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沉沦+番外 作者:南昭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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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四月常见的天气,似孩子的脾气,喜怒不定,转眼就要下雨,一会儿太阳就要“烤”得人受不了,也就是这样一个天气,凯利乌斯迎接到了教皇陛下唐格拉斯的回归。
“陛下,请您责罚,我没有好好地照顾德蒙大人,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凯利乌斯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请罪。
唐格拉斯表情阴沉,“凯利乌斯.沙、林阁下,有这个处罚你的时间,我倒不如用来寻找德蒙大主教。桑德拉被贝兰带走,这是一个多么疏忽大意,多么愚蠢的错误!还有你,”他扫向一旁头快要埋到地上去的瑞安,“我记得情报处的里面有一条教训就是同情心不要太过泛滥!瑞安,你因为他的几句哭诉就擅自把他带到蒂凡卡特琳宫这么重要的地方,并且之后没有在他身边监视着——你是想要让我把你当做他的同谋吗?!”
瑞安很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辩解,并且承认自己的错误。
“等等,”唐格拉斯摆手,“等到把桑德拉安全救回来,那么对你们从轻处罚,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我希望你们最好祈祷没有这种可能。对了,凯利乌斯说的监视朱庇特的主教府,有什么消息?”
凯利乌斯应声回答:“昨天贝兰已经被朱庇特主教带回主教府,但是德蒙大人并没有和他一起,我们找到了贝兰暂居的房子,证明德蒙大人确实在那里生活过,但是现在被人带走了,所以,鄙人猜测,那个人一定是——”
唐格拉斯拍桌站起,表情冷酷、
“伍德.蒙特利!”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了,好困,下一章,解救~迟来的晚安~
☆、第五十一章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无论白日黑夜,总有小虫在草间嘶鸣,昭示着夏日的悠长与炎热,人们身上的衣袍也渐渐的开始单薄起来,在主城繁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一袭薄袍,有的人手上也许还提着水壶。
桑德拉虽然不用冒着大太阳行走,但是长久地呆在一个小院中,伍德.蒙特利并没有在饮食穿用上面亏待他,即便他也无数次的以理智压抑自己,但是来自于炎热的天气还有怀孕后的暴躁易怒脾气叫他真是无比难受。
于是他向伍德.蒙特利提出想要见见维安嬷嬷,出乎他的意料,伍德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非常迫切地,期盼着这位在他的童年扮演着母亲角色的贞洁嬷嬷的到来。
一个昏暗的傍晚,夜色开始张开斗篷拥抱天空时,一辆裹着厚实的麻布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过主城外围的城区,又慢慢地摇到了一座府邸面前,那马车夫坐在位子上也不动,只是把马儿的缰绳单手抓着,另外一个手上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到车辕上,打出轻微的“啪啪”声。
那马车停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了动静,一只皮肤上起皱的粗糙的手掀开了墨绿色的帘子,紧接着是灰褐色的宽大袍袖,然后一只腿穿着黑色裤子和翻起毛边的鞋子从打开的车门里跨出来,也许是因为年迈,竟然过了好一会儿,那手的主人才颤颤悠悠地撑着车壁下了车,赫然就是维安嬷嬷。
紧接着就是伍德.蒙特利,他仍然如同年轻小伙子一样矫健,轻轻松松地跃下马车,随即状似扶着维安嬷嬷一样,带着她往院子里面走去,“跟好了,老、处、女,我可没有闲心让你在这儿伤心得痛哭流涕,今天见了可爱的好孩子桑德拉,明天就看看,他对你的爱意有多么深切真诚吧!”
维安嬷嬷抬起头来,这才露出她红肿的眼眶,她急急忙忙地揉了揉眼睛,但是粗糙的衣服摩、擦着眼睛周围柔软的皮肤,叫她痛得流下了更多的泪水。
伍德.蒙特利可不管这些,他用着蛮力拽着维安嬷嬷往里面走,可怜的老女人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不是她自己原本的步子,只是随着伍德而走动,像是刽子手先生绑在身上一件附属品一样,随着他奔走活动。
桑德拉已经在屋子里等了很久,听到外面有动静,不由得兴奋地站起来,从卧室往外走去,刚刚走到客厅,就看见维安嬷嬷几乎是小步跑着被伍德.蒙特利拉进来,而且维安嬷嬷还低着头,不像当初那样见到桑德拉就亲热无比,像是、像是——
桑德拉眯着眼睛,抬头看着伍德.蒙特利,后者轻声讥笑一声,似是不屑,随即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再过一个钟头,我会来接她走,至于其他的,大人答应的可不要反悔。”
桑德拉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但是却无可奈何。
“越是在这种时刻,越能体现出权力的重要,这种时刻难道不是将要渴死在半途的旅人,突然得到一大杯甘美的清水?权力,还不够大,即使是在现在怀孕的时候,我也并不应该吧我在手里的抛开,我的权杖,我的扳指,这些都不在我的身边,”桑德拉低头黯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曾经扳指就在他的左手大拇指上,但是现在那里只有光秃秃的手指,“权力,我竟然就这样把它们丢弃了。”
他只是怔忪了一下,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随即抬头,走到维安嬷嬷面前。
“嬷嬷,维安妮嬷嬷,”他低头看着面前已经算得上老人的贞洁嬷嬷,“抱歉,嬷嬷,这几年我没能回来看望您,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对不起,维安妮,我的好嬷嬷,是我害你受苦,是桑德拉.德蒙叫你吃了苦头,让你担惊受怕,我——”桑德拉双手拉着维安嬷嬷的双臂,“我——”
维安嬷嬷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嘶哑:“我的好孩子,桑德拉,你是无罪的,你是无罪的——我的孩子,”她终于抬头,看向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那灼热发痛的眼眶里情不自禁地又溢出了泪水。
桑德拉被她红肿的双眼吓住了,他连忙捧起维安嬷嬷的脸,一脸的心焦急,“嬷嬷,怎么了,你的眼睛?嬷嬷——嬷嬷,别对我说安慰的话,我会更难过的。”
维安嬷嬷急忙抹了一把眼泪,“桑德拉,别难过,我可没有伤心,只是人老了,每天晚上非得等到深夜才能睡着,所以眼睛患病了,”她又抹掉一把泪水,“你是我最伟大的骄傲!桑德拉,你当上了大主教来信的时候,上帝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原本以为我的一生就如同平常的修行贞女一样,除了侍奉上父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回忆,但是,我虽然是一个修行的贞女,但是好桑德拉,因为你我可是真正做了一回母亲,哪有母亲不为了儿女受苦呢?即便前面是插满尖刀的丛林,或者是长满荆棘的草丛,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神色带着年轻时的一点俏皮,正是桑德拉年幼时熟悉了的温柔活泼,“都应该,都愿意,踏上这些路,就是死在这些未知的凶险征途上,我也是情愿的!因为,桑德拉,你是我的孩子!”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桑德拉望着维安嬷嬷坚定地双眼,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这些为了不暴露自己,他都是躲在房间里,谁想到——
因为,我还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不该让他还没有出生,就被迫承受这些苦难的命运——
他安抚地抱住维安嬷嬷,轻声在这位母亲的身边说道:“嬷嬷,如果你快要有一个孙子,你希望他叫什么名字呢?”
维安嬷嬷精神有些疲倦,也没有去想桑德拉作为大主教怎么能够有孩子,听到了也只是恍恍惚惚地答应,“叫什么呐?如果是可爱的男孩子,就该叫伯兰,长大了和你一样了不起,如果是漂亮的女孩子,那就该叫爱丽嘉儿,她长大了总该是个美人,还是个娇贵可爱的公主,多好!”
维安嬷嬷想想就开心得笑了起来。
桑德拉退后一点,手把手牵着维安嬷嬷的手,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维安嬷嬷一愣,好半天诧异道:“这,你——”
桑德拉刚要微笑着回答她,谁知道门口突然传来那个不啻于噩梦的声音——
“好了,可以走了,我的耐心可不好。”
伍德.蒙特利从院子溜达回来,维安嬷嬷立时便紧张了,她的双手死死抓着桑德拉的手哆嗦个不停。
“好了,嬷嬷,”伍德刻意换上更为阴沉的声音,“你也并不希望看到你宝贝的孩子发生什么意外,对吧?”
他的话一说完,维安嬷嬷立即松了手,转身朝外走。
桑德拉想要拉着她,正在这个时候,伍德突然又开口:“大主教阁下,您的决定已经做好了,不会改变?”
桑德拉皱眉,“虽然你是个杀人狂魔,但是,伍德.蒙特利 ,我姑且相信你的信用,所以,希望你能把嬷嬷安全地送回蒙塔省,她是最无辜可怜的人了。”
“好的,”伍德耸肩,轻蔑的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准备好了哟,阁下,也许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
“……”
桑德拉恶狠狠地瞪了伍德.蒙特利一眼,急忙想要开口辩解,但是他刚张开口,就对上维安嬷嬷伤心欲绝的眼神,然后,在其余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维安嬷嬷冲伍德扑了过去——
“你这个恶魔!”
伍德也是一愣,他一向是反应迅捷,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掌握好力道,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维安嬷嬷一样毫无畏怯之心还想要和他拼命的女人,并且年纪还大了,于是他下意识地反手重重一个肘击。
“砰!”击打肉、体的沉闷声响起,维安嬷嬷狠狠地撞上了栏杆,额角在栏杆上磕破,开始渗出血来,不一会儿,那血已经顺着脸颊流到颈上。
桑德拉晃了几晃,勉强控制自己没有摔倒,他一瞬间觉得脑子空白,觉得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模糊的,胃上也泛起了一股恶心。
“我的嬷嬷,维安妮,”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萦着这句话,他扶住墙壁慢慢走到外面,目光痴痴地看着地上的维安嬷嬷,然后吃力地跪了下去,双手按在地上,不小心沾上血迹,他俯身,动作轻柔地抱住嬷嬷的头颅,一手按着她的额角,仿佛这样就能够给她止血一样。
“好了,嬷嬷别伤心,桑德拉很不听话,但是他会改成你喜欢的模样,你说对么?嬷嬷?”
“把大主教拉开,挖个坑把这个老女人埋了,”伍德叫过来两个下属,“今天晚上一整个晚上看好大主教,明天有什么差错,你们就会如同躺在地上那个老女人一样,知道吗?”
下属诺诺应是,一人小心地架住神思恍惚迷茫的桑德拉,一人将他双手用现成的软布条捆起来,之后再把他带回房间,等到一切搞定了,其中一人这才来处理维安嬷嬷的尸体。
伍德.蒙特利扫了眼地上死去的女人,好半晌,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
第二天,艳阳高照,桑德拉尚且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昨天维安嬷嬷当着他的面死亡,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处于不愿相信的状态,而且更加不愿见到伍德.蒙特利这个恶魔。
他被绑上了十字架,手足大开,竟然连丝毫空隙都不能动弹,他垂着头,似是真的死寂了一般,伍德在远处观望,身边还有,芬特利尔主教和他的现任合作者——以未来的西欧里斯为诱饵与伍德合作的朱庇特主教,这位主教怀里还搂着一个金发美人,贝兰.梅德尔。
这个地方距离蒂凡卡特琳宫不远,而且是进城的必经之路,伍德相信,他们的教皇陛下一定能够很快收到消息,扬鞭催马赶过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天气也炎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伍德看看天上的太阳,想了想,还是吩咐一边的下属去把十字架下的柴堆点燃。
“也许我们尊敬的陛下并没有那么看重一个情人,”芬特利尔主教嘲讽道,“他可是个绝佳的自控者。”
然而他这句话刚说完,柴堆也才刚刚点燃,那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桑德拉——!”
作者有话要说: 幸好明天可以睡懒觉~好晕~抱歉,今天去做兼职了,抱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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