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沈流景+番外 作者:别三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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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 章
他拿走了寄放在学校门卫室的行李,给里面的保安道了谢。说离开真的不舍,那时韩靖望的离开也从未想过离开这块伤心地。只是还呆在这里就容易想起唐择柚,那样真是太难受了。
说要离开这事,告诉了童谣,再无其他人,不能告诉沈单,她是万万不会放他走的。
“宋是凡。”
突然被喊名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右手就被人拽住,黑色西装,胸前别着“新郎”的礼花,低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头发湿湿的,被汗水打湿。
“终于抓住你了。”唐择柚抬起头,额头全是汗水,因为说话呼吸又有些急促。
宋是凡惊讶的说不出话了,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唐择柚,神情、眼神都在说着难以置信,唐择柚来了,他原本应该在举行婚礼。是婚礼结束了吗?
“你要不要跟我走?”
“要。”
那时没有问“你怎么来了?”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回答了一声“好”。伤过一次,被抱着再伤一次的心去相信唐择柚,怕是再也不会遇见如此轻率且不长心的人了。就连去哪也没过问。手被唐择柚握住,如此炽热的温度与他手掌皮肤相贴,忍不住心猿意马,唐择柚是来带走他的吗?
一天一夜的火车,在某个不知名的城市下车,头靠在唐择柚肩上闭着眼睡觉时,才领悟到这人是真的带走他。
那么要去哪呢?这样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吗?
而他心里所想的也是唐择柚正在思考的,以防家人找到他,落脚处选了小城市。现在才明白沈流景话里的一辈子,睡在自己肩上的人,想要一起生活,可是颠沛流离的日子这个人真的愿意吗?能坚持下去吗?
他突然笑了一下,原来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容易患得患失,还这般不自信。真想余下的岁月一眨眼就过去,彼此还在身边,彼此还说着喜欢。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也不会有回忆,还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过活下去,老来谈笑时过往种种都是话题,这些还能带进坟墓呢。
两人的消失对这个世界毫无影响,只是唐择柚家人慌了手脚,哪里都寻不到人。童谣同沈流景谈起这事,唐择柚还有家人惦记着担心着,可是宋是凡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人惦念。是的,他已经肯定了唐择柚的消失和宋是凡有关,他们在一起。他有些伤感,没有家人太孤单。
童谣问沈流景,“如果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你会多爱我?”
沈流景说:“你有多寂寞,多难过,我就有多爱你。”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后,没有难过,没有寂寞,爱情填平了这些。
时间一点点流逝,跑到七月尾巴,然后八月初。冰箱里冷藏着西瓜,还有几瓶啤酒,酷夏里不能缺少的东西。
沈流景拿了一瓶啤酒,被童谣瞧见指不定怎么唠叨,哪有一大清早就喝冰的,可是他就是管不住那瘾。手没稳啤酒摔在地上,酒水溅在脚上,还惊醒了童谣,他在喊沈先生。
那是一个没有风的早晨,童谣平静的说着,他眼睛看不见了,他听见了手机闹铃响,却是看不见,那是早晨七点的闹钟,而他视线之内一片漆黑。
不管是他的话还是他的平静,都让沈流景害怕。他坐到童谣面前,童谣手张开着放在眼睛前,是在测试眼睛是不是真的不能看见。
是真的不能看见了,童谣没在骗他,他的手擦过童谣眼睛许多次,也没有见他眨动。突然发生的事让他惊慌失措,没有大病大疾,没有突然征兆,就这样突然失明。
或许童谣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平静的他变得激动,死活要下床,嘴里说着“怎么可能。”看不见东西的他动作呆板,畏畏缩缩,摔在地板上。
沈流景去扶他,手被童谣打开,童谣说:“别动我。”
好陌生的童谣,仿佛是另一个人格。他手撑在地上,坐起来,沈流景一手把他揽进怀里。“我好害怕。”沈流景说。
沈流景的话像在心上一击,童谣一怔,安静了下来。奇怪,他还没有说害怕,为何他的沈先生要说害怕呢,害怕什么?同他一样害怕,他看不见的事实吗?彼此都这样害怕,会撑过去吗?
“我们去医院,去医院。”抱起童谣,嘴里一直念叨这句话。
沈流景打电话通知童珂时,童珂是去赴李引白的约,是见李引白父母。右眼一直跳地厉害,自顾的误以为会是李引白父母不喜欢她,让她有些退却。
接到沈流景电话后,慌慌张张买了机票飞往这个城市,突然离开的消息连李引白也没有告诉,哪里还记得上这些,她哥哥出事了,只是没想到多年前的事又会被翻出来。
到达医院时,通往手术室过道的椅子上坐着沈单,她认识,旁边还有一位妇人,瞧着她模样,她是谁的答案猜了七八分,应该是沈单母亲,而沈流景靠着墙壁站着,视线一直在亮着灯的手术室。
“医生怎么说?手术会成功吗?”直接开门见山。
她突然的话惹得三个人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打转,比起他们的沉默,童珂镇静的像个没事人。
沈流景瞧着她,眨下眼后,视线又转回一直盯着的地方。“说是因为头部受过重击,可是哪里有发生过头部受到重击的事。”
“那是以前的事。”童珂看着突然回头看她的沈流景,继续说:“哥哥高二那年,有学生在楼梯口打闹,他正好上楼梯,那人不小心将他推了下去。医生说头部受伤严重,建议再做一次手术,因为说不定会影响视力,还有可能失明。我二伯母问,可能性是多少?医生说不大,20%。然后因为机率不大,二伯母说没有必要再做手术,哪怕医生说,这20%会导致永久性失明。”母亲说她哭的最厉害的一次是童谣出事,那个时候她都被吓到了。因为她看见好多血好多血,她的手上衣服上也是。
她的话让沉默的三人错愕,沈单最先开口“因为机率不大所以就决定不要再做手术,父母哪里能这么做?!”
“流景哥。”童珂唤“我哥给你讲过吗?他小时候的事,过的一点也不好,经常被打骂,连父母的疼爱也没有享过。他过的……很可怜。”她语气惆怅。
当时并没有在心里埋怨童谣没有同他讲过以前的事,而是意识到了童谣有许多秘密,不是因为不信任才不告诉。
那是因为什么才不说呢?只有问童谣才能知道。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边走边取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是会不会看见我们也不确定。”
“没有把握吗?”童珂问。
“之前检查时我们得知病人脑部受过重伤,按理说做过手术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因为后来医生建议再做一次手术,我们没有答应。”童珂说。
医生听了此话,语重心长的说:“虽然现在医患纠纷不少,但是医生给的建议始终是正确的,不要抱有不可信态度。而且病人似乎也出现过短暂性失明。”
“短暂性失明……”沈流景喃喃自语。
手术后两个小时,童谣醒过来,眼睛绑着绷带,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沈流景急忙握住他手,不知为何,那刻,沈流景觉得无比安心。
“我的眼睛……”醒来后问的第一句话,然后又说了句“我会不会拖累你?”说给沈流景听的。
沈流景母亲有些吃惊,眼睛看不见的人竟然担心的是会不会拖累他儿子。
“不会,医生会看见的,相信我。”
“是吗?”童谣明显不相信的语气。
“诶,哥你就相信医生吧,现在医术这么高明,怕什么。”童珂有些害怕,害怕他哥哥心知肚明,眼睛或许一直看不见。
“好,我不怕。”
童珂与沈流景轮流照顾童谣,沈单偶尔也会来,带的自己母亲给童谣熬的大补汤。医生说要一周后才能拆绷带,越挨近这个日子,童谣情绪越不好。有时吃饭沈流景喂到嘴边的米饭也会用手打掉,莫名的发些脾气。
童珂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不知为何,只要沈流景一接近她哥哥,她哥哥脾气就会突然暴躁起来。不是讨厌沈流景的接触,是自己喜欢的人怎麽可能讨厌。到像是......童柯手掌揉着额头,像是害怕接触,她哥哥说到底是从来没有不软弱过。
“你把这汤喝了吧,是沈单送来的。”勺子递到童谣嘴边,委曲求全的语气。
童谣手一甩,调羹被打飞,摔在地上,两半,汤洒在白色的被单上,褐色的污渍。“我说了我不想喝这些东西。”
“好,不喝,你等下肚子饿了,给我说。”沈流景拾起摔碎的调羹,扔在垃圾篓里,房间里三个人都互相僵着。
8月10的晚上,下了一场暴风雨,打雷声更是不绝于耳,大晚上的,童柯在医院走廊穿行,风摇着树的声音让人害怕,心一直悬在心口,唯恐眼前突然蹦出一个什麽生物。进到病房关上门,抵在门上拍拍胸口,算是放下了心。
“小珂,沈先生呢?”童谣坐在病床上。“他还没有回来吗?”
“哥,你能看见了?”她兴冲冲跑到童谣身边。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童珂失落的语气。
“脚步声,我听得出他的脚步声。”
“那我的呢?听得出来吗?”童珂走了几步,脚力特意下地重,为了能让童谣听出来。
“不能呢?”
喜欢原来也可以到这种地步“哥哥为什么对流景哥那么凶呢?你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不像你。”
“是吗?”童谣喃喃自语。
沈流景出现时,衣服都湿透了,买了红豆粥,童谣说要吃。喂了童谣一调羹,又作势要吐的样子,沈流景赶紧拿手接着。
“我不吃红豆,难吃。”
沈流景抽纸擦着手,又把粥里的红豆一颗一颗挑出来。童珂这时候提着水壶进病房,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她瞧着全身湿透的沈流景,“流景哥你……”
“你回来了。”沈流景抢童珂话,声音还比她大。
不会想到沈流景会故意抢她话,童柯提起气欲行再次开口,沈流景放在唇边的手指,做着噤声的动作。然后沈流景指了指红豆粥,再指了指童谣。他在给童柯说‘等我喂完他。’
童谣听着着两人对话,一简一长的,最后突然沉默。“说什么?”
“哈。”童柯放下水壶,走近病床,趴在床上抱住童谣腰,撒娇道:“哥,你快点吃。”
“为什麽”
”吃了赶快睡觉啊。“要求的话,她说出口,她哥哥对她一直是平常心,可是是沈流景,她哥哥就会突然发脾气。问了好几次自己哥哥,他也是三言两语绕过去。两人到像是越相处约不知道怎么相处,像刚在一起一样。也有不像之处,那就是沈流景的态度,他似乎要加倍对自己哥哥好,而自己哥哥却是那麽不领情。
童柯嫌沈流景动作慢,从他手里抢过粥,对沈流景说:“我来吧。”
沈流景出了房间。童柯趁着空挡,拿起童谣手机,给沈流景发了“路上小心。”的短信,下雨地滑。童谣手机通讯录里,给沈流景的称呼是“爱人”,她记得之前是“沈先生。”
沈流景再来医院是夜晚11点,换掉了湿衣服。童谣睡着了,明日是拆眼睛绷带的日子,三个人虽没有讲明话,心里都是担心的。
“诶?为什麽不在家里休息?”一周都没有休息好的人。
“不放心。”
“哥他......最近情绪很不好呢?会不会觉得烦?”童柯无奈的笑笑,说话声放得轻柔。
“你不说,我都不会这样想。恰如你说的,他没同我在一起时,是个没有脾气的人,那麽和我在一起,就应该有点脾气,他每个样子都恰好是我喜欢的。”他说话时的目光从未离开床上睡着的人,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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