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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番外 作者:洛夜/洛夜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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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叶家珩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男人:他穿的那件深蓝条纹衬衫湿了一半,贴在身后勾出了腰背的曲线,强健而又有力。
  他别开眼睛不愿再多看秦恕一眼,把目光移向窗外,心里有点儿心烦意乱的惴惴不安……
  
  叶家珩不说话,开着车的秦恕也不多说什么,勾着唇角的动作既随意又洒脱,偶尔瞄过去一眼,就是惊心动魄一般的用力。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秦恕为了求保险硬是开了大半个小时……他也不问叶家珩路怎么走,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自然熟悉,倒真是个自来熟。
  等到把车子停到公寓楼的大门口,秦恕才笑着对叶家珩说,“到了。”
  叶家珩看了一眼车外还在下着的雨,再看了一眼湿了一半衣服的秦恕,再看了一眼自己干干净净的鞋底和裤边,一不留神地,一句客套话就脱口而出了,“上去坐坐吧?”
  “好。”秦恕一秒都不带耽搁地回答,就好像是在专门等着叶家珩的这句话。
  
  “……。”叶家珩心中憋气无比,郁闷得直想pia自己两巴掌——叫你客气叫你爱面子叫你多说话。
  他是不愿意和秦恕有着过多牵连的,倒不是说对这个人毫无感觉、厌恶至死;反而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和心有亲近之意……对方的相貌风度,皆是上人之资,而且昨日病中所受到的悉心照顾,于他而言,并不是没有丝毫触动的——病中之人的心理最是脆弱,些许的温暖就能放大到可以被依靠的错觉。
  
  但是,再来一次以爱情为名的信任和不确定的背叛,就是他所要逃避的了。
  三年前的信任、三年中投入、三年后的心伤……绕来绕去全绕成了一股子心灰意冷,对于感情,倒是怅然若失般地不愿再次多加尝试了。
  
  -
  
  叶家珩沉默着打开自己的房门,推开门之后,迎面看到的就是平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Rex。
  Rex一见到叶家珩,立刻从死后复生的奄奄一息变为夸张无比的涕泗横流,“……叶总,我终于活着见您了……”
  叶家珩软声安慰了他两句,转头就看到了放置在自己家客厅里的那家大型三角钢琴:纯黑色的精致乐器被周围晶莹剔透的玻璃墙衬出了一圈疑似水纹的光晕,端坐在琴后的少年眉目俊秀流丽到宛然深刻,高高抬起的右手在哥哥看向自己的第一秒后重重落下……
  ——是保罗?莫里哀的《'Amour Est Bue》。
  
  这首在上世纪70年代风靡全球的钢琴曲成就了作曲家保罗?莫里哀的“法国音乐之神”的美誉,如今被娴熟的指法配合着舒尔茨波尔曼雍容中不失惊艳的音色又一次地弹响在空间和时间中,能直达灵魂一样的旋律像是飞鸟的羽翼一般地从弹琴者修长灵活的十指指端错杂而生,然后回旋在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里,激越而又回荡……
  
  弹钢琴时的叶家临像是一个王子,平日里的略带流气和玩世不恭全在他脸上消失殆尽,仅剩下的就是专注于音乐中的认真和隐藏在灵魂深处时的热情……看着他弹琴,就会有一种感觉:不是他在奏响着音乐,也不是音乐在驱使着他弹奏,而是他和它本来就是一体的,一起自内而外地被表现出来的——用一种叫做“生命力”的东西,作为最原始的动力所展现出来的。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让人更直接地感受到:他和叶家珩之间,是最为亲密的血缘关系。
  ——都有一种精致的、摆设的、易碎的、执着的东西,蛰伏在灵魂那里。
  
  Rex在他一曲终了之后,喃喃地说,“……家临,你再弹一次,让我一个人把琴给你扛下去我都愿意……”
  叶家珩看着钢琴后的少年冲自己露出明亮的笑容,心底原有的那一点点纷乱的思绪就全化成了一片柔软,软到了情知道会是溺爱的纵容也义无反顾地继续下去。
  他靠在身后的墙上,转过头来对着秦恕扬起唇角笑了笑,用一种带着自豪的语气说,“很不错吧?”
  秦恕毫不犹豫地回答,“Excellent。”
  被这首曲子完全治愈了的Rex一个挺身从地上一跃而起,激动不已地对着秦恕大吼,“你知道不知道家临很少弹钢琴给人听的?我认识他五年统共听了不到10次……凭什么你刚认识他两天就能听到?!”
  秦恕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不是故意的。”
  Rex继续大吼,“啊啊啊秦恕!!!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是你怎么又在这里?!……不对,是在这里的怎么又是你?!!!”
  
  ……这可怜的倒霉孩子,已然被折腾得快要抓狂了,具体表现为逻辑的基本混乱和情绪的暂时失控。
  
  -
  
  秦恕关上了浴室里的花洒以后,就听到叶家珩对Rex说,“以后家临找你有什么事儿,你先来问过我再说。”
  Rex很是有点儿为难,“可是叶总,他要是不来找我,那就是来找您了。双双又不在……”
  叶家珩很少主动打断别人的话,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他会用眼神让人乖乖闭嘴,“他本来就该来找我,你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可是……”Rex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叶家珩说,“你不用担心太多,我过两天会接我妈过来住。有她在的话,家临会乖上很多。”
  
  等到Rex“砰”的一声轻响关上了大门后,秦恕才伸手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穿了一件叶家珩的睡衣——全新的,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发丝的曲线慢慢漫入半敞着的衣领中,顺着从脖颈而下的线条蜿蜒而没,在麦色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闪而过的水迹。
  
  叶家珩看了他一眼后,就别开了目光——这个男人正在以最大的百分比诠释着Sexy这个词汇:唇边勾起的弧度、眼角微眯起来的暗示、半卷到臂弯的衣袖、松松地系在腰间的……随着他弯下腰的动作,原本就半敞着的前襟更是大开到底,露出结实的小腹和其下……
  ——该死的,这混蛋没穿内裤!
  
  叶家珩伸手拉拢了秦恕几乎全敞开了的睡衣,绕过男人腰间的手指在抓紧了系带后用力地系紧在一起,力道之大让被施力者猝不及防之下一声闷哼……
  秦恕揉着腹部,紧贴着叶家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想勒死我啊……”
  “那我应该抽下你的腰带系在你脖子上。”叶家珩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转过去的目光落在了客厅正中央的那架钢琴上,眼底的神色刹那间就转为了一抹温柔。
  
  秦恕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架占据了整个客厅空间的钢琴,“家临呢?”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手臂已经以一种自然无比的主人翁姿态环上了叶家珩的肩膀,还往自个儿怀里带了带。
  叶家珩不理会他的小动作,垂下来的眼睛半眯着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连回答都带上了心不在焉的意味,“在书房里涂谱子……他一碰钢琴就会老老实实地写两天歌。”
  
  这种不拒绝近乎一种默认的纵容,像极了心知肚明的准许。所以低笑了一声后,秦恕低下头就去吻叶家珩的脸侧……柔软的唇印上男人依然年轻的脸侧,微微凹下去的皮肤被唇上的纹路贴合得毫无缝隙……
  叶家珩微微扬高了一点儿脖颈方便着身边人的亲吻——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三年来的习惯不是一夕可以戒掉的简单,而刚刚沐浴过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被压抑到了最低——恋爱,其实是一种生活状态:习惯了一个人,接纳了一个人,自身的步调和对方调整磨合得一致,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得到恰当熨帖的回应。
  
  他这边儿刚刚退让了一步,就被秦恕抓住了机会紧逼不舍,吻上去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试探性转向了侵略性,顺势压倒人在沙发上以后,连手指都已经解开了第二个扣子探向了第三个……
  昨天他是把人给伺候好了,甭管对方乐意不乐意硬是把人连摸带亲地抚弄了好几个来回;便宜是占了个彻头彻尾,可惜自个儿那一身的欲火也是被撩拨得几近焚身。只是当时顾忌着叶家珩高烧刚退的身体状况和门外还在的他人,这才硬压了下去。
  如今,气氛刚刚好……秦恕寻思着,是在沙发上就地正法还是抱人去卧室里尽情恣意呢?
  
  他一边想一边低头去吻叶家珩的锁骨,舌尖顺着挑起来的起伏细细地舔描出一道弧形,再合拢牙齿在锁骨尾端咬出一圈牙印组成的椭圆……看着这些被留下的属于自己的痕迹,心里面就慢慢滋生出了一种浅淡着的满足,难以遏制。
  叶家珩伸手探入秦恕睡衣的衣襟,指尖处的一点点指甲蹭过皮肤,无意中做出来的动作,挑逗意味更浓……他顺着男人呼吸的起伏慢慢地摸了上去,掌心的干燥和温暖在微带着湿凉的皮肤上拂过,鲜明的感触让人想要继续到不要停止。
  
  秦恕的呼吸重了起来,他觉得身下这人简直无一不美好、无一不性感、无一不吸引人……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探手下去就去解叶家珩的皮带。
  ——沙发就沙发好了,即便知道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也想要拉住他纵情一下。
  
  叶家珩比他更快地捉住了那只意欲不轨的手,唇边仅存的笑容也像是初冬的第一缕风那样迅速转冷,还带着隐约其中的嘲意,“秦总,你就是这么招揽人的?”
  
  这话一出口,再好的气氛也得为此弱下去三五分。
  秦恕的动作停了停,仍然继续探了下去,还带着调笑口气地说,“别这么……不解风情……”
  “风情解开了就不是风情,而成了赤-裸裸的利益纠葛了。”叶家珩手上一个用力,再次阻止住了秦恕的动作,“秦总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不是段氏的叶家珩,秦总想必不会如此热……”他突兀地住了口,停顿了一下后才接着说,“我是不会离开段氏的——那,秦总还要继续吗?”
  
  他刚刚垂目沉思,想的就是这件事。
  不得不承认,秦恕此人手段实在很是老道——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该温柔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少一分。和他多待上一秒,就会不自觉地按照这人预先的希望去配合他。
  叶家珩没有自恋到自己仅仅凭借着互相纾解欲-望的一夜情就能让对方爱上自己,那么这一连串的殷勤和示好,是为了什么?
  想来想去,剩下的唯一答案就成了一种昭然若揭的显而易见……还有,多多少少难以避免的舒了口气和不愿承认的失落之意。
  
  正在兴头上的欲望被人喊停的感觉,就像是飙车飙得正爽的时候油箱里的汽油全部告罄,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儿十分地不好受。
  秦恕原本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不管不顾地做了再说,但是一看到叶家珩那种无动于衷一样的“了然”表情,就觉得心里有股子气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更不知道到哪儿排遣开去——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擅长于煞风景和坏气氛?
  而且,有一种隐然的被说中和下意识地想要否定这种说辞。
  
  他的确是存了不挖人过来誓不罢休的念头,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想和这人做-爱……被叶家珩这么一说,倒是成了居心叵测地玩弄人感情的末流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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