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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爱你+番外 作者:陸_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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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业界精英 相爱相杀 商战

  “这是什么?” 
  领子被扯开一大个口子,手被大力钳住:“你说呢?给我放手。”那是什么,他会不清楚?
  “谁弄的?”平静的语调异常压抑,山雨欲来前的沉坠。
  “你管得着吗?”手腕越来越痛,身体被桎梏在墙和程扬禹之间,动弹不得。
  “是安靖。”深邃的眼神已至冰点,冷冷的,带着不明的审视。
  “是谁弄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这个混蛋怎么会联想到安靖身上,那是他最好的朋友,路鸥然也恼了,“是,我和人上床了,那又怎样?程扬禹,你是我什么人?我和谁,干了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强劲有力的大掌扼住咽喉,他快要不能呼吸了。当路鸥然觉得自己会死在他手上时,卡在脖子上的手挪开了,探进衣服里抚弄锁骨上多余的颜色。
  “你会知道的。”
  暴戾的面孔一点点沉下来,笑容在嘴边凝成邪气的上扬。
  “男人间的性事你懂多少?”
  冰凉的指端在细嫩的肌肤上摩挲,神经在叫嚣,身体僵硬如冻肉。
  “是在“人间”,还是……在你家,被郑志海?”
  路鸥然惊惧,无从考证那道晦涩不堪的伤疤是如何被人揭开,他在盛欲中看到的,是一张带着笑意的恶魔的脸。
  “不过别担心,我会帮你,以后,你只会记得我……”
  金钩当空,月光驱走一场荒唐,也带走路鸥然。
  他是怎么离开的,程扬禹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他一件件从地上捡起衣服,再慢慢地一件件穿回身上,然后亦步亦趋的挪出他的视线,走得无声无息。
  程扬禹坐在凌乱的沙发中央,麻质的沙发套上上狼狈的痕迹,有的尚未完全干涸,散发着余留的YIN靡味道,镶在上面的红艳到是暗透了,像陈年的斑驳,漠然控诉狂虐的暴行。
  这里是他的家,处处沾染欢爱后气息,一伸手,空气里都是他。
  靠枕上洇湿了一大块,是他留下的,当自己强行ENTDER他疯狂肆虐,在他身上疯狂留下属于自己的烙痕,用一个个新伤覆盖旧痂,路鸥然死死咬上牙关没有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孤傲的自尊从灵魂里拒绝他,让程扬禹更想***********他哭饶为止,然而水气只是在路鸥然的眼里凝成雾障,模糊了清明,渴望的晶莹却始终没有渗出半颗。唯独睫毛和发梢上渗出的汗滴,随着起伏被震落,晕开在沙发的靠垫上,像是狠狠大哭过一场的狼狈。
  “矣……”
  使出全力扔开方枕,扫落目视所及的一切,满地狼藉中,程扬禹猛得挥拳击碎花瓶,白色的花散了一地,水色洇开嫣红染浸花瓣,白将不白。
  是什么导致他如此无常,他不需要搞清楚,因为在自己喊停前,那个人根本不被允许,也没有权利先行离场。
  “路鸥然,要滚,就滚得彻底点。”
  不然,就不要怪我。
  对你,不放手。
  怎么走出来的,路鸥然全忘记了。
  拦上车,他突然发现,逃离了自己的房子,他竟然无处可去了。
  在计程车司机狐疑探究的眼光下,他下意识地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址,黄色的车在夏日的晨光中平稳地开入绿荫冉冉的幽静小道,直通市内某处高档的别墅区。
  原来,离开人间,地狱才是他唯一去处。
  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是鸥歌离开之后吗?应该有七年了吧。
  空了多年的房子,阴郁得瘆人,满目白色覆盖的陈旧家具落着积灰,没有一处可以落座的地方。
  打开龙头,居然还有水,他就着喝了两口,往楼上去。
  时间在这座房子里停驻,像被封入时间胶囊的记忆,时隔多年后再开启,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涩。
  “欧然、鸥歌,喜欢吗?我们的新家。”
  “恩,弟弟,你快来看,你的房间好大啊!”
  “爸爸,我要姐姐住我边上那间!”
  “欧然,别在楼梯上跳,小心摔着……”
  那是第一天,他以为小小的快乐,降临在一个崭新的地方,也也唯一一天,幸福与他打了个照面,然后陌路。
  “欧然,鸥歌,这是你们的新父亲。”女人头上的白花还呈着鲜艳的颜色,转眼就换上红袍,领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今后,他就是你们的爸爸了。”
  “真是一双,漂亮的小孩。”粗大的手掌抚摸过脸颊留下的不习惯,他记忆犹新。
  然后,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你最好别动他们,他们毕竟是路鸣野的子女。”
  “好,都依你,只要你好好听话。”
  门缝中,原本属于他父亲的床和女人,在野兽的身下辗转起伏,那双凶狠的眼透过缝隙,恶毒地抓住他。
  “欧然、鸥歌,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郑志海,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你不碰他们的!”
  “我是说过,那是在你承诺把鼎盛的股份全部给我的前提下!”
  “我没有给你吗?我连人都给你了,你个畜生!”
  “这样的话,你最好只说一次。别忘记了,现在这个家是谁说了算。”
  响亮的巴掌惊吓幼小的姐弟,残酷地教会他们,这座房子,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欧然,妈妈……没了……”
  “妈妈?不是早就没有了吗?”
  漫天滂泼倾倒而下,有湿湿的东西砸在脸上,是路鸥歌的眼泪或者天上的雨,流进嘴角里,咸咸的,很苦。
  “鸥歌,你过来……”
  “爸……爸爸……”
  “嗳……叫你过来,愣着干什么……你可真好看,越来越像你妈妈……”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贪婪地将手伸向少女,躲在她身后的少年跳了出来。
  “老混蛋,不许碰我姐……”
  “欧然……不要……”
  “小畜生,骨头硬了是吧!老混蛋也是你叫的吗!啊!”
  “住手,不要打他……”
  击打在男人壮实身躯上的粉拳毫无威力,惹怒男人一个回击,少女如风中断线的纸鸢跌出老远。
  “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爱的,我养你一场,给我,你不亏。”
  撕开的裙角下,少女瘦弱的腿被硬生生扯开。
  路鸥然疯了,他抓起他能抓住的一切,砸向那个禽兽:“鸥歌,跑啊……”
  “小畜生,敢对我动手……”
  男人按着后脑,匍匐在地上紧紧拽住少年纤细的脚踝压上来:“以为放跑你姐姐就没事了吗,仔细看,你长得比你姐姐还好,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更好……”
  **************************,少年错愕地回头:“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男人凶残地扯起少年的衬衣缠住他的双手:“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比恶心更屈辱的接触,让他想到了死。
  然后,他看到了路鸥歌,像个天使站在男人的身后,高高举起那根闪着光的高尔夫球杆……
  肮脏的鲜血炸开在路鸥歌纯净的脸庞,开出他一生中最美的笑靥。
  “鸥然,姐姐不在的时候,能替我浇浇我房里的那两盆花吗?”
  抹了抹眼睛,没有泪,路鸥然坐在路鸥歌的房间里,看着空落落的花盆发呆,我到底辜负了你的期望。
  抱着身子在鸥歌的床上躺一躺,沉重的睡意感爬上来,整个人累到瘫软,后腰折断般的酸涨延伸到大腿根,****************************,稍微动一动都似被撕裂般疼痛。
  虽然他极力告诫自己,过往已逝,错乱的记忆交织,两张不同的脸更迭组合成一张恶魔的面孔,过去是那个占了他爸爸位置的人,现在是这个强行占有了自己的他。
  鸥歌,你看,我连你用一切换来的干净,都弄丢了。
  鸥歌,我想你了。
  如果这里是地狱,愿你永远不要回来。
  钝痛在口腔中蔓延,苦涩如毒麻醉神经,褫夺整个咽道、气管的功能,紧锁的窒息。
  程扬禹,其实我在乎,在乎得很,你毁了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却是我仅有的全部。
  唯一属于我,可以交托给你的,全部。
 
  ☆、讴歌
 
  消毒药水,白炽灯,亲切的馄饨帽。
  “你醒啦?”天使在耳边歌唱,“暂时别和他说太多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需要静养,还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谢谢。”安靖送走护士,专心手里的苹果,红润的果皮随着他手腕的转动延长,他削得极慢,动作轻柔,好像在对待贵重的东西。
  路鸥然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嗓子里刺刺的,像被塞了团毛球,喘气都痒。
  “别说话。”安靖没抬头,手上动作精准地持续,整条果皮漂亮地落到垃圾桶里, “你发烧了,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汗,医生说再久一点就要转肺炎了。”
  路鸥然黑如鸦羽般睫毛垂下来,盯着被单上经年洗至发白的综合医院标记。
  将苹果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块,插上牙签,安靖终于无事可做:“多喝水,注意饮食清淡,几天就能开口了。只是……肌肉的撕裂,需要的恢复周期会长一些……” 
  睫羽一震,沙哑的语句如被砂纸磨得粗糙生涩:“怎么找到我的?”
  安靖呼出一口气,身体颓在椅子上:“几年都没人住的房子窗户突然就开了,别墅区的保安以为进贼了,报了警,这才发现的你。他们拨了你手机上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的号码,联系上了我。”锋利的水果刀仍握在手,刀口闪烁锐气,是把很快的刀,“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那里一步。”
  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穿透肺部,大量的空气灌入,阻塞血管让神经急剧收缩,路鸥然觉得快要不能呼吸,床单下纤长的指将被单攒紧,骨节凸起青白,血液从这具身体暴走向搔痒的喉咙,腥辣的甜味,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浸透气管。
  “呃……咳……咳咳……”
  安靖想冲过去,手里的刀在白炽光下青锋闪闪,截住他身体的去向给他警告,似一个无情的人冷眼旁观路鸥然因为剧烈咳喘而佝偻起来的背。
  路鸥然咳得天晕地转,星泪迸流,嗓子是把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一个夏天的干柴,再两下就能擦起火了。但他舒畅,说不出的舒畅,带着腥辣味的血似一剂解药,治好了他多年来的顽疾。
  固执是放不下,舍不得,宁可伤痕累累都要背在身上的枷。
  早在多年前,鸥歌就已经为他把锁解开了,他执拗地不肯卸下,以为过得像个罪徒就能减轻自己内心的颤栗和恐惧,其实,他只是懦弱,当初挥出那道漂亮的Full swing(高挥杆)的人,竟然不是自己。 
  救赎,早就祷告终了。
  他的姐姐,比他勇敢得多。
  “我想找个日子,搬回家住。”
  安靖似乎没有立刻听懂,咀嚼了好一会儿方如梦初醒:“家?你称那个地方为家?路鸥然,你不会忘记你跟我说过什么吧?郑志海在那个地方让你和鸥歌吃的苦还不够吗?你居然还想着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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