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中宠+番外 作者:焉知冷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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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梓的身影虚晃了一下,战凛分明看到郁梓强撑地拽着桌面的边缘,那倔强的侧脸上滴下了汗珠,苍白的容颜印入战凛的视线,有些刺目。
“小烈马……”战凛蓦然站了起来,却被猎非又拉着坐下,“凛爷,法庭不得喧哗 ”
郁梓强撑着说完最后一段话,此时的田想华已经无言以对,审判官宣布最后的判决,郁梓所代表的那一方赢了,田想华脸色很不好看,全体起立的那一瞬间,郁梓的身体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倒在地上
其实早在进入法庭的那一瞬间郁梓便已经感觉天旋地转了,但他硬是咬牙撑着,在听到审判官的判决后,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自己也终于坚持不住了。
看到郁梓倒下的那一刻战凛已经遗忘了这里是庄严的法庭,高大矫健的身影在众人面前闪过,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郁梓已经被战凛拦腰抱起火速离开了。
“小烈马,你醒醒 你醒醒……”战凛抱着郁梓摇晃着,但那双倨傲的深如漩涡的黑眸却紧闭着,没有一点儿睁开的意思,战凛将郁梓抱到车上,怒吼道:“回别墅 ”
“凛爷,我们不去医院吗?”猎非打着方向盘调头道。
战凛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有医师相关证件吗?这点小病交给你就好。”
猎非脚踩油门,“是。”
战凛不喜欢去医院,不仅是因为医院里面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气味,还因为医院是最靠近死亡的地方,从小到大战凛曾受伤无数,但就是从没有到过医院看病疗伤,所有的病痛都是跟在战凛身边的猎非治好的。
车速很快,但战凛却如山般稳稳坐着,长满枪茧的大手不自觉地撩着郁梓额前的黑发,额头上被撞出的伤口还有一点红肿,看着晕倒了仍紧锁着眉头的郁梓,战凛第一次尝到心疼的滋味……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在那个死去四年多的男人身上也没有尝试过,对过去,战凛似乎因为失去了所以念念不忘,但小烈马……
战凛在恍惚中伏低身体吻了吻郁梓额头上的红肿肌肤,脑海里蓦然闪过郁梓因为藏獒王而对自己投怀送抱的那一幕……
以及那天下午在律师事务所的楼下,郁梓捧起自己的脸庞将柔软的双唇贴在自己嘴唇上的美好模样,战凛突然将郁梓抱得很紧很紧,有些迷茫地想:小烈马,你…到底为什么要吻我?
“凛爷,可以下车了。”猎非的话成功将战凛的注意力转回来,战凛抱着郁梓进了别墅,直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将人放到床上后战凛坐在床边喊道:“猎非,你快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第036章 凛爷心中的禁地
“凛爷,他伤得很严重吗?”猎非皱着眉边翻着医药箱里的药边问道。
战凛撩开郁梓的额发,认真地看了看,“这是他自己撞的,总不至于脑震荡吧?”
猎非摇头,有点儿尴尬道:“不,凛爷,我说的是后面的伤。”
“后……”战凛哽了一下,“猎非,我昨天晚上可没有上他,还有前天也没有。”战凛有些心虚地盯着郁梓。
猎非掀开黑色的被子,大手滑到了郁梓的裤子边缘,正准备拉下他的裤子的时候手腕却被战凛一把攥住,战凛眯起的双眸射出危险的讯息,“猎非,你做什么?”
猎非的耳朵有点绯红,手里握着一支药膏,无比认真地对战凛道:“凛爷,他后面的伤不上药的话很难好的,因为我没有看到出血量,也没有看到具体伤口的情况如何,所以……”
给男人上那个地方的药猎非也是第一次干,毕竟战凛从来就是一个粗暴的男人,弄伤床伴是经常有的事,但战凛从来没有在意过,就连药膏也是管家发给他们自行解决的。
“我来 ”战凛一把夺过药膏。
猎非道:“这个药晚点儿再擦,打一针很快就能退烧。”
猎非拿出针管挤压着针水,怎料躺在床上的郁梓一听到“打针”两个字便突然清醒了过来。
尽管眼睛还是紧闭着,但意思却很明确,他用力地摇着脑袋,“不打针 不打针 不……”那抗拒的模样颇像不听话的小孩子。
郁梓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猎非看了战凛一眼,“吃药好得慢,但是他……”
战凛接过那支针管,“不就是打支针吗?”
在战凛看来,一个大男人即使被砍一刀中一枪都是轻的,更何况这小小的针头被戳一下几乎没什么感觉,但是这仅仅是对战凛来说。
因为当战凛按着郁梓的手臂不让他动弹然后毫不手软地戳了一针后,郁梓痛得浑身抽搐,眉头皱得死紧,甚至是第一次发出疼痛的呼声,那痛苦的模样把战凛吓了一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不是戳针而是戳了刀子。
猎非审视着郁梓的脸庞,看起来倒不像是假装的,便猜测道:“可能他痛觉神经比较敏感,所以常人觉得很轻微的疼痛在他的身上都会放大数倍。”
不戳也戳了,战凛无视郁梓哽咽的呼痛声将针水全部推进了郁梓的血管中,而后看着郁梓皱紧的五官战凛有些笨拙地轻拍着郁梓的肩膀安抚着他。
疼痛过后郁梓又睡过去了,熟睡中的模样很美好,感觉到有宽大的手掌在触摸自己的脸,郁梓甚至乖巧地用脸颊蹭了蹭战凛的手掌。
时隔四年再次看到战凛这个样子,猎非有点儿尴尬,嘱咐道:“凛爷,他后面的伤处一天上三次药,还有,这是按时吃的药。”
“好。”战凛点头。
猎非将药放在床头柜子上转身离开,眼神里隐约带着点儿担忧,凛爷似乎无法阻止自己深陷进郁梓的特殊“诱惑”中,可说是诱惑,郁梓明明像是很抗拒的样子,但猎非却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的战凛。
也许真有人像罂粟花一样能让人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吧,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实在很难说清道明,致命性的诱惑不是自身的抗拒就能不沉沦的,但经过四年前的那个男人后,猎非真心希望战凛不要再为任何人疯狂。
战凛趁着郁梓熟睡的时候给他上了药,特殊部位的药他还是第一次上,搞定后战凛突然觉得很困,便也钻进了被窝里,郁梓的呼吸之间带着一种好闻的味道,战凛不自觉地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郁梓的脑袋上。
“小烈马,醒着的时候有这么乖就好了。”话音落下的时候战凛自己也吃了一惊,如果郁梓像普通的小绵羊的话,大概就不会如此吸引自己的眼球了吧
一夜过去,战凛在阳光普照的清晨走进了自己卧室旁边的房间,房间外插着书房的牌子,但却没有书柜和书本,反而设计得像个雅间,幻灯片不停歇地播放着,一道修长的男人身影与冷漠的面容在战凛的双眸中流转……
整个房间唯一的一个水晶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晶,每一颗水晶里都存有一张鲜活的照片,恍然像是一座小型的水晶宫殿,精致又美丽,这里是战凛心中的禁地,也是一段永远无法触摸的回忆。
抒情的音乐流淌在温暖的空气中,战凛独坐在一个皇冠型的沙发上,锐利的鹰眸扫过每一个水晶,那道身影大概永远挥之不去,他恨,但是他也爱,只是,一切都烟消散了……
☆、第037章 维持现状吧
郁梓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而且是被附近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郁梓抓了抓额头的刘海,从旁边的西装裤中翻出手机,感觉比以前的机子轻巧很多,郁梓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战凛送的手机,郁梓从来不记别人的号码,这部手机的号码他也不知道,会是谁打来的?
修长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滑了过去,耳朵还没贴近手机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郁律师 你没事儿吧?听说昨天你在法庭上晕倒了……对了,今天有个战先生打电话给主任帮你请了三天假,你的手机号码也是他给我的,郁律师你都不知道喔,我早就看田律师不顺眼了,你可真是帮我出了一口气了……”
黎湘喋喋不休的一大段话震得郁梓耳朵发疼,但感觉到这个小助理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郁梓还是忍着听完了那比老奶奶的裹脚布更长更臭的“唠叨”,然后避重就轻道:“我发烧了,现在好多了。”
黎湘止住了唠叨,小心翼翼地问道:“郁律师,你住在哪里呀?我今天…那个,煲汤有点儿煲多了,给你送一点儿过去?”
郁梓的手顿了一下,神情有点儿不自然,他小心地撑起身体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黑眸打量着房间,嘴角扬起冷笑,他居然又睡在了床上,郁梓攥着被子,找着借口:“我住在朋友家,所以不太方便……”
黎湘那边隔了一分钟也没说话,郁梓以为她要挂电话了,正想说“再见”,却听到黎湘的声音带了点委屈:“我可以把你朋友的份也带上,郁律师~”
“……”郁梓有点无言以对。
又听到黎湘说:“郁律师,你女朋友是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呀?我前天看到你的脖子上有那个,咳咳,田想华那个小人污蔑你是同性恋,还说什么看到你在楼下主动给男人献吻,所以,最讨厌乱嚼舌根的男人了 幸好他被郁律师你打败了啊……”小丫头的口气里带着崇拜与喜悦。
郁梓下意识抓了抓衣领,他已经很注意了,怎么还被小丫头看到脖子上的痕迹 郁梓头疼地扶额,似乎有点儿明白田想华为什么一心想要赢自己了,敢情是因为黎湘这个小丫头啊
“黎湘,你认识田律师很久了吗?”郁梓叹气道。
“没有没有,虽然我算是他的校友,他也老在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但我对他无感啦无感 那个、汤……”黎湘猛然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给郁梓送汤顺便探望。
郁梓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遇见纪哲谦之前,自己也曾想象过以后要找一个可爱温柔的小女人,有美好的酒窝,能暖到入心的那种,黎湘是个美人,只是不太喜欢打扮,素面朝天而且很少为自己买好看的衣服,所以不细瞧的话不太能看出来,曾经,那样子的女孩就是自己的理想恋人来着,郁梓心想。
只是遇见了纪哲谦后,一切都变了,其实纪哲谦在当时所有追求他的人当中并不是最优秀最英俊的,那么真正打动他的是什么呢?
也许是纪哲谦对他的百折不挠以及眼里的真诚,那种真诚能够让人情不自禁地沉迷,甚至可以相信,两个男人也是能够携手创建幸福的。
于是,他第一次勇敢地尝试了,第一次伸出双手,像救命稻草般牢牢地抓住了这个男人。
郁梓深吸了一口气,“黎湘,我们还是维持现状吧,工作伙伴不是很好么?也许田律师说的…就是事实呢。”
郁梓的拒绝意思十分明显,甚至有意告诉黎湘自己就是同性恋,世人眼中畸形的那一类人,对于毫不喜欢的人郁梓能给予的就是最大的尊重,不拖泥带水就是尊重。
黎湘愣了愣,眼泪顺着白瓷般美好的脸颊流下,“喔~对、对不起……”
电话被挂掉,郁梓摇着头叹息,可能上班后就见不到那个小丫头了吧,真可惜,黎湘的办事能力还不错呢,但郁梓丝毫也不后悔,黎湘还年轻,有大把的选择机会,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喜欢男人的他身上。
感觉后面的伤处似乎好了很多,这几天郁梓一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咬牙忍着痛,岂料这一病,竟然连后面的伤也好了,不过战凛真的有那么好心再让自己睡床么?
尽管昨天战凛给自己戳针的时候郁梓有些浑浑噩噩的,但那尖锐的疼痛依旧仿佛渗入骨髓,郁梓有些委屈地摩挲着手臂上的小针孔,在心里暗自咒骂着战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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