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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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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怅然若失

  
 
    ☆、 第七章·报仇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心头一紧,看妇人欲言又止,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于是又加了一句道,“夫人,承人之恩,莫非连一个害人的凶手都说不得?”
  妇人踟蹰了半晌,才欲言又止地拉着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低声附耳道:“公子,不是妾身不说,实在是……妾身不敢说。那人是陈府上的二公子,名唤陈几,听说祖祖辈辈都是修仙之人,灵力高绝,他这些年来仗着自己身具灵力,嚣张跋扈,见到看不顺眼的,听说还会偷偷结果了人家性命,这城里谁人都不敢惹他一根汗毛。原本衙役知道是他,还想偷偷将这位公子葬了,是妾身力挺着,要待这位公子的亲人认领,不然这位公子,只怕早就是寒尸一具了。公子,听妾身一句劝,您别问了,妾身也不想为了这事再添一条人命,若是公子替心怀怨念,妾身……妾身便给您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陈府,在哪儿?”我听完后,脑子里一片空白,麻木地就想到几个字,让那人给舒诀道歉。舒诀走得如此痛苦,那人却逍遥自在,这让我如何容忍!
  妇人愣愣地看着我,眼泪禁不住地扑簌落下,不停地劝我不要去,不要去。我意志坚定,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热血沸腾,想要去做一件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想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不,我更想将那人丢在马蹄之下,任马蹄践踏!
  我深吸了几口气,让妇人道出了陈府的所在地,保持几分理智地到舒诀出事的地点打听消息,打听到此事确实是陈几所为,而他在出事还得意地扬鞭而去,别说丢下一锭银子作为补偿了,就是一句歉意也没有,还冲着舒诀喊了一声:“碍事的狗东西!”
  我只觉得一股冲天大火烧到了头顶,连他人劝阻我不要去惹陈几都听不进去了,气冲冲地带着舒诀,就往陈府赶去。我一向脾气温和,却是第一次发了大火,也第一次做出冲动的事情。
  到了陈府,我跑到府门前大声呵斥:“我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守门的瞧了我一眼,就不把我当回事地晾在一边,我一股火燃到了头上,把舒诀背到肩头,不知哪儿来的大力气揪着守卫喝道:“我说,我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放你娘的狗屁,我们二公子是你想见就见的么!”那人猛地扣住了我的手,想将我甩开,可惜我已经被怒气冲破了头脑,连疼痛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对着那守卫就是一拳抡了过去,把他打了一个趔趄,又一脚踹到了过来帮手的守卫膝上。
  我这一冲动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我能清晰听到那些人小声地讨论,说什么这个人胆敢惹陈府,死定了,总之,不外乎说我冲动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可我已忍无可忍了,身无权势,毫无灵力,不代表我只能受人欺辱!
  我只觉全身上下都灌满了力量,越来越多的守卫从府中冲去,其中还有那个陈几!我一眼便认出了他,哪怕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人的表述上,但他那狂妄的眼神,就足以让我认定他的身份。
  “陈几!”我踢开了身边的一个守卫,厉声喝道,“你今日在街上策马撞死他人,你可记得!”
  “哟,本公子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那挡路的狗东西的朋友来了。诶诶诶,你们都停下,打什么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贵客,得好好招待的么?”陈几笑着推开了围在我身边的守卫,一眼望到我肩头的舒诀,还想碰他,却被我一手打开了。
  “你不配碰他!”我冷声喝道。
  “哼,本公子还不屑于碰这狗东西!”陈几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道。
  “狗东西?你街上策马,踩死他人,非但连一句歉意都没有,竟还辱骂我朋友,论说狗东西,你比狗东西还不如!”
  “你找死!”陈几脸色再三变化,随着他厉声一落,我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竟离开了地面,往半空而去。我惊讶地睁大眼,发现陈几的指尖有一道微弱的光芒,看来便是他操控了我的身体。
  还没等我想好应对的策略,忽然我领口向被人生拽一样,身体往地面撞去。我大惊失色,情急之时只顾得抱住舒诀的身体,一转身,让自己背对地上,以自己身体为肉盾,保护了舒诀的身体。
  后背撞到地面的一刻,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裂了,我仿佛与背上的舒诀合为一体,切身实地地感受到了他临死前的痛苦。
  “哼,不堪一击。狗东西,就凭你,也敢惹本公子!”一声落下,我忽觉身体再次一轻,又被他抛了上空,我双目龇裂,大喝了一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在我身体砸地的一刻,一手撑地,借力弹起,忍着剧痛一拳砸到了陈几的脸上!
  刹那间,我听到围观的人发出了阵阵的抽气声。
  我全身的气力随着这一拳而耗光,看着那顿时红了一片的脸,我扯开嘴角恣意地朗声大笑,哪怕我力量低微,也要打他一拳,替舒诀报仇!
  可惜,我的能力也就只能打他一拳了。我为这一拳付出的代价,惨痛无比。那些守卫见主子受创,就要拼了命的野兽,疯狂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我的身上,当然这不足以让陈几泄愤,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扔上空,又把我丢下地,我为了保护舒诀的身体,吃了不知多少的打,碎了不知多少根的骨头。
  我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疼痛让我的意识逐渐丧失。我不知承了多少重击,也不知被打了多久,等到他们觉得无趣,对着我吐了数口唾沫离去之时,我发现夜已经深了。
  很奇怪,我竟然还没死在他们的拳脚下,只不过,这骨头都断了不知多少根,连爬都爬不起来,跟死没有区别了。
  “唉,年轻人,何苦想不开,同他们斗呢。”我动了动没有多少知觉的指尖,只见一位老伯扶起了我,身边还有一个像是他儿子的男人抱起了舒诀,带着我往前方走去。
  我没有力气说话,垂着眼睛看那位老伯。
  老伯叹了口气道:“这陈几当年强抢了我的孙女,害了她的性命,我们一家对他也是十分怨恨。可惜我们无能为力,你今日打了陈几一拳,算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我们一家对我孙女感谢你。不过,年轻人,老头子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救你,我们一家就无法生活了。接下来,唉,看你造化了。”我看到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放入了我的怀中,还正打算给我上药时,忽然听到附近有人走来的声音,他们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跟我说了一声抱歉,匆匆就走了。
  我在这冰冷的墙角边上,看着同样冰冷的舒诀,扯着嘴角笑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猎人的屠刀落下。
  可我不想死,我还想报仇,我更想获得能保护自己的权势与力量,不再过这种被人追赶和欺.辱的日子!
  
 
    ☆、 第八章·悲喜
 
      可是这念头刚萌生,就被我掐断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嘲一笑,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能活着吸到明日早晨的新鲜空气都已是不错了,还想着日后怎么怎么着。
  我凑过去靠紧了舒诀的身体,真是冰冷啊,不过舒诀啊,我也快下去陪你,你也不孤单了。
  我的意识到了临界点,慢慢地消失了,便在我以为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就这么吹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眼皮前有一道刺目的光芒,睁开眼时,发现面前竟站着我意想不到的人。
  帝曜。
  “你来,是看我笑话的么?”我虚弱地笑道。
  帝曜没有回话,我依稀看到他单手在空中画了个圆,金光霎那绽放,一眨眼的时刻,我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里。
  这小屋不大,容两个人正好,容三个人就有些挤了。我刚想笑着让帝曜出去,却醒悟过来,没有第三个人了,舒诀如今只是一缕魂,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了。
  “伤重,别动。”帝曜把舒诀放到属于他的床上,接着把我抱上了床,宽厚的手掌在我身躯上游走,看这架势是在查探我的伤势,“骨头碎裂,还活着,奇迹。”
  我闷笑了一声,却因此扯到了伤口,疼得呼了一口气。我也觉得我能活着是个奇迹,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死吧,死在那人渣手里,我怎能甘心。
  “可要帮你报仇?”帝曜的手掌按在我的腹上,低垂着眸征询我的意见。
  我透过疲惫的眼,望着他的眼,兀然发觉他的眼眸竟是淡金色的。
  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眸色,他究竟是妖,是魔,还是什么?
  “人类,你出神了。”
  他冰冷的声音唤回了我,我艰难地摇了摇头,虚弱地道:“不必,日后我自己报仇。”
  “好。”低沉的嗓音一落,他的手上便腾升起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我的身上,顺着我的身体,从肩到四肢,到腿走了一遍,所过之处,我感觉到一股暖意在体内升起,就像一小簇火苗在身上燃烧。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奇迹般的消失了,我还听到体内的骨骼在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像是碎裂的骨片拼合起来一样,等到他手上金光消失时,我发现我的身体竟恢复了原样。
  我惊讶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体,伤口不疼了,骨头也长好了。
  这是怎样的愈合能力?我看向始终冷着脸的帝曜,就像溺水中人,抱持最后一丝希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颤抖着声问道:“你……可有办法,让舒诀活过来?”
  说完,我自嘲地笑了,生死有命,人是生是死都是在鬼王的生死簿上注定好的了,且不说帝曜能否复活舒诀,便是复活了,也是打乱了生死界的顺序,他又怎可能做呢。
  我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帝曜一句简单的话,激起了我心中的波澜。
  “可以。”
  “你说……什么?”我愣愣地看着帝曜的脸,不敢相信。
  “吾可复活他。”帝曜走向舒诀的身体,双手掐出一个法诀,念念有词,我怀揣着希望看着他灵动变化的手,真恨不得变成那双手,亲自将舒诀拉起来。
  可是,微弱的希望只在我心中亮了一会,便灭了。
  “此人已投胎,吾只能复活躯体,但那仅是一具空壳,无魂无自我意识。”帝曜收了手,凝视着我道。
  我觉得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今日我经历了喜经历了痛,也经历了不悲不喜。
  舒诀转生了,对死亡的他来说,也许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对于视他为亲人的我来说,却是一个遗憾。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通缉令解除了,我们可以回去帝都,过回我们的生活,不必再过这种苦日子了。可惜,他都听不见了。
  “我请求你,可否让他下辈子,投到一个好世家。”
  帝曜垂下了眼眸,拨开我攀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冷地道:“鬼界之事,非吾能管。”
  “什么意思?”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追问道。
  他却没再回答我,给我留了个背影,便告辞离开了:“再会。”
  我追了上去,但数里之内已无他身影,他就像一场风,过了便见不到了。
  我失落地回去整理舒诀的仪容,既然事情无法逆转,只能收拾苦痛,怀着希望面向新生。
  我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新衣,那是我在卖出百幅字画时,为了纪念这个数字,要求舒诀买的。虽然是新衣,但与我们以前穿的相比,成色布料都差了一截。
  舒诀并未因此嫌弃它,反而认为这件衣裳太过珍贵,一般场合不宜穿出,就一直搁在衣柜里未曾穿过。
  没想到这第一次穿,就要作为冥衣下葬了。
  我小心地褪去舒诀染血的衣裳,正要折叠好一并下葬时,便见一张纸从那衣裳里掉了出来,我捡起一看,顿时泪流。
  那是撤销我通缉的撤令。这张纸起了皱,也因染了血而变得肮脏不已。
  我仿佛看到,舒诀高兴地撕下这张撤令,笑着朝城门跑去,等着将好消息告诉我,可惜,他奔向我的脚步,永远地停留在了那条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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