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 作者:海角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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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回答一个“哦”表示我知道了。
我叫他明天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他,他说不用了,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明天回来。
我笑说没关系,反正你定了哪时候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面对我这么坚定的态度,江亦没办法,只能说好。
两天后我接到了江亦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他要回来了,我问他那趟航班,叫他在机场等我,说我要去接他。
他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说没必要那么麻烦,他又不是把回家的路给忘了。
我也笑了,心里一遍遍念着回家两个字,一遍一遍品味,品到了这两个字里的甜蜜浓郁的幸福滋味。
家,我和江亦的家,租来的,不足六十平米的家,但好歹也是一个家啊!
江亦的航班在下午五点十分的时候到达,我在四点的时候出了门,机场里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我却迫不及待,尽管我知道就算我早到了机场我也不会早点见到江亦,却压制不住心里热油煎烤一般的不安焦急,就是想着离他近一点也好,近一点我的心也不会那么空,那么没着没落。
我坐在机场大厅等着江亦,看着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心里莫名的有点感伤,我知道是我心里的那些感性因子又复苏了。
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激动的一下站起来,吓得坐我旁边的人转过来惊愕的看我,我冲他抱歉的笑笑,然后快步离开了。
喜欢一个人,就能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他,无论他是普通的,耀眼的,他在你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我的江亦,无疑一直都是耀眼的存在,他拎着箱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长身玉立,笑容温柔,我站在原地没动,眼神专注的看着他,我知道我在笑,却不知道我笑得有多傻。
我在等着他,等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江亦终于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最先按耐不住的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看起来很纯洁的,好兄弟间的拥抱。
只是旁人看不到,我靠在江亦肩头的时候,脸上满足的表情,以及我们分开时,江亦落在我耳鬓轻轻柔柔的一个吻。
江亦有说了一遍没必要来接,于是我瞪他一眼,说我乐意不行啊!我闲得无聊不行啊!我想你不行啊!最后一句我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很低,不知道江亦听见了没。
我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他,他笑得很得意,于是我确定他是听见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我是真的很想他。
看他得意的脸,我低下头低低的笑出了声。
我和江亦一直说着话离开了机场,在要上出租的时候,江亦忽然瞪大了眼,表情惊恐的看着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去,看见了一群人朝我们的方向跑过来,他们身上都穿着警服,张阳也在其列。
张阳明显也看见了我,他睁大了眼,表情错愕,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了我身边的江亦。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莫名的有些不安,我转过身去看江亦,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想得到他一个能够让我安心下来的表情。
江亦只是看着我,表情紧张惶恐,他用力推开我,叫我快点离开。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了,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愣在原地,脚步沉重,竟是一步也迈不开。
我看着江亦被他们戴上手铐,然后押上了警车,在这过程里,江亦自始至终也没看我一眼,我盯着他弯腰上了警车的背影,确定他还是我心里那个最好最耀眼最温柔最爱我的江亦。
张阳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却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能读懂他眼神里的关切和安慰,却没有力气强颜欢笑扯起嘴角回他一个安慰的笑,我想说我没事,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我掀了掀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载着江亦的那辆警车离开很久很久之后,我在慢慢回过神,才有了足够的力气和勇气去问张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张阳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我不太能读懂的情绪,但我想里面最多的无疑是担心。
我冲他笑了一下,说:“没事,你直说吧!我相信江亦应该不会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可能是我笑得太难看,张阳看着我表情复杂,欲言又止,最后才苦笑了一下说:“他好像参与了一起越境贩毒案件,你也要和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我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可笑,我想不出江亦怎么会去干这种事情,可一细想,却又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都冷了下来。
我和张阳到警局的时候,江亦正在接受审讯,我想去见他,张阳把我按在椅子上,叫我冷静,叫我再等等。
我怎么冷静,我怎么等,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抓着江亦的领口问他是不是真的去贩毒了,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不会相信他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不会相信他去触犯法律,不会相信他会这样让我担心,不会相信他最后会留下我一个人。
之后又警察过来,一只手上拿着一小袋白色的东西,我知道那就是海洛因了,那个警察和张阳说这些毒品就藏在这里,说完他举了举另一只手,那只手上握着一个汽车模型。
这次的模型很漂亮,是辆大货车,很仿真,货车箱是有顶的,还可以掀起来。
他们之后的对话我都听不见了,我一直盯着那个模型,心里想的全是江亦。
我想我得去见他,我得去问清楚。
见那个警察和张阳还在说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我打断他们的话,问我可以去看看江亦吗?他们说好,反正江亦也已经承认了他在贩毒了。
江亦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我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终于干涩的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江亦深深看我一眼,眼神里有歉意,也有爱意,“我爸身体不好,我想给他争取保外就医,让他快点出来,所以我需要钱。”
他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是的,我知道他又多担心他爸,而要让他爸快点出来,无非需要大笔的钱来打通关系门路。
那后来我和江亦说了什么我都记不太清了,印象最深的一句是他说他如果被判了很多年,那就不要等他了,他说他不想耽误我。
我闻言笑了笑,说:“你也太矫情了,还什么等不等,耽误不耽误的,我这辈子是注定不会结婚的了,那我等你也不亏,毕竟再找一个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再说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像你这么合拍的了。”我说完还朝他眨了眨眼,我相信他能听出我说的“合拍”里的另一层意思,“而且刚才我听张阳他们说你运的数量不多,应该也判不了几年,我等你呗,等着你出来,你在里面可得天天想着我。”
江亦看着我笑了笑,说我一定天天想着你,分分秒秒都想着你。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挺好的,之后我就当他出去出差了好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要出差多久,是几个月还是几年。
那一天我回到家,进了房间就瘫在了床上,明明今天也没怎么走动,却觉得很累。
我把那个模型带了回来,摆在床边的桌子上,我以为我能集齐七个就能召唤神龙许个愿望了,没想到现在也就才得了四个,等江亦出来的吧!等他出来叫他送我一堆好了,他不是还说要开个汽车模型厂吗?那我应该可以许好多个愿望了。
首先,希望我和江亦的家人平安喜乐,身体健康。
其次,希望我和江亦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希望我和江亦的家人平安喜乐,身体健康。
希望我和江亦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希望我和江亦的家人平安喜乐,身体健康。
希望我和江亦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重要的愿望许三遍,这两个就是我最重要的愿望了,愿我愿望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要完结了,依旧只有我一个人啊哈哈哈!
☆、三十二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电话,竟然是江亦的爸爸给我打的,他说他已经到昆明了,问我能不能去火车站接他。
当然能了,我压下心里的疑问,揣上手机和钱就飞奔下楼打的到了火车站。
就算没有真正进入暑期,火车站也开始有了人山人海的架势,我实在是没那么好的眼力,可以在人头攒动的人海里准确定位到江亦爸爸的位置,于是给江亦爸爸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说他就在一号出站口,我说好,叔你在那等一会儿,我这就过去。
果然江亦爸爸就站在一号出站口的门口,我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他手里拖着一个不大的箱子,手上还拎了个包。
我走上前去要把他的包和箱子都接过来,江亦爸爸笑着拜拜手,说:“大老爷们连个箱子都拿不了了?”
我笑说叔您说哪的话,那我给你拎着这个包吧!然后迅速的就把他手上提着的包给抢过来拿在了手上。
江亦爸爸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后来他才想起来问我,说“江亦怎么没来?”
我说:“他有工作呢!我今天正好闲着。”
其实我挺奇怪的是江亦为什么把我的电话留给了他爸,难道他没有留自己的电话吗?还是他就是知道他会出事?不可能吧!他也不是黄半仙?能算到出事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做了。
“叔,你到昆明的时候没给江亦打电话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江亦爸爸说打了,可是他关机了,还好他那时候给我留了你的电话。
我笑说叔你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有点准备啊!
江亦爸爸说准备什么啊!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我直接过来就好了。
打开门,江亦爸爸环视了一下我们住的这个小房子,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收拾的还挺好的。
我谦虚说还行还行。然后给江亦爸爸倒了杯水就去收拾房间了。
房子小,只有两间房间,江亦爸爸住的当然就是上次我爸妈来的时候住的那间房,好在上次我爸妈走后我们已经把床单什么的都给洗了一遍,所以现在收拾起来也就没那么麻烦。
我一直想对江亦爸爸说江亦的事,尝试了几次却还是开不了口,江亦爸爸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江亦出了什么事。
我说:“叔,江亦坐牢了,说是运毒贩毒,现在还不知道要判几年。”我能感觉到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尾音的剧烈颤抖,我没敢看江亦爸爸听完这句话后的表情,低下头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刚出来一个,又进去一个。
江亦爸爸和我想的没差,语气里带着笑,说:“刚出来一个,又进去一个。”
我鼓起勇气抬头,江亦爸爸脸上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之后的日子我不愿意去回想,像是人间地狱都走了一遭。
张哥是个义气的人,费了大工夫,当然,还花了大钱,把江亦的刑期变成了一年。
江亦之前没案底,就倒霉了这一回,所以张哥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之后我打电话给张哥道谢,张哥一如既往的客气,说主要也不是他的功劳,都是他老板在出力。
我知道他口中的老板说的是俞越,原本是打算请人吃顿饭亲口道声谢,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人一大集团总裁,不会差我那一顿饭,也不会有那美国时间出来和我吃饭。
最后我只能和张哥说,叫张哥代我向他们老板道声谢。
听到判决的时候,我心里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心想一年而已,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罢了。
不过江亦进去了之后,我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度日如年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这一年被我云淡风轻的掠过去,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江亦不在身边,日子就跟我前二十几年的没差,该工作工作,该宅家里宅家里。
唯一不同的是,还多了个江亦爸爸,不过江亦爸爸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人和和气气,更小区里的老头老太们都处的很好,偶尔人下下棋,晚上还会和人去跳广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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