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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得无厌 作者:农历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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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博林手里还提着东西。他拎着塑料袋走进厨房:“给你带了点吃的,我给你热热。”
    庾霞忽然蹲下大哭。
    李博林忙着,恍若未闻。
    老戴村里的老婆找来了。李博林晚上才听说,老戴村里还有两个闺女,都没嫁人。老戴老婆过来闹,要钱。老戴前两年跑运输衬点钱,后来听说给人骗了。隔壁女人方言的哭诉一唱三叹,像是哭丧,力求把所有邻居哭起来给她评理,看看勾引老戴的是哪个狐狸精。那女人的声音就那么飘飘荡荡洋洋洒洒,有独特的技巧。老戴被闹得没办法,似乎终究还是给她钱了。老戴才找庾霞借过钱,想要进货。这下全给了他老婆。为了省只开了李博林的小台灯,整个家仿佛没顶之灾。庾霞躺在走廊对面的卧室,只有一片背浮在黑水上。模模糊糊觉得她在哭。
    李博林的小台灯上有小飞虫在飞舞,可能在取暖。
    这么早就有虫子了。
    他想。
    李诗远躺着不能动。他勉强能睁开眼,看见一个人立在身前——罗锦蓝。
    李诗远吓一跳,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罗锦蓝弯腰观察李诗远。她法令纹很深,原来越深。嘴角下垂,把下巴单独圈出来似的,刻薄凌厉。她一生不如意太多,也全都让别人不如意了。
    罗锦蓝看人的目光一直很恶毒。像是蛇,被盯的是青蛙,动弹不得。李诗远本身就不能动,反而平静,闭上眼,不理会她。
    罗锦蓝绷着嘴看李诗远。以前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了,一张皮蒙在骨头上。眉骨上有道大疤,斜竖着切断眉毛。这是他们刚结婚,罗锦蓝为了什么事情心情不好,拿东西砸得。女人总觉关系稳定,普通的客气就可以略去不提。
    罗锦蓝一直以为再见李诗远,肯定会杀了他。现在这人简直烂在床上,她反而什么也做不了。
    那张脸上,当年的英俊一点也不剩。那条疤倒一直在,越来越狰狞。
    罗锦蓝去医院的事罗普朗很快就知道了。根据医生的说法,李诗远还活着。他就没再多说。第二天他要送李诗远去学校,估计要早起。罗锦蓝忽然把他叫去家里。罗普朗还是回去了。
    罗锦蓝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普朗,她觉得自己掌控局势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表情。她轻蔑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李诗远:“那一家人,就是一窝老鼠,你这么费心费力……”罗普朗不接话。罗锦蓝哂笑:“我知道你怎么对李博林那么好。因为他哪儿哪儿不如你,他听你摆弄,对不对?”
    她拍拍罗普朗的脸,嘲讽:“你也就是这种货色。”
    罗锦蓝永远对罗普朗失望。
    一中要早读,五点半必须到校。罗普朗很久没起这么早,有点头痛。李博林习惯了似的,拎着书包窜上车。罗普朗看他一眼,他脸上似乎是无忧的神色。
    天还没大亮,这两天又阴天。车窗外黑茫茫的,夜色没褪尽,像是处处深渊。李博林又想起昨天晚上沉没入深海的压抑。庾霞一片背,在水面起起伏伏。
    车上没人说话。路上也没大有车,车辆是漂浮在海面的孤舟,凄苦又寂静。
    李博林靠着车窗,出神。
    到学校也算早的。李博林拿着书包跳下车,挥了挥手。他走了两步,回头看。罗普朗车灯亮着,冷冷地劈开夜色。罗普朗坐在车里,大致孤零零那么一个轮廓,像是剪出来的。
    李博林把书包甩在背上,走进张着嘴的校门。
    
    第20章
    
    罗普朗感到疲惫。
    非常疲惫。
    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挥发,他根本留不住。
    窦龙溪推门走进罗普朗办公室,罗普朗刚好打了个杯子。窦龙溪一挑眉:“啊这就吓着你了?”
    罗普朗表情不大自然,不露痕迹地捻了捻手指:“你又来?”
    窦龙溪坐在沙上,拍了拍扶手:“内部消息,你要不要?”
    罗普朗心不在焉:“什么内部消息?”
    窦龙溪抿着嘴笑:“一中要搬迁。”
    罗普朗震惊地看着窦龙溪:“你这是哪里的路边社?”
    窦龙溪叹道:“酒桌要多去,你他妈不听。”
    罗普朗双手握了握,他觉得有点麻。窦龙溪笑道:“上届班子划片开发区,这届班子还有片开发区。两片开发区什么区别你不知道?上届班子的开发区坑了多少钱,已经闹出人命了。再说一直撂着也不好看。所以,一中搬迁,多英明的计划。”
    D市最好的高中原本在市中心,和旧机关单位遗址混在一起,地皮炒都炒不起来。如果一种真的搬迁,学区房就成了削肉榨血的利器。
    罗普朗看窦龙溪一眼:“你够意思啊。”
    窦龙溪笑:“那可不。”他一只脚翘在茶几上:“哥们也对房地产有兴趣。有投资别忘了。”
    罗普朗歪头欣赏他。窦龙溪大笑:“你总归是不信我,你根本从来没信过我。没关系,你信利益就行了。风吹草动就快有了。不过到时候肥肉都给恶狼抢光了——”窦龙溪慢慢敛了笑意:“我不等你。”
    罗普朗也笑。窦龙溪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当初刚回D市多亏了窦龙溪在“上流人物”周旋。罗普朗是给罗锦蓝管得傻了,装模作样没有用,他人名记起来有些困难。宴会上窦龙溪领着罗普朗,提携着。两人拿着酒杯从头敬到尾,简直是窦龙溪在前面披荆斩棘。
    窦龙溪大方地很,柔软自得的优越感本来也没有攻击性。人和人需要比较,越比越有滋味,酸甜苦辣都有。初中没毕业的和大学毕业的,从小修车的和家里不缺钱的。
    罗普朗拿着钢笔转了一下,钢笔当一声砸在桌面上:“你又来撩乐经理?”
    他倒是不关心任何人的感情生活,只不过乐钟是目前最安全的话题。
    窦龙溪最近戒烟:“我撩他做什么?很久没见到了。上次见他快脱型,为钱的事都那样。”
    最近乐钟状态很差,油尽灯枯似的。他女友甩了他,全公司都知道了。同情有的时候是流行病,可以传染。
    罗普朗冷笑:“列鼎楼现换经理来不及,你心里有点数。”
    窦龙溪道:“我从来没着急。”
    窦龙溪的确不用着急。他回家的时候,家门口站了个人。
    乐钟。
    他看上去像一件制作精良的瓷器被抽了骨,忽然没有形状,教人惋惜。窦龙溪站在玄关看他。窦龙溪个子属于高大,乐钟竟然和他差不多。他等乐钟说话,乐钟看着他:“你有没有找乐子的法子。”
    窦龙溪尤其爱乐钟的眼神。自卑所以不服气,狼狗似的。乐钟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红的。窦龙溪伸手,用手指关节轻轻扫了一下乐钟的脸,低声喃喃道:“你要什么乐子。”
    乐钟读书时是好学生,上班时是好员工。对着父母是好儿子,对着下属是好上司。他这一生就是一份不错的简历,等着审批,白纸黑字言简意赅一个“好”字,再无其他。
    乐钟逼近他一步:“你有什么乐子。”
    窦龙溪缓缓裂开嘴,雪白整齐的牙仿佛锋利的刀:“你想嗑药?哦你磕得起么?”
    乐钟抿着嘴,没吭声。他平时不常有表情,但铁铸的面具挡不住眼睛。
    窦龙溪对着乐钟的耳朵低声道:“我有更好的乐子,你要不要试试?”
    乐钟站在玄关,绷直身体,不赞成不反对。窦龙溪的嗓音低缓沙哑,低声蛊惑他:“你过来。”
    乐钟被他引着走进小广场一般的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没拉,外面的天色掐死了黄昏最后一道光,彻底黑下来。窦龙溪伸出手指描乐钟的嘴唇。
    “解决问题的两大方法,一是打架,二是做爱。我个人认为,这两项都是成年人的乐子。而且我尤其钟爱最后一项。你说呢?”
    乐钟沉默。
    窦龙溪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现在有五分钟的反悔时间。乐子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乐钟依旧沉默地看着窦龙溪拿出一瓶油,拉上所有落地窗帘,点上十数个枝形烛台。大厅突然成为远古的洞穴。烛光一向荫蔽而暧昧,是一大块古旧的凝固的时光,像琥珀,令人轻信永恒。
    窦龙溪点上最后的蜡烛,回头看乐钟。乐钟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慢慢走到他身后,伸手抚摸他的脖子。
    乐钟战栗了一下。
    窦龙溪低笑:“你有过女人没有。”
    乐钟没有回答。
    窦龙溪站在他身后,脱了他的外套,然后环抱着,一粒一粒解开乐钟的衬衣扣。
    窦龙溪吹了一声口哨。乐钟的肌肉很结实,很有形状。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大出来,这是一具和窦龙溪一样被各种痛苦打磨的身体。饥饿,贫穷,无休止的农活。
    成年男人的体温普遍高。窦龙溪凑近乐钟的时候,热的温度在撩拨他的口鼻。
    他怀疑乐钟来干嘛。但他也可以不计较。情欲是美妙的事情,需要情欲理所当然。
    乐钟发出短促的音节。
    窦龙溪绕到乐钟面前,伸手解他的腰带。乐钟一膝盖把窦龙溪顶得往后倒:“你磨蹭个鸡巴?”
    窦龙溪一手掐住乐钟的脖子一路把他按到墙上去:“送上门的礼物我想慢慢拆包装。”
    乐钟一拳头把窦龙溪的胳膊砸开,被窦龙溪摔到地毯上。窦龙溪压住他,用手摁住他的脸,摁到变形:“你怕自己反悔?不能反悔。”
    要完全制住一个成年男人也不容易,窦龙溪和乐钟在地上翻滚起来,几乎厮打。窦龙溪的衬衫被扯碎了,肌肉健硕的胸脯剧烈地喘气,起起伏伏。他突然把乐钟翻过去,就压在地毯上。乐钟挣扎咆哮,窦龙溪差点被掀翻,只能整个人伏上去。他喘息剧烈,低声威胁:“别动,这是药油,否则你会受伤,你最好别动……”
    乐钟胳膊撑起上半身,颈部,肩部,蝴蝶骨的肌肉遒劲地绷着。他咬着牙在喉咙里惨叫一声,窦龙溪抓着他的肩膀,乐钟的皮肤上有细密的汗,被烛火映得发出微微的光泽。窦龙溪使出全身的力,驯服野兽一样钳住乐钟。乐钟强行要起来,甚至几乎把窦龙溪架起来。窦龙溪一只胳膊箍着乐钟的胸,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喉咙上,口中安抚似地嘘声:“刚才给你时间反悔,刚才给你时间了,乖乖的,乖乖的……”
    乐钟撑着上半身反弓着,缺氧一般抽气,窦龙溪看见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笑了一下,伸着舌头添了上去。舌尖描绘了一遍热血奔流的位置,窦龙溪低笑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我塞你烟的时候?还是那次咱俩打架?你的衬衣被我撕开,嘴角带血,性感极了……你是不是梦见过我?在你梦里,我在干什么?”
    乐钟脸上的黑影随着烛火一跳。窦龙溪把他翻过来,压着他的双手。乐钟咬着牙怒吼,瞪着窦龙溪。
    他在流泪。
    窦龙溪舔他的脸:“你撩得我都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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