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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果+番外 作者: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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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七年之痒 怅然若失

  沈樊是沈家现任家主的小儿子,名下已有一家娱乐公司。与穆泽交往后,穆泽才知道,沈樊还瞒着他父亲,利用自己的私房钱开了一间规模挺大的娱乐会所,专供他吃喝玩乐。
  他这种人,当然有游戏人生的资格。穆泽本来不想招惹,直到有一天,沈樊大大咧咧地闯入他的办公室,理直气壮地向他质问——
  “你凭什么查我?!”
  穆泽才模糊地意识到,想要了解这个人的念头已经深深植根于他的心中。
  能和沈樊在一起,他可谓是用尽心机。
  他打听到沈樊喜欢清秀型的,便刻意地改变自己的性格,装束,伪装成一个眼里只有他的安静文雅的人。只有夜半时分,他才能显露出自己贪得无厌的真面目,还原成那个叱咤商场的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商人,痴痴凝望身边爱人,眼里氤氲的是想把他拆吃入腹的贪婪。
  但他还是输了。一时的伪装怎么能持续一世?沈樊渐渐发现,他朝夕相处的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顺从于他,他无法被他控制。沈樊就像一匹高傲的野马,永远不甘心被人驯服。穆泽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住缰绳,他错了。
  沈樊频繁地出现于各种声色场所,与各种男孩子约会上床,当然,类型都只有一种——外表清新纯洁,柔弱无依的小娘炮。
  穆泽不明白他这种口味是从哪里养成的,直到曾经与他一同泡吧的好友告诉他:沈樊的这些床伴,无一例外都像极了他的青梅竹马兼初恋,阮柏。
  沈樊与阮柏的孽缘从沈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了。穆泽成功勾搭上沈樊的时候,阮柏前脚刚刚踏上去新西兰的飞机。
  穆泽回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觉得嘲讽和无奈。
  他不该放低自己迎合他人,也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他已经尝到苦果了。这都是报应。
  那晚,他终于和沈樊提出了分手。他没有看错他眼里的伤痛,他确信那是真的。
  他从未怀疑过沈樊不爱他。只是那爱终究是太浅,抵不过他心中纯洁无暇的初恋。
  穆泽今天破天荒地按时下班。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他听见前台小姐疑惑地小声嘟喃: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早走了?难不成谈恋爱了?交男朋友了?
  穆泽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姚舒亦,少年脸上灿烂如春花的笑容仿佛能点亮他整个世界。
  他慢慢展开笑容:其实,沈樊的喜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 4 章
 
  第三天了,距离穆泽离开他已经有三天了。
  沈樊坐在乱糟糟的双人床上,呆呆地看着空无讯息的手机发愣。
  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通电话。
  是啊,那个人,已经和他说过分手了。
  挽留与否,都没多大用处,他了解那个人,第三天了,距离穆泽离开他已经有三天了。
  沈樊坐在乱糟糟的双人床上,呆呆地看着空无讯息的手机发愣。
  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通电话。
  是啊,那个人,已经和他说过分手了。
  挽留与否,都没多大用处,他了解那个人,他一旦下了决定,什么也无法令他动摇。
  沈樊和穆泽在一起十多余年,他自认还是不了解他。这个人就像一团迷雾,他只肯给你看他想要你看到的,而其他,全都被他安全地藏得很好。面对穆泽的时候,沈樊常常感觉到挫败。这种挫败到最后变成了赌气,他不让我了解,好,我也懒得费心去猜,渐渐地,沈樊喜欢上了到外面鬼混,从那些看似天真无邪的男孩子身上去寻找穆泽无法给他的信任。他所与之上床的人,从他们的眼睛里,他可以准确无误地知道他们所要的,无非是贪恋金钱亦或是权势,面子。
  和这些男孩子在一起,他当然享受到了快感,也满足了他掌控一切的欲望,但他还是觉得不够。什么是满足呢,半夜回到家,看见卧室微亮的那盏灯,不安睡着的那个人,心里突然涌上的那夹杂着愧疚、无措与庆幸的复杂情感,大概就是了吧。
  即使穆泽不给他了解他的机会,沈樊也从未想过离开他。相反,隐隐的,他还担心穆泽会嫌他脏而抛弃他。为了绑住穆泽,他特地去订了戒指。当把戒指套上穆泽左手无名指时,穆泽眼里爆发出的夺目亮光使他一辈子也无法忘怀。那一天,就在这间屋子里,他们抵死缠绵,忘却了一切怀疑与矛盾,快乐的就像置身天堂。
  既然曾有过那么幸福的时光,沈樊也以为他们会这样破罐子破摔地过下去,那么穆泽为什么要中途退场?
  难道是因为他和别人上床?他恨不得穆泽抓着他的领子扇他一巴掌,骂他一顿抽他一顿,他都会决心永不再犯。令他失望的是,穆泽总装出一副温顺的样子,好像在表示自己绝不会干涉,他只能可笑地重复这些无聊的游戏,企图让穆泽为他吃一回醋,结果都是他输。
  沈樊实在闹不明白,那个人总是说爱他,却可以对他身上不同的咬痕抓痕视而不见,神色自然地给他准备夜宵,甚至还颇有兴趣地询问那些小玩意的长相。
  或许,穆泽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干脆地将戒指扔掉,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这么想想,心里就像被尖锥戳刺般疼痛。
  沈樊疲惫地闭上眼睛,躺倒。他一直以为自己不爱穆泽,只不过把他当成一个所有物罢了。但是,这种心上空了一块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手机铃声响起,沈樊猛地弹起来,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是他吗,他改变主意了吗……当他看清屏幕上的两个字时,眼中的亮光消逝了。沈樊有气无力地按下接听键,“喂,阮柏?”
  “是我,难为你还没有删掉我的号码。”那端传来一个清朗好听的男声,语气里带着微微的笑意。沈樊很想说点什么调侃过去,这一贯是他们两个对话的传统。可是这么多年不联系,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阮柏了。
  大概,从阮柏扔下他飞去国外的时候,那点残留的情丝也被斩断了吧。“怎么突然回国了?还不告诉我一声。”“呵,不欢迎啊?”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明天晚上我在‘锦绣华年’看一场酒会,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
  锦绣华年是沈樊的私人资产,是他利用炒股赚来的钱开的。实际上,这间会所,阮柏也曾给他赞助了将近一百万。沈樊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参加什么欢迎会,但他也不能拂了阮柏的面子。
  “好,明天我会去的,到时再联系。”两人寒暄了几句,各自挂了电话。沈樊盯着渐渐变暗的屏幕,惆怅涌上心头。曾经相爱过的人,阔别十载后,对待彼此,竟变得如此礼貌客气。
  他不敢想象有一天,和穆泽是否也会像'这样一般,如同陌生人般疏远。这种未来,与世界末日也无异了吧。
  被沈樊一心牵挂着的穆泽,如今正百无聊赖地陪着姚舒亦逛街。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七彩霓虹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穆泽与姚舒亦手牵手走着,完全没注意他们吸引了周围行人多少的目光。他们俩一个成熟冷竣,一个清朗秀美,走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和谐。
  明天晚上有一场聚会,是为了庆祝姚舒亦的朋友回国而举办的。穆泽虽然与姚舒亦相处不过两个月,但他对这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子好感颇多,自然不愿意拒绝他的请求。
  他们走进一家服装店,店员睁大了眼睛,灼热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辗转,最后定格于微微交握的手上。
  姚舒亦脸登时就红了。穆泽倒是一副面瘫脸,礼貌地让店员领着姚舒亦去挑衣服。
  等对方进了试衣间,穆泽坐在店内的沙发上,看着方才与姚舒亦牵过的手出神。
  他与沈樊在一起时,牵手的次数寥寥无几。要顾忌到沈樊背后的沈家,他总是避免与沈樊有过多的接触,不给他带来麻烦。其实他也多有听闻,沈家家主对沈樊那些荒唐事早已了如指掌,不过认为儿子只是一时贪玩,也不放在心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沈樊已经28岁了,沈家暗地里为他筹划着联姻,对于穆泽与沈樊闹掰一事,估计是乐见其成的。
  穆泽不知不觉间又叹了一口气。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对于他和沈樊来说,应该是永远的奢望了。
  “穆哥你看,这一身怎么样?”穆泽听到声音,抬起头,习惯性地扯出一抹笑,却在看见少年的那一刻,笑容微僵,极快地掠过一丝不自然。
  姚舒亦上身着印花毛衣,下穿深蓝色九分裤,清新阳光的气息倍显。他略带羞涩的看向穆泽,穆泽清楚地看见少年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双澄澈如碧的眼眸倒映的自己。
  略显狼狈的自己。
  他艰难地开口:“不错,你穿起来很好看。”姚舒亦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真的吗?既然穆哥说好看,那就这套吧。”
  穆泽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还看中了哪件?要多挑一会儿吗?”姚舒亦摇摇头,专注地盯着穆泽的眼眼睛,意有所指道,“不用了,对待喜欢的东西我可是很专一的,况且我才不舍得让穆哥等我那么久呢。”
  穆泽佯装听不懂,笑了笑,掏出信用卡就要付账。
  姚舒亦慌张地抓住穆泽的袖子,“我只是让穆哥陪我来挑衣服,怎么能让穆哥替我付款呢!”穆泽摸摸姚舒亦的头,“和你认识这么久都没送过你什么,这就当礼物了。”姚舒亦还要拒绝,穆泽已经刷卡付完账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店门。穆泽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全都是少年刚刚的样子。像,实在是太像了!穿衣风格,脸上的神色,都与曾经摆在沈樊与他合买的双人床床头那张合照上,与沈樊勾肩搭背的男孩子如出一辙。
  换句话说,就像是另一个阮柏。
  穆泽被自己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他回头不着痕迹的地扫视了一下身后亦步亦趋的安静少年,默默安慰自己,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但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里种下,便抑制不住地生根发芽,嗝应得他心里难受。他想,或许会有好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直视姚舒亦的眼睛了。
  走在前面的穆泽没有机会看到,低头行走的姚舒亦,被碎发微微掩住的眼睛里,流露出恶作剧得逞后,不怀好意的笑。                        
     
 
  ☆、第 5 章
 
  柔和的灯光洒在这间大包房内每个人的身上,轻松愉快的爵士乐回荡在每个角落,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脸上浮动的都是惬意的笑容……当然,除了兴致缺缺缩在角落里独自喝闷酒的沈樊。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这么颓废忧伤非主流,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一个衣冠楚楚,穿着一套休闲西装的俊逸男子端着杯酒面带戏谑地朝沈樊走来。
  沈樊懒懒抬眼看向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损友,也不作答,只是一杯杯地灌着酒。
  简越大为好奇,有什么能让这个万事不留心的大少爷露出这副落寞的神情?当年那位远走他乡,也没见他憔悴成这样啊!
  他试探性地问道:“阮柏在那边招待客人,你不去招待一下?”
  “他的客人,为什么要我来招待?”
  诶诶,这么生疏的口气,难不成是在闹别扭?简越审视了面无表情的沈樊一番,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劝道:“你也别怪阮柏,人家当年出国也是情有可原嘛,要不是你家太上皇施压,人家至于被逼得远走国外吗!现在他回来了,想必是积攒了足够的资本和你在一起,你的机会可来了啊……”
  “不是因为这个。”沈樊不耐烦地打断,“是他自己要走的,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想过回头。”
  简越转了转眼珠子,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哪个?你养在家里头那个大老板?”再看看沈樊骤然灰败的脸,简越恍然,“原来是他啊,难为人家能够忍你那么久,怎么,掰了现在?”
  沈樊看着杯子里的酒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我很难令人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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