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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如火 作者:月下贪欢/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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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励志人生 都市情缘

 
    赵宽宜对着我要笑不笑的,他说:程景诚,你怎么都没变。
 
    我连反驳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何要变。
 
    我跟赵宽宜在十岁认识,国小国中虽同校,但从未同班过。他有自己的朋友圈,我也是。
 
    不过我和他住得近,除非放学不直接回家,不然一定会同路,有时就约了一起写作业,打电动游戏。
 
    坦白来说,我们的对话都很琐碎,没聊过什么人生抱负那一类的话,彼此只去过彼此家里几次,甚至都不过夜。
 
    我念普通高中,他去美国学校,除了跟女朋友,星期六日他会问我出不出去玩。
 
    我们的友情不过如此。
 
    可好多时候好多事,我会不觉顾及到他,我想,他应该也是的。
 
    升高三的暑假,我要课辅,家里也开始紧盯功课,难得几次才能和他出去。
 
    赵宽宜那时交了一个美泰混血女友,非常的黏他,不到十分钟B.B.Call就响一次,弄得我们没说几句,逛不到一条路,他就要找电话打。
 
    我有点烦这一回事,加上那一阵考题作得不顺,于是跟赵宽宜说,这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出门,太浪费时间。
 
    赵宽宜安静不语,我连忙又解释顾虑升学,可能很难再跟他出来玩。
 
    我知道,他说,这没什么。
 
    于是我们一年里都没怎么联络。我有时打去他家里,都是家政阿姨接的,偶尔才是赵小姐。
 
    他说也不与我说,申请了学校出国,我以为想起来,最多就是难受,但见到面时,他那样的无所谓,好似我们从未疏远过,我才发觉何止难受。
 
    原来,我心里其实怪他得很。
 
    但我从未和他讲分明。
 
    赵宽宜是回来陪赵小姐。是他和我说,我才知道萧先生外头有对象。
 
    他在台湾待了十多天,跟我讲在美国的事情。
 
    当时我有机会能申请交换学生的计划,本来不怎么积极,因为赵宽宜一改态度。
 
    申请很顺利,我跟赵宽宜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城市,但在同一个州。
 
    我去了一年多,班上同学各种人都有,都是有趣的人。
 
    班上有两个台湾人,一男一女。
 
    男的那一个,是同志,叫邱亦森。
 
    很久的以后,我看到他,总不禁要喊他歌神。
 
    张学友确实是歌神的,但还有个厉害如Eason Chen。
 
    邱亦森和我处得来,他带我上酒吧,教我识得另一个世界。
 
    我和陈立敏没有在一起很久,差不多在大一上学期中分开,而离开台湾时,有个学姐正与我关系不错,本来顺理成章,应该是能交往的。
 
    邱亦森问我,和那个学姐暧昧到哪一步?
 
    暧昧还有步骤的?我笑。
 
    暧昧当然也有ABC,他说,不说开也能到C。
 
    那种关系叫什么?我问。
 
    他说,炮友啰,他补了句,像是我跟Oliver那样。
 
    他不讲,我都以为他们是一对的,因为他对Oliver很好,有求必应。
 
    那么,难怪Oliver去酒吧,老是在钓人。
 
    Oliver甚至问过我,要不要试试跟他接吻。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被这么问,会不会反感,甚至揍人的,但我却丝毫不排斥。
 
    很奇怪,我喜欢女人,但不抗拒跟一个男人。
 
    一个星期五晚上,邱亦森带我到酒吧。他去找乐子,留我一个人在吧台喝。
 
    有个外国人过来,请我喝了一杯。
 
    我没有拒绝。
 
    我跟那个人试了一个吻。并不恶心,和女人接吻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不禁想到赵宽宜。
 
    对方想上床,但我没准备到那一步,幸好他没翻脸,还留了电话给我。
 
    圣诞节假期,赵宽宜不回台,和一个男同学开车到纽约,说好一起出游。他们理所当然没订酒店,住我的地方。
 
    我已经来了要半年,一直只在网络上和赵宽宜聊话,不禁特别期待。
 
    加上,自从真正的和一个男人接吻后,我总不时要想,假如是和赵宽宜,感觉会不会比较不一样。
 
    但那天,赵宽宜一来就倒头大睡,没和我多聊。
 
    赵宽宜的同学和他睡一间。
 
    那天晚些,当我上楼看他们情况时,门打开,赵宽宜仍在睡,他那同学俯下身,吻在他的唇边。
 
    被我发现,对方毫不惊慌,也不尴尬。
 
    那个巴西裔男人用英文对我讲:让我们再待一会儿。
 
    我礼貌的关上门,心中不知能作何滋味。。
 
    邱亦森后来和我说,赵宽宜的同学一定是同志。
 
    如果对方是,赵宽宜知道吗?我只想到这个。
 
    如果赵宽宜知道,那他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问。
 
    后头出游,赵宽宜和对方相处,并无特别亲密。相反地,大约和我久不见,跟我说的比较多点。
 
    结束游玩,在赵宽宜要回学校的前一日,邱亦森找借口带了他巴西裔同学出门,只我和他独处。
 
    我们坐在客厅羊毛地毯上喝啤酒,随意的聊。
 
    赵宽宜忽然对我讲了一件事。
 
    他在节日前收到了一张卡片,寄自法国,上头署名Guillaume Chevalier。
 
    Guillaume Chevalier。赵宽宜的生父。
 
    赵小姐和他离婚,再不曾见面,亦从不知他过得如何。
 
    若不是当年和这个人珠胎暗结,赵小姐的日后便不可能是如今光景。
 
    但坦白说,赵小姐的日子比起许多失婚者过得好太多,但人就是这样,对遗憾总特别的惋惜。
 
    假若Mr. Chevalier当初能多点包容,不那么轻易放手,赵小姐就不必再经几次的坎苛恋情。
 
    当然,我猜不到她心中怎么想的,可她连当年正甜蜜时拍得照片都扔了,大约是很有埋怨。
 
    我问赵宽宜,他母亲是否知道卡片的事?
 
    卡片是转寄来的,赵宽宜只说。
 
    他身体半仰,靠着沙发座,稍长的前发掩住了他眼睛一半。他这次还染金色,但发旋处已有些褪掉,显出丁点黑色。
 
    他似一直望着前方墙壁上的某点。
 
    威廉先生住在Rivières,寄过来的卡片里,还附了一张照片。
 
    我后来看过那中法的混血男人,对方又高又瘦,笑起来的脸上满是皱纹。
 
    不得不说,赵宽宜比较像赵小姐一些。
 
    赵宽宜对父母离婚这件事没有太大感觉,他那时太小。他对生父没有过印象,当然更没有所谓的伤心。
 
    他说,我一直以来都不觉得需要一个父亲。
 
    或者说,他母亲的婚姻,从来不是建立在一个组织美满家庭的目的上。他母亲,恋爱或结婚,从来只为满足个人在爱情上的安全感与独占欲。
 
    我第一次听赵宽宜讲了这许多。
 
    漫漫言谈,好似平常聊话,但字里行间藏抑了情绪。
 
    我想,他母亲三次婚姻失败,于他必然也有一些打击。他心里并非真的是一直以来所表现的无所谓。
 
    后来的赵宽宜再不曾讲过这一些。他比年少时更冷淡,旁观他母亲周旋在几段的情爱里;他漠然理智,他亦谈情说爱,但从不陷入。
 
    但大学的赵宽宜仍是青春疯狂的年纪。
 
    他说着,不停的喝酒。
 
    我看不出他有没有醉。他曾跟我说,和他的同学们拼酒,没有一个人喝得过他。
 
    聊到夜深,赵宽宜的手机响起来。
 
    他英文说得飞快,但语气温柔,我听了一会儿才猜出可能是谁打的。
 
    应该是女朋友。
 
    或者,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在美国有交往对象,他没有说过。前两日所见的画面跃上心间,等他挂了电话,我不禁问了他。
 
    女朋友?我谨慎的问。
 
    赵宽宜笑。他讲,上过床而已。
 
    他忽然起身上楼,一会儿又下来,掌心对着我摊开,上头躺了两颗药粒。他说,试试,会很开心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已经吞了一颗。
 
    门口有动静,邱亦森和那巴西裔男同学回来了。
 
    赵宽宜好似很开心,凑上去跟他同学勾肩搭背,问一起去附近的酒吧。邱亦森不明所以,而我看着赵宽宜和那巴西裔男人的亲近,蓦然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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