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中宠+番外 作者:焉知冷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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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哲谦呆怔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临时宿舍。战凛像一个魔鬼般突然出现。抢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人而后又消失了。
一拳一拳砸在淌着郁梓的血的地板上。纪哲谦痛苦地盯着那一滩刺眼的红色。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又如此轻易地被夺走了。
看不见他的模样。听不到他的声音。触摸不到他温暖的脸颊。他纪哲谦又要再堕入一个人的冰窟。继续去度过这些漫长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
“我來收拾郁少的东西。”一道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近纪哲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寻找起自己的目标。
纪哲谦抬起头看着猎非。“滚。我恨你们。”
猎非将郁梓的东西与公文包收拾好放进一个袋子里。转头盯着纪哲谦。“对手是凛爷。你是不可能赢的。继续纠缠的话对大家都沒有任何好处。郁少的烈性你也见到了。凛爷对待自己得不到手的东西会宁愿毁掉。也不可能留给你……”
“你是说……”
纪哲谦像想到了什么更为恐怖的事情。整张脸都扭曲苍白了起來。
一直认为战凛也深爱着郁梓。不管发生什么事。战凛都不至于会痛下杀手。但听了猎非的警告。寒冷的阴风灌入了脊背。顺着骨骼蔓延到四肢百骸。战凛是极度疯狂的男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猎非转身。“所以你好自为之吧。男人的占有欲有时是很恐怖的。尤其是高高在上无比强大的男人。”
猎非走后。纪哲谦一直颓然地坐在地板上。与郁梓的相遇以及重逢的画面一幕幕地从眼前晃过。那么深爱深爱的男人。要如何才能放弃。如何才能忘记……
手术台上的灯光格外刺眼。猎非在为郁梓取子弹。战凛就守在郁梓的身旁。亲眼看着猎非用镊子从郁梓的身体里取出子弹。随意地扔进了一个铁盘子里。
那血肉模糊的肉块看得战凛呼吸急促。心惊肉跳。双拳握得死紧。甚至连脸色也变得铁青。他一生受伤无数。再狰狞的伤口也能熟视无睹。只是这伤口落在了郁梓的身上。并且那把枪还是握在自己的手中。绕是战凛再冷静。也不能无动于衷。
猎非擦了擦汗。“凛爷出去松口气吧。我向您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尽管这里不是医院。只是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的一间比较高级的诊所。但周围与医院差不了多少的布置。那些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仍旧像噩梦般让战凛难以透过气來。
更别说郁梓现在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张雪白的床上。这种视觉刺激让战凛心脏闷痛。
战凛深深地看了郁梓一眼。对猎非投去一个信任的目光。高大的背影离开了诊所里的手术室。默默地站在门边抽烟。
即使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战凛数千万次想过不如干脆杀掉郁梓。杀掉这个男人。也许就能解除自己所有的痛苦了。
但是战凛依旧在今天见到郁梓的那一刻。甚至在亲眼目睹他正被别的男人按着亲吻着的那一幕之后。即使他嫉妒、愤怒地几乎癫狂。痛苦到心脏猛缩。甚至不受控制地差点将他掐死。可是战凛知道。自己从心底里从來就不是真正地想让他死。
甚至。惧怕郁梓会死。惧怕郁梓有一天会用这种阴阳相隔的方式去逃离自己。因为战凛很明白。沒有人。这个世界上沒有人能活第二次。
正如离开他的母亲、大哥。甚至千御。沒有人能复活。死去。便是永恒的离开。
三番两次的背叛。战凛都咬着牙承受了下來。他是无所畏惧的凛爷。人人阿谀奉承的对象。敢这样对他的人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郁梓是个特别的例外。
只是战凛却自大地以为郁梓会像从前那样爱惜自己的生命。甚至怕死。他沒有想到郁梓也能如此决绝地面对死亡。甚至在他沒有动手的时候自己动了手。
是因为绝望到底了不想再跟他纠缠了。才会如此决绝的吧。
“凛爷。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郁少暂时还不会醒过來。”猎非解下白色的口罩。解释道。
战凛点头。将烟熄灭后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插入裤袋的时候碰到了一枚坚硬的东西。战凛的身体僵住。一分钟后推门走进了手术室。
雪白的被子盖到了郁梓肩膀以下的位置。衣服只是稍稍合起來。并沒有扣上扣子。战凛小心翼翼地靠近。仿佛郁梓并不是重伤后的昏迷。而只是像往常一样睡着了。
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战凛将裤袋里的东西掏了出來。
那是他亲手为郁梓戴上的戒指。早就猜到郁梓会想办法弄下來。战凛往戒指上抹了一点药膏。执起郁梓的手。小小的圈子又牢牢地回到了那根无名指上。
挑出郁梓胸前闪烁着低调光芒的紫色水晶。战凛俯下身体。轻轻地吻了上去。
水晶很温暖。还带着郁梓的体温以及好闻的气味。战凛眼神复杂地盯着郁梓。站在床前良久沒有动作。
在监狱里得到郁梓跟纪哲谦重逢的消息后。战凛整个人都焦躁了起來。七年。两千多个日夜他都熬了过來。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沉不住气。只因为听到他们重逢的消息。
原本解决负隅顽抗的鬼陇还需要多两个月时间。战凛愣是冒着风险让炎冷与猎非将计划提前进行。幸好一切考虑得较为周到。摧毁鬼陇的计划实施得十分成功。
战凛虽身在监狱。却牢牢保住了自己所有的军火基地。手下沒有一名弟兄出事。
反观鬼陇。这几年节节溃败。
仗着自己曾经是军火大王。鬼陇自负高傲。根本看不起战凛这样的小辈。自以为战凛入了狱便对战凛的基地与军火钥匙虎视眈眈。却沒想到那正是战凛为他设下的圈套。
只是鬼陇毕竟不是盖的。姜还是老的辣。竟然扛着跟战凛斗了很久。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战凛也焦急了起來。再加上听闻郁梓与纪哲谦的重逢。战凛果断地赌上了所有人的命。下令给予鬼陇沉重的一击。
值得庆幸的是。赌赢了。
知道结果的下一刻战凛便按捺不住了。马上让炎冷想办法疏通关系让他出去。再加上这几年战凛在监狱表现良好。两者相加。很轻易地将刑罚一减再减。而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国外去找郁梓。
炎冷的办事效率很高。南羽的父亲早在五年前便已经入狱。而南羽也在张警司的帮助下攀上了职位的高峰。率领着一大队的国际刑警。独自管辖着亚洲的部分区域。
一切事情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南羽的父亲入狱后南羽曾经到监狱里见过战凛一面。言辞犀利地指责战凛在背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战凛什么也沒有说。只表情阴翳地看着牢外的南羽。正是南羽以及他的父亲才将郁梓跟千御扯进他们的职场阴谋中。战凛双眼射出恐怖的光芒。他不会让这个男人太好过的。
因为沒有任何证据。南羽无功而返。
尽管百分之百肯定父亲的突然入狱与战凛肯定有关系。但法庭之上。沒证据就不能令法官信服。像战凛这样的人。一定早就将证据毁得一干二净了。大概除了郁梓。再也沒人能从战凛的身上挖出任何的证据了。
那天。南羽的背影消失在战凛的视线里。战凛冰冷地扬唇。低喃道:“千御。想不到你也这么傻。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对千御。战凛其实早已沒有了恨。只是当时的背叛來得太快太猛。他采取的手段才会如此血腥暴力。正是因为有了千御这样的前车之鉴。战凛才更害怕自己会失去郁梓。
可以恨。可以折磨。却不能承受失去。
背叛加上又与旧情人在一起。战凛盯着郁梓的脸。沉默地酝酿着一场又一场的风暴。七年了。他终于摆脱了黑暗的监狱。
“郁梓。你欠我的。要怎么还…”战凛攫住了郁梓苍白的唇瓣。带着爱意与怒意肆意地掠夺。
而原本正处于一片美好花海中与家人幸福拥抱的郁梓。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从美丽的花海中。郁梓在梦里回首。一双冰冷阴鸷的双眸带着恨意怒视着他。
绝望与痛苦席卷了所有的理智。这大概就是梦魇与心魔。不管上天入地。战凛这个男人。始终如影随形。
☆、第114章 还债
直升飞机的声音震耳欲聋。战凛眺望着窗外裹着厚厚云层的天空若有所思。
郁梓被安放在机舱里的一张大床上。眉心紧皱着。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时间一晃过去了几个小时。等郁梓苏醒后睁开双眼跳入眼帘的已经是无比熟悉的室内布置。
幽暗的水晶吊灯。朦胧如纱的屏风。身体感受到的柔软触觉。分明就是他躺了整整两年的那张床。巨大的、纯黑色的、放置在战凛宫殿里的那张床。
双手双脚渐渐恢复了知觉。模糊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來。郁梓迷茫地瞪着天花板上垂吊着的水晶灯。心里泛起疑惑。难道死了还逃不开这座该死的宫殿…
疑惑很快得到解答。下巴被充满力度的大掌扣住而后九十度扭转。郁梓对上了一道冰冷阴鸷的目光。心中一震。是战凛。
郁梓下意识地想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东西固定住了。被禁锢得难以动弹的感觉。有些久远的记忆浮出脑海。
郁梓清晰地记得。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也是被这样固定在这张床上。承受着对于他來说难以忍受的刺痛。鲜血凝成身上一个个的图案。郁梓后背一凉。战凛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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