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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人长久 作者:海中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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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怅然若失

 
  
  缘分,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对的时间看见了对的人,于是,就有了交集。
  可惜,曲非凡不大相信什么缘分,什么一见钟情。对于现在漫无目的的穿街走巷,他对自己的解释是,作为一名摄影家,对于吸引眼球的东西都有着想去深入了解的欲望。
  所以,他还想见一见那个男孩。那一天,男孩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飘渺,男孩的笑容耐人回味。他回去反复看过那张照片,目光是纯净的,执着的,又好像任何事情无法落入那双眼睛,悠远迷茫的望着空中。照片上男孩的笑容,每每看着,都让人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淡淡的笑容下,太多的苦涩,连微微扬起的嘴角,都显得有些扎眼。
  漫无目的的踱步,来到了那棵法国梧桐树下,曲非凡靠着树身,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只能垂头避开了。那天,他在看什么呢?那么的专注?曲非凡心里有些好奇。
  他就像模拟那天的情境,靠着树木,静静地站着。人流不多,有人也会看他一眼,他只是垂着头,安静的站着。好像守株待兔的笨蛋,自嘲的笑了笑,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沉,双腿站的有些麻木,却始终没有再看见那个男孩。
  真的没有所谓的缘分呢,曲非凡摇了摇头,浪费了整整一下午,一无所获。肚子有些饿,走进路旁的饭馆,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他一般不喝酒,酒精会让清晰的头脑变得迟钝,那种感觉很糟,他不喜欢。只是,不知是因为谈判的不顺利,还是一下午的虚度,此刻的他觉得心情低落,难免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自斟自饮,他吃得很慢,喝的很慢,望着窗外的车流,闪烁的霓虹灯,渐渐稀少的路人,他觉得有一种难以说出的寂寞。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里整理照片,处理工作。可是,今天,他不想回家。
  孤单的人,哪里都是自己的家,亦或者,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
  酒精让他有些昏沉,又想起那个男孩,想起他微微佝偻的身影,以及撑在手下的双拐。不得不说,一眼就注意他,还是因为他的残疾,银色的肘拐在太阳光底下太过刺眼,让人不得不侧目看去。自己都这般好奇,何况别人。想来,他人对自己的好奇,也是正常的反应。于是,对于今天的举动,多少有些反省,还是一个沉不住气的毛躁小子呀。想着今天的画面,那人真是狼狈,让他多少感到一点点的内疚。
  老板娘笑着走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很晚了,我们要打烊了。”曲非凡这才发现小饭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除了自己和老板娘。跑了一会儿神,竟然又过了一个小时。赶忙起身,道了句‘对不起’,付了钱准备离开。
  老板娘是个面像和蔼的中年胖女人,边收拾碗筷边好心提醒道:“小伙子,咋们这边晚上的治安不好呀。这里吸毒的卖yin的人很多,没钱了就出来抢”,抬头看了看对方高大的身板,笑道:“不过你长得高,怕是没人敢抢你呢。不过呀,还是不要走小的巷子,大路上有路灯,有巡逻的警车,多少安全一些。”
  曲非凡朝老板娘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出了门,宽敞的街道上偶尔有空的的士奔驰而过,他顺着街道缓慢走着,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回头,孤单单的影子落在身后,越发的寂寞。一些的士路过他,放缓了车速,他看了看,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身,朝一条巷子走去。
  穿过这个巷子,就能看见那棵法国梧桐,走之前,他还想去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了,他是个倒霉蛋,饭馆女老板则是典型的乌鸦嘴。治安再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嚣张,三个人拿着棒子明抢吧。曲非凡定眼望了望眼前的三个小青年,年纪不大,摸样像是高中生,个个都是一头黄毛高高的吹起,明眼一看就是街痞。
  心情更加的阴沉,刚好来了三个沙包发泄。曲非凡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会站在那里让你抢,他捏了捏拳头,只等着砸在哪个不开眼的脸上。
  说到打架,曲非凡没少干过。曲非凡的童年是在打架斗殴中渡过的,小的时候因为听力的原因,说话比较晚,刚开始练习说话时始终有些咬舌头,说起来别别扭扭。于是,就成了班上同学的笑点,调皮的男孩子会学他说话,然后哈哈大笑。声带的弱势让他不善于用语言反击,于是,拳头就成了他抗议的必备工具。从小个子高,加上满腔的怒气,曲非凡的战斗成果完胜。于是,上门告状的也就成了家常便饭。曲非凡的爹头疼了,心里明白自家儿子性子要强,受不得半点歧视,为了这事也是骂不得的。思来想后,把他送去练习散打,告诉他,心里的怒气化为力量,往沙包上用力地打吧。
  曲老爹很高兴,自从曲非凡学习了散打,他在学校就不怎么惹事了,上门告状的也成了过去式。于是,他很佩服自己聪明果断的处事能力。殊不知,哪里是曲非凡发泄了过多的精力,而是功夫强了,拳头硬了,打起架来更加的勇猛,没几次就把班上的同学打得再也不敢招惹他了。
  这会儿曲非凡正烦着,来了这么三个黄毛,拳头顿时痒了。一个黄毛挥着棍子,学着电视里面的古惑仔,晃着腿叉着腰,嘴巴里面还嚼着口香糖,舞动着棍棒,吊儿郎当的说道:“要命的把钱交出来,不然,哼哼……”这三个小混混一般都是捡着老弱病残的欺负,像曲非凡这么的大个头,他们很少打主意的。只是,曲非凡这身西装,看起来就像贴着‘我有钱,抢我吧’的标签,于是,仗着人多,料想这人不敢反抗。本来后面还有一大堆恐吓的话,还没说完,说话的黄毛小子只觉得一个黑影‘呼啦啦’逼近,接着面门剧痛向后跌倒,捂着门牙满地打滚,剩下两个都惊了,一时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连反抗都忘了去。
  曲非凡只想着早些收拾,早些回家,下手难免狠了点。不等别人反击,他倒是主动地攻击出去,吓得那两个痞子完全搞不清情况,手里拿着武器不知道反击,避闪的狼狈,有力的拳头卷裹着风从耳旁呼啸而过,两人几乎快哭了,这到底是谁抢谁呀。
  两个鞭腿直接撂倒小痞子,曲非凡拍拍手掌准备收工,右眼角好似闪过来什么东西,光线很暗,加上右耳听力的缺陷,等到棍棒在空中擦出的呼啸声近了,他才急忙的转身,后脑一阵钝痛,眼前一黑,身子往一旁栽倒。
  身后的黄毛龇牙咧嘴捂着口鼻,刚才被打的那一拳头还痛着,咬牙‘啐’了一声,唾沫里都带着血。看着倒地的男人,气的一脚踹过去,三个人围过来,正准备胖揍一顿报仇,远处警车的声音让他们做贼心虚。一个小年轻赶忙蹲下来,在西装的内包里摸出钱包,看了看里面不小的数目,对另外两人说道:“快走吧,再进了局子,我们今晚就真的亏大了。”警车声呼啸而至,三个街痞拿着钱包一瘸一拐顺着巷子跑了。
  警车从大道飞驰而过,昏黄的路灯隐隐的照进巷子,角落里的男人侧躺着,眉头紧锁,双目闭紧,夜风中微微缩起身子,颇有些凄惨。
  临近午夜,忙碌了一天,回家洗个澡,上床睡觉,再舒服不过。刚钻进巷子,王友亮一声鬼嚎:“糟糕,我忘记带手机了。”边嚎边摸着口袋确认一次。
  最近王友亮电话不断,总是偷偷在阳台煲电话粥,往往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夏鸣有时好奇,也偷偷听过墙根,这才知道,王友亮同学恋爱了。旁敲侧击好些次,死胖子就是打死不承认,说话含含糊糊的。夏鸣也不多问,隐私问题,他愿意说自然会说的。不过,还是打心里为胖子高兴,毕竟胖子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早就到了恋爱的年龄。
  夏鸣微笑道:“那快些回去拿吧,漏接了重要的电话,某人可就惨了。”听着王友亮焦急的脚步声,偏着头喊道:“跑慢点,不急,我慢慢走着,你等会追上来哈。”胖子边跑边道:“知道了,你也慢点。”
  夏鸣撑着肘拐慢慢地走着,来到这里已经快两年了,回家的路走了也不下上百次,脑海中已经有了清晰的方位。冷风扑面而来,他微微仰起头,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就这么缓慢的走着,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身边是无限的空间,诺大的天地只有他步行在此。他极不喜欢一人独处,难免就会想起那人有力的胳膊牵着他,想起有人陪伴的幸福,被人宠溺的疼爱。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人应该学会忘记,也应该学会重新开始。他在努力忘记,却不敢奢望别的什么了。
  叹了一口气,最近气场很低,总是喜欢唉声叹气,缅怀过去,自怨自怜,难免有些矫情。夏鸣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拐杖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重心一个前移,狼狈的摔了出去。潜意思用手撑住胸前,只觉得右手腕一股刺痛,暗道一声‘糟糕’。
  活动了一下手腕,夏鸣摸索着拐杖,摸着摸着,手下一顿,吓了一跳,身子直起来,跪在地上半天不动。刚才,他摸到的,好像是个,人腿……抢劫……被杀……夏鸣丰富的想象力让自己抖了抖,壮着胆子摸过去,顺着大腿摸索而上,直到均匀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手指上,悬起的心脏才安稳的落下,他也暗吐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坐在地上。
  王友亮小跑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夏鸣坐在地上,身边还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人,顿时心脏跑到了嗓子眼,加快步子赶过来,急忙道:“怎么了,怎么了?”
  夏鸣指了指旁边的男人,耸耸肩,笑道:“被这家伙绊了一跤,你看看怎么回事?”
  王友亮仔细瞧了瞧,皱着眉头道:“也没什么外伤,怕是醉鬼吧。”说着闻了闻,果然有酒味。夏鸣也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抬头道:“那我们把他背回去吧。”
  王友亮本身想说:‘快走啦,不要管闲事,又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刚张口,就听见夏鸣这么一句,瞪大眼吼道:“什么?背回去?”他举起手指戳了戳夏鸣的额头,骂道:“你傻呀,什么人呀,背回去?且不说这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就他这牛高马大的块头,背回去我还不断气?”夏鸣伸手,摸到了王友亮的袖子,拉了拉讨好道:“胖子,你是个热心肠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受苦的,现在都是深秋了,晚上的雾气很伤人,我们不管他,他会冻死的。”他刚才摸到这人的身子时,察觉到这人只穿了一件衬衣外加一件很薄的外套。
  王友亮走过去捡起散落的肘拐,走到夏鸣面前,伸手到他的腋下,用力将他拉起来,哼了一声:“少来这一套,反正我不管,要背你去背。”说的是一句气话,却见夏鸣真的撑着身子准备蹲下身,气的直跺脚:“我的祖宗,我是怕了你了,站着别动,我背,我背还不成吗?”夏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王友亮的脾性他已经了若指掌,不用激将法是不行的。
  王友亮个子也不矮,一米七八,也算不错。不过在曲非凡身下,就显得有些可怜,还好长得胖,勉强运气站了起来。王友亮被压得弯了背脊,背上的曲非凡壮实的像个牛犊子,不仅老泪纵横,这是他欠夏鸣的,还债来了。背着小山,王友亮还要顾及夏鸣,“跟着我呀……前面有个坑……往左边移点……对了……我靠……我这是糟的什么孽呀……”夏鸣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忍着笑意,调侃道:“王友亮同学,助人为乐会有好报的,哪次见了你的女朋友,我会好生夸奖你的。”王友亮喘着气,满脸通红,含糊道:“哪有什么女朋友……”
  好不容易回了家,将人丢在沙发上,王友亮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顺气。
  天色不早了,两人都有些疲惫,简单洗漱完毕,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曲非凡这一觉睡得很好,等醒来时,窗外已经蒙蒙亮。伸了一个懒腰,后脑勺一阵钝痛,用手一摸,好家伙,肿了老大一个包,万幸是没有流血。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环视着陌生的房子,再看看身上盖着的毯子,应该是好心人收留了他。看了看半掩的卧室,曲非凡起身,走之前应该好生谢谢人家。一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七点一刻。糟糕,八点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摸了摸内包,里面一毛钱也没有,看来不单单是要借用别人的房子,还得再借一些钱了。他顺着门缝看了看里面熟睡的人,想了一会,走了进去。
  夏鸣睡眠很轻,曲非凡在客厅那一阵脚步声时就已经醒了,偏着耳朵仔细听着,心里琢磨着这人这么早起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想干啥。
  曲非凡进来的时候,夏鸣也警惕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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