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作者:墨锦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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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秦爷平时面无表情,这秦家的基因还真是挺可怕的。”低声的嘟囔着,安胜拨弄了一下被额头上的冷汗浸湿的碎发,耸了耸肩。和秦家惊人的财富一道,秦家另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秦家人好美色。
是好美色,而非好色。美丽仿佛是秦家人孜孜不倦的追求,历代秦家的主母都是当世绝色,一代一代的积累下来,如今秦家人的相貌可想而知。
秦羡鱼身量太足,身上有覆盖着虽然不夸张但是很饱满结实的肌肉,再加上常年训练而变成了蜜色的肌肤,很少有人能够把他和“美人”联系起来。
而秦临渊不同,早产让他比寻常男子要瘦弱几分,加上不怎么出门,肌肤总是带着几分抵至苍白的白皙。眉眼漆黑如墨,唇色浅淡然而唇形却很精致。他不笑的时候,眉眼的隽永总是隐藏在周身冷硬凌人的气质之下。可是秦临渊一旦笑起来——是寒冰乍破,是碎雪消融。
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在作死,但是安胜心中的确就只剩下了一句话——一笑倾城天下醉。
好在安胜还算是理智,而且一个男人再漂亮也不会让一个直男发狂的。所以即使见过这样的倾城色,安胜还是生生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因为在秦爷面前失态而被他厌弃,那也基本宣判了他在锦城的死刑。想到要回到海城为了家业和兄弟叔伯拼个你死我活,安胜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安胜暗自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悔不已的时候,匆匆赶来的秘书覆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个消息。
秘书告诉他,方随来了。
安胜挑了挑眉,让秘书带人好好招待他。
对于方随的到来,安胜并不吃惊,因为这本就是他亲自邀请的。他和秦羡鱼的马场刚建立了不久,他本就有意邀请明星来拍几幅宣传照来炒热马场的名气。如今纵观整个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恐怕就是那位新晋影帝方随了,所以安胜自然就和方随的公司接洽了一下,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就敲定了这件事。
这是他们马场第一次宣传,如果一炮打响的话以后的工作自然容易推进许多。按说安胜自然是应当和方随见一面的,可是他来的太不巧了,秦爷和方随,只要智商正常,谁都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秦羡鱼和秦临渊已经牵着他们选好的马走出来了。今天秦临渊穿了一身雪白的骑装,漆黑的马靴紧紧的包裹着他线条优美的小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纤细了三分,却更加英气逼人。
包裹在宽大的唐装之中的秦爷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然而身着了一身骑装的秦爷更像是一柄出窍的剑,锋利,冷硬,随时准备着沾染鲜血。
而他选的是一匹枣红色的温血马,那是一匹刚刚成年的公马,还并没有被完全驯化,可是野性却也并没有完全被激发出来。当秦临渊带着白手套的手抚过它的脖颈的时候,那匹枣红色的公马喷出了一道响鼻,像是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毛。
秦羡鱼眯着眼睛注视了那匹马半响,微微皱了皱眉,而后又鼓了鼓嘴,向上吹起一股气流,充起了自己额前的一缕碎发。
“哥哥还真是喜欢野性未化的宠物啊。”
青年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道凌厉的身影撕开了大片的绿色,向着秦临渊的方向迅疾奔来。
方随。
秦临渊专心和自己选中的马沟通着感情,秦羡鱼倒是一眼看清了来人。不悦的皱了皱眉,秦羡鱼迅速的挡住了秦临渊随时有可能投向来人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秦爷苏了一脸。
弟弟对哥哥真的只是爱护,本文不是兄弟文,不是兄弟文,不是兄弟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敷衍。
第四章。敷衍。
方随感觉今天糟糕透了。
昨夜从梦中的惊醒让他早起的时候头疼欲裂。吃早餐的时候男人的忽略他本来想要不在意,但是被娇纵了那么久之后忽然被冷落,方随简直觉得自己要萌生出一种即将“失宠”的幽怨了。这个认知更让他烦躁,三年的时间,他想要将秦临渊的影响降到最低,可是却已经是潜移默化了。
今天本来是没有工作的,但是经纪人在秦宅的门口堵住了他,告诉他公司临时给他安排了通告。
方随的性子不算很好,甚至从小到大一路被方流景宠得有几分不合时宜的跋扈,但是对于工作,他还是很认真的。已经连续工作了大半个月,难得的休息日却又被临时安排了工作,然而方随还是没有什么怨言的跟着经纪人到了广告的拍摄地点。
拍摄地点就在锦城,车程不算是长。为了节省时间,方随直接在保姆车中换好了拍摄时候需要穿的深蓝色骑装。助理将剧本交给了他,在不长的车程之中,方随开始静静的熟悉剧本。这个剧本十分简单,十五秒的广告,他只需要扬鞭策马就足够了。
马场方面也十分有效率,早就准备好了一匹黑色的骏马等待着方随的到来。导演摄像厂务全部就绪,如果方随的状态好的话,这条广告应该一上午就能够拍完。
方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声名鹊起,除却秦临渊的力捧之外,与他自己的天分与努力也分不开。
所以这条广告拍摄得异常顺利。
少年鲜衣怒马,长长的马鞭扬起,又落下,黑色的骏马驰骋之中之留下了一道破开草场的浓绿的残影。然而镜头却准确的捕获了他的眉眼,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只是在那一瞬间骤然凌厉的眼神让方随整个人都显得像是一把剑,嚣张而锐利,所向披靡一般的震慑人心。
导演细细端详着镜头中的人,半响之后才有些兴奋宣布完成了拍摄。
方随给了他很大的惊喜。按照他最初的预期,不过是希望方随能够表现出纨绔的锦衣儿郎的不羁洒脱罢了。可是那一瞬间的眼神,仿佛让他听见了入梦而来的金戈声声,一瞬间,三千软红全都化为背景,马背上那道劲瘦的身影让人想到的不再是“倚马过红桥,青楼红袖招”,而是风雨动荡的江湖——每个男儿心中都藏着的江湖。
意犹未尽的又看了几遍方才的影像,导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马场的经理说道:“这条广告播出去以后,恐怕你们马场要准备美酒了哈。”说来也是,此地有江湖,有江湖则必有旧友豪朋,有旧友豪朋,又怎么能不轰庐饮酒?
经理也站在导演身后看了几遍方随的广告,虽然还没有后期处理,但是望着镜头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与飞扬的马蹄声,四十多岁的经理抚了抚胸口,居然也附和道:“刘导说得很是,老徐我都涌起浮三大白的冲动了。”
两人说笑了几句之后才猛然发现,方随并没有回来。偌大的马场,他一通驰骋下来,一时之间居然也难以找到踪影。
远远地就看见了秦爷的经纪人大约能够想到方随去干什么去了,任命的干笑着上前对导演和经理解释道:“我们阿随这是玩上瘾了,真是抱歉啊,哈哈,抱歉。”心里把任性的方随抽打了千百遍,经纪人冷静的告诉自己——看在这小子是新晋影帝的份儿上,不能打脸。
导演对方随的演技很满意,此刻拍摄结束了,他对方随的去处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冲着方随的经纪人摆了摆手,导演笑道:“年轻人玩性大,咱们能理解,对吧老徐?”
徐经理也笑着,只是……笑着笑着,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徐经理急哄哄的说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方先生要是想玩的话改日我请客,只是今天我们老板说了,今天是秦爷的包场啊。”
“秦爷”两个字分量太重,不仅仅是徐经理,就连刘导演都瞬间出了一层冷汗。近几年秦爷修身养性,可是五六年前秦爷一口气将十八家堪称豪门的企业吞并,那一年因为破产而跳楼的人不知凡几,让人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胆寒。
——秦爷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方随出道三年,斩获影帝殊荣。然而和秦爷相比,他的分量简直是微不足道。
若是秦爷发起怒来,恐怕他们整个剧组都落不到好。想到这里,刘导的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压低了声音,他对方随的经纪人怒道:“还不快点把人叫回来!”
大概也能想到刘导的忧虑,刘导德高望重,徐经理有并不在演艺圈,所以他们不知道方随是秦爷的人很正常。然而这些事情并不是能够轻易宣之于口的,方随的经纪人只能对他们敷衍道:“秦爷和我们阿随有些交情,应该是无碍的。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不如徐经理您就陪着刘导回去吧?”
轻飘飘的将那两个人摘出去,方随的经纪人尽职尽责的开始清扫战场。毕竟对于一个演艺圈的人来说,被包|养之类的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更何况,他们的方随大少爷一会儿指不定多作呢,秦爷对待他的时候虽然脾气好,但是在人前方随若是敢落了秦爷面子,那下场谁也不敢保证了——毕竟还有一句话叫做君心难测呢。
非战斗人员迅速的远离了,苦命的经纪人摸了摸鼻子,带着两三个小助理开始蹲在马场的入口处开始静静的等。
方随在拍广告的时候看见了秦临渊,那个时候秦临渊正在驯马。那一瞬间,方随就难受了起来。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了一股愤懑,那种愤懑让他头脑一热,也不顾还在拍摄之中的广告,策马就向着秦临渊的方向而去。
这大概就是那个备受刘导称赞的眼神的真相,并没有他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么独具匠心,只是方随的一次忽如其来的任性。
我在不爽什么呢?
随着马蹄的飞奔,方随在距离秦临渊越来越近的道路上扪心自问。
——大概是那男人这个样子,就不像流景了吧。
方流景永远温和淡然,即使在被病痛折磨着的最后的日子也不曾有过比皱眉更夸张的表情。秦临渊本身和方流景长得有五分相似,平素又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于是就更像了三分。
可是方才,秦临渊驯马的时候眉宇之间飞扬的冷意与华贵,眼中不经意之间就流淌出来的戏谑和睥睨,统统都不是方流景能够拥有的。
一定是这样的。方随深吸了一口气,掩去了方才翻涌的情绪,在秦临渊面前翻身下马——他的马术是秦临渊亲自教的,虽然练习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居然也不差。
“他怎么进来的?”秦羡鱼看见一身蓝色骑装的方随,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耐烦的冲着安胜问道。他分明已经跟安胜说过了,今天马场他包场了,不许闲杂人等进入的。
方随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上,一手温柔的抚摸着那匹枣红色温血马的长鬃,脚下却毫不怜惜的用带着马刺的靴子轻踢马腹,直到它顺从的秦临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安胜自然认出了方随,也不知道他和秦家的小爷儿到底是怎么对上的,只能摸了摸鼻子照实回答道:“咱们马场不是要宣传了,就找了方先生拍广告。”
方随方才一个劲儿往前冲,这个时候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话,只能抿紧了嘴角沉默着。只是投在秦临渊身上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移开,仿佛一移开了自己就输了似的。
秦临渊专注于驯马,方才虽然感觉有什么人来了,但是却被秦羡鱼挡住了目光,于是也就不再在意,专心和这匹刚刚成年的小公马沟通感情。
秦临渊驯马的手法很有意思,他给它最大限度的温柔,却在它最柔软的腹部下手,务必让它记住——若是不想疼,那么久必须听话。
真是标准的秦临渊式的恶劣,然而的确有效。一会儿的功夫,那匹枣色的烈马便渐渐的温顺了下来,开始随着秦临渊的节奏沿着马场的一小圈慢跑起来。
直到秦临渊走远,秦羡鱼方才发作。不客气的攥着方随的领子,秦羡鱼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今天小爷请我哥来玩就是让他高兴的,要是有人不开眼,惹得我哥不高兴了,那就别怪小爷让他永远高兴不起来。”
方随拂开秦羡鱼攥着他衣领的手,挑衅似的冲秦羡鱼挑了挑下巴:“我在,他才会高兴。”
也不知道方随是哪里来的自信,然而至少在秦羡鱼面前,他始终表现出的就是胜券在握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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