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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得康斯坦丝变成这样的。”卡尔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墨蓝色眼睛里满是悔恨和痛苦。“为了报仇，我狠心扔掉康斯坦丝不管，结果就遭报应了……我欠她太多了……我一定要找出把康斯坦丝害成这样的混账！……康斯坦丝受的苦，我要让他加倍奉还！”

 

阿尔弗雷德见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顺着卡尔曼的话说下去，“你放心吧，康斯坦丝小姐的事我不会视而不顾的，毕竟她是我们的重要线索。只有她好了，我们才可以尽快破案。”

 

话罢，卡尔曼只是看了看阿尔弗雷德，半晌没有说话，弄得阿尔弗雷德有些纳闷，“怎么了，我的话说错了吗？”

 

“没，没什么。”卡尔曼的眼神忽然飘到了尤里安身上，而尤里安很快就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连忙对着他摇了摇头。而卡尔曼只是冷笑了一下，对着不明就里的阿尔弗雷德答道：“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帮我，是不是真的能做到秉公办事。”

 

“你这小子在想什么，我当然会帮你，再说了，这也是我的工作！”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心想着原来卡尔曼在质疑自己的办案水平。“你这小子少瞧不起人了！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他绳之于法，绝不手软！”

 

“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和道歉。”莎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慢条斯理地翻着手里的书，一边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坐在长沙发上的爱德华。

 

爱德华半晌都没说话，随后才开口道：“抱歉，我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到。”

 

莎拉合上了书，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你真的看上那个蠢警察了，你就不怕哪天……唉！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真的想和阿尔弗雷德一块。阿纳斯塔西亚，你放心吧，以后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自己负责。”

 

“你怎么负责！”莎拉有些生气，“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骗他一辈子吗？还有，你有能力骗他一辈子吗？”然后无力地抚了抚额，叹了口气。“你不担心以后他会知道你以前的事吗？不管是卡斯珀邓肯的事，还是琴科的事？而且，就算你坦白了，他又会不会转身把你抓到牢里去？——他可是警察啊！”

 

爱德华被莎拉这一番话弄得一时语塞，随后慢慢地说道，“我相信他会听我解释的，再不济也不会盲目地把我抓进牢里去。再过段时间，我会找个恰当的时间慢慢告诉他我以前的事。”

 

“随便你吧，我也懒得管了。”莎拉顿时有些无力，十分感慨谈恋爱的人的智商果然会出现大幅度下降，就连爱德华这种人也不例外。“到时候别出事了，我可帮不了你收拾烂摊子！”

 

爱德华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相信他，阿尔弗雷德绝不会是那种人。”

 

“好好好，你的好情人是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人了，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不要伤害我这种没恋爱谈的人！”莎拉朝着爱德华翻了个白眼，抱起刚才看的书就进房间去了。

 

这时爱德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卡尔。“卡斯珀，是我。你真的……真的和那个警官好上了吗？”爱德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嗯”了一声。

 

卡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那好吧，没想到我还是输了。”

 

“卡尔，我——”爱德华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卡尔打断了。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很快就没事了。但是，卡斯珀，如果阿尔弗雷德雷曼没有好好照顾你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他，你明白吗？”

 

“卡尔，你听我说，阿尔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那我现在先勉强相信他。”卡尔的声音放缓了些，“卡斯珀，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愿意在他身上冒险，你真的不担心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会——”

 

爱德华打断了卡尔的话，坚定地说道，“我是成年人，我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最坏的结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卡尔，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但请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问题。”

 

“希望他真的会好好对你。”卡尔叹了口气，“卡斯珀，我怕他跟我一样只会给你带来霉运。每次你来见我都一身伤，他和你在一块后也没啥好事发生。”

 

本来有些担忧的爱德华听后忍不住笑了笑，“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迷信。我和他在一块不会有事的，你别瞎担心！”

 

“行，就当我瞎担心。”卡尔瘪了瘪嘴，随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着：“卡斯珀，如果真的有事情解决不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就算是有了阿尔弗雷德也不要忘记我！要记住，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在！”卡尔顿了顿，紫色的眼睛有些哀伤，“毕竟我们是好朋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康斯坦丝醒了的时候意外地变得很安静，这让卡尔曼和尤里安感到十分欣慰。

 

“康斯坦丝，康斯坦丝，你还记得我吗？”卡尔曼紧紧地握住一脸呆滞的康斯坦丝的手，而康斯坦丝只是眨了眨那双水蓝色眼睛，神情木然，半天都不说话。

 

“你不舒服吗，康斯坦丝？”卡尔曼又尝试着问了问，“不要怕，康斯坦丝，卡尔曼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的。”

 

听到卡尔曼这个名字后康斯坦丝好像回过了神，突然腼腆地笑了笑。“卡尔曼，卡尔曼，是你吗？我是康斯坦丝，我好想你……”说罢便伸手摸了摸卡尔曼的脸颊，喃喃自语道：“噢，卡尔曼，康斯坦丝终于找到卡尔曼了……”

 

“对，我是卡尔曼，康斯坦丝你还记得吗？他是尤里安——”卡尔曼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尤里安，但是康斯坦丝摇了摇头，一脸困惑地歪着头看了看尤里安。“尤里安是谁？康斯坦丝只知道卡尔曼，康斯坦丝只要卡尔曼。”

 

尤里安有些尴尬，但还是笑了笑对卡尔曼说，“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没关系，康斯坦丝，不记得尤里安也没关系。”卡尔曼帮康斯坦丝理了理颇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发，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想要安抚好怀里人的情绪，免得再出岔子。“这些年你还好吗？你在哪里生活？”

 

“康斯坦丝在一个黑房子里待着，每天都要……”康斯坦丝突然痛苦地捂住了头，卡尔曼紧张地瞧了瞧。“都要，都要……流好多血，但不是康斯坦丝的血，是别人的血。……康斯坦丝好害怕，但是……但是不能，不能不流血……然后，然后还要出去……去拿走别人的东西，那些人不给就让他们流血……”

 

康斯坦丝的头疼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说话断断续续：“康斯坦丝不敢不听话，要不然会被打……如果，如果反抗，就没有药吃了……康斯坦丝不能不吃药，要不然会头疼……”

 

说罢康斯坦丝就挣脱了卡尔曼的怀抱，开始变回那天重逢时的癫狂模样，还不停地打翻着柜子上的东西：“药——我要药——给我药！——快给我药！——啊！我的药呢！——你快给我啊！——”

 

“康斯坦丝，康斯坦丝！冷静点！”卡尔曼连忙上前钳制住不停挣扎的康斯坦丝，尤里安见状赶紧出门叫医生去了。“康斯坦丝，你要吃什么药，你告诉我，我赶紧叫尤里安给你找！”

 

康斯坦丝听到卡尔曼的话突然安分了点，惊喜地笑着问道：“真的吗？卡尔曼真的有药吗？太好了！……康斯坦丝不会头疼了！……”

 

卡尔曼连忙点了点头，喜出望外的康斯坦丝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卡尔曼，你真好！康斯坦丝就知道卡尔曼会回来救康斯坦丝的！”话罢，康斯坦丝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之后便对着卡尔曼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似乎不想被别人听到：

 

“卡尔曼，我要Fuerte，快给康斯坦丝吧！……”

 

“先生，我的计划目前很顺利，一切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不出意外，先生很快就可以实现你的最终目标了。”

 

“话说得有些早了，珂妮。不过无所谓，反正有奥尔维达就够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小男孩还活着……不过也好，既然他活了下来，说不定可以再帮我们一次。”

 

“先生说得极是。我认为奥尔维达现在对我的疑心已经大大降低了，我想很快就可以推行下一步计划了，先生应该不用等太久。”

 

“那一切就看你的本事了，珂妮。”

 

第十九章

 

“我要Fuerte。”Warehouse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里，卡尔曼正质问着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的珂妮潘塔雅。“你是不是能要到那种药？”

 

珂妮听后笑了笑，抬眼看了看急躁的卡尔曼，“我是有渠道搞到那种药，但是那种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你要来干什么？”

 

卡尔曼尝试着缓了缓自己的语气，“我想研究它是个什么东西。”

 

“那就不行了，那个药越少人知道越好。”珂妮收起了笑容。“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吗，知道的人都没几个好下场。”说罢，珂妮顿了顿，仔细打量了卡尔曼的表情。“你应该不是想研究，你是想给人吃是吗？”

 

被猜中心事的卡尔曼半晌没有说话，随后犹疑地点了点头。

 

珂妮笑了出声，“既然知道的人都得死了，更何况是吃的人？让我猜猜，是不是给你们局子里刚抓的女贼吃？”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只需回答我能不能给我药——康斯坦丝她现在疯了一样要那个药。”卡尔曼提起康斯坦丝时表情有些痛苦。“康斯坦丝她真的需要药！——我怕她……我怕她会死。”

 

珂妮思考了片刻，微笑着说：“等我好消息。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药不仅会成瘾而且会伤害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一旦停用还会变得情绪暴躁。估计你们局子里那个姑娘命不长了，我会给你药，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然后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地说：“埃斯特雷拉垮了，查克曼也早就关了科研所了，但是这种药却还在祸害人间。”

 

卡尔曼一想到埃斯特雷拉便有些咬牙切齿，“埃斯特雷拉是这一切的源头，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希莱尔他们付出代价。”

 

珂妮满意地拍了拍卡尔曼的肩膀，“那我们得一起加把劲了。”随后便起了身，准备离开，“我先走了，我要回去柯恩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