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沉沦+番外 作者:南昭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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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凯利乌斯没有再说话,他正在考虑,但是桑德拉不打算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于是趁机说着,“我希望我的朋友温弗莱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我想要亲自去救他,你能答应我的这个请求吗?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讲求情谊的人,凯利乌斯。”
可怜的凯利乌斯只好暂时答应。
……
与此同时,蒙塔省中,拿着一卷相同质地的羊皮纸的大主教库洛提,同样也在挣扎犹豫。
“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也不知道应该怀疑谁,但是——”他转头看向身旁肃穆站立的常备军将军与校官们,“但是,我现在才认识到,我是一个多么容易盲从的人。”
其中一个副将连忙上前,语气非常恳切地说着,“大人,您之前因为那些信件,已经和教皇彻底决裂,现在您如果又轻易地相信了他们的的话,那么我们就——”
副将的担忧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显而易见,所有的人表情都一样了。
库洛提的神色彷徨挣扎,“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来补吧,今天帮小盆友们补过儿童节,太嗨太晚了一点,不过之前的疲倦啥的,在看到他们开心的笑容时都飞飞啦,姑娘们晚安,MUA~
☆、第六十七章
虽然是深秋,火焰越来越高,但是在烧到距离帐篷还有十几步的时候,火焰就驻足不前了。帕罗之前已经设想过,所以一点也不吃惊,反正对方被火困住不能够出来,至于自己这边想要做什么,就完全不会被打扰了。
缠绕着浸了动物油的麻布的梭镖都被投入火中,有些甚至被扔进了对方的防御阵地里面,很快草地上便燃起了火焰,但是因为火焰小,对方动作迅速,所以对方并没有遭受什么重大损失,顶多就是一两顶被烈火的高温烤得变形的帐篷架无法使用。
帕罗冷哼道:“还真是顽强极了,但是我非常想让你们去问候一下撒旦!”他转头对着校官道,“把投掷石头的机器搬过来一点,从这里,”他微微弓下腰,右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个路径,“这个方向投下去,对,这里,盯住那几间大点的帐篷,虽然我们不能直接打到对方的帐篷里,但是把这些帐篷周围的其他帐篷打到也不错。”
于是校官连忙叫士兵们开始搬动投石的机器,帕罗看着他们忙起来,自己站到另一边,开始关注下面的情况。
下面的火势似乎减缓了一点,有眼力好的士兵向他报告:“将军,那些帐篷周围有一圈的土沟,看起来好像有水。”
帕罗“嗯”了一声,探头看下去,果然在火光的映照下,一条深褐色的土沟清晰可辨,他不由得有些懊恼,“果然应该听从陛下的话,应该把这股水断掉,这样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驻扎,现在马上派人去拦堵也来不及了,那么,就只好按照原来的计划,能够把对方的震慑住就好。”
帕罗一边后悔地开口下令,一边率先投出了几支轻巧的燃烧的梭镖,那几只梭镖很开消失在火幕中,也不知道飞向了里面的哪一个帐篷。
这场大火燃至后半夜才渐渐熄灭,在那之前,帕罗已经带着人悄悄撤离,等到德穆尔派人来山上搜寻的时候,除了脚下被踩得乱七八糟地枯草外,没有任何残留物。
“真是——”德穆尔听到属下回报时差点跺脚,“真是一群蠢货!”
他的一腔愤怒还没有发泄完,就听到外面有马蹄嗒嗒急促的声音。
“大人!北方军的信使到了!”
德穆尔急忙叫人把送信的人带进来。
那送信的人一进门,就半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反而痛哭流涕道:“大人,我们将军让我转告他的遗言——”
“什么?!”德穆尔以为自己的耳朵失聪,加大音量反问了一句,“你说了什么?!”
“我们将军,莫斯高将军,让我转告您,他此生的唯一一次失败,向您道歉!”
德穆尔跌坐回椅子上。
好半晌,他都没有出声,就那么急促的喘气,停不下来一般,旁边的将军副将校官们觉得不太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还——”
德穆尔摆摆手,声音很低沉地回答:“你们先出去一段时间,让我想一想,想想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出去,德穆尔留下了那个信使。
“说一说,莫斯高将军是怎么,是怎么——”
信使哽咽地回答:“莫斯高将军带领我们从皮得留斯省以东与蒙塔省的交界的山谷穿行赶路,并且想要借着山谷把布尔松省的大主教卡特和他的军队全部消灭,但是在翻越第三座山峰上,我们借着茂密的树林隐蔽前进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一支军队,然后将军在对方几个副将的围攻下被人刺中心口,之后将军叫我尽快逃离战场,向您送信,因为,因为那并不是布尔松省的常备军,那是,那是教皇的常备军,将军是柯勒西!”
“......”
德穆尔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低声说道:“原来柯勒西也长大了,是我太小看这些当年的小孩子了......”
他这么说的,但是语气却仍然没有泄露出一点懊悔,过了一会儿,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颤颤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前天抓紧时间让士兵们挖好的深沟边,沟里面已经没有流动的水,只有褐黄的泥浆已经飘落的飞灰。
他抬头看过去,面前广大的平原上,一片灰色的痕迹,在阳光下,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就这样斗下去吧,”他无意识道,“就算我已经不再年轻,但是我不会轻易地挪动位子,我可不是给年轻人让路的好长辈。”
......
桑德拉前往莱芒省的计划最终还是被凯利乌斯成功搁浅,于是大主教大人只好每天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怨念和精力全用在了教务上,于是最终凯利乌斯带着桑德拉的骑士队出发去向莱芒省。
很多年以后,桑德拉都还沉浸在后悔的情绪中,如果当时不是他太心急鲁莽,也许凯利乌斯的人生就不会沉寂那么多年,那么凯利乌斯的后半生也不会那么虚弱无力严重时曾经差点死去。
莱芒省距主城本来就很近,所以凯利乌斯想着早去早回,他和桑德拉商定好了最多一个礼拜就回来,但是等了一个礼拜多三天后,凯利乌斯仍然还没有回到主城。
桑德拉有些心慌,于是他让耶达纳派遣手下的圣骑士团,由圣骑士团副团长带队去了莱芒省,又一个礼拜后,数辆马车才缓缓地驶进了主城的街道,转向了蒂凡卡特琳宫。
“凯利乌斯还有菲斯特他们是被人袭击了吗,查到是谁了吗?冯博.库库尔坎?”桑德拉心慌地问着副团长。
副团长行了礼后,连忙回答:“大人,他们的确是被人袭击了,但是还并没有查到对方是谁,因为菲斯特队长苏醒过一会儿,告诉我们,对方根本没有露面,困住他们的,是一场大火,就是在莱芒省教城外与军营驻地相连的那片森林,对方在他们进入森林后立刻放火,沙、林大人最后想出办法,大家把马儿杀死,把马儿肚子里的内脏全部掏出来,躲进了马肚子里,这才逃过了灾难,但是因为时间太久,等到温弗莱大人来救援的时候,沙、林大人已经彻底昏迷,差点窒息死去了。”
桑德拉险些站不稳。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这个——”副团长有点为难,“药理神甫们说,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如果照顾得好的话,大人他会一直保持这样,也许就会醒来。”
桑德拉疲惫地撑着额头,“知道了,辛苦你了,请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凯利乌斯,不由一阵愧疚懊悔,加上难过无错种种的情绪在心里翻滚,最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出门找到西里拉德,“弗森先生,切尔德先生是蒂凡卡特琳宫的总管家,他非常忙碌,所以我不能再麻烦他,所以,我可以请求你帮忙照顾一下凯利乌斯吗?现在他住在宫里面方便药理神甫随时照顾,所以我可以请求你的帮忙吗?”
他难得的无错伤心样子叫西里拉德也不好受,连忙答应他,“请您放心!大人,我会尽全力来照顾沙、林大人的,您不要再伤心了,现在您应该振作起来,把那帮坏人抓住,让他们也要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桑德拉哽咽地说声谢谢,随即转身向等待在不远处的耶达纳走去。
“大人,这是刚刚柯德副团长走的时候让我转交给您的信件,署名是温弗莱大人,我想您需要看一看。”
桑德拉拆开羊皮纸看了,片刻浑身发起抖来,“这群撒旦,我非得要把他们送进地狱不可!”
“耶达纳,冯博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看管了起来,但是温弗莱还没有来得及向我写信提醒,我就接到了那封信,现在想想,绝对是安利斯大公伪造的!”
冯博.库库尔坎接着被秘密杀死,凯利乌斯还有他的骑士队遇袭,这一切是安利斯大公坐不住的迹象,他因为伍德.蒙特利被放回去后终于心慌意乱,于是抢先下手,想要直接杀死桑德拉,借助地利,不费任何力气,,真是太完美的意外失火死亡现场。
只可惜连累了凯利乌斯。
桑德拉目光陡然变得阴沉锐利,眼底沉得一片阴郁。
既然仗开始了,那么就该上战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申明,遇火杀马藏进马肚子躲过一劫源自唐朝那位聪明的徐......徐什么来着,貌似是徐敬业,智商棒棒哒,我小时候读到时特喜欢这孩纸的!晚安么么哒!
☆、第六十八章
德穆尔经受了他意料之外的打击后,并没有像查斯特一样一蹶不振,甚至在人生最后时间只能在床上度过,他的所有的往日暴躁脾气似乎一夜之间收敛,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刚遭受沉重打击的人。
甚至,他还把军队的控制权彻底掌握在了手中,叫他的常备军的将军有些尴尬,可是德穆尔说一不二,军队里面没有人再敢触怒他。
被火袭的第三天,德穆尔下令继续进军,与此同时,他还派人向库洛提送信,希望能够得到库洛提这位盟友的帮助。
因为之前做了充分准备,所以军队里面士兵的伤亡轻微,军队也很快恢复行军状态,等到德穆尔带着军队赶到蒙塔省北部的主战场时,让他彻底气出一口老血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德穆尔自诩一向不是一个绅士,不是一个坦荡的人,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做一个虚伪的小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阴险狡诈。
他把手里面的权杖摔倒地上,鸽子身上缠绕的绿松石脱落粉碎,蹦得一地都是,然而他却并不解恨,终于大声咒骂道:“可恨的小鬼头!一定是帕罗,就是帕罗!不择手段的帕罗!柯勒西从不这样做,耶达纳他只是一个骑士团长!只有帕罗这个该上绞刑架的混蛋,才会这么无耻!”
然而他想到了这些,却并没有全部正确。
当时帕罗还有些犹豫地问着:“陛下,非得如此不可吗?”
唐格拉斯非常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对待敌人,怎么能够像对待朋友一样绅士呢?”
帕罗:“......”
其实您对待朋友似乎也不怎么绅士吧......
于是第二次趁着对方赶路后十分疲倦的时候,教皇陛下非常无耻地拍板同意了这次突袭。
至于什么流传下来的古战场礼节......见他、妈的鬼去吧!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破坏了。
等到撰写历史的记录官成为新的政权的拥护者,那么这么一件“突袭”事件,能够叫做突袭吗?
那个时候,谁会在乎你是否被不公正对待?历史留下的,只有胜利者的名字,和他光辉永存的英勇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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