晚的深圳,华强北商业区仍热闹非凡——大百汇的灯光熠熠亮如白昼,远望数码商城人头涌涌,在群星广场中流连的人几乎比大白天还多。摩天大楼高处的霓虹广告屏闪着橙红青蓝的光,映出一座繁华喧嚣的不夜城。 
伍诗蕊推着自行车,和文子启并肩散步于人行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爸爸的那件呢子大衣。”伍诗蕊笑道,“他以前经常穿,都快成他的标志性衣服了。” 
“嗯,我见过他三四回,都是那件大衣。”文子启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那时受了他不少帮助。” 
伍诗蕊举目远眺那片被霓虹灯染成变幻颜色的夜空,“我一个人在深圳奋斗,大概是忙习惯了,很少回想以前的事。今天跟你吃饭聊天,总是止不住回忆地以前。” 
两人拐过一个光线明亮的转角。 
伍诗蕊停下脚步,“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你送到这里可以啦。你也早些回去吧。” 
“好的。周一见。”文子启挥挥手。 
伍诗蕊端详着霓虹灯光下的文子启的面容,挥手笑道:“周一见。” 
 
文子启在夜色中一人默默步行回家。 
公共汽车或地铁搭两三个站就到,不过此时他有另一个想法——回归了 这座繁华的城市有数月之久,还没在夜晚出来逛过,不如今日顺路走走。 
广场上不少情侣牵手散步,路灯光乃是醇厚的酒黄色,极富浪漫情调。几个中学生年纪的少年踩着滑板绕圈。三两拨男女手持红红绿绿的荧光棒走过,似是刚从某个散场的演唱会或舞厅里出来,相约回家。 
文子启横穿广场,途径一条沿街多是电子品牌旗舰店的街道。 
玻璃橱窗内的三星超大屏幕显示器轮回播放着MV。MV中的异国女歌手,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宛若仲夏阳光倾泻,眼珠碧绿则犹如夏日青翠嫩叶。背景是一览无垠的沙滩,银白的沙,湛蓝的海。 
文子启驻足。似乎是法文歌,歌词听不懂。女歌手一边柔柔吟唱,一边捧起一只海螺,侧耳倾听。 
萨克斯风吹奏的曲调伤感而缱绻。 
记忆似潮水骚动,霎时疯涌入文子启的脑中。 
 
海螺。 
明媚的天气。 
海南的亚龙湾。 
韩光夏,孙建成,沈逸薪。 
海水的咸腥味。 
状如号角的海螺壳。 
船票。 
光夏郑重地说:“我会好好保留这份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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