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有愧+番外 作者:少年黯
Tags:情有独钟 重生
他嘴里还残留着早餐时蜂蜜水的甜味,舌尖胆怯的闪躲,鼻息柔软而温热的扑在他脸上,不成句的话被堵回口中变成了一声模糊的轻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干物燥人也燥,司峻顺着他上衣下摆往里摸着摸着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往头上烧,当即想拍板儿说老子今天不想上班了,当一天纵欲且昏庸的任性董事长。
可惜意淫归意淫,楚清也真的会冲上门来找一把机关枪把他突突死的。考虑到这个发生概率为百分之百的必然结果,司峻只好哀怨的吃了一通豆腐,然后壮士断腕似的把通红着脸的童佑茗安顿好了:“你有资格,有的是资格,最好早点儿学会使唤我,让我当个幸福的妻管严。”
童佑茗足足反应了十秒钟才明白这话的微妙之处,拼命把他往门外推:“走你。”
“哎哎哎你这才上了贼船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小童大夫你这个觉悟不行啊,等我晚上回来好好教育你……”
他其实还是有正事要做的。
由于损失了一个助理,司老板除了决策以外琐碎的日常工作都要独自负担,天长日久总不是个办法,他便提早跟人事部打了招呼要准备新的招聘。而对于卓秘书的神秘离职公司上下众说纷纭,娱乐公司似乎天生就拥有这种对八卦不懈的热忱,导致后面传的话完全变了味儿,隔天下午司峻溜达去摄影棚视察的时候碰见一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小男模,穿着条品牌内裤就扑上来抽抽搭搭的抱着他大腿哭,“司总听说你把卓茵姐潜规则了!为什么当初不潜我!为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司峻气得血压高,“潜你妈个蛋啊,你见谁家潜规则给人潜没了的?!活该你没脑子只能卖肉!!”
小男模吸吸鼻子竟然觉得被夸得很爽。
于是他化鼓励为动力,整个拍摄过程没出一点儿错误,省时省心,摄影师和董事长都很满意,司峻适当的给人顺顺毛表扬了一下,三点半接到人事部的通知说,已经有人来应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由于董事长金口玉言应承了要亲自参与面试,人事部经理和执行总裁楚清都成了作陪。对于某些事情嗅觉极其敏锐的楚清一下就察觉到卓茵离职这件事不太对劲,但搁不住司峻各种搪塞各种胡说最后还臭不要脸的拿了一盒马卡龙讨好他,“不要再问了,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听话听话。”
楚清这下真懒得理他了,正处在下午到晚上之间最容易饿的时候,他泡了杯黑咖啡自顾自的吃起来,留着司峻在一旁边吹口哨边玩儿他的头发,像个空有其表的弱智。
——司峻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决不让楚清的手沾一点儿脏,他知道凭对方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若是知道他身边曾有过那么危险的人,肯定说什么也不甘置身事外,会用自己的方式插手,那样他和宫隽夜两人数年来处心积虑的想要保全他就失去了意义。“上辈子”楚清为了他彻底沦入黑道,差点被仇家绑去卖掉器官,可他还是那么不争气,最终走上绝交的分岔路口,他无论如何不想再重蹈覆辙。
哪怕这个人老的时候也要拄着拐杖跟在后面骂他也没关系。他们从小到大掏心掏肺的交情,只有失去过才知道有多珍贵。
楚清满足的吃完下午茶,用一种极不符合其俊美外表的野蛮动作把手在司峻将近两万块的西装上抹干净(司峻:我操),第一个应聘者刚刚敲门进来。
接下来的流程固定严格且乏善可陈,“董事长助理”这个位置原本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但当主角变成了司峻这样的黄金单身汉的时候,就少不了那些被九流言情小说毒害的无知少女狂蜂浪蝶一样往上扑了。
无奈司大爷人活半百饱经沧桑,对那些小姑娘的把戏早已成功免疫,面试的前四个人无一例外是“sorry”,第五个刚往他们面前一站,司峻的第一反应是你他妈一个五大三粗老爷们儿面什么董事长助理啊!
说五大三粗可能有些错怪——这是个一头自来卷、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子,瘦瘦高高的看上去很是精干,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灿烂得讨人喜欢。司峻翻看他的简历,倒是人如其名,叫雷笑。
楚清也对他印象不错,“以前从事过什么职业?”
小伙子挺胸昂首毫不隐瞒,“当过税务局的公务员!当过地下赌场的保安!卖过保险端过盘子拉过皮条!”
“……”司峻扶住额头,“还是个全能型人才。”
他逆着光上下打量一番,笑了,“行,就你吧。”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即便从来都自认运气很好的雷笑也被如此爽快的结果震撼了,他愣在原地,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他的新主子摇了摇尾巴,“嗷!谢谢老板!”
司老板笑得很慈祥,“说说你对薪资的要求。”
这个看上去比童佑茗大不了两岁的小伙子捂着脸扭头转向墙壁,羞涩的冲司峻伸出五个手指头。
司峻单手插兜身子往椅背上一仰,两条腿霸道的架在桌面上冲雷笑伸出一根食指。“我给你这个数,条件是听我的话。所有我交代的工作你都要去做,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雷笑用宝贵的三秒钟盯着那根手指头像狗盯着骨头一样露骨的吞了口口水。
“要么明天上午九点半过来签卖身契要么现在走人,少讨价还价老子不想听。”
——司峻这么做自然有他不是理由的理由。
其实他压根儿想不起二十年前那些细枝末节了。毕竟每个人生命中都有千万个面孔模糊的过客,留下痕迹的不过尔尔。他绞尽脑汁勉强能想起来的只有自己从没招过男助理,眼前这个小伙子应该在初试就被刷下去了才对;而他从“重生”到现在所利用的变数已经影响到了今后的人生轨迹,换言之,从今往后的事态发展已经不在他能“预见”到的范围了,既然这样不如再改变一些条件,看看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他竟从这份肤浅的、对未知的期许中品尝到了一丝多年没有造访过他的新鲜感。
而雷笑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分分钟就在资产阶级的金钱攻势下迷失了自我,整个人有了汪汪叫着躺地打滚的趋势,“好好好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老板好帅老板么么哒!!!”
旁边的人事部经理看着小年轻那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忍不住探过头悄悄跟楚清嘀咕:“我靠,这该不会是司总流落民间的野生脑残粉吧……”
事实上雷笑确实对司峻这种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成功人士怀有某种盲目的偶像崇拜,但这种带有积极意义的向往并不会演变成什么失去理智的追求,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对方很牛逼而已。
特别是那种由足够的资本和强大的自信所支撑起来的气定神闲,简直牛逼到爆炸。
像他这样出身普通能力一般、和这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如同在相同范本里演绎出来的平凡青年,当然会有自己理想中憧憬的生活,而当这个处于憧憬地位的对象换成了同样具有人格魅力的家伙,它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崇拜。
雷笑小朋友正式上岗五天时间,凭借超人的体力值和厚脸皮迅速的和老板混熟了,司峻也真的没有薄待他,只是每天沐浴在朝圣一般虔诚的目光注视之下越来越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无数次的想要掀桌:你把老子当男神一样看待让老子如何领你吃喝嫖赌快意人生?!
——不过他老人家改邪归正以后也没什么心思吃喝嫖赌就是了。
某次下班后雷笑照例开车送司峻回家,路上也不知道怎么聊骚起了老板的私生活,他便开玩笑说好几天了也没机会跟嫂子打个招呼,“我以前跟我们那儿的地痞混地头儿的时候,看哪个大哥都是有一把老婆的。”
车子拐弯进了小区门口那条路,司峻在后座衔着烟懒懒地回,“天地良心啊,我可专一得要死。”
言毕盯着窗外路过的一个人影看了半晌,忽然道,“你小子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停车。”
雷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脚刹车就听后面门开了,他把脑袋从前窗伸出去朝后看,只见司峻手上牵着一个背手提电脑的年轻男孩儿,风骚而嘚瑟的向他一笑,“来,这是老板娘。”
雷笑大张着嘴,让人很想往里面塞点儿什么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司先生,我觉得老板娘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
“至少比包租婆好听啊。”
“……理论充足的放错了重点呢。”
“好了,去帮我拿一下衣服,乖。”
自从知道童佑茗对这个动人的称呼没有一点儿抵抗力乃至于言听计从,司峻便时不时的这样唤他好看他难以掩饰的窘迫模样。虽说有些玩乐的成分在里面,但那种蕴含其中的甜蜜还是像春草般生长。
浴室外面的童佑茗认命地叹了口气,跑去主卧司峻的衣柜那里翻找出干净衣服,把对方的贴身衣物抱在怀里的时候轻易闻到了那种常常覆盖在司峻身上的味道。他往外走着又停下脚步,轻轻的凑近鼻子嗅了嗅。
浅浅的皂角和柔顺剂、以及洒在柜子角落里的木质香水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过度专注,他好像第一次发现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也能有这么让人迷恋的内容,每天在这种味道的围绕下入睡似乎也成了习惯,他想,大概有一天我身上也会沾染上这种气味?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
他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念头有多么暧昧,险些忘了刚才要做什么,可还是晚了,一回身就对上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站在门口叹气的男人。
“我当你在干吗呢……”
一阵无地自容的羞耻顿时烧得童佑茗满脸发烫,“对对对对不起你快把衣服穿上要感冒了。”
他把衣服递上去却被司峻伸出的双手穿过腰间,顺着动作后退两步倒在了床上。
这时司峻身上都是沐浴后炽热而湿润的水汽,仿佛经过熏蒸愈发浓烈的费洛蒙,亲吻里翻涌着足以将人淹没的温柔,心房传来的强烈震动几乎让他有了失重的错觉,他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当司峻的手把他被沾湿的衣服推至胸口以上、在浅色的肌肤上留下泛红的吻痕时,他分明感觉到对方抵在两腿之间的物件,隔着薄薄的裤子那种温度和轮廓都清晰异常;而他在亲吻中有心无心的挺腰摩擦让童佑茗“啊”得叫出了声,脸红得要掐出水来,说话都结巴了。
“司……司先生,我……不……”
他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更没必要装傻,只是性方面的暗示撞进脑海的一刹那他就懵了,尽管隐约有些概念,也不缺乏为对方献身的勇气,可他还并不了解男人之间做的具体方式,而这又不是仅凭□□和一时兴起就能解决的问题,他还没准备好。
司峻像是透过空气读懂了他的想法一样,“害怕吗?”
他想否认,最终还是坦白的点了点头。“对不起……”男人的指尖轻按他的眼皮,他又急急补了一句,“下次好吗。”
“好。”司峻安抚地摸他的后背,“我等着。”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们能够把这狼狈却又幸福的时刻当做笑料讲出来,都会不约而同的背出那句老电影的台词:
“你想和她上床,她也想和你上床,你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上床,但不知道你们会在哪一天上床,这就是最好的时光。”
要说人年纪越大越会流露出身上属于孩子的偏执和顽劣,因为衰老孤单而本能的渴望依存,俗话就叫做老小孩儿。
司峻同志骨子里是实打实的揣着一个51岁的大龄熊孩子,为数不多潜在的幼稚便全摊开给童佑茗一个人看了,并且在他心里对童佑茗有着“前世今生”这样的双倍感情,对方脾气太好又成天毫无底线的惯着,也亏他能腆着个老脸使小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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