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沈流景+番外 作者:别三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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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如今,眉头紧锁,视线投在别处,站在自己面前。明明慌了手脚却还假装镇定。面对他的质问,在思考还是在逃避。他不相信,唐择柚没有对他上半点心,没有上心又干嘛如此来回纠缠。
他前倾着身子,身体成弧线,脚尖承受身体的力,坚定般的闭上眼,去亲吻唐择柚。
唐择柚一愣,身子僵硬成雕塑,眼睛瞪圆。不是之前那吻,有着冰冷。温热的温度,细腻的触感,嘴唇柔软。他吸进了宋是凡的鼻息,在眷念此刻的温柔与感觉。
他突然回过神,醒悟过来。一掌推开宋是凡,竟然落荒而逃,宋是凡额前打薄的留海,在空中掀起,身体带动了一阵风。连那几只猫都吓得喵嗷喵嗷,然后脚底一滑一滑的跑掉。
唐择柚,踩在那化得薄薄只剩几个毫米厚度的雪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后背撞在坚硬冰冷的墙上,与墙摩擦的那处皮肤,渐渐发疼,连胸口都疼得犹如压了一块巨石,呼吸沉重。低着头,垂着眸。头发往前面倾着,露出后脖白皙的皮肤。阳光在左肩。
从鼻孔里发出的哼声,是在对自己嘲笑还是因为自己的自取其辱。但是,推开他的时候,唐择柚可以温柔一点,下手何必那么重,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还那么难过。而且,现在推开他,会不会太晚了?
他难过,惆怅的抬起头,眼尾瞧见巷口边提着袋子的童谣。那么严肃。忆起童谣对他的那些不要靠近唐择柚的告诫,此刻他在害怕,像极了下一秒就要被宣告死刑的犯人。
童谣向他走近的步伐,他读出了生气的含义。
“我有说过不要靠近唐择柚的话。”温柔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还要刻意说出威严感。
“我没有记住。”
“我以为你吃过亏,上过当,会变聪明。”
“就是要多吃亏,多上当,正确的人来了,你才知道他多好。”宋是凡近乎悲凄的声音。
“没有打算一直在一起,就不想踏出脚步,去喜欢。”
两个人,在雪天,谈论起了恋爱观。
“你真保守。”宋是凡取笑。
“是吗?吃亏上当多次的你,还有精力去喜欢对的人吗?或许你还会误以为是错的人,错过他。”都是做老师的,说教可是无人能媲美的。
“提的什么?”他妥协,童谣到底是在生气了。
宋是凡突然将话题转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着眼睛愣了一会,才说:“葡萄。”提高购物袋看了一眼。“沈先生买的,太多了,送你一点。”
太多次听见这样的话,像施舍,却是朋友之间的馈赠。怎么没有多留心在面前人身上,他对自己的照顾可是细致入微。若是稍有留心,他怕是会喜欢这人。老实、单纯。他似乎充当了自己的所有正能量。
宋是凡下半身站着没动,头靠在童谣肩上,那样子像在难过。外套上全是洗衣液的味道。想对童谣更留心一点,对他好一点,即使爱不上。
早已落山的太阳,月光被乌云遮挡。走在黑夜里,像置身在雾霾里,幸运是他对前方了如指掌。
“我们做朋友吧,无话不谈那种。”
安静到连自己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巷子,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被吓了一跳,那种害怕犹如在悬崖边有人推你一把,却拉着你,虽是玩笑,害怕得脚都软了。
是唐择柚。
他们好像有很久不见了。其实也就短短几天而已,只是刻意去遗忘那日发生的事,使而迷迷糊糊的记忆。不想再被记起,不止他一个人如此想。
“是你吗?宋是凡。”他也只是听见脚步声,不确定是不是宋是凡,可是竟有把握觉得那脚步声就是宋是凡,哪里来的把握,或许是这条巷子只有宋是凡熟络的走过。
黑夜里,宋是凡瞧不见唐择柚的颓废,两眼下的倦容,饱受折磨的神色。
做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是朋友,只能是朋友,即使无话不谈关系也只到朋友,不能有其他情感在里面。不就是给了他一个圆圈,只能在这个圆里吗?落荒而逃这么多天,给他的回答竟是这样。
他宽慰,他内心深处也这样想的,何况唐择柚没有避他。他与梦里的他不相同。他总是做梦,梦见唐择柚。急切的,迫切的,诉说着对唐择柚的喜欢,梦醒后仍在遗憾爱恋无疾而终。清醒过后,如一切尘埃落定,想得透彻,他无法和唐择柚在一起,甚至不想,没梦里的迫切。
空气里有雾,呼入鼻子,冷冷的刺激着鼻孔,不舒服。这个时候那点仅存的月色都没有了,要下雨了。
而他始终没回答唐择柚。
脚步声向他走近,他猛地贴在巷墙上,屏住呼吸。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面对唐择柚。
天空飘起了小雨,脚步声从他面前路过。冬日的第一场雨,迟了一个月。
“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我。”他站在宋是凡身后的楼梯口。宋是凡在亮着白炽灯的楼道里开房门。
“怎么知道是我?”
“反正就知道了。”唐择柚一步一步的上着楼梯,他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去年的夏夜里,发着高烧的宋是凡扑进他怀里,他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的?
他也回答了同样的答案,反正就知道。
“我的话……你听到了的吧?”明知故问。
“朋友。”宋是凡笑得勉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这场雨在夜晚下得噼里啪啦,早晨醒来,天气晴朗,只有地面坑洼里的积水和花园里松软的泥土,证明雨来过。还有降低的气候。
已是期末考的时间,爷爷打来电话说,让童谣早点回家,话语里尽是思孙心切。
童谣同沈流景谈起这个。唐诺也曾对他说过好久不见舅舅的话,所以觉得彼此都霸占对方太久,连家人都顾及不上了。
领通知书那天,童谣下午就赶回了乡下老家,也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可能是觉得过于亏待童谣,童谣父亲话语里尽是关心。
童珂是在次日回来的。或许是冬日容易増胖,童珂的脸圆润了很多,气色也很好。一如既往的粘着他。
因为是寒假的关系,村子里的小孩也十分活跃。临近新年,童珂父母开的杂货店炮仗是卖的最好的。
房子门前的公路,童珂玩着炮仗,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她胆大,点了炮仗后慢索索的走开,小孩子早已跑开,站好等着炮仗爆炸。
童珂笑呵呵的逗着孩子,见童谣立在公路边,手里拿着手机,可能是在发短信,手指一直敲着屏幕。
‘乡下冷吗?’
‘挺冷的,特别是早晚,僵手脚。不过没见下雪。’
童谣想起童珂回家那天的早晨。揉着朦胧的眼睛,说着,沈先生几点了的话语。话没音,才记起自家回了老家。
习惯对方,半刻分离,动作间都在想念对方。走路都习惯性的去抓手,旁边哪里有人。
沈流景的简讯和二伯的声音一同到来。
“童珂,你给我赶紧进屋,一个姑娘家跳跳闹闹的像什么样,以后还能嫁吗?”
原来是因为杂货店的货物短少,从县城拿货回来的童珂的父亲,见着自己女儿没个姑娘样,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出声训斥。
沈流景发来的简讯,童谣还没点开来看。听到童珂父亲训斥声的他,视线和童珂对上。只见童珂对他咧了咧嘴,然后大声回自己父亲的话。“是是是,我不嫁,你嫁。”说完气哄哄地进屋。
惹来附近相邻一阵哄笑。
童谣点开沈流景的简讯,然后关掉手机,满面笑容满面的回家。
‘不要感冒了。’
童谣进到客厅,童珂正蹲在奶奶面前诉委屈。奶奶坐在沙发上,童珂的半截身子都在奶奶怀里。
“每次我回来都凶我,我肯定不是他亲生的。奶奶,你说,是不是。”
“说什么胡话。”奶奶的牙齿掉了只剩前面的大牙和前面的门牙,说话口齿不清。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口气 ,她约莫也被童珂逗乐了。
童谣杵在一边,爷爷用眼神示意童谣,坐他旁边。
“我觉得是,奶奶,奶奶。”童珂双手抓着奶奶放在腿上的右手,摇晃着。“你要训一下你儿子,他老是欺负你孙女。”然后拿头蹭着奶奶的胸膛。
奶奶的左手一下一下的拍着童珂的背,和小时候哄睡觉一样的轻柔。“好好好,等我儿子晚上回来,我就骂他,不许欺负我乖孙女。”
爷爷在一旁也眯着眼笑,“小时候,你也这般爱撒娇。”爷爷转过头,本想对童谣这样说。可是瞧见他双眼看着童珂,眼里尽是眷念的神色,这句话终是没出口。
童谣受了许多苦,那年跟着自己父母生活后,再见到他,一年的时间,变了许多。懂事了,不爱笑,也不在他们跟前撒娇。
知道童谣受了怎样的苦,做爷爷奶奶的却无能为力,偶尔的夜晚和妻子谈起童谣,尽是叹气声。
“想吃什么就给二伯母讲,你看,你瘦了这么多。”
“啊?”……“好。”童谣答。
“有什么难事就说出来,爷爷奶奶都在,帮不上忙,也能为你想办法,还有你伯父伯母,你怎么也是他的亲侄子。”
“我没什么难事。”
自己的孙子是怎样的性子,做爷爷的岂能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从来不会讲,受了委屈亦是。“我去外边转悠转悠。”
“我陪着你吧。”
“不用,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啦。”爷爷说完还爽朗的笑着。童谣也被感染了。
临近新年,童珂父母开得杂货店越发的忙活。因为要置办年货。要做吃食,童珂父母就回了家,杂货店是童珂童谣兄妹在照看。
杂货店只有二十平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买的东西都有。杂货店自他记事起就有了,儿时的零食和糖果全是这店里的。这家杂货店也成了童珂家里经济的唯一来源。
杂货店有一个收银柜台,一米五高。站着收银处有一张躺椅,人躺在上面,进店的顾客看不见。
童珂此刻就坐在上面,拿着薯片卡次卡次地吃着。童谣拿着本子,详细的查看货件多少。
“怎么少一盒薯片?”
“因为你妹妹正吃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一脸惬意。
童谣无奈的一笑,走近柜台,拿本子敲了一下童珂的头。“小心伯父又训斥你。”
“没事,我会放8元在抽屉里。”打了一个哈欠,“不行,好困,我要睡一会儿。”
“回家睡去,小心感冒,快过年了。”
童珂闭着眼睛说:“才不回去。等下母亲又说我偷懒。”
童谣拿童珂没有办法,这时杂货店正走进一个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偏瘦,和宋是凡有二三分恰似。
“你好,请问你认识小柯吗?”男人礼貌的询问着。
童谣还在思考男子话里的小柯,童珂猛地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绕出柜台。什么话也没讲,拉着男子走开了。童谣不明所以的看着童珂的举动,直到童珂的背影不在视线。他好像看见童珂生气了。
等童谣送走两个客人后,童珂回来了。没有什么反常,童谣倒是从眼底看见了疲倦。童珂一下午都躺在那张椅子上,闭着眼。童谣知晓,她没有睡着。
三十那天,童谣的父母还有童峥也回了乡下老家。纵使与儿媳不合,因这过年,谁也没给谁脸色看,和和睦睦,但心里依旧不安逸着。
吃年夜饭时,爷爷故意将童谣安排在他身边,童珂在童谣旁边。席间,童珂母亲询问了童峥的婚事。
童谣才知晓童峥还有三两月就要结婚了,他作为哥哥竟全然不知。使劲夹断碗里的芋头,和沈流景生活在一起,他也会往家里打电话,而他的父母竟没有一次提起。罢了,每次打电话回去,也就父亲接,或许自己的父亲也不愿意接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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