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可是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人家哭了,你就没安慰安慰?”
“哟,”包子的鼻子像只小免子似地耸了耸,故意凑近我身上这儿嗅一嗅,那儿闻一闻,煞有介事地道:“你刚是在醋缸里洗澡了是怎么的?这叫一酸。”
“去你的。”我笑着推他。
他则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缓缓地剖开自己的胸膛展现给我看——
“You are my only love。”
于是,我彻底醉了。
我的心,我的人,我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因着他的这句话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想你
第二天一大早,包子收拾了行囊踏上南下求学的路,我和爸妈到火车站送行,包子借故上厕所,将我拉到隔间里狠狠地吻,这一次他想到了要呼吸,我也是,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向对方表达爱,慢慢地摸索,每一点点进步都让我们欣喜。
从火车驶离送站口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发短信给对方:
——宝,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也是。
——十月一放假我一定回家。
——我等你。
……
——宝,D大的校园很美,希望两年后你也能来。
——我一定努力。
——宝,我加入了校篮球队,暂列中锋,你知道的,其实我是全能选手,什么位置都不在话下。
——我相信你。
——宝,和我一起打球的有一历史系的哥儿们特逗,为了吸引我选修历史,让他不至于太孤单,他非说我貌比潘安。
——臭美了吧你。
……
——宝,我爱你。
——我心亦然。
一个月,对于某些人来说太短,而对于两个正处于热恋中的人来说,竟像是分隔了整个世纪。
十月一假期终于到来了。
我去火车站接了包子回来,结果两人一进家门竟发现家里没人。
“爸应该是去钓鱼了,最近爸迷这个。妈可能是去买菜了,为了给你接风。奶奶应该是和邻居家的老奶奶一起去遛弯了,你知道的,每天都是这个点儿。”我边帮包子放好行李,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每个人的可能去向。
“宝,”包子从身后抱住我,对着我的耳朵吹气,说:“那正好,可以让我好好地亲亲你,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快发疯。”
我软在包子的怀里,我对他说,快发疯的不止你一个。
然后,我听到包子的一声低吼,将我整个儿地转过去面对他,接着,他的唇便急切地罩住了我的。
我以为这次的吻和前两次的一样,只是简单地唇齿相贴,却没有想到他越吻越深,舌尖儿如一条滑软的小蛇一样探进了我的口中,硬是要与我那不知所措的小舌头相纠缠。
“唔……”我开始挣扎,双手徒劳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这样的吻太激烈,我还不太适应。
“宝,”包子稍稍松开我一些,努力压抑着澎湃地情潮,说:“我终于知道原来这样才叫做真正的吻。”
我急喘了两口气,虽然被他吻得整个人浑浑噩噩,但还是抓住了重点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他急得用唇贴住我,将我欲脱口而出的话给封堵回去,停了一会儿才放开,说道:“是我听同寝的哥们儿聊天儿时知道的,我没有找任何人实践过,只想和你一起体验,你是我的,而我是你的,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人,相信我。”
我笑开来,点头,我闭上眼睛,主动献上我的唇。
我们吻着,辗转吸吮,然后我也试着探出舌尖儿来汲取他的甜蜜,他察觉后便吻得更加疯狂。
我们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感受着唇齿相贴,两舌相缠的快感与幸福,仿佛天地间,除了我们的吻,什么都已不存在。
***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双双躺倒在了沙发上。
“包子,我好像听到有声音。”我推了推他,发出的声音异常沙哑。
包子从啃咬我的颈项间抬头,侧耳仔细听了听,好一会儿才以同样沙哑的声音笃定地道:“没有啊,你太敏感了。”然后低头继续他热衷的工作。
当他的唇越来越往下移,而他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必须得停止了,否则恐怕会发生什么我们所不能预料的事。
“包子,不行的,包子,快停下来,包子……”我摸索着阻止他伸进我衣服空隙里的手,告诉他不可以。
包子停住所有的动作,迷乱的目光定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的肌肤已经被他吻得布满了情欲的红潮,娇艳欲滴。
然后,他喘着粗气抬头看我,可怜兮兮的眼神中,闪着最原始的渴望。
我看着这样的包子,心就禁不住地软了下来,松开抓着他的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反正心已经是他的了,人还怕什么呢?
却不料好久之后,包子的吻都没有再次落下来,当我觉得奇怪时,感觉到包子俯身揽住了我,动作极轻,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他以平息后的声音低低地道:“对不起,宝,是我太心急,一定吓到你了。”
我伸臂反抱住他,摇头,“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等我准备好时,一定给你。”
然后,我们拥抱着彼此,依偎了很久,直到日渐西斜。
在火车上挤了一宿的硬板座,包子明显已经很累了,当夕阳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在我的怀里沉睡,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好看的唇角微微地上扬着,甜美得像个小婴儿。
禁不住的,我低首,将唇轻轻地贴上他的额头,睡梦中的他也许是感觉到了,只听他隐隐地发出了一声满足地叹息,然后更近地偎紧了我。
当明亮的光线被黑暗渐渐吞噬的时候,我的敏感神经又开始发作——为什么到现在,家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我轻手轻脚地放包子躺在沙发里,才发现腿已经麻了,但我已管不了许多,强忍着不适起身,却在迈步离开时,被包子抓住——
他抓着我的手,眼睛并未睁开,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梦中呓语,模糊不清的,他说:“宝,别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你好好睡。”我小心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轻声哄着。
当我终于从他的手中逃脱后,我冲到门口,坐在地板上穿鞋,我要去找一找妈妈他们,可是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猛然怔住了,然后,我感觉到,我身体里所有的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地……凝结……
房门开着一条缝儿,我和包子都不可能不关门。
我木然地起身,顾不得鞋带没有系好,木木地推开门,然后,我踩在了一个圆软的物体上,移开脚,我愣愣地低头看,竟是一颗被我踩到变了形的西红柿,红色的汁液喷溅在周围的大理石地面上,像血。
接着,我就看到了很多颗西红柿,顺着阶梯,如一摊一摊刺目的血迹般散落着……最后,在楼梯的拐角处,孤独地躺着一个大大的帆布袋子,里面有各式各样包子和我爱吃的蔬菜水果。
是妈妈。我认得那个袋子,自从国家颁布实施限塑令之后,她就开始用那个袋子,袋子上有一只很可爱的小棕熊,妈妈说过,宝喜欢的,她也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一颗一颗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西红柿,每拾起一颗,都如千百斤重一般,然后我将它们放回到帆布袋里,我无法想象妈妈逃离家门时用的是什么样的心情,该有多么慌乱,该有多么无措,该有多么心痛,该有多么绝望……
我只知道,现在,我只想狠狠地扇上自己两耳光。
在我将袋子放到厨房时,奶奶回来了。
为了怕奶奶听到,也怕吵醒包子,所以我坐在楼梯口打妈妈的手机,一遍一遍地打,但她始终不接,后来我就发短信,一遍一遍地发,我说,
——妈,你在哪?
——妈,你落在楼梯间的菜我已经收拾好了。
——妈,我和包子在等你回家。
——妈,你回来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
——妈,我错了,只要你回家,我什么都依你。
……
后来,妈妈终于回来了,我以为她会对我大发脾气,甚至做好了被赶出家门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妈妈进门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头钻进了厨房里,于是我便更加地惴惴不安。
“妈,我好想你。”刚刚睡醒的包子也来到厨房,搂着妈妈的肩膀撒娇。
“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妈妈的话虽是斥责,但却有着满满地宠溺,只是,这一次,不太自然,隐着伤痛。
“哇,好香啊。”不明就里的包子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放开妈妈的肩,来到饭桌前,徒手尝了块儿宫保鸡丁,于是立即引起了妈妈的抗议,“洗手去。”
“Yes madam。”包子调皮地向妈妈行了个港剧里常见的军礼。
妈妈勉强扯动了下唇角,笑了笑。
“宝,洗手去。”包子来拉我,我却吓得退后两步,转头看向妈妈,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说:“妈,我去楼下买两瓶可乐上来。”然后,我逃也似地冲到了门口。
我知道包子的眼睛一直在追着我,我也知道我让他觉得奇怪了,但是我已管不了许多,能逃出这屋子一刻是一刻,否则我迟早会窒息。
“我和你一起去。”
当我在门口提鞋时,我听到了包子的声音,可是妈妈的声音也随即传来:“包子,宝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去叫奶奶起床吃饭。”奶奶的习惯是每天遛弯回来都得小睡一会儿。
于是,我开门,将所有的懊恼统统关在了背后。
当我买好了两大瓶可乐,在楼下徘徊时,爸爸回来了。
“宝,”爸爸喊住我,举了举手里的鱼桶,颇兴奋地说:“快来看看爸钓的鱼,比昨天那条大了好一截儿呢,晚上给你们加菜,这回你妈总不能说我的钓鱼水平不行了吧。”
我伸头去看桶里的鱼,的确比昨天的个儿大,却悲哀地觉得,此时的我与这条因缺氧而大口喘气的鱼似乎有些同病相怜——
它是横也是死来竖也是死,而我则是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心里忐忑不安,脚下如踏针毡,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它伸脖一刀来得痛快。
到底是生活在一起二十年的夫妻,爸爸一进家门之后,就发现了妈妈的情绪不对,于是难得地钻进厨房帮妈妈拿碗取筷,期间我在旁边听到,爸爸问妈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妈妈摇头说没有,只是说有些头痛。
晚饭时,爸爸忽然奇怪地问我:“拉锁拉那么高干什么?吃饭时多不方便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低头看看自己拉到下巴的运动服领子,脸上迅速泛红,同时脑中还得急速转动着最合理的解释。
就在我刚想开口时,却不料——
“咣——”的一声,大家均转移了注意力地看过去,见妈妈脸色煞白地瞪住我,而她的勺子则掉在了桌子上。
我直觉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绝望和恨意,曾经,我是多么喜欢妈妈看我的眼神,那么慈爱,那么宠溺,那么骄傲,和看包子的眼神是一样的,让我倍感温暖,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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