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为你活一次 作者:一堂草木
Tags:都市情缘
小时候,母亲对我说了那么多次,她那么深爱的男人也曾信誓旦旦说着爱她,结果呢?她客死他乡也没有成为那个男人的新娘,爱是什么玩意?还一辈子?
不过是两个人被激情冲昏了脑子觉得对方是命中注定的这般自以为是罢了。
“对!不信,”我冷静得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我不信感情可以一辈子,我会珍惜我现在所有的,萧然,我不可能放弃这一切。我什么都没有,我拼命想要的是感情以外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我看见眼泪在他眼眶里转着,他抿着嘴唇一副倔强的模样,接着他咬牙切齿地问我:“你想要什么呀?”
“那都跟你无关。”我逃避似的说道,然而我并不知道我赌上了多少人生筹码,只知道那是我人生既定的轨迹,我的感情已经偏离正轨,我不敢想更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早就计划好了吗?就在等我问出来吧?真谢谢你啊,没有在你结婚前一天才向我摊牌,你不过是玩玩,算什么认真!”他红着眼睛说,“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
他打断他:“和你一样傻吗?!萧然,我不是你,我有自己的事业,我有家人,即使他们眼里我不是不可或缺的,可他们是我不能没有的。一直到今天,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多想得到他们的承认,那就是我想要的!我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小子知道吗?我母亲死的时候我一个人觉得天都蹋了,我爸不要我,多的是人看不起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我陈自舟本事有多大,我要让那些不把我当回事的人觉着我了不起,这他妈就是我想要的!”
我的一席话确实不假,只不过萧然能消化多少我并不指望。萧然不出所料的接受不了,他缓缓地摇着头,抵触地退了几步,我看着他,丝毫没意识到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嘴唇在颤抖,在他面前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解剖我自己,克制着却又把持不住地让他看清楚我身上的伤疤,那个面具之下的自己,这过程太痛苦了,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控制不了。
我心想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可保留的呢?我惨笑着说:“我告诉你什么是认真,我第一次去你画室底下找你是想搞清楚像我这样的烂人有没有谁能救得了,我自私,我混账,过去我从没有觉得离不开谁。我们在一起,比任何人在我身边我都要开心,我不在乎你的性别,我都认了。你也许不相信,我对你……比我想象中要喜欢的多,那几乎就是爱了。”
说完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连明天我们俩会怎样都想象不出来,我只享受当下的习惯在这种时候只觉得当下一团乱。我都不知道当初跑去找萧然想要开始这段感情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勇气。
现实我比他看的透,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萧然怯怯地走了过来,他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我从来没想过你是怎么……”他伸手抱住我,我立刻就回抱住他,他在我耳边吸了吸鼻子清楚地告诉我:“可我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你,只要你就够了。”
他放开了我,手伸到我脑后把我压向他狠狠地亲吻我,我觉得身体就像一颗炸弹爆炸了似的开始动手扯他的衣服,他也同样撕拉着我的衣服,我们互相角力一般推搡着撕扯着撞进卧室里。最后我把他摁到床上,他哭出声来,捶打我的肩膀,我擒住他的手臂,陪他哭,我听见了自己的嘶吼,远比悲伤更绝望的是如果一定要走,有多爱都不能说出口,压抑仿佛透支了我们两个人的理智,我们疯狂的做爱,就像在用身体记住对方。
那一年我的爱人二十三岁,我再有十几天就是我而立之年的生日。那一晚放纵得一塌糊涂,他哭,我心疼,除此之外,我只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他了——而这将是后来我经历了一切苦难都不曾后悔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三十岁生日
虽然不知道自由的日子哪一天才是终点,但是我和萧然都知道时间是有限的。他不提婚姻也不说感情,仿佛那天晚上他什么也没有问。半个月后,他问我三十岁的生日要怎么过。
“随便吧,上一次过生日还是我初中的时候呢,”我冲他笑笑,“那时候林纷……那会她还叫林自芳,后来嫌难听高中的时候改名了,钱老大,季老二,王老四都在一个院子里,各自掏钱买了各种小零食堆在一起坐在地上吃,这就是过生日了。”萧然很好奇:“你没吃过蛋糕吗?”“怎么可能?”我说,“只不过不会为了生日去买,小时候不常见,除非考了年级第一不然吃不到这种东西,我也就考过两次。”他瘪瘪嘴:“还就两次?这都两次了。”他看起来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结果当天晚上他买了个蛋糕回来,把送的蜡烛都插上了,还抱怨说加起来没有三十根让我凑合着算了,我笑过之余忍不住说:“再早一点遇上你,没准蜡烛还够。”他抿起嘴巴似笑非笑把蜡烛一根根点燃了让我许个愿。
其实我根本就不爱吃蛋糕,只是我没有告诉萧然,他有这个心那就随他好了。我闭上眼睛许愿,萧然在边上唱生日歌,调都跑得没边了,我笑着睁开眼睛吹了蜡烛,他迫不及待地把蜡烛拔光了,然后把刀递给我说:“你是寿星你来切。”我给他切了块大的,自己的那块用叉子刮掉奶油再吃,他问我:“你不吃奶油?”我说:“对啊,不怎么吃甜腻的东西。”他赶紧从我盘子里把奶油划拉到他盘子里去:“不吃给我,我最喜欢了!别浪费粮食。”
我刚想笑他怎么突然这么懂得节约了,他将他吃剩的奶油和从我盘子里划拉出去的那些统统扣到我的脸上。我把塑料盘子从脸上拿下来抹了一把脸,萧然笑着举起手机对着我咔嚓了几下。
我没有生气,而是故作严肃地说:“这位小同志,不是说不浪费粮食吗?”“这叫物尽其用你懂吗!”他一边乐一边还嘴,我哼了一声,趁他不注意扑倒他把手上沾到的奶油毫不客气地抹他脸上和脖子上:“大哥我就教教你,出来混是要还的。”接着我们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我哀叹着打扫又得花时间还是去找个钟点工来搞一下卫生好了。
闹够了,衣服差不多都扔进洗衣机,两个人先后进了浴室。我站在花洒底下把脸上滑腻的奶油冲洗干净,我知道我和他各怀心事,这让笑容都不怎么自然。等我换好衣服,在我前面进去的萧然还站在浴室门口。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啊?”他温和地笑着看着我。我问:“你好奇吗?”他点点头,我笑:“那我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
萧然呵笑着垂下眼睑看向地板,“自舟,我跟你说个事,”他咬了咬嘴唇说,“我想搬回去,回画室那边的房子,我觉得近点好。”他这根本不是商量的口吻,我皱起眉头来:“什么时候?”“就这几天。”他看着我,交换的眼神都读得懂没说出来的潜台词。
我升腾起一股无名火,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看着洗漱池上方的镜子。
我每天都看着这张脸,我不知道别人看着我这张脸的时候做什么想法,在我自己看来不笑的时候跟谁都有距离感,于是我扯了扯嘴角,让表情看起来没这么惨。
陈自舟啊陈自舟,过了今天就过了一个坎,你真不能这么下去了。
我看向镜子里的萧然,平淡地问:“我赶你走了吗?”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耸耸肩:“没有。”我看得出来他也憋着一股劲呢。“有什么话直说嘛,你想走我绝不拦你。”原本挺大度的话被我说得尖酸刻薄,萧然却比我冷静上很多,他没有像平时一样立刻顶回来,而是走过来想从背后抱住我,我挣开他,把毛巾摔在洗手池上。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我后面像做错了什么似的捏着衣服下摆。
我清楚得很,是我理亏,可我没说谎,他走,我绝不拦着。
“萧然,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我说,“这到底哪里不对了?”现实点有问题吗?承认一段感情也没有错啊,可就是哪里不对,这种异样在折磨我们两个人,也许萧然的意思是对的,我们分开来会好些。
看不见,喜欢就会少一点,他不在跟前,我好像就能一步一步回到遇见他之前的样子。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大错特错了。
萧然搬回去之前跟我说有事没事都记得打电话,可我去美国出差那几天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我想知道,当真断了的那一天我还是不是还能和以前一样。
在纽约见过几个外籍股东顺道去了和母亲一起住过的小楼,租着店面的黑人老板很亲切地请我喝了杯下午茶。二楼和阁楼的家具都蒙上了白布,我走进房间迎面一股陈旧的气息,我先开沙发上的布,在客厅里做了一会儿,靠墙的地方有一架钢琴,音早就不准了,小时候母亲会弹它,我就坐在沙发上听,后来母亲得了抑郁症就丢了工作,她时常会坐在窗口发呆。
这是我记忆力最深的关于一个人被感情折磨的样子。小时候见到爸爸的时候,他们总是在争吵,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回了国知道这是爸爸,他和母亲嘴巴里说的那个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亲切,不温柔,也没有风趣幽默,那是个关死了心门的人。
我们没有交流,压根没有任何关于我母亲的话题,我的母亲在我回国后就是一个禁忌的话题,难听点她的身份是小三,然而可笑的是没有人去指责感情中的背叛者,那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在美国待了三天,回国后发生了件事,林纷的前男友出现了,还带着几个人去她的单位找麻烦。我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她在我回家路上打的电话,我给认识的人打了电话之后让的士司机直接送我去了找林纷。她的楼底下被围了一圈,外面都是看热闹的。
林纷的前男友是个军痞子,退伍后一直不三不四,也不知道林大小姐当初眼睛害了什么病看上这么个人渣,听说她要结婚了竟然跑过来闹事。这会儿人都在大厅里头,我看见那个人想要抓住林纷,而林纷冷冷地甩开了他:“你跑来干什么!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林纷,是你当初跑得快,今天我就要个说法,我比不上你找的男人吗?”我走过去把他搡开:“你谁啊?”他站稳后盯住我,然后问道:“是不是他?”
看他眼角都是轻蔑,我不待林纷说什么就张口道:“你离我未婚妻远点!”林纷睁大眼睛看着我,他前男友呸了一声冲上来就想打我,嘴里喊着:“那我就他妈打死这个孙子给你看看!”
我知道他练过,可我也练过,好歹直到高中都住在部队隔壁,以前认识个大伯从部队上下来最爱训大院里的几个男孩子,摔跤拳脚过几招还是没问题的。我闪过他第一拳,他抡起了第二拳,看架势完全是流氓打法,估计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好,速战速决不拖到他认真了,我抓住他胳膊顺势往后一扳,腿上一带他就跪倒了,其他几个人见他处于劣势都一窝蜂想来帮忙。林纷情急中喊道:“有没有王法!你们以为这是哪!”她站出来挡到我跟前指着大厅的监视器就说:“你们要动手我可都录下来了!我之前报了警警察一会就到!到时候帮了忙一个都逃不掉!”
那群人真就被唬住了,但是林纷的前男友要多个心眼,他被我狠狠压制住,嘴上却说:“警察来不了!你们别听这个小妮子吓唬你们!”
话正说着,我叫来的几个人就从门外进来了,为首的是江东。
他往地上一瞧,冷笑起来:“听地名就知道来的是个挫鸟,怎么,这是要继续动手啊?”我一听,敢情是认识的,斜眼看了看江东,他走过来我就松开手然后他从地上把人拎起来指了指我:“哪,这个,我哥,那个是我未来嫂子,听明白了赶紧道个歉,然后给我滚。”林纷的前男友完全懵了,他愕然地望着我,瞬间像漏了气的轮胎一样瘪了下去,他极不情愿地冲我和林纷低了一下头然后听从江东的发落,江东指着门口:“滚呐,还站着干什么?!”
我就看着这个孙子和他几个同行的人从电梯口这边灰溜溜地离开了。我不满:“你手底下的?”“不算,不由我管,要说手底下,那是手底下的人的手底下。喏,是他的。”他努努嘴,把边上一人介绍给我认识。大约五分钟后,警察才来,我们大概说了个情况,也说明事情已经私了,家务事,警察也没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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