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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途流徙 作者:我丢了一张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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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末世

  闫裴没有再说什么责备的话,他看着方珞眉的后脑勺说道:“起来,我们走了。”
  方珞眉没有动,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闫裴没有等她,直接转身走了,而其他人自然也跟上了闫裴,在所有人都转身离开之后,方珞眉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揉着发红的眼眶一边追了上去。
  在下山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从安全区出来的清理队。队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认得闫裴,在见到闫裴的时候马上打了声招呼。
  队长说道:“我们分队是负责这一区的,在完成之后就马上回去,一起回去的话会安全一些。”
  这本就是闫裴留下的主要目的,闫裴想也未想便同意了,于是他们加入了这支分队,与他们一起进行清理活动。
  “你们打算怎么做?”闫裴问道。
  队长朝身后的士兵看去,然后说:“我们的装备很齐全,人也不少,都是挑选出来的精英。”
  如对方所说,他们的准备很充足,单从人员与他们手持的装备武器上就能看出。闫裴审视般看了一圈,然后说道:“看得出来。”
  “这次除了清理异兽幼仔外,也是为了探明情况,如果情况恶劣,也许会采用地毯式轰炸,具体的计划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个大概。”队长抓了抓头发,有些担忧地说道。
  听了对方的话,闫裴蹙起了眉,如果真的要用到核弹之类毁灭式的清扫,那么他们也许得花上百年才能将一切重建,那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有的事物都会被破坏,道路、植被、山体、空气……
  队长见闫裴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人数,兀自说道:“我们分开,一队走南面,一队走北面,话说回来,你们在上面有遇到异兽吗?”
  闫裴点了点头,他只简要地提及了两只异兽的名称:“肥遗和蛊雕。”
  队长思索了许久,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原因,卫星地图被损坏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每一个片区都有哪些凶兽,研究院那边也给不出明确的说法,只好来冒冒险了。”
  所有刚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觉得心中不安,竟然连研究院都给不出明确的说法。
  “那我们这次出来清理异兽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人问。
  “为了找希望。”队长沉思了一会,沉重地回答。
  在分队时,方珞眉垂着眉眼,轻声说道:“我不和闫裴一起。”
  闫裴一愣,但还是点了头,说道:“好,别拖后腿。”
  方珞眉咬着唇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她难受得像心口被人插了一刀。
  风默看向闫裴,他知道闫裴担心方珞眉,即便对方没有明说,他说道:“我和方珞眉一起。”
  方珞眉小声地抽泣了几声,头埋得很低。而闫裴却是蹙紧了眉,在闫裴刚要开口的时候,风默又说道:“放心,没事的。”
  闫裴将刚要说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们分成了两路朝不同的方向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脏跳动的节奏上。
  风默跟在方珞眉后面,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方珞眉一步也没有落下,她不想被看不起,不管是闫裴还是别的什么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差劲,却在今天这一天的时间,她屡屡受打击,唯一的信念都要被摧毁,在这风雨里被摧毁。
  在行走的路上,背着大包的士兵将几把长且重的枪交给了他们,说道:“可以在水中使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炸膛的,不用怀疑它的安全性。”
  风默接过枪,掂量着又翻看了一会,他点头说:“是好枪。”
  他们在朝阴面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巨蛇爬动时沙沙的声音。
  “小心!”大兵低声喊道,随即所有人进入了警惕状态。
  但方珞眉拿着枪转身就跑了,她跑得很急,差点摔在了地上。
  风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却忽然看见方珞眉往一旁跑去,他急忙追了上去却不敢大声喊叫,怕会将暗影中的巨蛇引来。一个不注意,他滑倒在地。
  方珞眉看见了一条成年人手臂长的幼蛇,那条幼蛇爬得极快,看模样像是肥遗。她追着那条幼蛇,再快一些,她迫切地需要得到承认。
  风默压低了声音喊着方珞眉的名字,他能够确定对方一定听见了,但却丝毫不见方珞眉缓下速度来。
  终于,方珞眉停了下来,慢慢地拨开了面前被雨水打湿的杂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探了进去。
  那是一个洞穴,里面有一窝蛇卵。她喘着气扬起了唇角,拔出刀便朝蛇卵捅了去。
  巨大的黑色洞穴中,方珞眉听见了咝咝的声音,她猛地抬头,看见了黑暗中一双发亮的竖瞳。那一瞬间,恐惧渗进了她全身每一个毛孔,她手脚并用的转身爬出洞穴。
  “方珞眉!”风默喊出最后一个字时感觉喉咙都被撕裂了,他浑身一僵,凉意从脚底漫起直戳心头。他下意识地朝方珞眉身后开枪,但是晚了,那蛇已经张开了巨口朝方珞眉的腿咬了下去。
  几发子弹射中了肥遗的头,以及它头下心脏所在的地方。
  方珞眉转过头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腿,脸上血色褪尽,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流干了,鲜血被稀释在雨水中,仿佛身陷一个巨大的血池。
  她张了张嘴,却发觉除了喘息外再吐不出别的音。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仿佛被鬼神勾走了魂魄。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浑身冰冷得像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无形的手在撕扯着她,啃咬着她参差不齐的伤口。恐惧在撕裂她的灵魂,连蚀骨的疼痛都没有让她回过神来。
  她颤抖着拿起枪,不被浓妆遮掩的稚嫩面孔上已遍布眼泪,她急促地呼吸着,将枪口对准了风默。
  方珞眉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双残缺的腿,她变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人,这样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这丑陋的身体存活下来有什么意义,还有资格爱人吗?
  她原本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奈何世事难料。
  “转过去!”方珞眉歇斯底里地哭喊道。这么丑陋的模样,怎么能让别人看见。
  风默没有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必须快点找到医生,不然她会死。
  方珞眉瞪大了双目,她的手颤抖得快握不住枪,她朝风默旁边扣下了扳机,子弹擦着风默的手臂飞过。
  风默没有停下脚步,方珞眉的呼吸越来越剧烈,她的心口在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剜着。“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对着这里开枪!”她哭着喊着将枪口对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风默一怔,那淡漠的面目仿佛被刀挑破,他按捺不住满心的焦急和怒意,大喊了一声:“你疯了吗!”
  方珞眉艰难地扬起唇角笑了两声,她浑身都在颤抖着,疼痛侵蚀着她所有的力气,她说道:“我是疯了,你转身,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好,我转身,你把枪放下……”风默缓缓地转身,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连太阳穴都在一跳一跳地发疼。
  风默刚转过身,便听见方珞眉哭泣着说:“我方珞眉这一辈子最爱的是哥哥闫裴,求你别让他看见我这么丑陋的样子,这辈子你要是负他,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风默怔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目连忙转过身。然而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子弹射出的声音,砰一声穿透一个悲哀的灵魂。他冲了过去,将那被大雨凉透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方珞眉死了,这个年轻倨傲的女子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的灵魂连带那变得残缺的身体都被大雨冲刷着,将所有不甘的、愤懑的念头都冲刷得一干二净,此后,她纯净得如同童话中人鱼的眼泪。
  两天后风默与其他人会合,在东面的山脚下找到了闫裴众人。
  “方珞眉呢?”闫裴问道,他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念头。
  风默没有说话,他脸色苍白如瓷。
  “她人呢?”闫裴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风默微微蹙起了眉,他看向了闫裴,墨色的眼眸深藏了所有情绪,他说道:“她说她不想见你,所以先走一步了。”
  后来他们回到了安全区,安全区的情况好不到哪去,所有人转移到了地下避难所。
  厚重的复合材料门自动感应着合上了。闫裴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走进了物品存放区,他在里面翻找了一翻,将原本整齐排列的物品弄得凌乱至极。
  风默问道:“你在找什么?”
  闫裴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媒体播放器,沉声说道:“找到了。”他打开了红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卡,然后把它插进了播放器里。
  方珞眉的声音从播放器里传出,她录的是一首外文歌,要将播放器声音调到最大才勉强可以听到。
  “You lie silent there before me
  Your tears they mean nothing to me
  The wind howling at the window
  The love you never gave
  I give to you.”
  风默忽然问道:“如果你性向正常,那你会不会接受她?”
  闫裴笑出了声,他放下手上的东西,一把将风默拥入了怀中,他凑到风默耳边,说话间嘴唇触碰着风默的耳垂,他说道:“没有这个如果,而且她是我的妹妹,流落在外没有被承认的私生女。”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全国失陷,闫裴回到安全区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了会议室里,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猛兽静得可怕,仿佛在磨着爪牙伺机而动。
  异变没有发生,闫裴也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没有再去理会它。
  他们的地下避难所并不是特地为躲避此次灾难而建的,没有所谓的防核爆的功能。若是他们真要采取行动,恐怕还得全员转移。
  外面的情况已经糟糕透顶,从此次的清理活动得知,不光异兽的生长进入了一个鼎盛期,连气候都变得极其诡谲不利。
  地下避难所的物资十分有限,他们的药物所剩不多,而医用设备也不齐全,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风矜病了。
  即便是林悻也不敢断言风矜患的是什么病,她病得太过突然,并且病情严重得令人惊愕。
  余郁芬日日陪在风矜身边,只有待在她的附近,看着她的睡颜,余郁芬才能勉强入眠。几日之间,她又憔悴了几分,连头发都花白了不少。
  风巍每日按时给她们送去吃食,每一次打开门看到的都是一样的画面,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风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而余郁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明明风矜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余郁芬只看她一眼便能落下泪来。这个女人的心是水做的,随时都会被刺激得眼泪溃堤。
  风默在回来之后没少陪在她们身边,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去询问了医疗处,那边的人说,再给他们两天的时间,他们就能把仪器修好,届时便能给风矜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风矜总是在夜晚醒来,每次醒来都要把灯打开,突然的明亮使余郁芬在睡梦中惊醒,她刚一睁眼便看见风矜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笑,露出两个娇俏的酒窝。
  余郁芬问道:“宝贝,饿不饿,哪里难受?”
  风矜摇了摇头,撅着嘴说:“妈妈怎么把灯关了,我怕黑。”
  余郁芬走过去紧紧地抱着风矜,连忙说道:“不关不关,我们不关。”她的心早在丈夫离世时便被敲碎得黏不回来,如今看着女儿生病却又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风矜觉得鼻头有点痒,她抬起手来挠了挠,说道:“你勒得我难受了。”
  余郁芬将力气放轻了一些,像在拥着一个无价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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