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 作者:海角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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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就站在我的身边,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拉住我的手,因为挤在人堆里,我们的掌心都出了些汗,黏黏腻腻的,却谁也不想放开。
我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发现我爸妈就在我们的不远处,我又看了看挤在我们身边的观众们,大家都在专注的看着台上的节目,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于是我动作迅速的踮起脚在江亦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那是个一触即离的吻,可我知道江亦可以从这个短暂的亲吻里读出我所有的感情,感动,喜欢,爱。
之后江亦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神深深看进我的眼里,我知道他这是在回应我,回应我在拥挤的人群里给他的大胆的亲吻。
随即他脸上绽开一抹粲然的笑,我看到他迷人的笑脑袋瞬间卡壳了,被他迷得迷迷瞪瞪的,呆呆看着他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了。
我们两个人对视了好长时间,之后我妈走过来叫我,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心道江亦的笑对我来说可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迷药了。
是我妈说要出来走走的,可她也是第一次来昆明,对附近一点也不熟悉,干脆就真的只是散散步就去了,毕竟现在是晚上,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回去的路上我问我妈:“妈,你都不知道路你今天怎么去买的菜啊?”
我妈无奈看我一眼,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说:“不知道路还不知道问啊!”
我语塞,于是只能认命的闭嘴。
第二天早上,江亦很早就起了,我感觉到了他起身的动静,却困得睁不开眼,于是没一会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爬的老高了。
我闻到了迷人的香气,于是循着香味到了厨房,厨房的高压锅里正熬着粥,热气和香气混合着从锅盖上小小的排气孔里飘散出来。
我问江亦今天煮的是什么粥,江亦说是排骨粥,我知道他为什么要煮排骨粥,自然是因为怕我妈看见他一大早起来忙活要说他,而对骨头愈合有好处的排骨刚好可以转移一下我妈的注意力。
江亦把我推出厨房,让我快点去洗漱。
我本以为我爸妈还没起,结果路过客厅一看,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于是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钻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妈招手叫我到沙发上去坐,我听话的走过去。
我就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一顿大说特说,我妈不停数落我,说我太懒,太阳晒屁股了才起,而且什么都让江亦做,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亲儿子。
我心道我肯定是你的亲儿子,毫无疑问,至于江亦嘛!他是你儿子的对象,也算得上是你儿子了。
我妈见我不说话,继续不停说着,给江亦那是一顿夸啊!懂事,能干,体贴……不愧是教语文的,赞美夸奖的词一出口就是一长串,信手拈来,都不带重样的。
我默默的听着,心想我妈对江亦还真是满意,我爸也挺喜欢江亦的,看来江亦和老人家们相处还是很有一套的。
等江亦把粥熬好,又盛好了四碗放在桌上后,才叫我们几个过去。
我妈一直说太麻烦江亦了,一大早就起来熬粥。
江亦说没什么,到点就醒了,反正也睡不着,再说排骨粥熬就一点比较入味而且更有营养。
我妈笑笑,说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这些让她来做,说江亦的手连绷带都没拆呢。
我和江亦对视一眼,浅浅笑了一下。
吃完早饭我问我妈想要到哪去玩。
我妈说哪也不想去,在家里待着就很好。
我说既然来都来了,不到出名的景点去看看怎么行。
我妈斜我一眼,说我去了那么多次还没看够啊!
我大声说:“我还真是冤枉,我不是一片好心嘛!”
但我妈明显不接受我的一片好心,说要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
我没办法,也只能待在家里,反正出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家上上网打打游戏。
我一向说做就做,说打游戏我就真的会到房间里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
江亦进来的时候我正一心一意的打着游戏,键盘鼠标按的噼里啪啦响,连个眼神也不给他,于是他抢过我手里的鼠标一下就把游戏给关闭了。
“你干嘛啊!刚才正是关键时刻呢!”我怒瞪江亦一眼。
听了我的话后,江亦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说:“叔叔阿姨那么远过来,你多陪陪他们。”
我听了之后有点愧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
江亦看着我,说:“你多陪陪他们,做父母的都不容易。”
我听出江亦这句话里包含的遗憾和悲伤,想起了江亦爸爸的事,我知道江亦肯定也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他爸。
我抱住他,说对不起啊!总是让你失望,还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
江亦说不关你的事,要怪也是怪我没本事,帮不了我爸,我爸的事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只有我爸出来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我心里的这根刺才算是拔干净了,要不它就得一直留在我心里戳着我,提醒我不能把我爸还在受苦这事给忘了。
到北京看江亦爸爸回来后的这些天,江亦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一点类似于消极的情绪,也没有和我提过他心里的想法,而我也是在今天才了解,他其实没有我看到的那么快乐,他心里一直压着这么沉重的一件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
“江亦,江亦,江亦……”我心疼他,却想不到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抱着他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知道我在他身边陪着他,我一直都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江亦总是这样,装得很坚强,好像他长着一副铜皮铁骨,无坚不摧。
每次我想要安慰他到最后总会变成他反过来安慰我,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说:“小慕,不哭,别哭,你不哭我还撑得住,你哭的话我是真的撑不住了。”语气很温柔很温柔,还带着笑意。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强迫自己强颜欢笑的,可我知道我听见他这些话后眼泪更加汹涌,好像一下子就冲破了阀门,我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江亦见我哭得这么厉害,明显慌了手脚,抬起我的脸不知所措的用手指动作轻柔擦掉我眼底源源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小慕,你别哭了,要不叔叔阿姨以为我欺负你了。”江亦一边擦着我的眼泪一边说。
我听了之后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丢人,慢慢止住了眼泪,变成一下一下的抽噎,时不时打个嗝。
最后我终于平静下来,擦干眼泪抬起头看江亦,可一抬头就有粘稠的透明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我尴尬的要死,冲动之下撩起江亦的衣服用力擤了把鼻涕。
后来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觉得真是彻底没脸见人了,头低的要挨到脚背上了,冲动果然是魔鬼啊!
好久之后,江亦还是没什么动静,我大着胆子抬起头看他一眼,江亦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呢,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心里寻思了一下,敢情面前这人实在笑我不顾三七二十一把大鼻涕擦他衣服上了。
江亦在两天后就把手上的绷带给拆了,因为在江亦的强烈要求之下,所以没有去医院,就只是在路边的药店里买了两瓶消炎药。
我看到他的伤的时候很诧异,很震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长长的一条像只蜈蚣一样攀附在江亦的小臂上,看起来像是被刀子一样的利器割伤的。
我有点恼怒的问江亦:你不是说骨裂吗?这个伤怎么回事?”
江亦说当初被砸在我受伤的事一堆盘子,摔碎了之后碎片飞到手上才被割伤了,之前不想让你再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你这个。说完好凑过来讨好的亲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一直就对他这种类似撒娇的行为毫无抵抗力,心里的火气一下就没了,嘴上却一直骂他不小心。
江亦也知道我气消了,冲我呵呵傻笑,我无奈瞥他一眼,手里给他上消毒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心,生怕把他结痂的伤口都给弄疼了。
我爸妈在这里也待了三天了,七号高考,他们必须得在五号的时候赶回重庆,今天已经三号了。
我问过我爸妈要不要和我爸在云南四处看看,旅旅游什么的,我妈语气坚决的一口拒绝我,说江亦还要人照顾。
我和我妈说我完全可以照顾江亦,我妈听后很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江亦也表示他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人照顾,不过阿姨要是不想出去玩的话,带在家里也好,人多热闹,阿姨做的饭菜也很好吃。
江亦几句话就把我妈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江亦喊的不是阿姨是妈。
我叹口气,确定自己真是失宠了,只能一个人在旁边心酸的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唱的那叫一个饱含深情,字字催泪啊!
我妈和江亦都回头看我投入的演唱,笑得乐不可支。
江亦在知道我爸妈要在五号就回重庆的时候,提前就给他们买好了机票。
五号那天中午,江亦和我妈双剑合璧,做了可以和满汉全席媲美的一大桌子的菜。
我有点舍不得我爸妈回去了,这一次过后还不知道多久才见上一面呢!我对着那么都美味半天都没下筷子。
我妈就坐在我旁边,见我发愣,叹口气放下了筷子,腾出手来掐了一把我的脸。
我回过神来,转过去看我妈。
我妈说:“以后你有空就回家,昆明里重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现在你给我好好吃饭,别哭丧着脸,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点事。”我妈真的很了解我,一下就能看出我这幅样子是为了什么。
我被我妈说得一阵尴尬,脸都热了起来,于是伸出筷子迅速的夹起一大筷子离我最近的那盘菜,埋头吃起来。
我爸妈那趟航班的起飞时间是下午三点多,我们吃完午饭也差不多一点了,之后我们坐在沙发聊了一会,然后就出门了。
送完我爸妈后,我和江亦从机场打的回家,出租车司机竟然还是个熟人,就是我上一次从重庆回来的时候的那个大哥。
我没想到那大哥也还记得我,我刚坐下来他就和我打招呼,问我还认不认得他,我笑了笑然后点头。
他问我是不是刚重庆回来呢,我说不是,我爸妈来昆明玩几天,我刚是送他们上飞机。
司机大哥点点头说挺好的,昆明挺好玩的,好地方多。
我笑笑,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那大哥又问江亦,说他是不是也是重庆人,江亦摇头,说他是北京的,在昆明工作。
司机大哥点点头,就不说话了,可能是被江亦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给吓到了。
江亦在外人面前总是这幅样子,看起来很冷淡。
我爸妈在这里的这几天,我的初级目标是达到了,就是让他们认可江亦,可终极目标还没实现,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他们说,我还问过江亦,要不要故意在我爸妈面前亲热一点让他们发现,江亦却劝我顺其自然,我无话可说,也就顺其自然了。
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直到我爸妈回去他们也愣是没看出一点端倪,只觉得江亦当初是个中国好室友而已。
我和江亦都是请了一星期的假,现在转眼就过了五天,在家待久了人也变得很懒散,我开始祈祷假期的最后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在即将要上班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江亦运动过后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像两只大章鱼一样手脚交缠。
我靠在江亦出了一大层汗的胸口上,抱怨着不想去上班,想一直待在家里。
江亦摸摸我的头发,说不去上班也没关系,他养着我。
我没把他这句话往心里去,他现在不是大少爷,我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可我仍然笑着拍了他胸口一下,大声说:“好啊!”
之后我们有聊了一会,然后他站在床边弯下腰,说要背我去浴室,我也不矫情,在床上站起来一下跳到他背上。
江亦和我做爱的时候从来都不戴套,现在他背着我,一步一颠的,我觉得后面有东西流出来了,我恶劣的在江亦耳边低声说:“江亦,我后面的东西流出来了,流到你背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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