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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匆年 作者: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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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有个朋友喝醉和人打架了,现在在派出所,得去把他领出来。”苏宥不带感情的说话,有条不紊的穿鞋,可心里紧张慌乱并不少,他不记得刚刚听到贺践说他进派出所时是什么想法了,可敢肯定的是有那么几秒脑子里都一片空白。之后就想到电影中的场景,他怕贺践的脾气上来会和警察起争执,会被殴打之类。他不想他呆在那种地方。
  李晴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苏宥,可他知道心里有多惊讶,认识苏宥一年多了,他称呼别人从来都是同学,这是第一次用朋友这个词,看来,那人挺重要。贺践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不好受,“那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啊?”
  苏宥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想他认识贺践,于是开口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城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苏宥出了学校就直接打车去了派出所,车子经过的街道他不熟悉,这一年他并没像以前一样只待在一个地方,不再觉得固定的地方安全。这一年他走了很多城市,江浙地带古城很多,他总是在想到时就收拾直接拿了钱就走,不喜欢再像以前那样拖泥带水,可苏宥知道他只是表面洒脱,没人窥探的内心,其实也如当初。
  苏宥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虽说都快十一点了,可这时候车还是堵的厉害,他时不时地看外面,有时候觉得一个地方很眼熟,可脑子里又没多少印象,他知道这地方一定来过,可天生的记性不好让他根本记不住这些。
  苏宥是从没去过派出所的,他不知道究竟在哪,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到,只觉得心被揪的紧紧的,他其实想过在路上碰到贺践要怎么办,可他知道,无论怎么想的,等真正面对那人就会变得什么想法都没有,脑子一片空白,明明知道不爱了,可忘不了,习惯的总想起。
  贺践没有朋友。这是苏宥一直知道的,虽说他对人好时便是极好的,可别人等不及他对人好呀,那性格一句话不对就动手的,谁愿意走近他。苏宥不知道这两年他有没有改变,可今晚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又说明他现在过得并不好。听着他与舍友相处有矛盾了,竟立刻就觉得难受,贺践,在离开我之后,你应该过得很好的!
  苏宥是有注意到最近心情变化的,从见了贺践之后,整个人表现得都不是原来的模样,他也想回到过去一年那样,努力这么久不就是想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可他知道有贺践的存在他不可能再如从前,不为什么,就因为那人是贺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出租车停下,苏宥看了打表器,是十八块,他直接拿了二十给司机,不等找钱就下车,关门转身时,不经意间绊到脚,苏宥并不当回事,深呼吸了下,调整了心情迈向里面。像这种程度的绊脚常有发生,经常走在路上不是突然崴了脚就是扭到脚的,最严重的一次是去取快递时,当时走的是一条鹅卵石路,他嫌硌脚,周围也没人,于是蹦蹦跳跳的走,然后就扭了脚,一个多月脚踝都是肿的,为此李晴还笑话他好久。
  到了派出所,苏宥四处看都没看到贺践,只得随便找了一个警察,说清楚来意后,那人让他干嘛就干嘛,要签什么就签什么,心里烦却不敢表现出来,只盼着快点弄完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快点将人领走。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苏宥在看到贺践时还是心漏了一拍,贺践就歪歪倒倒的坐在墙角他的呕吐物上。苏宥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心酸,或许是他从没这么狼狈过。
  苏宥过去扶贺践,可他就如烂泥一般,就是站不起来,苏宥只得轻轻拍他的脸,两年未见,这张脸竟与记忆里的脸重合不起来了!何时青涩已完全褪去,变得这么硬朗?贺践,你为什么要又出现在我的身边?
  出了派出所,一股热风迎面,苏宥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沾了一些脏东西,苏宥不喜欢这酒味儿,闻着就有反胃的感觉。学校是回不去了,宿舍大门早就关了。旁边贺践还紧紧的贴着,这一瞬间,苏宥几乎以为回到了从前。那时,贺践最爱做的事就是趴在他的身上,苏宥也任由他,只是在不能呼吸时,才轻轻拍他的背,这时候贺践就会双手撑在他的头两边,仔细看着他,过一会儿再趴下。在他们看来,拥抱接吻都是比做爱更让人感觉到幸福满足的事。
  苏宥揽着贺践,看着贺践愈加好看的脸,喃喃自语,“贺践,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贺践轻轻皱眉,或许觉得周围太吵,热空气又不舒服,双手环上苏宥的腰,紧紧贴着这一分凉意。
  苏宥无奈的笑了笑,主导着走到最近的宾馆。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时,贺践就觉得装不下去了。贺践还穿着那身衣服,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慢慢抬头看苏宥。
  苏宥的手一顿,水还是对着贺践,许是他的目光太灼热,让他脑子又变得空白,贺践的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那结实的肌肉让他立刻遐想连连,两年都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此时他却觉得小腹异常燥热,那里更是有了抬头的趋势。苏宥将莲蓬头放下,准备出去,却不想手被拉住,紧接着天旋地转,后背感到湿冷。他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喝醉酒的人怎么力气还能这么大?
  “不要走。”水依旧淋着,贺践都觉得睁不开眼了,这天气冷水淋在身上很舒服,但他很快就够着开关关了水,然后又保持着原来姿势,双手紧紧抱住他,将头放在他的颈间,沉默了会儿,就松了手,起身往外走,“你先用热水洗洗,不然等会儿又该着凉了,我先去外面。”
  苏宥分不清此时眼圈里的水是不是刚刚渗进去的,贺践还是这么为自己想,可他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衣服湿透了,不用贺践说,苏宥也走不了。他此时就在房间里,电视开着,可他的心思完全在浴室水声上,好像回到从前,好像很快他就会回到房间,会抱着自己,可到底是什么都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房间有两张床,离得很近,贺践的酒早醒了,脑子清醒的时候,竟会说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诉说这份思念,两年未见,他的宥宥已变得这么理智,这两年里,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喜欢,更想念,可在真正见到之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想抱着他,什么都不想,就像从前一样就好!
  这一年来苏宥有做一些运动,使得身上看起来有些若有若无的肌肉,更显得身形好看,让人不愿移开眼。苏宥只在腰间围了浴巾,可在贺践的目光下,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他现在已经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了,可贺践的目光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着,似乎无论怎样在这人面前都是一个样的,改变不了了。
  苏宥坐到床上,打量着这张床,铺着干净的床单,可他不确定床单是不是真的干净,不知道这张床上究竟睡过多少人,这样想过,更是不想躺下了,连带着觉得围在身上的浴巾都碍眼。
  贺践坐在他旁边,只是坐着,不说话。
  “是不是不习惯学校生活?”
  贺践这时习惯性的将手往腿的两侧摸,本想掏出烟来,可才意识到现在围的浴巾,烟还在浴室裤子口袋里,于是将双手撑在身后,望着苏宥的侧脸。“不存在习不习惯,想要和他们处好关系还是挺容易的。”
  苏宥不再开口,垂着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吧?”
  苏宥本就心情低落,听到这话,转头看他,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贺践,在一起两年,你竟连这个都不记得,也是,如果当初真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和其他人在一起?这些事早就知道,对你早就死心,但突然听到一句,还是觉得心痛,贺践,真正面对你,才知道,我曾经以为的,早就不在意你有多可笑。
  “不对,是昨天,今天才刚开始。”
  “我过农历生日的。”手里握着手机,移到对面床,没有表情的躺下,背对着贺践。滑屏,几条短信就跳出来,见发信人是李晴,才点开看,前两条是十二点左右发的,有一条半小时前发的,最后一条是刚发不久,短信都是问他事情解决没有,苏宥突然觉得感动,到底还有李晴这个朋友在。“解决了,明早回。”发过去之后,突然想到衣服什么的都湿透了在浴室放着,明天早上根本没衣服穿,于是又发了条短信,“我衣服脏了,明天你帮我带套衣服过来。”
  贺践久久看着苏宥,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每年他的生日时苏桁都会去的,也就没花心思去记,可他没想到现在会这样,他平静的说着过农历生日,平静的没有波澜,平静的让人觉得心疼,宥宥,对不起。
  “大少爷,你就会使唤我!好了,你可以睡了,明天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苏宥看着短信,唇角微微上扬,把手机放一旁准备睡觉,很快又拿起,再次发了个短信,“明天多带套衣服,拿我的那件白衬衫吧,就是我穿着大的那件,内裤带两条。”将手机放在枕边,苏宥说不出的心跳加速,心突突跳着。贺践就在,现在哪有一丝倦意?
  “宥宥!”
  苏宥闭上眼睛,不愿搭理,贺践,你是不是习惯叫我宥宥?你这样叫我,让我还有错觉,我们还在一起,可是,骗不了人的。
  “我很想你!”
  床上两个人睡就有一些挤了,苏宥也不管贺践是不是快掉下去,不动分毫。被抱着,几乎整个后背都贴着他的胸膛,这是往常常有的。那时候,一遇到什么事,明明有足够的理由去怪贺践,可苏宥只会生自己的气,就觉得那些事都是自己的错,然后贺践就会从身后抱着他,无论他怎么挣脱,都会又贴上来,而每次到了最后,苏宥都会不再心情低落。
  苏宥不想提起他上次在七中门前见过他,他的心跳好像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苏宥看清了,这人一直在心里,没有离开过。
  “践哥哥。”苏宥转身,动作青涩的轻含住贺践的下唇,扯开围在腰间碍事的浴巾,将整个身体贴近他,却不敢睁开眼,迷离的表情比什么都管用,令贺践理智瞬间消失。从前便是如此,只有他想要了,才会主动叫他践哥哥,贺践默契的不问,将这记忆中美妙的身子压在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阴雨连连,苏宥浑身说不出的酸疼,两条腿更是像灌了铅一样完全无力。不大的房间弥漫着暧昧的欢爱过的麝香味儿。
  贺践平躺着已经睡熟,此时外面已经亮了,苏宥就躺在他旁边,床不大,挨的很近,露在外面的肌肤呈现着好看的红晕,而整个上身到处都是印记。手机振动了几下,苏宥立即拿起来,往浴室走,可双脚刚碰到地,就立刻瘫软,扶着床才没倒下,苏宥无奈的自嘲,原来真有被操的站不稳的情况啊!
  “我到派出所了,你在哪儿啊?”
  “你现在背对着派出所,然后往左走,看到的第一个宾馆,在204。”
  “你这方向感哟,你就直说往南走嘛!是××宾馆?我看到了。”
  苏宥挂了电话,回了房间拿了浴巾又围在腰间,走到门口,等着李晴,很快就听到敲门声,开了门,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开口道,“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去。”
  李晴站在那儿,不自然的皱眉,他也是男的,不可能不知道刚刚房间里那味儿是什么,何况苏宥身上到处都是那种暧昧的痕迹。李晴第一次觉得苏宥那么碍眼,他很想看看房间里还有谁,他很想问问苏宥,他怎么能和人这样!
  苏宥穿好衣服,将剩下的衣服叠好整齐的放在另一张床上,又深深看了床上还在熟睡的贺践,为他理了下被子,才走到浴室将昨天的衣服装上。
  “给我一百块钱。”再次返回房间,苏宥将刚刚从李晴那儿拿的钱压在贺践的手机下,想了想,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脸颊,这才走出去。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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