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沉沦+番外 作者:南昭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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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格拉斯看了眼在地上翻滚的伍德.蒙特利,转过头带着一脸邀功的表情,“亲爱的桑德拉,怎么样?”
那一脸“快来夸奖我,我轻而易举地把刽子手大魔王打败了”是怎么回事?!
桑德拉捂脸,他原本心中的哀伤忧愁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唐格拉斯打消得一干二净,看着伍德一脸扭曲地在脚下不远处惨叫,他默默地走了过去,然后在唐格拉斯的搀扶下,弯腰,将手中的梭镖正要戳下去,谁知道被唐格拉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
“怎么?”桑德拉回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不解。
“把这个给我,你现在可不能做这种事,”唐格拉斯将他扶起来,然后一脚把伍德踹得更远一点,然后走过去,把梭镖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大腿上,期间他还被暴起的伍德抓伤了手臂,但是唐格拉斯可不是一个心底柔软的人——一个想得出直接踹对方致命部分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手软的人。
听到主人的哀嚎声,台下的男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拿着武器准备冲上来。
正在这个时候,远远地看到广场一角,扬起了灰尘,马蹄敲击地面的“嗒嗒”声汇成了一片密集的雷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场的人听好!”当先的骑士扬起银色的长剑,一身的银甲让他耀眼无比,也让人新生心生崇敬之心,仿佛他就是上帝派到人间执行正义判决的使者。
也就是这样,圣骑士团长耶达纳成功地扭转了场面——虽然这个场面已经足够叫人好笑了。
耶达纳与身后的骑士们骑着马,很快就到了十字架刑台下,他一脚踢开了几个愣神的男人,然后“噔噔噔”走上刑台,看着已经缓和过来,正在地上坐着,面如死灰的伍德.蒙特利,“伍德.蒙特利先生,你几次想要谋害我们的大主教阁下,实在叫人难以容忍,虽然我等对于大主教的保护疏忽,最后还要麻烦教皇陛下亲自来替我们解决这个灾祸,这是我们的错误,但是我们在领罪之前,想要让你见见一个人。”
伍德.蒙特利闻言抬头看他,那一向倨傲的表情变换成犹疑不定,“是谁?是——”
很快他的表情变成了绝望,“是、是你——”
那个被绑在椅子上,抬到台上来的,不是戴夫.蒙特利,令人胆寒的狮子蒙特利家族族长又是谁?
此刻,伍德才明白了朱庇特主教提及的教皇陛下唐格拉斯不再是当年那个刚刚登上教皇之位的无权无势的青年,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彻底的,能够牟足了耐心,用尽了谋略,耗费了心机,从而保证自己能够得到最大的赢面的猎手。
他绝望地看着兄长被放在他的面前,那些人倒是立刻给戴夫.蒙特利松绑,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难过,叫了一声,“大哥——”
戴夫哼了一声,“伍德,你可真叫我失望。”
他急忙辩解,“大哥,我更想要达成您的愿望,所以我——”
戴夫打断他的话,“伍德,你希望完成我的愿望,就是已经抓住了桑德拉,然后把他带到这里,引诱教皇来跳下你布置好的陷阱,对吗?你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吗?如果他会来,那么他肯定会做出充足的准备,但是你觉得你做了这些,又准备了什么来预防出现的种种意外?还是你只是觉得,现在还是你能够单纯凭借你的一身武力就能够打败所有人的时代?伍德,太多的胜利让你骄傲得无法认识自己了。”
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是他口中说的话却是在给他的堂弟总结经验,如果是平时,唐格拉斯只会觉得心惊,但是此刻他却几乎笑出来,“怎么?两位,你们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继续作恶吧?今天你们这两个做尽坏事的老恶鬼落在我的手里,那今天就是蒙特利家族在整个欧里斯大陆除名的日子,嗯哼,你们还有异议吗?”他的嘴角又勾出之前踹伤伍德的那种笑容,“如果有什么心愿尽快说出来,我能做到的,我可是一定会帮忙的,但是,你们付出的代价,将会十分惨烈,伍德.蒙特利先生,做好准备,想想我可爱的桑德拉,他无辜的父亲是怎么在你的手下痛苦的死去的吧!”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闻言,戴夫立刻惊呆了,“什么,伍德,你不是告诉我,他是病死的吗?!”
伍德的脸色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掉了节操。。。。。。嘤嘤嘤嘤谁来收一下~~~~(>_<)~~~~
☆、第五十四章
戴夫.蒙特利被唐格拉斯的话彻底震惊了,以至于他问出话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出话来。
台下的人已经被耶达纳带来的圣骑士团的骑士们制服住带走了,只有台上的人仍旧僵持在那里,静默地为这难得和煦天气作出相反的诠释。
伍德撑着地艰难地站起来,也顾不得腿上的还流血的伤口,他蹒跚地走到戴夫.蒙特利身边,单膝跪下,握着堂兄的手,“抱歉,抱歉,大哥,我、我并不是,不,如果他会让你着迷,我想堂伯父并不会原谅你的,戴夫.蒙特利,”他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你是蒙特利家族的继承人,你有义务为这个家族作出牺牲与妥协!当年伯父在去世之前,向你一再地强调——你应该做一个坚韧冷血的掌权者!所以,兄长,您不应该对他太过痴迷!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杀了的原因,可是——”他突然噎住,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在那之后,充斥在戴夫.蒙特利的生活与记忆中的,全是不愉快的事情。
“……”
戴夫.蒙特利猛地扬起了手——
“啪!”
伍德.蒙特利被猛地扇到一边,但是他不吭声,捂着脸抬头看戴夫,发现对方已经别过头去,脸上带着颓丧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叫一声,“大哥?”
戴夫没有再看他一眼,好半晌他才开口,“抱歉,伍德,我的弟弟,我父亲把你的一生……都毁了。”
伍德.蒙特利浑身猛然一震,他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表现得无比冷血的兄长,也是蒙特利族长的话。他张着嘴,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但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举起双手交叉想要表达他并不赞成这个观点,但是他却觉得双手好像吊着沉重的沙袋,就像童年的时候他训练时双手双腿绑着的沙袋,沉重得叫他的手脚发酸。
戴夫终于看了他一眼,转头开口道:“请替他止血,教皇陛下,您也不希望他这么快、这么容易地就死去吧?”
这次唐格拉斯倒是痛快,立即叫来了一个随着骑士们来的药理神甫,那神甫动作迅捷,很快就把伍德的伤口处理好。
“伍德.蒙特利,”戴夫严肃地叫他,“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也怀疑过你为蒙特利家族卖力地付出是另有所图,但是,我的怀疑也只是怀疑,我更加相信,你是一个,被蒙特利家族的框框条条束缚的无辜者,虽然在这些束缚下,你做了许多对蒙特利家族有利,但是同时又造就你的刽子手名声的事情,我并没有立场来指责你或者褒扬你——我只能以蒙特利家族之主的名义感谢你!既然你付出了那么多,但是这些年我想你也不会过得快乐,你杀了那孩子的父亲,”他转头看向桑德拉,发现对方也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苦笑,“抱歉,抱歉,我是个坏人,还是一个贪婪的坏人,当我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时,我又是愤怒又是惊喜,但是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另外,就算是你杀的他,但是,你也只能算成一把利刃,而真正致他于死地,却是我,如果我不是想要彻底拥有他,把他的一切剥夺的话,我们,也就不会永别——”他别过头,单手捂着脸,手指的缝隙有透明的泪水缓缓流出,“如果——”
就算有再多的如果,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和那个人,永远地,永远地,告别了。
还是以一种彻底毁灭的形式。
伍德沉浸在堂兄营造的伤感气氛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等到他听到头顶不远处传来了青铜的摩擦声,他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大惊失色。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他急忙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耶达纳却叫人把他拦住,叫他挣脱不得。
“大哥——”
戴夫.蒙特利看着手上的青铜匕首,那匕首在明亮的光线下泛着耀眼的金辉,伍德只觉得双眼都快要被这光芒刺痛,“不、不要,大哥——”他挣扎地更凶猛但是负了伤又流了血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弱,远没有之前的力气。
于是,伍德.蒙特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戴夫.蒙特利把匕首对准心口,然后抬头冲他说了一段话。
“伍德.蒙特利!我现在以蒙特利家族之名吗,把蒙特利家族交付给你,希望你能够使它繁荣,使它强大,使它延续无上的荣光!在天父的庇佑下,永远是广远神秘的森林入口一只叫人惧怕的雄狮!”
他说完便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狠狠地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不——”伍德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拦住他的人也发觉他突然没有了力气反抗,低头诧异地看过去,却更为惊异地发现这位号称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已经泪流满面,如同一个失去了庇佑神灵的普通人一样,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他用膝盖爬到了戴夫面前,抓着他的两只手死死不放,“大哥,别这样,我们去找药理神甫,让他替你止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裹着布条的大腿,急忙抬头,看向周围的众人,“那个神甫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快把他带过来,快点!”
周围的人也只是站着,戴夫咳了两下,吐出一些血沫来,“伍德,别再徒劳无功啦,你应该好好地,活着,以后,家族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伍德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戴夫艰难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桑德拉,用尽剩余的力气大声道:“桑德拉.德蒙!我、我、我对于、对于您的父亲的遇害,非常抱歉!也对、对你、对你,咳咳咳!对你这么多、多年的追杀、杀、杀,感到、懊悔、悔和、和——咳咳咳……和——”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伍德顺着他的衣裳摸索上去,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让他在短短的时间,感到了绝望。
“戴夫.蒙特利——”
他凄厉地大吼一声,就此绝望地晕了过去。
唐格拉斯见状,叫人带着伍德离开,一边又叫人处理戴夫的死亡后事,最后他把目光放向了远处特意搭的观看台子上。
那里,已经急匆匆地下来了一群人。
不一会儿,耶达纳率人把朱庇特一行人押了过来。
唐格拉斯看着一群脑袋埋得比谁都低的人,冷冷发笑,“原来是红衣主教团的两位主教先生,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是来观看怎么活活烧死活人的吗?”
朱庇特和芬特利尔不敢答话,倒是贝兰闻言抬头一脸愤愤地看着唐格拉斯,语带讥讽道:“陛下觉得我们究竟是在干什么呢?不然还会无聊地跑到这里听您训话吧?”
唐格拉斯不怒反笑,“嗯哼?似乎梅德尔先生有许多意见?”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睛里却藏着寒意,一副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的样子。
贝兰深吸口气,“没错,我对您真是有意见透了!教皇先生,您在我心里,真是再危险、再可恶、再愤恨不过了!你真是一个伪君子,披着圣洁的神权大衣,却叫人替您去干一些肮脏的勾当!真叫人恶心!”
“……”
唐格拉斯沉默地听完他的话,开口道:“抱歉,我承认对你比较残忍,但是这是建立在我应该对你有相同或者相似的感情之下,我觉得你之前可以进入圣歌乐团,那是因为我欣赏你的才华,而且我并没有歧视过你的出身,相反倒是你因为自卑,反而越发以气焰嚣张掩盖自己,所以在圣歌乐团呆不下去,我也并没有作出什么明显的、足够让你误会我对你十分喜欢的举动,而我请求你的帮助时,你也答应了我,所以,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是我单方面的事情,可是——”他看着贝兰已经布满泪水的脸,但是表情却极其地冷漠,“你却不该把坏主意,不好的,甚至恶毒的想法,用在桑德拉身上,因为,他是我的,唯一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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