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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 作者:朱小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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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职场 近水楼台

器大活好风流攻x活泼开朗失语受,有没有想看的!!!小受被小攻压在床上,突然好奇小受叫`床是啥样,然后一边啪啪啪一边让他叫两声(/ω\)艾玛,小受嗓子里呜咽了两声,羞得后背都红了,抬脚踹小攻!我已经脑补三天了,被自己的脑洞萌的不要不要的 ↑自己发的微博,自己写起来>//< 感谢基友雨田君帮忙做的封面~\(≧▽≦)/~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职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侯小邈,陆礼森 ┃ 配角: ┃ 其它:失语受风流攻甜甜甜 ================== ☆、第1章 1-2   1   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过来,柳如眉赶紧拍了拍她隔壁的办公桌,压低嗓音提醒新来的助理:“陆总来了,别忘了等会儿跟我一起打招呼。”   侯小邈两指一掐,摆了个“ok”的手势,下意识地咧嘴笑,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   柳如眉回之一笑,像个大姐姐,安抚着说:“你别那么紧张,陆总脾气古怪归古怪,但他又不是喷火龙,不会好端端地对你喷火。你没事别去烦他,等着被召唤就好。”   侯小邈边听边点头,脸上虽然在笑,其实心里压根没低,他担心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推了推快要把鼻梁压断的眼镜,他大口呼吸着使自己放松。   脚步声越来越近,柳如眉已经噤声了。   侯小邈竖耳倾听,心脏不自觉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那些脚步不是踏在平坦的地面上,而是踏在他心上。   侯小邈非常紧张,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第一次见自己的顶头上司。   柳如眉蹭的一下站起来,侯小邈连忙跟上她的节奏,表情凝重地挺直腰板,只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有些拘谨地抓住裤管边缘,将他的紧张暴露无遗。   身形高大的男人步履稳健地踏进总裁办公室的门,柳如眉脸上充满着职业化的笑容:“陆总早。”   日常的问好,陆礼森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回了她一个字:“早。”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柳如眉身旁的那个陌生面孔上。   他的新助理长得不错,巴掌脸,一双大眼睛如同两颗黑宝石,看人的时候闪耀着光芒。不过,鼻梁上架着的那副超大框架眼镜很碍眼,看上去老气横秋的,让人想要摘掉。   四目相视,侯小邈的心脏不禁跳动的更厉害了,就连抓着裤管的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陆礼森很高,至少185公分,器宇轩昂的从175的侯小邈身前走过,让人有种乌云压顶的错觉。他不笑的时候显得特别凌厉,再加上紧绷的嘴角,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派。   等侯小邈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A4纸摆在自己胸口上。   陆总早。   那张A4纸上只有这三个超级大的初号加粗字。   陆礼森瞥了眼那三个字,再瞥了眼拿纸的人。那模样那姿势,躺下来活脱脱就是古代街头杂耍必不可少的经典节目——胸口碎大石。   我有那么吓人吗?紧张成这副样子。   陆礼森对他点了下头,侯小邈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是获得缓刑了,不用立马滚蛋。   虽然前些天人力资源部人发邮件通知他通过了面试,可是他仍旧不敢相信。当初投简历时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他不仅通过了面试,甚至被安排去做总裁的助理,要知道一开始他应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文案职位。   他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人力资源部搞错了,结果对方才查了查,邮件回复他——没有啊,你叫侯小邈吗?确实是总裁助理。   原以为大老板肯定不会对他满意,没想到就在刚刚,陆总对他点头了。这么说来,第一关顺利通过了?   侯小邈无声地笑了笑,笑起来时不可避免的露出了那对虎牙。   陆礼森的视线刚准备移开,就被那两颗小虎牙抓了回来。   圆乎乎脑袋,肉呼呼的脸,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陆礼森腹诽道,再添一对毛绒绒耳朵和几对胡须,他的新助理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可爱的小老虎。   2   总裁办公室是一间大套间,外面是助理办公室,里面是陆礼森的工作区域。   一门之隔,外面的柳如眉笑着问侯小邈:“怎么样,老板帅吧。”   侯小邈回忆了一下,微微露出迷茫之色,拿起黑色签字笔在陆总早的A4纸上写下一行字——太紧张,没看清T_T   柳如眉愣了下,见侯小邈一副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再看看纸上的字,尤其是那个哭的颜文字,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这个新助理,真的很特别。   而里面的陆礼森一坐进椅子里,便掏出手机给严天旭打电话。   严天旭是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也是陆礼森的高中同学,两人认识快二十年了,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他俩比谁都清楚,说起话来特别随性。   前段时间陆礼森被公事烦的不行的时候,偏偏还有人不长眼。   陆礼森皱着眉跟严天旭抱怨:“新招的助理吵死人,整天在我面晃来晃去,一会儿说这个一会说那个,跟麻雀似的。”   严天旭扑哧一乐:“张助理那不是喜欢你吗,人长得好,能力也不错。”   “能力再好也受不了这种吵的,赶紧辞掉,换个新的。”陆礼森揉了揉太阳穴,一闭眼耳边就能想起张助理叽叽喳喳的声音。所以当严天旭问他想要找个什么样的新助理时,他半赌气地说,“还不如找个哑巴!”   一句气话,两个人都没当真。可没想到严天旭让下面人把应聘消息挂在网上后,真有一个小哑巴来应聘了——这个小哑巴就是侯小邈。   严天旭知道这件事,还是无意中听下属提起的。哑巴来应聘陆氏集团的文案一职实在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不不不,不论哑巴应聘什么职位,都能成为他们的谈资。并不说他们歧视哑巴,只是跟哑巴共事,多少有些不便。   “长得蛮好看的,可惜是个哑巴。”   “好善良啊,去过那么多福利机构帮忙,现在这样的男生真不多。”   “是啊,可惜了,快看下一份简历吧。”   “哑巴的简历呢?给我看看。”   侯小邈的简历就是这样转到严天旭手里的。   严天旭仔细翻看了一遍,人很优秀,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虽说刚从大学毕业,不过个人经历挺丰富的。怎么看怎么都符合陆礼森的要求,不论是能力,安静,还是长相。   陆礼森,一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他现在的助理也好,以前的助理也罢,一水儿的美人帅哥——工作已经够烦人的了,还要对着一群不顺眼的丑人,看着闹心。   至于陆礼森的情人们,更不用说,能爬上陆氏集团风流总裁的床,绝非凡品。   电话被接通的瞬间,严天旭不等陆礼森开腔,上来就说:“喂?看到我给你招的新助理了没?满意不?”   陆礼森没回他,反而问道:“真不会说话?”   “这还能有假。”   “我以为你说着玩的。”严天旭告诉他给他招了个哑巴助理的时候,陆礼森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今早看到那张A4纸,看样子的确是个哑巴。   “你堂堂陆总的话,我哪敢当说着玩的啊。”   平白无故又被调侃一通,陆礼森毛躁脾气又起来了,让严天旭把他新助理的简历发过来,便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外界人都以为陆礼森寡言少语不爱笑,鲜少发火,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不说话通常都是正在烦躁中,跟有狂躁症似的,只会在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原形毕露。   几分钟后,陆礼森收到了那份简历,第一眼就被右上角的照片吸引了。   他的助理竟然如此清秀,不戴眼镜时看上去学生气很足,这大抵与他是娃娃脸有关。微微一笑,两颗虎牙的小尖尖便悄悄地露了出来,让人无法忽视。   陆礼森扫了眼姓名栏——侯小邈。   哦,不是小老虎,原来是只小猴子。就说那副眼镜看着不顺眼,搞了半天是调皮的猴子偷戴了别人的眼镜。    ☆、第2章 3-4   3   关于眼镜这一点,陆礼森猜中了七八分。不过这眼镜并非是侯小邈偷戴别人的,而是他特地在上班前一天买的——娃娃脸的他,想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些。   没戴过眼镜的人,第一次就挑战这种大框架眼镜,换来的结果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   眼镜时不时地往下滑,压得鼻子不舒服,侯小邈皱了皱鼻子,觉得这幅重重的眼镜比第一天上班就要加班还要令人讨厌一百倍。   “忙不完就算了,还剩一点,我来弄,你先走吧。”柳如眉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外面天空漆黑一片,阴沉沉的,仿佛快要下雨了。   侯小邈拿起早上的A4纸,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留下了许多字迹,他找了个空地,用笔刷刷地写下一行字。   【这怎么行,柳姐你先走,剩下的我来。】   “这有什么行不行的,你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到这个点,快回去吧,别让你父母着急。”经过一天的接触,柳如眉对侯小邈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她三十多岁了,有一个儿子,看到侯小邈这样听话的乖小孩,瞬间母爱爆棚。   【我是男人,我爸妈才不担心呢。】   侯小邈写一半,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我作为新人,需要多熟悉熟悉工作,怎么说都应该是我留下,柳姐你先走。】   柳如眉本想说你不能说话,你爸妈怎么会不担心,可侯小邈态度坚决,让她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有些伤人。   两个人在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下去,柳如眉实在无法说动侯小邈,只好妥协,在这么下去,浪费的时间都足够解决剩下的工作了。   “好吧,今晚你辛苦了。”柳如眉拍了拍侯小邈的肩膀说,“明天带我自己做的曲奇给你吃。”   一听到吃,侯小邈龇着牙嘿嘿笑。   柳如眉离开后,偌大的助理办公室只剩下侯小邈一个人,他低着头一通忙碌,半小时后总算把所有的活都做完了。   侯小邈撑了个懒腰,手还没放下,肚子紧跟着发出“咕噜噜”的饥饿叫声。六点多在公司食堂吃的晚饭早就消磨完了,耗了一晚上脑力的他又累又饿。   现在要是有口吃的就好了……   侯小邈默默地在心里念叨一句,灵机一动,想起来茶水间的小冰箱里正好有他带来的午饭。   作为一个新人,侯小邈并不知道公司有食堂,中午本想解决掉带来的饭,但去食堂吃饭刚好能够认识下同事,于是他便听柳如眉的话,把自己带来的饭放在小冰箱里。   原本打算下午下班后带回家的,没想到现在刚好能够派上用场。侯小邈乐的他那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   不过……那个人也没走,被他看到自己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侯小邈探头往陆礼森办公室瞅了眼,大门紧锁,他没有透视眼,不能透过厚厚的墙壁查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耳边忽然响起柳如眉早上的话“你没事别去烦他,等着被召唤就好”,既然这样,我还是安静的做一只召唤兽好了。   饥肠辘辘的召唤兽天人交战两分钟不到,便轻手轻脚地摸到茶水间,取出早上带来的美味佳肴,放进微波炉后就眼巴巴地站在一边吞口水。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响,侯小邈猴急地端出来,期间不小心烫到了手指也全然不在意,捏着耳垂凉了没几秒,就被馋的一手筷子一手汤勺准备开吃。   热好的白米饭被冷落在一旁,侯小邈带的是他自己做的盐水鸭萝卜汤。打开饭盒盖,他一眼就看到了一根大鸭腿,白花花的鸭腿肉串在骨头上,侯小邈跟捡到宝贝似的,拿起那鸭腿使劲啃了几口,好不快活。   鸭肉又紧又香,真好吃!   侯小邈笑眯眯地啃,不一会儿就解决了一根鸭腿,他还嫌不够,把鸭骨头塞进嘴巴里吮`吸上面的汤汁,发出簌簌响声。正吸得开心呢,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飘了过来。   “吃什么呢?”   侯小邈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到陆礼森站在门口,连嘴里的骨头都忘记吐出来,直愣愣地望着陆礼森。   陆、陆总!   陆礼森饿得不行,打电话想叫助理去买点吃的回来,结果没人接听,推开门一看,灯亮着,助理人不见了。他正准备光火呢,就被一阵浓郁的香味勾到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他的新助理因为一根鸭腿流露出满脸幸福,连他的到来都没有注意到。   陆礼森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脱口而出便问侯小邈在这里偷吃什么好吃的。面对美人,他的脾气会变得格外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侯小邈呆傻了几秒钟,慌忙回过神。茶水间没有纸笔,他赶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记事本飞快的打字,然后屏幕一转,转向陆礼森。   【报告陆总,是盐水鸭萝卜汤,您有什么吩咐?】   陆礼森眼中浮起一丝笑意:“没事,就是有点饿,想让你下楼给我买点吃的。”   侯小邈了然的点点头,刚迈出一步就被陆礼森抬手叫停:“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现成的吗?”   侯小邈望了望自己的饭盒,有些不可置信。   【陆总,那是我自己的做。】   陆礼森有点诧异地扬了扬眉:“哦?那更要尝一尝了。”   侯小邈惊呆了,急慌急忙地用手机打字。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在卤菜店买了半只盐水鸭,跟师傅要了一些卤汁,兑上点水,再切一个萝卜进去随便烧烧的。】   侯小邈一长串字打完,陆礼森小半碗汤都喝下去,他硬生生地把“那菜我已经吃过几口了”这行字删掉。   汤的味道很好,油而不腻,陆礼森夹起一块白萝卜咬了一口。不知道侯小邈烧了多久,白萝卜被他烧得晶莹剔透,跟白玉似的。萝卜入口即入,口感绵软,十分好吃。   陆礼森又尝了块肉:“随便烧烧就这么好吃,你要是认真做,岂不是大厨水平?”   侯小邈脸皮薄,被陆礼森这样夸奖,面红耳赤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礼森脸皮厚着呢,喝着别人的汤,吃着别人的饭,完了还戏谑起来:“你属狗的吗?那么爱吃骨头?”   侯小邈莫名其妙地看了陆礼森一眼,陆礼森扬了扬下巴,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根鸭腿骨还在他嘴巴里含着呢,早就没味道了。   呸呸两口把鸭腿骨吐进垃圾桶里,刚才太紧张,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侯小邈心里担忧地想:完了完了,我这副蠢样子都被陆总看到了,他会不会嫌我太蠢,把我开了啊?   吃得正香的陆礼森哪里注意到侯小邈的小心思,风流的他现下正琢磨着侯小邈人长得好,做的菜也好吃,就是不知道在床上会是怎样一番表现。   没一会儿工夫,陆礼森吃饱了,他把空饭盒往前一推,说:“行了,不早了,快回去吧。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侯小邈连忙摆手,他一小小助理哪里敢让陆礼森送他。   【我家很近的,走几步就到了,不用麻烦您。】   打完字,侯小邈把手机往口袋里一丢,弯着腰收拾起来。   陆礼森挑了下眉,没再说话,盯着侯小邈撅起来的圆鼓鼓的屁股,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这只小猴子的屁股是不是红色的。   4   陆礼森把车从公司停车场驶出来,外面已经飘起细细密密的小雨了。   车还没开出两百米,他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侯小邈在路口晃过来晃过去,也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红绿灯交换亮了几次了,也没见他有过马路的意思。   在等人吗?   陆礼森带着好奇,开车来到他面前,一脚刹车,稳准地停在侯小邈跟前。   只听“咚”的一声响,陆礼森侧脸一看,刚才还站得好好的侯小邈,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陆礼森很是无语,他车技那么好,停车的距离掌控精准,绝对不可能撞到侯小邈,可那人却被吓成这幅鬼样子。   陆礼森摇下车窗对着地上的人说:“干什么呢?吓成这样。”   侯小邈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抓抓头发,尴尬地笑笑。   “上车,下雨了,我送你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礼森似乎看到侯小邈松了口气。   上车后,陆礼森问他家在哪里,侯小邈熟练的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地址送到陆礼森眼前。   陆礼森瞥了眼地址,估摸着侯小邈住的地方距离公司绝对不会近。果不其然,在晚上不堵车的情况下,陆礼森足足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城市太大,就是这点不好。   陆礼森把车停到侯小邈居住的小区门口,想要往里开却被侯小邈叫停了。   侯小邈拍了拍陆礼森的胳膊,又摇摇手,拿出手机给他看。   【里面不好调头,我自己走进去,很近的。】   看到“近”这个字,陆礼森不敢苟同:“你坐车到公司要多久?”   【一个半小时。】   “这就是你说得近?”陆礼森三十六岁的老男人了,追人手段娴熟,各种方法信手拈来,眼下他有意逗侯小邈,“按你的说法,从我车里到你家,岂不是眨眨眼的时间就到了?”   说罢,陆礼森眨了下眼,睁开眼,笑眯眯地望着侯小邈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被大老板当面戳穿,侯小邈窘迫地恨不得把头埋进车垫下面去才好。   【您是老板,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侯小邈说不出话,两个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就够尴尬的了,对方偏偏还是他的老板,他实在不敢,也不想。   “不用那么客气,上班的时候我们是上下属,下班了就是朋友。”陆礼森笑起来绅士范儿十足,像他这种久经沙场的男人惯会哄人开心,也知道自己怎样最有魅力,“公司的外地员工有职工公寓,你家这么远,明天去申请下,我帮你打声招呼就行了。”   侯小邈面露难色的打字。   【这不太好吧。】   陆礼森眉头一挑,一抹笑容浮现出来:“怎么不好了?”   侯小邈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这不是明晃晃地开后门吗?】   我倒是想开你的后门呢,你给我开吗?陆礼森望着清秀的小猴子心里冒出龌龊的想法,嘴上仍旧含着笑,语气决然而不失温和地说:“你是我的助理,这点特权待遇总归是可以享受的。”   侯小邈一进家门,他母亲白蓉便围了上来,一边接过儿子手里装饭盒的袋子,一边关切地问:“第一天上班怎么样?和同事相处的怎么样?上司好不好?”   齐达顺坐在沙发上说:“你让邈邈进来再说。”   白蓉白了齐达顺一眼:“我这不是着急嘛!”   齐达顺是侯小邈的继父,母亲白蓉在他亲生父亲去世三年后嫁给了他。   侯小邈熟练地抬起两手比划:“很好,公司的同事人很好,上司也很好,今晚加班还是陆总送我回来的。”   “什么公司啊,第一天上班就加班。”白蓉心疼儿子,摸着他的头,嘟嘟囔囔的抱怨。   齐达顺啧啧两声:“陆氏集团是大公司,男人忙一点好,忙了才有事业。”   “你天天忙得跟二转子似的,我怎么不见你有事业?”白蓉性格彪悍,说话直爽。   齐达顺是位出租车司机,整天开着他的车在外面忙碌,听白蓉这么一说,郁闷地叹气:“我这不是没文化吗,邈邈可不一样。”   侯小邈笑着摇头,家里人都能看懂手语,沟通起来很方便:“哪有,齐叔你也很厉害的。”   白蓉拿了洗好的苹果递给儿子:“你少恭维他。”说着,也同样递给齐达顺一个。   “我可没。”侯小邈一连咬了好几口苹果,又脆又甜。他的夜宵都被陆礼森吃掉了,他快要饿疯了。   白蓉看着他那副样子,忙提醒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侯小邈嘴里嚼着苹果,拿着吃剩下的苹果比划:“公司有食堂,明天不用带饭了。还有,公司有职工宿舍,我明天去申请,以后就不用麻烦齐叔早上送我去上班了。”   今早送侯小邈去公司的就是齐达顺,齐达顺本来想下班也去接侯小邈的,可是被侯小邈拒绝了。   下班不赶时间,又是高峰堵车,他自己坐公车回来就好。至于后来加班了,就更加不知道几点下班,索性还是他自己回来。   白蓉听到了这话,内心十分纠结,既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外面住,又心疼儿子每天早起。后来还是齐达顺劝他:“邈邈又不是不回来,星期五晚上不就回来住了吗?星期一早上我再送他去公司,每星期能在家住三晚上呢。”   白蓉这才想通。   侯小邈又跟两位长辈聊了几句,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他冲了把澡回屋躺下。   黑洞洞的房间里,侯小邈两眼一闭,初中那年亲眼目睹的车祸全过程又一次浮现在他面前。距离那场车祸已经快十年了,当时的每一幕仍能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宽广的马路,侯小邈站在路这边,对着马路另一头的一个高大男人猛挥手:“我在这边,快过来。”   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笑容满面地回过头。他三步并作两步,沿着斑马线跑过来。岂料,这时候一辆运货车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   侯小邈吓得不停摆手,他大叫着:“小心,快回去!”   可一切都迟了,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一不小心把脚踩在油门上,将男人撞飞。   侯小邈背着书包发了疯似的跑到躺在血泊中的男人身边,拉着他的手哭着大叫:“爸爸,爸爸。”   “邈邈……爸爸……可能再也不能……接你放学了……”男人轻咳了一下,喷出几口血后,再也没睁开眼。   侯小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白蓉带他去了很多医院检查,所有的医生给出了一致的答案——声带没问题,是这孩子不想说话,你带他去看去心理医生吧。   白蓉又带着儿子去看心理医生,可侯小邈依旧说不出话来。   那一年,侯小邈失去了最爱他的爸爸,也失去了他的声音。    ☆、第3章 5-6   5   侯小邈踏进人力资源部,不等他掏出口袋里的小本子和笔,就有人指引他来到严天旭办公室。   “职工公寓的事陆总跟我说了。”严天旭一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侯小邈坐下,“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侯小邈不解地歪了歪头,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是这样的,单人公寓的名额满了,现在只有一间双人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同别人住一块。”   侯小邈听完严天旭的后半句话着实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真的没地方住呢!   他其实不太想住家里,且不说家里距离公司远不方便,再者,齐叔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大早上爬起来送他,那么麻烦别人他心里过意不去。最重要的是,长到二十二岁了还和妈妈住在一起,侯小邈心里觉得自己到了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了,不能总让母亲操心。   侯小邈摇了摇头,趴在办公桌上,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起来。   【不介意,有的住就很好了。】   “那就好。”严天旭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递给他,“拿着,那个圆的是门禁,大的是钥匙。拎包入住,地址一会儿我发你手机上。还有问题吗?”   侯小邈左手抓着钥匙,想了想没啥问题,摇了摇头后,在纸上写下两个“谢”字。   严天旭挥手说:“客气了,快上楼忙去吧,一会儿陆总见不到人又要发脾气了。”   侯小邈笑着退出去,严天旭和柳如眉都说陆礼森脾气不好,可他上班到现在从未这么觉得。陆总气场强大,不笑的时候是有点骇人,但笑起来,周身的气场就跟着柔和了下来,融化了那些骇人的寒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从指缝间溜走,侯小邈上班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以来,除了一天,剩下的都在加班。   没办法,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要忙,从上到下所有人恨不得把24小时当成48小时来用。   侯小邈和柳如眉加班,陆礼森也不例外,有时甚至比他们走的还晚。想着大老板跟他们一起齐头并进,侯小邈也充满了干劲,就连柳如眉都在一旁感慨——年轻人就是活力充沛。   侯小邈心说,要不是住在公司附近,把耗费在路上的时间节约下来用来睡觉,他又不是铁打的,加了那么多天班,早就累趴了。   每当这种时候,侯小邈就格外感谢陆礼森给他的这项特别待遇。   公寓是两室一厅的,虽然严天旭跟侯小邈打过招呼,说是合住,可到现在侯小邈都没有看到自己传说中的那位室友。   是回家住了,还是搬出去了?   侯小邈百般猜测,又不好拿这种小事去咨询严天旭。卫生间里的牙刷毛巾摆在那里,他打扫卫生的时候,顺手一起清洁一番,说不定哪天晚上那人就回来住了呢?即便不回来,这点活儿也不至于把他累到哪里去。   忙碌了大半个月,把所有人折腾的精疲力尽的大工程总算临近尾声,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扫尾工作。   侯小邈撑了个懒腰,柳如眉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说:“终于不用加班了,我现在就想回家补觉!”   侯小邈笑眯眯地点头,露着小虎牙,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也是!可想死我的床了!】   “就是,明天星期六我一定要睡个够,我家的熊孩子丢给他爸带,谁敢打扰我,我跟谁没完。”柳如眉神色狰狞,面目凶恶,一脸挡我者死的表情,与一身优雅的OL装格格不入。   【对!睡到自然醒!】侯小邈信誓旦旦地在本子上写道。   后天早上他有事要外出,去的地方距离职工公寓近。午休的时候他跟母亲请假这周不回去了。虽然被白蓉念叨了几句,但也没强逼着自己回来,只是在微信上一通唠叨,让他别一个人住就不好好吃饭,他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侯小邈无声地笑了笑,握着手机回复。   【我都二十二岁了,还长什么身体?】   “二十三还窜一窜呢,我儿子加把油,争取超过姚明。”   侯小邈脸上的笑容更大,眉开眼笑地回微信。   陆礼森从办公室出来,刚好听到后半句语音,他脚下的步伐一顿,非常欠扁地说:“就你?长过姚明?把你两条腿接一块儿,都没他高吧?”   笑容瞬间消失在侯小邈脸上,他对着陆礼森的背影皱了皱鼻子。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还有抢了他夜宵的那一次,还说他是小狗,真讨厌。   来到陆氏工作到现在,侯小邈没觉得他的大老板脾气有多糟糕,反倒觉得他那张嘴,实在太损。   在不用加班和即将迎来双休的两重欣喜下,侯小邈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下班后,专门跑了趟菜场买菜,这些天加班没空做饭,早中晚都在食堂胡一口,吃得他肚子都瘪下去不少了。现在有时间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下自己。   简单的炒了两个小菜,又炖了一锅鲜美的海鲜汤,侯小邈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米饭,撑得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揉肚子,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一期综艺看完,笑得脸颊酸疼,侯小邈瞄了眼时间,真是转瞬间就到十一点了。他打着哈气走进卫生间,洗澡没洗几分钟,外面不断地传来了门铃声。   谁啊,大半夜的过来。   难道是他消失已久的室友?他是连钥匙都弄丢了吗?   门铃一直在响,跟催命符似的。侯小邈被急促的铃声催的心里发慌,草草的擦了下`身体,裹着浴袍冲出来开门。   门一打开,侯小邈望着门口的人彻底傻眼了。   靠在门框上,酒气熏天的男人不是陆礼森,还能是谁?   6   原以为来者是自己消失已久的室友,没想到却是大老板。   侯小邈又惊又惧,大半夜的陆礼森跑他这里来干什么?   体恤民情?看看自己的新助理住得怎么样?连侯小邈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   怔忪之间,陆礼森已经越过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侯小邈看他脚底发飘,随时能摔倒的模样,带上门几步走到他跟前,把人往沙发上扶。   陆礼森抓住他的手往外推,醉醺醺地说:“渴,我要喝水。”   侯小邈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摸上去软软的,又很有劲。陆礼森一下没舍得松开,握着他的手捏了两下。   侯小邈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比划手语跟他交流,发现陆礼森根本不妥协,还一个劲儿地要往厨房走,才想起来,他的大老板看不懂。   从陆礼森滚烫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侯小邈指了指陆礼森和沙发,再指指自己和厨房。那意思是我扶你过去坐,我去给你倒水。   陆礼森醉成这个样子,理解力丝毫没有影响,脚步一转,极其配合。   高大男人半边身体的重量压在侯小邈身上,混合着酒气的喘息喷在耳边,没由来的激起侯小邈一层鸡皮疙瘩,从未有过的感受。   两个人像两只交缠在一块的蚯蚓,弯弯曲曲地扭到沙发边上。   陆礼森歪倒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遭受酒精侵袭的脑袋,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如同一只饿狼,直勾勾地盯着侯小邈。   自从门打开,猎物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化身成一头狼。   刚从浴室出来的侯小邈,脸上红扑扑的,水滴顺着发丝留下来,滴落在凸起的锁骨上,消失在隐秘的浴袍里。美味可口的猎物近在眼前,陆礼森遐想着这只小猴子躺在自己身下,因受情`欲困扰而面红耳赤的样子,不免口干舌燥起来。   浴袍在侯小邈弯腰的动作下松动了些,暴露出藏在里面的平坦胸膛,还有那两点粉色的凸起。微微发红的肌肤看上去手感极佳,不知摸上去是否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   毫不知情的侯小邈确定陆礼森不会从沙发上滑下来,才三步一回头的去给他倒水,想了想那人的醉酒程度,公寓没有蜂蜜,他便倒了些白砂糖进去搅拌,回来后被陆礼森眼中幽暗的光芒吓了一跳。   我不就回来的慢点吗?你至于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吗?   侯小邈错误的把陆礼森的眼神理解成由于自己太慢,惹得大老板不开心了。   陆礼森一口气喝了半杯水,他实在不喜欢糖水的甜腻味道,皱着眉把剩下的还给侯小邈。   “住得习惯吗?”   侯小邈两手抱着水杯一呆,还真是来体恤民情的?他点头示意自己住得很好。   “那就好。”陆礼森轻声吐出三个字,头一歪,贴着沙发闭上双眼。   侯小邈放下水杯,从茶几上拿起本子和笔想问他来还有什么事,没想到转过身,陆礼森已经轻轻地打起了鼾。   睡着了?这也太快了吧!   侯小邈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对于门铃响起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彻底想不通了,可眼下陆礼森都睡着了,他也无能无力。   卫生间的灯仍旧开着,侯小邈起身去关灯,他刚一起身,腰上一紧被拽了回去。   侯小邈低头一看,浴袍腰带的一头被陆礼森牢牢地攥在手里。   这是什么情况?   侯小邈尝试着把腰带扯出来,腰带没扯出来,反倒扯出一句话。   “别动。”陆礼森眼睛掀开一道缝隙,粗哑的嗓音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侯小邈趁机把刚写好的本子送到他眼前。   陆礼森头疼欲裂,哪有工夫看那行小字。再说他不看也知道侯小邈写的是什么,想赶他走?没门!   陆礼森大手一挥把本子挥到沙发的角落里,气得侯小邈真想变成猴子,扑到他脸上使劲挠他几下。   只可惜,侯小邈空有猴心,没有猴胆。他蔫蔫儿地瘪瘪嘴,幽怨地拿眼神瞥陆礼森,却说不出来。   陆礼森自缝隙中欣赏着侯小邈可怜兮兮的憋屈模样,心底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人触碰了一下,让他心疼中又略带几缕愉悦,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第4章 7-8   7   早在让侯小邈住进自己的公寓起,陆礼森就存着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心。   陆礼森的房产很多,这间不大的公寓距离公司很近,但他很少来住。当时买房是为了方便上下班,可公寓面积有限,管家和阿姨住进来后就小的可怜。   陆礼森不爱走到哪里就看到人,他喜欢独自享受大空间。   把管家和阿姨撵回别墅,吃饭又成了大问题。让陆礼森自己做饭给自己吃,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事情发展到最后,又变成陆礼森回别墅住,这间公寓便一直空着。   酒席快散了的时候,有人存着讨好陆礼森的心,想要介绍给小明星给陆礼森认识。   说是认识,其实还不是那档子事,有钱人包养小明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那小明星似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听到召唤,敲敲门而入。陆礼森满是兴趣地望去,公务繁忙的他已经很久没释放欲`望了。   陆礼森第一眼便发现那人的眼睛同侯小邈很像,可笑起来媚眼如丝,与侯小邈的眼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突如其来的,陆礼森有些倒胃口,冷着脸挥手拒绝了。   他这一拒绝,可惹得众人惊讶起来。   “陆总,这小子可干净着呢,没跟过人。”   小明星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陆礼森。   没跟过人就这么骚,陆礼森更看不上他。另外有人要介绍其他人给他暖床,他一并拒绝了。   “等下有约。”陆礼森搬出借口。   这个时间有约,众人相视一眼,瞬间懂了。其中一人打趣地说:“原来有伴儿了,不知道是谁,竟然有我们陆总收心的本事。”   “收心?”陆礼森意味深长地笑说,“我说了吗?”   此话一出来,众人紧跟着哄笑起来。也是,风流成性的陆礼森怎么会收心,估计是新人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吧。   酒席在众人的哄笑中散了,陆礼森坐进车里越想越烦躁。许久没有缓解的欲`望,让他憋得慌。对司机说了声掉头,让他开往侯小邈居住的公寓。   可现在,他在干什么?   陆礼森躺在沙发上打盹,除了手里攥着浴袍腰带不让侯小邈走,他什么都没干。本来在路上都想好了,要把这只小猴子给吃了。   经验丰富的陆大老板有足够的信心搞定一只纯情的小猴子,可他最终却选择与侯小邈头对头在沙发上干睡觉。   大概是心疼吧,侯小邈睁着大眼睛,眼巴巴望着自己说不出话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胡思乱想之中,陆礼森攥着“栓猴绳”悄然入睡。   夜里头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陆礼森渴醒了,穿着西装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久,浑身不舒服。客厅窗帘没有拉,浅色的月光倾泻进来,他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一角的侯小邈,放弃把这人叫醒的打算,自己去厨房倒水喝——茶几上的糖水他是一口都不想再碰了。   陆礼森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刚跨出去一步,侯小邈就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侯小邈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醒,更何况在沙发上本就睡不沉。   “我吵醒你了?”口干,加之刚醒来,使得陆礼森的嗓音格外沙哑。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听到这样一道声音,侯小邈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仿佛听到一只从沉睡中醒来的狮子,对他低吼了一声。   侯小邈摇了摇头。   陆礼森越过他去给自己倒水。   侯小邈跟在他身后,把客厅和厨房的灯一一打开,又去卫生间灯关,最后才走到厨房,看着陆礼森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喝水。   男人下巴抬起,下颌和颈部形成一条优美而又遒劲有力的弧线,侯小邈仰望着中间上下蠕动的喉结,忽然间也觉得有些渴。他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对上陆礼森投射来的目光,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跑去沙发上翻翻找找。   等侯小邈拿着本子和笔回来的时候,陆礼森已经喝完第二杯水了。   陆礼森放下杯子,看向侯小邈递来的本子。   【陆总,您怎么来了?】   “回家睡觉。”陆礼森笑眯眯地回答。   刚睡醒的侯小邈脑袋仍有几分迷糊,迟钝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睛睁得提溜圆,跟两颗黑葡萄似的。   【你是我的室友?】激动之下,他连敬称都忘了。   “是啊,不欢迎我?”   侯小邈哪敢啊。他猛地摇头,内心非常郁闷,严天旭竟然没告诉他,他的舍友是陆礼森。   可是,不对啊。   侯小邈转念一想,哪有大老板也住职工公寓的,这房子本就是陆礼森的。那日他同自己说的助理特权,原来就是住他的房子。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会搬进来住,不论任何原因,跟顶头上司住一块都不是明知的选择。即便陆礼森很少过来住,但来一次就够呛的,好比今晚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侯小邈很快作出决定,在本子上写出自己的想法。   【陆总,这里恐怕是您的私人房产吧?】   陆礼森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   【既然这样,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陆礼森一看到这句话,立刻蹙起眉头:“知道室友是我,你就不愿意住了?”见侯小邈不点头不摇头,也没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字,他继续说,“没你这么歧视人的。”   侯小邈乍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大四下学期同学们纷纷找到实习的地方,就他因为口不能言而一直找不到工作——虽然不能说话,但侯小邈没有上聋哑人学校,他同其他人一样,在大学里读书——向来都是他被别人歧视,现在堂堂一家大集团的总裁竟然在他面前说,自己遭受了歧视,简直吓死人了。   侯小邈震惊地盯着陆礼森,想要确定站在这里的这位到底是不是陆礼森本尊,接踵而来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得到了答案。   “有吃的吗?我饿了。”陆礼森两手插在口袋里,身上西装皱得一塌糊涂,头发也有点乱,宿醉醒来让他的脸色不太好。就这样,依旧风度翩翩,眼带笑意,不减他一丝一毫的气派。   侯小邈看得有点呆,觉得陆礼森就像是一个荧光体,在不大的厨房间里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让他挪不开视线。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他这样呆呆地看着陆礼森了,真奇怪。   陆礼森随便他看,怅然地长吁一口气:“已经歧视我到连饭都不给吃一口了吗?”   侯小邈听到“歧视”二字头都大了,他仔细分辨陆礼森的语气,委屈占三分,剩下七分全是玩味。   等不到侯小邈的回答,陆礼森径自打开冰箱翻找起来。   侯小邈拿他没办法,两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把小本子和笔一起递给他。   陆礼森接过来一看。   【你去沙发上等着,只有汤饭。】这次不是忘记用敬称,而是侯小邈打心眼里不想对这个有点无赖的绅士用敬称,反正不用,他也不会介意的。   “汤饭好,我刚看到冰箱里有海鲜汤,闻着不错,就用那个做吧。”   眼尖嘴刁,侯小邈本想用白水煮饭配点咸菜打发这人的,没想到他还点起菜来,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偷瞄了眼陆礼森的小腿肚子,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老板的份上,侯小邈肯定要狠狠地踢上一脚。   收回视线,侯小邈小心翼翼地把海鲜汤从冰箱里端出来,一脸不快地想:说什么室友,我看是他想把我当免费厨子还差不多。   8   凌晨四点多钟,侯小邈紧了紧浴袍,哈欠连天地守在燃气灶前,热晚上做的海鲜汤。不一会儿,锅里开始冒泡,侯小邈手一掀,把剩下的一碗半米饭统统倒进去,调成小火慢慢煮,时不时地掀开锅盖搅拌两下,放置粘锅。   十分钟左右后,锅里彻底沸腾起来,侯小邈这才关火。   厨房的透明拉门没有关,香气顺着往外飘,侯小邈刚把隔热垫摆好,陆礼森闻味而来,往桌前一坐,举止优雅,姿态万千。   侯小邈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他跟一只苏格兰牧羊犬似的,拿了两套餐具放在餐桌上。   毕竟对面的人是自己地衣食父母,侯小邈强压下内心的不快,先给陆礼森盛了一碗,才轮到自己。   陆礼森捏着勺子在碗中搅拌,盛了一小勺出来轻吹了两下,不慌不忙地放进嘴里咀嚼几下,然后咂咂嘴评价道:“嗯,好吃。”   海鲜汤做起来十分简单,侯小邈把菜市场买来的鱿鱼,鲜虾,虾米,海蛎子肉混在一起,竹笋切片,再添上十几片咸肉放在一块炖就可以了。后来加进去的米饭,完好地汲取了汤汁中的每一滴鲜,仿佛那些不是米,而是一颗颗饱满的海鲜精华。   陆礼森的这句评价十分中肯,并无夸张,但有少许讨好的成分在里头。   侯小邈全然没注意到,心道:你不是饿得慌吗?我看你这吃相,一点都不像饥饿的样子。   他哪里知道,陆礼森这人端着习惯了,尤其是当着侯小邈的面,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花孔雀,竭尽所能展开美丽的尾羽想要让侯小邈沦陷。   侯小邈半夜醒来也有点饿,借着自己在吃汤饭没空写字为由,蒙头吃饭不搭理人。不过当陆礼森吃完一碗,见对方尚未吃饱,他十分有眼色地替他盛。   “你吃你的,我自己来。”陆礼森拿起汤勺又添了一碗。   一时无话,空气上课漂浮着香味,耳边传来彼此吃饭的声音,陆礼森吃得开心,也很享受现在的安宁。   大概是有人陪着吃饭,虽然现在的时间点十分尴尬,但两个人还是把大半锅汤饭一扫而空。   填饱肚子,困意袭上身来。陆礼森跟侯小邈说了一声,径自去卫生间洗澡。   厨子瞬间化身洗碗工,站在水池前忙碌。   侯小邈平时就喜欢做饭,是个厨房好手,除了做饭,打扫厨房也十分在行。就连白蓉都说他有些过了,像是洁癖,每次做完饭都要把流理台、燃气台和桌子擦一遍。只要有他在,厨房无论什么时候摸,都是一丝油腻没有。   一尘不染的厨房另侯小邈十分满意,一股尿意忽然涌现出来,他扭身来到卫生间门口,却听到里面水声响个不停。   侯小邈敲了敲卫生间门,里面的人没有听到,敲门声被水声掩盖了。他杵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本来不着急的,可是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越听越憋不住。侯小邈夹紧腿,不知道陆礼森什么时候能洗好,他等了又等,实在憋不住了。别陆礼森没洗完,他的膀胱就炸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你有我有全都有呀。   侯小邈拧动门把,万岁,没上锁,赶紧推门进去。谁知陆礼森刚好洗完,与他同步,打开了浴室门。   侯小邈惊诧的目光停留在赤身裸`体的陆礼森的身上。一片水雾之中,高大的男人宛若阿波罗一般矗立在他眼前,结实紧致的小腹上有着线条完美的腹肌,两条人鱼线十分显眼,再往下看,胯下挂着的庞然大物让侯小邈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虽然个头大,那块儿理应大一些,可陆礼森那块儿明显大过头了吧。   侯小邈今天第三次看陆礼森看到发呆,连尿意都被他抛之脑后。   “再看收费了。”陆礼森用手指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笑容里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水滴飞溅到侯小邈脸上,把他游离的神志拽了回来。侯小邈猛地眨了眨眼,面色涨红地用手比划——我是来上厕所的,谁、谁要看你了。   “比划什么呢?我可看不懂。”陆礼森朝他伸出手,笑意绵绵地说,“想说什么,写我手上。”   情急之下,侯小邈又一次忘记陆礼森看不懂手语,他撇开自己的视线,一把握住陆礼森带着水汽的手,用手指快速写道——我要尿尿!   陆礼森的手很大,硬硬的。侯小邈的指腹触碰到他掌心的薄茧,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指尖如同电流一般沿着手臂上流,直逼大脑而去,让人头皮一麻。   将侯小邈颤抖的动作尽收眼底,陆礼森打趣地瞥了眼他的胯下,努努嘴说:“你尿。”   不知道为何,侯小邈突然就在这个男人面前尿不出来了。于是乎他做了一件非常出格的事情,他两手使劲地抓住陆礼森的手把人拉到卫生间外,随手抓了条毛巾丢给他后一把将卫生间的门锁起来。   门外顿时传来陆礼森的爆笑声,侯小邈气得直跺脚,边尿边疑惑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第5章 9-10   9   脱掉浴袍换成睡衣,侯小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不断浮现出陆礼森赤`裸的样子。蜜色的皮肤,鼓囊囊的肌肉,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掀开衣服,摸了摸自己软绵绵的肚皮,和陆礼森相比,他活脱脱就是一只白斩鸡。   难道是羡慕嫉妒恨了,我才会一直想着那种画面?   侯小邈弄不明白,摸了摸自己的嗓子,闭眼没数多少只羊,便浑然入梦。   这一觉睡得非常不踏实,就跟睡在快要喷发的火山口上似的,烤得人难受。滚动的岩浆将空气中本就稀薄的氧气带走,侯小邈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在一个使尽全身力气的呼气后,他猛地睁开双眼。   下`身黏腻,侯小邈把手伸进内裤一摸,湿的。   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好歹还有五姑娘陪伴。不久之前侯小邈才跟五姑娘友好会面,咋今天梦个火山都能这样?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侯小邈铺好被子,一头雾水地拿着换下来的脏内裤往外走。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竟然睡了近十个小时。陆礼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抱着本书坐在阳台的木质转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听到卧室有响声转来,木椅转动,对侯小邈说:“醒了?”   侯小邈点了点头,发现陆礼森探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将他看穿的戏谑,恍然想起手上还捏着自己的内裤。   一觉睡醒手里拿着条内裤,昨晚又刚洗过澡,是个男人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时候。   陆礼森嘴角噙着一抹笑,侯小邈被他用那样暧昧不清的眼神瞧着,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就像刚有男女性别意识时,在厕所里尿尿不小心被妈妈撞见一样,又尴尬又害羞。   陆礼森显然不打算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看到侯小邈悄悄地把内裤往身后藏,满脸都是调笑的神色:“年轻人就是比较躁动。”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侯小邈的羞赧全部打散,只剩下耳根还有一点红。他一头钻进厕所里,刷牙洗脸洗内裤。   真是的,我羞个什么劲,就不信他没梦遗过!   侯小邈使劲地搓了两下内裤,仿佛被他放在手里揉拧的不是内裤,而是陆礼森。   过了好一会,侯小邈才洗完,他趴在卫生间门口,贼兮兮地往外看。   陆礼森仍旧坐在阳台上,手里的书已经变成了手机。   大家都是男人,我怕个啥。   侯小邈为自己鼓舞了一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站在阳台上晒内裤,还特地抖了两下,水星子飞溅到陆礼森身上,他也装看不见,心里面没头没尾的瞎乐乐。   陆礼森盯着那条蓝色的内裤看了一眼,后面的哆啦A梦正他露出一个大笑脸。他拂去身上的水滴,轻笑起来——淘气的小猴子真可爱。   一人在阳台上看书,一人在客厅看电视,两人相安无事地渡过了两个小时。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陆礼森终于把的尊臀从阳台挪到了沙发上:“今晚吃什么?”   侯小邈拿起本子往前翻了几页,半个掌心大的本子上早已写好了三个字。   【不知道。】   侯小邈喜欢把自己要说的话在本子上,那样不仅可以写的大一些,让人看起来方便,有时候还能偷懒,直接翻找前面写过的同样内容给对方看就好。   陆礼森掏出手机,从相册翻出几张图片,他大高马大,手比一般人长很多,稍微一伸,就把手机送到侯小邈眼前:“吃这个吧。”   侯小邈抬眼一看,一张张从网上下载下来的美食图片在他眼前闪过,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他还以为陆礼森在阳台上看什么高深莫测的商业新闻,敢情在阳台上一直干的就是这件事的?   侯小邈握着笔,敷衍地在本子上刷刷写字。   【陆总,这个我真不会做。】   “不会可以学,我相信你的能力。”陆礼森拍了拍侯小邈的肩膀,给他了一道鼓励的笑容。   热烫有力的手掌顺势搭在侯小邈肩膀上,煞有其事地捏了捏。侯小邈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吞了口唾液,心里发慌,被陆礼森摸过的地方,跟梦中的火山差不多温度,让他想逃。   陆礼森不等侯小邈拒绝,霸道地没收走他的本子,站起来说:“走,我开车送你去菜场。”   法西斯!万恶的资本家!下班还不忘劳役贫苦大众!   侯小邈手舞足蹈地谩骂着陆礼森,陆礼森莞尔一笑:“不用谢我。”   谁、谁谢你了!侯小邈气了个绝倒,直翻白眼。   吹鼻子瞪眼的侯小邈实在太好玩了,看得陆礼森通体舒畅,比把小猴子压在床上干几回还要心情愉悦。至于他用手语比划的是什么,陆礼森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陆礼森透过后视镜窥视着气鼓鼓地坐在后面侯小邈,从头一次觉得,比起上床,似乎有更多好玩的事在等着他去开发。   10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放眼看去都是大叔大妈。陆礼森刚把车停稳,就头大地按了按太阳穴:“你去买,我在车里等你。”   侯小邈点点头,正合他意。陆礼森不在,他想买什么都由他说了算。   真的按照陆礼森给他看的图片做?   做梦!   侯小邈压根没想过,围着菜场逛了大半圈,把自己想吃的都买了。回去做了一锅焖锅,两个男人吃正合适。   焖锅这种菜色,既好做,又好吃。侯小邈进入家门后径自来到厨房,先把鸡翅划拉好几个口子,牛蛙和鸡腿肉切成小块,再用盐、料酒、酱油、黑胡椒调好酱料,取其中一半将荤菜腌制。   腌制的过程中,侯小邈也不浪费时间,耗油、番茄酱、甜面酱用2:1:1的比例调制待用。最后才把芹菜、洋葱、圣女果、红薯等蔬菜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状,用另一外酱料加上剥好的大蒜头一起搅拌。   陆礼森换好居家服来到厨房,侯小邈已经再摆电磁炉了。   “需要帮忙吗?”陆礼森随口说了一句。   大老板无论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都不像是会下厨做饭的人。侯小邈当初搬进来,厨房简直跟新的一模一样,虽然碗筷锅子是齐全的,但调味料连一粒都没有,全部是他采买的。   眼下大老板主动说要帮忙,侯小邈百分百肯定这是句客套话。被迫成为厨子的他故意点点头,果不其然地看到陆礼森无奈地耸了下肩,话中带笑地说:“可惜我不会。”   侯小邈翻了翻白眼,竟然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亏得他上班第一天还对陆礼森产生过惧怕心理,简直不可思议!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大无赖嘛。   接受到两颗白眼球的馈赠,陆礼森毫不在意,款步来到侯小邈身边,笑眯眯地问:“要不你教我?”   侯小邈忙摆手——您是爷,您坐等吃就够了。   陆礼森见侯小邈扁了扁嘴,估摸着对方八成在心里吐槽自己,他忽然想要变成一条蛔虫,这样就可以知道侯小邈在吐槽什么了。   不能说话有不能说话的好处,但这时候又不太妙了。   陆礼森转而一想,吐槽这种话,即便是口能言的人,也不会当着被吐槽对象的面说吧?毕竟两人现在是上下属的关系,虽然暂且算是舍友,但侯小邈对他依然存在着戒备,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的陆礼森早就成了个人精,岂会连这点简单的小心思都看不出来。   侯小邈从橱柜里拿出平底锅,倒油,让油均匀的涂抹在锅底,防止稍候粘锅。   蔬菜摆在下面,然后才轮到荤菜。   侯小邈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摆放,陆礼森靠在流理台上,视线落在侯小邈身上,对方专心致志的样子比食物美味多了。   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侯小邈如有所感地抬头,与陆礼森的视线撞在一块,陆礼森连忙将视线里赤`裸裸的欲`望收起来,大大方方地看向平底锅,仿佛刚才的四目相视不过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偶遇。   奇怪,难道是我的幻觉?侯小邈好奇地歪了歪头,呼吸地空气中都是陆礼森的气味,他揉了揉鼻子,继续准备晚饭。   一切准备妥当,剩下的就是把锅放在电磁炉上等着荤菜焖熟。陆礼森和侯小邈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两人面前早已摆好了碗筷,就等着吃了。   对于侯小邈没有给自己做图上的饭菜,陆礼森并不介意。随着温度的上升,锅盖上渐渐渡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香味也慢慢地飘出来,陆礼森起了个话题:“这个菜你跟谁学的?闻着不错。”   侯小邈其实是小孩子心性,特别爱听人夸。陆礼森这边一说他的焖锅闻着不错,他那边就把“资本家压榨”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起身从冰箱上摸出一个小本子。   【我在外面吃过,很好吃,回来就学着自己做了。】   “你还有这样的技能?真厉害,完全看不出来。”陆礼森意外的表情,配合刚才侯小邈的反应,活脱脱就是一副家长夸孩子的姿态。   【那当然,对于吃我最擅长了。】   侯小邈骄傲地拍拍胸口,就听陆礼森话锋一转:“既然这样,有空的时候研究研究我给你看的那几张图,或者我先带你去吃一顿,让人更深入的了解下?”   侯小邈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不动了,这才反应过来陆礼森绕来绕去,敢情是挖了坑等着他跳,他这个笨蛋,还傻兮兮地跟他要来铲子把坑再挖得大一些。   啊啊啊,资本家真是无时无刻地不在压榨他!   侯小邈露出挫败的眼神,资本家得意地挑挑眉——小猴子看着精明,其实是只傻猴子。    ☆、第6章 11   11   晚饭吃完,侯小邈立马向陆礼森表示自己明天有事不在家,不能继续给他做厨子了。生怕陆礼森不相信,侯小邈不等他发问,就一股脑地跟他说明情况。   自从上大学开始,学业不那么忙了,侯小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跟朋友去孤儿院,或者聋哑学校等福利机构陪孩子们玩耍嬉戏。   陆礼森在侯小邈的简历上看到过这段经历,并不意外。侯小邈不在,他便回别墅住。   接下来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陆礼森摸清了侯小邈的所有作息,周一到周四在公寓里住,周五到周日会回家,只有在他有活动的时候才会连休息日都不回家。   陆礼森松紧拿捏有度,既保持了自己的神秘感,又不会让人有疏远感,一个星期至多两天在公寓住,侯小邈对于这位上司室友的出现已经由最开始的不适应到习以为常的地步了。多一个人多几口饭,全当一个星期喂了几次流浪猫好了。   傲娇的田园喵和无赖的大老板之间还是有挺多共同点的,两者的心思同样难以捉摸。若是说起区别,大概就是田园喵喂什么吃什么,而大老板则会在下班前提前通知侯小邈,他想吃什么。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侯小邈问陆礼森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厨子了。   陆礼森笑了笑问:“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再付你一份工资,不过,以后的早中晚三餐都要由你负责。”   【不用不用,我做的菜吃多了要腻的。】   侯小邈忙不迭地拒绝,三餐?按照陆礼森的无赖程度,他若是答应了,恐怕连下午茶和夜宵都跑不了。   陆礼森不认同地说:“怎么会呢?我觉得很好吃。”   【陆总您想吃什么大餐买不到?何苦来吃我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常菜。】   陆礼森皱了皱鼻子:“那些都吃腻了。”   这句话堵得侯小邈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这这这这就是富贵病啊!   陆礼森表情严肃的又说:“明天清蒸多宝鱼吧,上次做的不错,我很喜欢。”   侯小邈绝倒,除了在本子上画下六个点给陆礼森外,一个完整的中国字都写不出来。   不知不觉中侯小邈在陆氏上班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个月的试用期转眼就要过去。   周一早上向来是例会时间,开会前柳如眉按照惯例在总裁办公室同陆礼森谈公事。   侯小邈撑了个懒腰,抬头见到柳如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他说:“陆总找你。”   侯小邈意外地瞪圆了眼睛,招聘的时候说他是总裁助理,其实做的活是总裁助理的助理,他一直都是最基础的打下手工作,在公司除了早上的问好,他根本没有机会与陆礼森面对面的交流。   敲响陆礼森的办公室门,男人独有的低沉嗓音传出来,那声音与要求侯小邈做菜的声音明明一样,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仿佛是一把利剑,他的利刃随时可以取走一个人的性命。   偌大的办公室里,设施以黑白为主,装潢简洁大方,一整面的落地窗可以将附近所有的写字楼尽收眼底。   陆礼森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笔正在写什么。   侯小邈上前几步,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站定。说起来好笑,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陆礼森的办公室。   “这里的文件过一遍,等下跟我去开会,今天的会议记录由你负责。”   听清陆礼森说的话,侯小邈惊呆了,半天没有动静。   陆礼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略带严肃的眼神让侯小邈有种被猎手盯上的错觉:“怎么?有问题?”   侯小邈手忙脚乱地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   【这个不是柳姐负责的吗?】   陆礼森快速地扫了眼后说:“现在由你负责了,公司不招废物。”   冷漠的态度和犀利的语音让侯小邈快要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陆礼森了。   “怎么?有问题?”   侯小邈浑身一震,连忙摇头,一夕之间仿若回到了初见陆礼森的场景。紧张,忐忑不安。   他怎么就忘了,陆礼森,整个陆氏集团的领头人,是个在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可怕男人。   陆礼森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嗯,拿出去吧,你还有十分钟。”   侯小邈拿起材料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悄悄地瞄了陆礼森一眼。   私底下的陆礼森给侯小邈的印象一直是无赖的好吃精偏多,他见过穿着居家服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陆礼森,见过翘着腿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打盹的陆礼森,他甚至见过刚冲好澡没有穿衣服将一身结实腱子肉展露`无遗的陆礼森……可是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一丝一毫的笑容都没有,严厉到让人有些害怕的陆礼森,却是侯小邈最最少见的。这样的陆礼森,让侯小邈又怕又好奇。   例会上,侯小邈坐在陆礼森手边,男人依旧是在办公室时的状态,甚至更加严厉些。   所有部门的负责人依次汇报一周的工作情况,陆礼森手里拿着一支笔,他不写字,就那样握着,不动声色的、默不吭声的听他们说,偶尔用笔尖点点桌面,发出轻微地咚咚声。   大约以往的会议都是这样,一个人说完,另一人听到咚咚声便自觉地往下说。   当所有人说完,陆礼森放下笔,侯小邈亲眼目睹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身体不约而同地绷紧了。   冷冽的嗓音响起,高`潮来了。   陆礼森按照刚才负责人发言的顺序沉着有序地处理每个部门的问题,他声调不高,恰巧让大家都能听到,冰冷的声音或询问,或讨论,或安排下一步部署。   侯小邈痴痴地看着男人如同指点江山般处理每一件公务,他面前的纸是空白的,所有人的话如同刻在他脑袋里,想知道什么,调出来就可以了,连带那些处理对策也一并蹦出来。   这是人脑吗?里面是不是装了一个CPU啊?侯小邈不切实际地乱想。   忽然,陆礼森的声音拔高好几倍。   “这就是你交上来了的数据?”一份文件被狠狠地摔在了财务总监的面前,“你干了这么多年,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一个小数点的重要性吗?别以为到最后就可以松懈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出错。”   财务总监的脸刹那间刷白,侯小邈听着陆礼森的责骂声,心尖儿都跟着打颤,他总算知道严天旭和柳如眉为什么说陆礼森脾气不好了,这哪里是不好啊,说不好都是轻的了,简直跟暴君似的,连天花板的灯都被他的声音震动得晃了几下。   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穿着黑西装,刚进来的时候侯小邈还感慨大家都穿着这么正式,一群人坐一块跟保险公司大集合似的,现在只觉得这些人哀痛的表情越发像来参加葬礼的,至于被葬者,毫无疑问的是出错的财务总监。   骂完财务总监,转到下一位负责人,那负责人表现不错,刚把财务总监骂的狗血淋头随时都要拔刀子捅人的陆礼森这会儿声音又和颜悦色起来了。当然,这是跟之前比起来,其实声音依旧没什么情感波动。不过就这样,也足够让与会人员松了口气。   侯小邈全程不眨眼地听陆礼森精分似的一会儿夸,一会儿骂,一会儿打一棒子,一会儿又给颗糖,连会议记录的事都忘记了,只觉得开会时的陆礼森太他妈帅了!    ☆、第7章 12   12   散会后陆礼森拿起他的钢笔,动作潇洒地塞进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桌子上的文件怎么也轮不到大老板来拿,要不招助理有什么用?   侯小邈有个有眼力见的人,手一伸就把文件整理成一沓,跟着陆礼森走出会议室。   陆礼森个高腿长,走路带风,侯小邈小跑了几步才跟上他的步伐。   刚才走得急,宽大的眼镜顺着鼻梁往下滑,侯小邈一手抱着文件,一手去推眼镜,忽而耳边传来陆礼森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会议记录的怎么样?”陆礼森望向侯小邈。   侯小邈下意识地收紧手臂,让记事本贴紧自己的胸口不给他看,推鼻梁的手慌慌忙忙地对陆礼森比了个“OK”的手势。   陆礼森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整理好了下午上班前给我。”   侯小邈点点头。   回到总裁办公室后,陆礼森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侯小邈坐在椅子上,对着桌面上的记事本发呆。   会议记录完全没问题?   怎么可能!   除了刚开始各部门负责人的话他七七八八地记下来一些,陆礼森开口后他光顾着听了,彻底将记录的事抛之脑后。   柳如眉见侯小邈一回来就愣在那儿,关切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侯小邈微微一笑,在本子上写道——不用了,我可以搞得定。   距离午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侯小邈咬着笔头,边努力回忆会议的内容,边在会议记录上写写画画。   陆礼森的每个动作浮现在眼前,连带做这些动作时的声音也一并萦绕在耳边。   说起来奇怪,那些话他只听陆礼森说了一次,可他却莫名其妙地把所有细致入微的地方都记录下来。如同陆礼森一样,仿佛他的脑袋里也有一台高配置的CPU正在运行,将与这名英俊高大男人有关的内容统统储存在C盘里。   伴随着回忆的加速,侯小邈写字的速度也在慢慢增加,不一会儿他就把回忆的全部重点整理出来。   从柳如眉那里要来了以前的会议记录做参考,侯小邈结合自己的笔记制成新的会议记录,他仔细检查几遍没有问题后才打印出来,按照陆礼森的吩咐,准时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午餐结束后,陆礼森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瞪了十几分钟,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上班点了,他捏了捏鼻梁,说:“请进。”   侯小邈推门而入,正好撞见陆礼森扶着沙发坐起来。   男人脸上带着些许疲惫,西装外套和领带被丢在沙发扶手上,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是打开着的,从侯小邈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胸口的小片风景。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六岁了,身材保持的相当好,跟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似的,一身结实的肌肉,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比自己健壮多了。   侯小邈吞了吞唾液,十分羡慕。   刚刚睡醒的陆礼森还有些昏昏沉沉,打哈气的样子被侯小邈尽收眼底。和早上在会议室里相比,眼下的男人多了几分散漫,连带气场柔和了不少,这跟侯小邈以往看到的全部不一样。   侯小邈觉得很奇怪,陆礼森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本书,还是推理解密类的。随着阅读他会发现越来越多未知的因素,不看到最后,永远无法知道这些因素与故事的关系,就像他永远不懂真正的陆礼森是什么样的。   陆礼森见侯小邈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面夹着几张打印出来的A4纸,问道:“整理好了?”   侯小邈回过神来,点点头,想放在办公桌上,却被陆礼森叫住了。   “过来,在这边看,你帮我把桌上的笔拿来。”   侯小邈依言行事,把钢笔交到陆礼森手上,陆礼森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他接过笔,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文件夹里的文件,间或修改几笔。   工作中的陆礼森严肃而又认真,侯小邈还是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跟自己扯皮要吃各种美食的舍友。   “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一些小的地方要注意,等下修改好了让与会人员签字,剩下的该怎么做去问柳助理。”不一会儿看,陆礼森把看完的文件还给侯小邈,“之前听天旭说你组织协调能力不错,看样子是不错。”   见识过陆礼森骂人的架势,轮到自己却是少有的表扬,侯小邈脸上藏不住事,一脸欣喜地接过文件夹,并不急于出去,而是掏出手机打字。   【谢谢陆总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年轻人就应该有干劲。”陆礼森露出一抹浅笑,“以后柳助理手上的一部分工作会交给你负责,你多跟她虚心学习。”   【知道了陆总,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侯小邈笑眯眯地点头,陆礼森这话无疑是告诉他试用期结束后他仍会留在陆氏,大老板都发话了,工作的事怎么可能再生变故。   陆礼森抬手一挥,看到侯小邈那对尖尖的小虎牙却改变了主意。   “等下。”   侯小邈脚步一顿,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陆礼森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男人绕过茶几来到他面前,将他笼罩阴影中。被陆礼森强大的气场包围着,侯小邈呼吸一窒,呆呆地仰头看他。   陆礼森低下头,侯小邈紧张地想逃,可腿却不听使唤,被钉在地上似的,挪动不了。于是,他闭上了双眼,心中隐隐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惊讶的期待。   鼻梁与男人的手指碰触了一下,男人体温偏低,凉凉的,很舒服,让人想要更大面积的接触。   侯小邈不敢睁开眼,他能感受到陆礼森正在看他。他扪心自问,我在期待什么?   就在这时,鼻梁上一轻,挂在耳朵上的眼镜被人抽走。   侯小邈诧异地睁开双眼,看着陆礼森把玩着他的黑框眼镜。   “不近视就别戴眼镜了。”陆礼森霸道地不给侯小邈讨价还价的机会,把眼镜折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没有眼镜遮挡的侯小邈看着顺眼多了,在公寓的时候都不戴,陆礼森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上班侯小邈就要戴上这个累赘的东西。   侯小邈颇为为难地用手机打字。   【我有点娃娃脸,戴眼镜会显得成熟一点,让人看着可靠。】   “可不可靠是看个人能力的,与眼镜无关。”侯小邈捏着手机又准备打字,陆礼森直接握住他打字的手,继续说道,“你的能力我已经看到了,其他人的看法你不必在意。”   噗!这话太霸气了。原来陆礼森对于吃的专治与蛮横在工作上也同样可见,看来这是骨子里具有的,对任何事都这样。   惊呆的侯小邈眨巴眨巴眼,无力反驳的他决定还是改为讨好下大老板为妙。   以往觉得陆礼森总是跟他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好烦人,现在却觉得人在江湖漂,没有一项技能傍身简直不踏实!   从陆礼森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这才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的手就变得滚烫,也不知是男人的体温,还是手机散热不好。   侯小邈指尖飞快的在触屏上落下,很快一行字就打完了。   陆礼森垂眸一看,不禁牵起了嘴角。   【今晚想吃什么?】   这明显就是在讨好他啊,陆礼森失笑摇头,在家的时候侯小邈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看来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他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工作时的魅力怕是连猪都扛不住的,更何况是一只蠢萌的小猴子?   陆礼森压住声音里的笑意说:“今晚有事,不回去住,下次吧。”   失望爬上侯小邈的脸,陆礼森满意地几乎压制不住笑意,他心道:小猴子怎么看都赏心悦目,按照现在的进度,想要看到小猴子在床上的表现指日可待啊。    ☆、第8章 13   13   自从参加会议后,侯小邈的工作越发忙碌起来,柳如眉按照陆礼森的吩咐,将自己的一部分工作交接给侯小邈。   前期的打杂并非全然无用,就像古代进入门派的新弟子都要从挑水扫地做起一样。在大公司里,打杂成了打基础。侯小邈对于新派下来的工作得心应手,一些不明白的问题在和柳如眉讨论过后,很快便能解决。   项目已经全部完成,近期除了月底忙的时候加了两天班,侯小邈每天都可以准时下班。倒是不知道陆礼森在忙些什么,经常所有人都走了,他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或者压根就不在办公室里,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才会回来。   虽然侯小邈和陆礼森的办公室同属于一个套间,可两人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除了汇报工作的时候能够见上一面,而这种情况下,通常只能看到男人忙碌的模样。   他怎么会这么忙啊。   侯小邈向柳如眉咨询这事儿,柳如眉只说陆总一直都这样,其他的只字不提,他便不好多问。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手里那么多业务和员工,公事繁忙是应该的。   加班的时候还好,侯小邈每天过得都很充实,不加班了,就会无聊很多,尤其是对于一个单身狗而言。   人一旦从学校毕业迈入社会后,生活就会变得简单,成为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的上班族。想要和朋友们出来聚聚,可辛苦一天还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到家的朋友们都累到不行,连带着周末的聚会次数都在一路剧减。   侯小邈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就显得幸福多了,下班买菜,回家做饭。以往陆礼森一个星期总有两天要回来住的,最近这些日子对方虽然没有发短信通知自己,但侯小邈依旧会多做两个菜,防止陆礼森半夜回来的时候想吃夜宵。   结果,侯小邈整整做了一个礼拜的饭,陆礼森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星期六的早上,侯小邈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他习惯性地探头朝陆礼森房门口看去,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人,玄关处也没有男人的皮鞋。   又没来……   人间蒸发了吗?   侯小邈从冰箱里拿出晚上的剩菜,加点米饭做成稀饭,等到锅烧开盛出来吃的时候才发现盐放多了。   大口吞咽着温开水,企图冲淡舌苔上的咸味,侯小邈看着那锅稀饭,想起这些天自己做的家常菜,无缘无故地生起气来。   今天不用上班,他昨天就该回家住的,可当白蓉发信息告诉他齐达顺一会儿就要去他公司楼下接他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跟母亲撒了个谎。   【明天有事,今晚不回去睡了,妈,你快跟齐叔说,别让他白跑一趟。】   “你这孩子,也不早说,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没有的事,妈你快给齐叔打电话。】   侯小邈懊恼极了,陆礼森不过说了“下次吧”三个字,他就呆呆地一直准备着。现在想想,这三个字的含义大概与多年不见的朋友口中的“下次请你吃饭”,“下次一起来聚聚”一样,是句顺嘴淌出来的客套话而已,他却傻不拉几的当真了。   侯小邈对于自己无故讨好陆礼森的行为进行了自我鄙视,也对陆礼森凭空消失的举措倍感气愤。   满怀郁闷地把齁死人的稀饭倒进垃圾桶里,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迟迟不肯露面的人,竟然大驾光临的出现在玄关处。   陆礼森发出一声意外的感叹:“你怎么在?”   这里是公司给我的福利,我为什么不能在?   侯小邈怄气地在心里顶了他一句,因为两人之间有段距离,写在本子上陆礼森也看不到,他快速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对方。   陆礼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到侯小邈对他做了个让他看手机的手势。把手机掏出来查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侯小邈不爽的心情暴露的一干二净。   小猴子生气了。   对于侯小邈不爽的点,陆礼森了如指掌,他莞尔一笑说:“最近好忙啊,都没空回来尝尝你的手艺。”   手机又一次发出短信提示音。   【又来蹭饭。】   “不是你邀请我的吗?”陆礼森换好拖鞋,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玄关台上,款步走来,“你刚把什么倒了?我一进门就闻到香味了,看样子我来迟了,真没口福。”   侯小邈浑身一颤,陆礼森的那三个字不是客套话,他都记得!撇得好似“八万”的嘴角倏地倒过来,成为一条好看的弧度。   侯小邈抿了抿嘴,绷住嘴角上的笑容,把在短信框里编好的信息递给陆礼森看——现在两人的距离很近,伸伸手就能够到。   【齁死了,有什么好吃的。】   陆礼森侧身看了眼,手指轻点屏幕,将这条信息发送到自己手机上。   “没关系,我重口味,你做的我都爱吃。”   暧昧的情话陆礼森信手拈来,听得侯小邈心里美美的,嘴里却不承认,继续傲娇地打字。   【那下次做变态鸡翅给你吃,辣死你。】   “好啊,你会发现我比变态鸡翅还要变态。”陆礼森边痞痞的回答,边将这条短信发过来。   上一次发送的时候侯小邈误以为是陆礼森手抖,可连续两次都这样,侯小邈便不会这么认为了,毕竟陆礼森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帕金森患者,没事尽手抖。   【干嘛总是发短信?你不是看到了吗?】   陆礼森没有回话,直接手指一点,第三次把侯小邈打出来的文字发送到自己手机上。   正处于困惑中的侯小邈抬头一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陆礼森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男人宽大的胸膛距离他后背只有0.01毫米的距离,他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的跳动。陆礼森的手从自己的身侧伸出来,侯小邈透过橱柜的反射,看到自己好似被他拥抱着。   视线上移,男人凝视的目光中有侯小邈不能理解的温柔,仿佛无限深情,又仿佛无限宠溺。   陆礼森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这些话很重要。”   随手打出来的东西,那个人却觉得重要。   左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这句话的作用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侯小邈的耳朵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响声。   当男人的眼里出现笑意的时候,侯小邈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不用触摸就能够感受到脸上炙热。   男人的笑声响起,侯小邈赶忙捂紧胸口,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很担心心脏会不听话地蹦出来。   “中午出去吃吧。”   还以为男人会说什么,没想到却是这句。   侯小邈面红耳赤地抬起头,呆呆地对着陆礼森张大嘴巴。   陆礼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糖丢进侯小邈嘴里,甜蜜蜜的味道一丝一丝在嘴巴里蔓延开来。   “店比较远,现在过去刚好赶得上吃中饭。”陆礼森两手抓着侯小邈的肩膀,把人推进卧室,“快换衣服,我也去换一身。”   等侯小邈回过神来,他的睡衣都脱得差不多了。    ☆、第9章 14   14   坐上车侯小邈才知道陆礼森口中的比较远到底有多远,在不怎么堵车的情况下就开了近两个小时。当汽车驶上荒无人烟的地带时,侯小邈几乎要怀疑吃饭的地方是不是在隔壁的城市了。   来到吃完的地方,侯小邈诧异地盯着眼前名为柳园的苏州林园风格的建筑物,不可置信的和陆礼森在穿着汉服的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去。   【这是吃饭的地方?】   侯小邈边走边给陆礼森发信息。   “是啊,吃私房菜的,位置少,很难订。”陆礼森没有完全告诉侯小邈实情,其实有的人想订,这里的主人还不一定会接受。他不过是因为一些私下的交情,才见缝插针地订到今天的位置。   两人并肩走在石质长廊上,远处亭台楼宇构筑精致,山水相连,鸟语花香,不时有汉服打扮的男男女女路过,让人有种穿越到古代的错觉。   原以为来到柳园就够惊奇的了,没想到吃饭的地点更特别,竟然在一处凉亭里。   凉亭傍水而造,坐在亭内不仅可以将无尽美景尽收眼底,还能听到水声潺潺。   陆礼森在石凳上坐下,服务生询问是否可以上菜后便下去了。   等到五六道品相精致的佳肴被端上来时,侯小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用手沾了沾杯中水,在桌面上写字。   【你什么时候点的菜?我怎么没看到?】   陆礼森声音里带着两分笑说:“这里不能点菜,一切由园林之主安排。”   侯小邈愣在哪里,好半天才阖上嘴巴继续发表感想。   【真有bigger。】这句话打从站在园林门口,他就想说了。   “bigger?”陆礼森不解地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侯小邈冲他挤眉弄眼,让他读出来,读出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礼森读了一遍,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盘桓在深幽的凉亭上空,萦绕在侯小邈耳边,在凉亭附近短憩的鸟儿被笑声惊起,扑翅飞翔。   坐在对面的男人少有的穿了休闲装,头发自然的垂下,多了几分慵懒,不像工作是那般梳的一丝不苟,却又有难以形容的独特魅力。眼下他畅快地大笑着,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他一起笑。   事实上,侯小邈的确受他感染笑了起来。   “你都是怎么想到?”陆礼森夹了一筷子菜丢进嘴里。   【网上看到,我可没这个创造力。】   刚才写的字已经被风干,侯小邈沾了沾水,在石桌上重新写起来,为陆礼森解惑。   【还不是6plus出来的时候,说bigger than bigger么,大家都说正确的翻译是比逼格还要有逼格。】   “原来是这样啊,我第一次听说。”陆礼森让侯小邈别关顾着写字,快尝尝菜怎么样,同时叹了口气,无奈地感慨道,“年纪大了,要跟不上社会的节奏了。”   你会跟不上节奏?摸着你身上当季的新衣服,看看你才买的新款车再说吧土豪陆总!   侯小邈无声地吐着槽,夹起一块古老肉丢进嘴里,这边放下筷子,那边就在桌子上写起来。   【哪有,陆总贵人事多,哪像我们,就时间最多了。】   奉承的话陆礼森听得多了去了,像侯小邈这样撇着嘴,还依旧维持奉承姿态的,他倒是头一次见。   陆礼森失笑,小猴子的爪子不用来抓虱子,光用来对付他了。他倒是更像在床上见识见识小猴子爪上功夫。   “时间多?我看你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快别写了,快吃吧。”陆礼森拿起一边的公筷,每道菜都给侯小邈夹了一筷子,“你看看你瘦的,跟只瘦猴似的,真对得起你的姓。”   猴字戳中了侯小邈的痛处,他呲牙咧嘴地对陆礼森皱起五官,用力地在石桌上写字,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一副要把石桌戳穿的架势。   【不许叫我瘦猴!】   “小猴子?”陆礼森脱口即出,这三个字他在侯小邈不知道的时候,早已说过无数回了。在心里读,和真说出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陆礼森才念了一遍,就想念第二遍。   谁知道侯小邈反应更剧烈了,在石桌上写字的手都快飞起来。   【也不行!我是侯,不是猴!差一个反犬旁呢?】   “这么讨厌这个字啊?上学的时候外号叫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上学时有外号的?   能圈钱的万恶资本家的脑袋也太吓人了吧!   侯小邈郁闷地垮下肩膀,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肯说。   陆礼森引诱他说:“你告诉我,我就不叫了。”   侯小邈直勾勾地看向陆礼森,这下不用他写,陆礼森已经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的想法。   “真的。”陆礼森保证,在侯小邈没有察觉的时候,张嘴无声地补上两个字——才怪。   三十几岁的人,跟小孩子一样幼稚!   看到桌面新出现的两个小小的字,陆礼森又一次发出爆笑声:“猴哥?大师兄多厉害啊,这有什么好抵触的。”   【不行,我接受不了,别人叫你八戒你受得了吗?】   陆礼森展开双臂:“你看我像八戒吗?”   【你像师父。】   侯小邈恶趣味地咧嘴大笑。   陆礼森不见生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师父是专门用来压你这只小猴子的。”   不知是否是自己幻听,侯小邈觉得陆礼森在说“压”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好像在有意强调这个字。他明知道压是压制的意思,可心脏仍旧漏跳了一拍。   我这是怎么了?   侯小邈捏了捏自己的腿,让自己不要乱想,维持着笑容,与陆礼森虚与委蛇。   【你是老板,我是员工,当然是你压制我。】   指尖的水干了,写不出来,侯小邈又去沾水。   【大老板,你行行好,提前告诉我,试用期我到底能不能过呀?】   陆礼森说:“这要看你能不能讨好我。”   侯小邈知道他在开玩笑,并非认真地,也跟着他一起说说笑笑。   【好呀,你想我怎么讨好?】   陆礼森心说当然是在床上讨好,不过他担心就此吓跑小猴子,还是选择笑得人畜无害地说:“把这几道菜都学了,下次做给我吃。这里真是又远又难定,价格还死贵。”   【能有多贵?】   陆礼森说了个数字,侯小邈目瞪口呆了半响才吞了吞口水回神。   【这几个菜要四位数?我辞职开饭店去吧。】   虽然这里的菜确实做得很好吃,可这性价比也太低了。   “菜是一方面,环境是另一方面,而且这里的服务很好。”   【连人都很少见,哪来的服务?】   “要的就是安静。”陆礼森耸耸肩,皱皱眉,“天天在公司听到那些人叽叽喳喳地说话,烦都烦死了。”   闻言,侯小邈立刻挑眉又挤眼,激动地指了指自己。   【我不会说话,我安静,陆总你考不考虑给我涨工资?】   最后三个字他写的特别大,陆礼森哭笑不得地看着侯小邈,第一次见人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缺陷,还是配合着这么古灵精怪的表情,就差举着牌子说“跳楼价啦,大酬宾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对上侯小邈充满期待的眼神,陆礼森摇了摇头,不知道到底要夸小猴子聪明好呢,还是说他傻。 ☆、第10章 15-16   15   柳园菜品精致,份量不多,两个人虽然点了好几道菜,但不至于像平常的饭店那样,多得吓人。不过要说全部吃完,还是十分具有难度的。   陆礼森吃到七八分饱,放下筷子擦擦嘴收工。   侯小邈摸了摸已经填饱的肚子,小农思想发作,盘算着这些菜吃一口等于吃几十块钱,简直是赚到了,一通海吃,身体力行光盘行动。   其结果就是吃撑的人频频打嗝,陆礼森哭笑不得地领着他在柳园里散步。   二十分钟后,侯小邈还在打嗝。   陆礼森眉头拧成一个结:“吃不掉就别吃,瞧你撑成什么样子了。”   侯小邈讪笑,以为陆礼森走不动了,表示自己消化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回去什么?不消化好了,有的你难受的。”陆礼森板着脸去摸侯小邈圆鼓鼓的肚子,侯小邈不大好意思地笑笑,笑容腼腆,不敢躲闪。   陆礼森忽然有种自己在教训儿子的错觉。   嗳,儿子?   陆礼森心算了下两人的年纪差,当年若是努力一把,说不定能真生出侯小邈这么大的儿子来。   对于自己现在想着法儿的把跟自己儿子辈差不多的人拐上床,陆礼森一点羞愧感都没有,坦荡荡的仿佛就该这么做才对。   风流大BOSS陆礼森继续带着侯小邈在柳园里溜达,溜了前院溜后院,登高爬低,好不快活。   侯小邈被他领着,被迫绕了好几圈,硬生生地把胃里的食物消磨的差不多了。他写了张字条塞进陆礼森手里,陆礼森放在眼前一看,乐了。   【我觉得你好像在遛狗。】   大力地揉了揉侯小邈的头,陆礼森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摇头又晃脑,说:“你是什么品种?哈士奇?阿拉斯加?还是萨摩耶?”   侯小邈哭丧着脸,斜着瞅陆礼森。   【你能不往雪橇三傻上猜么?我是金毛!狗中男神。】   “得了吧,差点把自己撑死的男神。”   侯小邈气结,挥舞着拳头威胁陆礼森,让他快闭嘴。   陆礼森哈哈笑,轻抚狗头:“来,狗中男神,我帮你顺顺毛。”   侯小邈翻了个白眼,追着陆礼森就要揍他,陆礼森抬腿就跑,在这柳园里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恍然间,陆礼森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一年的他没有经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没有声色场上的虚情假意,只是个傻小子,和他喜欢的傻小子傻傻的追着玩。   好想谈一场恋爱啊。   情场老手陆礼森故意放慢脚步让侯小邈追上,当小猴子从后面抱住他,两手紧紧锁在他的腰上时,这个想法宛如一滴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水一样迅速扩散开来,直到将一张宣纸全部染成了墨色。   侯小邈趴在陆礼森的后背上吭哧吭哧的喘气,陆礼森尝试了一下,竟然没能挣脱他的钳制。   小猴子年纪不大,个头不高,力气倒是大得很。   陆礼森在侯小邈单薄的臂弯里转过身来,侯小邈以为他要逃,两手收紧,脸蛋贴着对方的后背,死皮赖脸地不撒手。   两个人你动我锁,等到侯小邈意识到某个坚硬的事物正顶着他的小腹时,他呆呆地昂起头,视线与陆礼森不期而遇。   嗳嗳嗳?   侯小邈诧异地张大嘴巴,下巴贴着陆礼森宽实的胸口,那里很热,心脏的跳动从贴在一块的皮肤传递到自己身上,侯小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头皮开始发麻。   男人的xing器炙热而坚硬,隔着两人的裤子都让人无法忽视。曾经不小心看过男人的xia体一次,侯小邈想起那尚未bo起就已经很大的xing器,不由乱想现在bo起时什么样,等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想的内容,蓦地涨红了脸,推开陆礼森,低下头假意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陆礼森深吸一口气,对着撑起来的部位苦笑了一笑:“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侯小邈被陆礼森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时,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16   风从园林中刮过,经过树木的过滤,只剩下丝丝凉意。   在这闷热的季节里,凉风本该是让人倍感舒服的,可侯小邈一个人站在古色古香的园林里,周围没有人,树叶摩挲发出簌簌声,让他生出几分惧怕。   侯小邈又等了一会儿,恐惧战胜刚才的尴尬与窘迫,他朝着陆礼森消失的方向跑过去。   由于不会说话,他只能一边跑一边张望,寻找可能是洗手间的地方。   柳园真的很大,侯小邈跑了很久才看到服务生,他掏出本子和笔询问洗手间的房间,服务生态度极佳的为他指路,甚至还在他的小本子上画出一幅简易的路线图。   侯小邈点头冲他道谢,匆忙之间在一个路口拐错了方向。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这地方他从未来过,看样子像是古代电视剧里的厢房,侯小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吸引了。   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侯小邈慢慢地挪过去,随着距离的缩短,声音越来越清晰。当侯小邈来到厢房门口,破碎的shen吟声一股脑儿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厢房的窗户裂开一条缝隙,两个人在里面的雕花红木床上抱作一团,大红罗帐子被挂起,chi裸的男人背对着侯小邈快速地摆动着腰肢,他身下的人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无意间撞破别人的好事,侯小邈急忙想要撤退,谁知他刚退后一步,藏在男人身下的人的脸蛋露了出来。   侯小邈撤退的脚停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瞪大双眼。   男、男人?   对于现在这个“基”本国策的时代,侯小邈对于同性恋这个词并不陌生,可是亲眼看见所带来的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侯小邈直愣愣地站在窗户下,看着被压的男人被另一位男人撞得不住shen吟,脸上流露出或痛,或难耐的表情。   两个男人做爱用什么地方侯小邈知道,他难以想象那样的性ai是否会舒服,可眼下这两个人完全沉浸其中,极其享受。   被压的男人已经换了个姿势,像犬类一样跪在床上,高高地撅起屁股,嘴里哭歪歪地叫着:“老公,快gan我。”   侯小邈听得都不好意思,被称作“老公”的人却如同受了莫大的鼓舞,腰上跟装了电动马达似的,哒哒哒地飞速撞击起来。   各种yin乱的话语从两个人嘴里蹦了出来,伴随着rou体撞击的啪啪啪声和求饶声一并飘出来。   侯小邈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嗓子灼烧得干疼,xia身某个地方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他猛地转过身,像是一头迷路的羔羊低头乱跑。   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冷风将身上的燥热带走,躁动的下身缓慢地恢复着,侯小邈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他一不小心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才停下来。   “跑什么呢?刚才让你站在原地等我,你跑哪儿去了?”   侯小邈抬起头,原来他一头撞进了陆礼森的怀里,他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拽着陆礼森的衣角垂着头往柳园外走。   陆礼森费解地看着侯小邈的后背想:小猴子这是怎么了? ☆、第11章 17   17   侯小邈上车后难得地坐到了后面,他怕自己下身的变化被陆礼森看出来,有些做贼心虚。   陆礼森仍以为侯小邈是被自己刚才的反应吓到了,小心地措辞一番,说:“刚才对不起,最近比较忙,所以……”   侯小邈低垂着脑袋点点头,表示理解。大家都是男人,因为工作太忙太久没有打飞机,所以一时间因为身体的摩擦导致勃起了,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   侯小邈头一天晚上才在洗澡的时候偷偷纾解过欲望,今天竟然看两个男人做爱看到有反应,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从第一遗精开始,周围的男性朋友陆陆续续有了女朋友,或是暗恋对象,侯小邈从未对人动过心。上大学的时候,舍友们挤在一起看小黄片,另外几个人激动得不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被好朋友询问过是不是性冷淡。   侯小邈一直以为自己是异性恋,可经过今天这件事,他不禁要重新审视自己的性取向了。   我……是同性恋?   脑袋乱成一团浆糊的侯小邈在红灯停靠的时候敲了敲驾驶座,把写好的小本子递给陆礼森。   【陆总,麻烦你送我回家好吗?】   以为自己刚才的反应将小猴子吓到了,陆礼森苦闷地一言不发,绿灯亮起的时候,方向盘一打,朝侯小邈的家开去。   接下来的旅途上散发着诡异的安静气氛,陆礼森照例在侯小邈居住的小区门口停下,侯小邈跳下车,陆礼森跟他道别,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对于在柳园里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起。   侯小邈不会说话,又站在窗外,想要用手语和陆礼森说谢谢和再见,对方又看不懂。他想了想,在窗户上呵出一口气,当做纸张来写字。   坐在车里的陆礼森侧着头看着一截粉色的指腹在窗户上飞舞,点头示意接受到他传达的讯息,侯小邈挥挥手,露出一抹微笑后扭头跑开了。   回到家里,白蓉对于儿子的突然出现很是惊讶:“你不说这周不会来住的吗?”   侯小邈手舞足蹈地说:“怎么啦?不欢迎我回来?”   “哎呦,你可是我们家的小祖宗,我哪敢啊。”白蓉做出夸张地表情,“你齐叔还没回来,我让他回来的时候多带些菜回来。”说着,白蓉掏出手机,一边给齐达顺打电话,一边问侯小邈,“今晚吃鱼怎么样?清蒸多宝鱼。”   侯小邈点点头,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看看柜子,又翻翻冰箱。   白蓉挂断电话,侯小邈巡视完毕,他说:“我不在家,你跟齐叔又凑合吃饭了?”   “哪有的事,我们两个加一起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会有你们年轻人胃口好。”白蓉揪住侯小邈的胳膊,从脸捏到腰上,“来,让我看看瘦了吗?公司的伙食怎么样?大锅饭不好吃吧。”   母爱大多是伴随着唠叨的,侯小邈陪白蓉说了会儿话,刚才还对他亲昵有加的母亲大人,扫了眼时间后,转眼便嫌弃地让儿子该干嘛干嘛去了——她想看的电视节目到了。   侯小邈陪白蓉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分外难得的对剧情奇葩的情感调解类失去兴趣,满脑子充斥着同性恋三个字。   又坚持了几分钟,侯小邈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除去吃晚饭的时间,侯小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同性恋相关的东西,这年头上网什么都能查到。侯小邈一通搜索,研究报告、案件分析、心理辅导、相关小说和电影,只要是有关同性恋这个课题的,就没有找不到的东西。   期间陆礼森发了条短信过来,告诉侯小邈自己已经到家了。   侯小邈两手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陆礼森。   不回复吧,又不太好,陆礼森毕竟是他的上司。可是让他回复,回复啥好呢?虽然下午那件事陆礼森并不知情,可侯小邈莫名地不敢直视陆礼森,仿佛自己做了一件莫大的亏心事。   侯小邈犹豫了半天,最后回复了一个字——嗯。   发完短信,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侯小邈抱着笔记本开始看下载好的电影。   《暹罗之恋》、《春光乍泄》、《霸王别姬》、《蓝宇》……   他一部接着一部看,期间总会下意识地瞥眼手机,可惜除了广告和朋友发来约他出去玩的信息,再也没有响过。   也不知是否是这些人约定好的,没有一部电影是好的结局,特别是《蓝宇》,明明两位主角都获得家人的同意了,最后蓝宇却死于车祸。看完电影的侯小邈只有一种被报复社会的感觉。   真是的,电影电影没个好结局,就连短信都不回复。   侯小邈在心里嘟囔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等陆礼森的短息,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花费一整晚的时间在研究同性恋,电脑关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的事情了。侯小邈打着哈气分析了半天,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可说起喜欢的女孩子,却又从未有过。   难道他真的是xing冷淡,下午不过是在第一次看活chun宫的刺激下才起反应了?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侯小邈哈气连天地关灯睡觉,脑袋沾到枕头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便浑然入梦。   旖旎的梦境中,侯小邈又一次来到了柳园,他站在窗口继续偷看活chun宫。眼前的一切与下午不小心撞见的场景一模一样,男人chi裸的后背是熟悉的小麦色,就连肩背的形状都有几分熟悉。   古老的红木床在男人的挺送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当男人身下压着的人的脸露出来时,侯小邈又一次震惊了,那被压的人竟然顶着他的脸!   忽然,侯小邈感到一阵眩晕,刚才还在窗下窥视的他斗转星移间已在床上躺平了。胯xia的事物被人握在手中,得不到释放的yu望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耐与舒服,有人正在自己身上律dong,侯小邈抬眼一看,失声地大叫着睁开了双眼。   内裤里黏腻腻的,侯小邈无暇顾及那些,他惊愕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看到的面孔。   陆礼森。   侯小邈看到的是陆礼森。 ☆、第12章 18   18   柳园一别后,陆礼森察觉到侯小邈在躲避自己。除了工作,两人很少交流,就连回到公寓,侯小邈也不再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电视,但凡陆礼森出现,他就像发现病毒似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样的情况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陆礼森主动找侯小邈搭腔,对方回应不了几句,就又缩进乌龟壳里。   搞什么啊,那天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小猴子嘴上说可以理解,行为上却对自己避之若浼。这让好些日子没逗小猴子,没蹭成饭的陆礼森非常不爽,就连身处公司的庆功会上难掩其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徘徊在陆礼森身边的某部门经理刚一靠近,就被吓得打着颤地离开,愣是不敢上前敬酒。   反观侯小邈,简直可以用如鱼得水一词来形容了。虽然他不会说话,可愿意上来搭讪的人特别多,对于总裁的新助理,没有人不好奇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已经通过试用期,成为陆氏正式一员的助理是个哑巴。   苍天呐,能够让难搞的陆礼森满意,只这一点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了,更何况他所附加的特殊情况。   陆礼森端着酒杯,斜睨着侯小邈手忙脚乱地一会儿写字,一会儿用手机打字,开心玩到high了,甚至不由自主地用起手语来。那些个员工也不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个两个看的懂吗?看不懂你们点个屁的头啊!   陆礼森冷哼一声,暗道:该死的小猴子,高兴个什么劲,要是被我逮到了,一定把你屁股打红!   陆礼森不知道的是,侯小邈最近也很苦闷,他这边刚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那边哐当一声,一个更大的棒子砸在他后脑勺上——做春梦梦到大老板,这是什么节奏啊?!   在公司遇到陆礼森,侯小邈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的小九九就此被看穿。回到公寓后,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男人特有的气味飘散过来,梦境中的旖旎画面压都压不住,频繁地浮现在眼前,让人脸红心跳到不行。   同事们聚集在一块聊天,听到好玩的地方,侯小邈笑呵呵地点头,视线随便投向远处一个角落,就这样与陆礼森的视线不期而遇了。   扑通、扑通……   心脏好像被起搏器刺激了一下,立刻加快跳动的频率。侯小邈下意识地错开眼神仰头喝酒,用这一系列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几次之后,不等别人来灌,侯小邈自个儿就把自个儿灌醉了。   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的陆礼森看小猴子醉得摇摇晃晃走不了直线,憋了好一段日子的他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径自朝侯小邈走过来。   司机一直在外等候,看到陆礼森出来,赶忙下来开车门。   陆礼森把侯小邈塞进车后座后,自己也一股脑的钻进去。   侯小邈醉气熏天挥舞着手臂,陆礼森烦躁地拍下他的手:“闹腾什么呢?”   我跟你说话呢,大笨蛋看不懂,还说我闹腾,哼!晕乎乎地侯小邈嘟着嘴掏口袋,可随身携带的本子弄丢了,他只好抓起陆礼森的手——醉猴抓了好几次才抓到——在他的手心划拉。   【你带我干什么去啊?】   “带你回家打屁股!”陆礼森咬着后槽牙,捏住小猴子的手恶狠狠地说。 ☆、第13章 19   19   陆礼森的表情太过狰狞,吓得侯小邈瑟缩了一下,鼓着劲儿抽回手,一条腿撇得老远,翘起半边屁股,扒住车门就想往下跳。   别看小猴子现在是只醉猴,行动依旧敏捷,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若不是陆礼森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捞回来,这会儿就该打120电话了。   陆礼森攥紧侯小邈的手,全身淋漓冷汗,这猴子醉的够呛,小命差点都没了。   司机把车停靠在公寓门口,陆礼森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侯小邈就走。   盛满酒精的胃被坚硬结实的肩膀抵着,感到不适的侯小邈不安分地乱动,两条腿胡乱地踢,垂着的手臂在陆礼森背上乱拍一气。   放我下来!你扛麻袋呢?   侯小邈气鼓鼓地暗叫,全然无视的陆礼森像头倔驴直勾勾地上楼,任由肩膀上扛着的人作乱。   打开公寓防盗门,放下侯小邈,陆礼森身上冒出的冷汗这才慢慢地转变成热的,从刚才的惊吓中挣脱出来。   不明所以地侯小邈揉了揉胃,一双黑葡萄似的双眼满含怨恨地望向陆礼森。   “看什么看!”陆礼森没好气地冲了他一句,刚才差点被这泼皮猴子吓死了。   喝高的猴子,乍的听到陆礼森的怒吼,脑筋不知道怎么转的,倏地转到春梦上头去了。自打第一次陆礼森成为他春梦的男主角后,这个高大的男人便会经常出现在他梦中,刚才还是满肚子怨气的人,转眼间就害羞起来。   侯小邈喝酒易上脸,陆礼森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红得如同一个熟透的番茄,勾着人咬一口。   陆礼森心中一动,决定亲口尝一尝这个猴子牌番茄到底甜不甜。   一吻落下,柔软的唇瓣触碰在一起,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侯小邈能够思考的范围,他错愕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仿若被点了穴道。   【此处河蟹N多字,下载地址见微博,关键字“情话,提取码”   不能发链接……所以追文的小伙们辛苦一下自己搜索吧。】   抱着人事不知的侯小邈去卫生间清洗,情场老手、风流成性的陆礼森心里很是烦乱,明天侯小邈醒来,他要怎么跟人解释? ☆、第14章 20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上一章的下载地址见微博,关键字“情话,提取码”   不能发链接……所以追文的小伙们辛苦一下自己搜索吧(づ▼3▼)づ   20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小时,侯小邈在一阵腰酸腿痛屁股痛中醒来,望着不属于自己卧室的陈设,首先想到的不是找陆礼森算账,而是苦思冥想昨晚发生的究竟是真事,还是一个过于逼真的梦。   起来有一段时间的陆礼森进屋发现侯小邈正躺在被窝里愣神,他无事人似的,一边递出纸笔,一边问道:“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从睁眼到现在,身体发出的强烈讯号已经让侯小邈彻底明白,昨晚激烈的xing爱绝对是真实发生的,要不然他身体也不会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难受。只是……侯小邈歪了歪头,为什么chun梦成真了?为什么他会跟陆礼森实实在在地滚了床单?   醉酒的脑袋根本想不起昨晚的全部过程,仅存的记忆回忆起来的都是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侯小邈接过本子,郑重其事地在上面写出了自己的疑惑。   【昨晚到底怎么了?】   “不记得了?”陆礼森小心地试探着。   侯小邈摇了摇头。   【记不清了。】   记不清就好办了,陆礼森清了清嗓子,从一早编排好的几种台词中选出符合现在情况的说:“昨天庆功会上你喝多了,我把你带回公寓,没想到一进门,你就吻住我,还跟我告白。”陆礼森厚颜无耻地耸了耸肩,看上去昨晚的事仿佛他是被迫的,“你实在太热情了,秀色可餐的模样太诱人,我没忍住就从了你了。”   自大的表情,厚脸皮的话,让人恨不得揍他一拳。   陆礼森无奈又认真的模样,侯小邈险些信以为真。   酒后乱性这个词大家都不陌生,它之所以被造出来,就是因为有无数的事例证明他的可行性。在连续做了个无数chun梦后,在醉酒的情况下与chun梦的另一主角滚床单,这种事听上去天衣无缝,可是……除了chun梦,侯小邈并不认为自己喜欢陆礼森啊。   日日夜夜梦到陆礼森大概是源自于对他rou体的迷恋,这种反应类似于男性喜欢AV女,或者GV男那种,根本不会参杂着爱。所以,陆礼森口中的表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侯小邈看了看手中的本子,突然反应过一件事,他刷刷地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送到陆礼森面前,两眼探究地盯住男人不放,像是正在抓学生错误的严厉老师。   【我不会说话,你怎么听我表白的?】   陆礼森一愣神,脱口而出:“你写了。”   【纸呢?】   侯小邈翻了翻手里的本子,上面并无表白的言论。   陆礼森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抱歉地说:“昨天我也喝了不少酒,记岔了,是你比划给我的。”   此言一出,侯小邈更加不信了,陆礼森什么时候会手语的?上回自己当着面的骂他,他还跟自己道谢呢。   【你比划给我看看。】   侯小邈斜睨着陆礼森,陆礼森彻底甘拜下风,在商场情场驰骋多年的他,竟然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陆礼森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抿着嘴不说话。侯小邈早在提问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昨晚他们相当于俩熟人约了个炮,你我都爽到了,谁也不吃亏。他无所谓地挥挥手,在本子快速写下一行字递给陆礼森。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夜情嘛,大家都是成年男人,要想开些。】   竟然反过来被安抚了,陆礼森两眼盯着一夜情三个字,气得只想喷火,丢下一句:“我去端粥给你。”低下头,如同一阵风般扭头往外走。   亏得他到天不亮就爬起来给侯小邈后面上药,还特地去本市最好的粥店排了老长的队给他买清淡的粥喝。结果呢?哼!小猴子看上去脸皮薄、易害羞,没想到是个如此奔放的主儿,真要被他气死了!   等到陆礼森完全消失在主卧,侯小邈这才放下本子,仿佛卸下全身的重担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咬着唇,揉了揉酸痛的腰部,若有所思起来。 ☆、第15章 21   21   陆礼森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生过这么久的气。从侯小邈有意避开他,到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一夜情,陆礼森每每回想起来,肺都要炸了。   每周的例会上,各部门的负责人看到陆礼森脸色阴郁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众人拿出十二分认真战战兢兢地做汇报。   距离陆礼森最远的人感受着总裁大人释放出来的比阴天还要可怕的低气压,藏在会议桌下的小腿不由自主地打颤。他看了眼侯小邈,作为会议记录者,侯小邈与陆礼森坐得最近,对方脸上一片平静,认真记录时的表情看上去带着几缕轻松。   妈呀……能够成为总裁助理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一场让所有人心惊肉跳的例会在陆礼森的总结陈词后结束,大概是陆总裁的脸色太过难看,底下人一个比一个溜得还快,最后剩下正在整理文件的侯小邈,和把玩着钢笔脸色不善的陆礼森。   侯小邈整理完文件,对陆礼森点了个头打招呼,不能陆礼森做出反应,径自走出会议室。   这猴子是越来越不怕自己了!   偌大的会议室徒留陆礼森一人,不断增多的低气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会议室上空形成一股气流,估计气压再低一些,陆总裁就能够表演室内下雨的特异功能了。   陆礼森的不爽不仅表现在公司,更表现在家里。一夜缠绵后,侯小邈回到从前,对陆礼森不躲不闪,无事人似的每日按时完成自己的职责。   临近下班的时候,侯小邈恢复给陆礼森发短信,问他今天回不回家吃饭,比以前更甚的是,侯小邈竟然主动询问陆礼森想吃什么,这简直就是破天荒的行径。   这种情形惹得陆礼森非常不爽,仿佛那晚的事,在意的只有他一个人。   混迹情场多年的老男人,何曾对一个床伴上过心,就算是床技再登峰造极的男孩,多上几次,他便会失去兴趣。   可现在,侯小邈全然无所谓态度与他的在意形成强烈的对比,打个不太妥帖的比方,他俩就好比陆礼森本想嫖了侯小邈,没承想,反被侯小邈给嫖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现实的就是让陆礼森产生了这种想法。于是他幼稚的不回侯小邈的信息,有时偷偷开车尾随在侯小邈身后,发现他买菜买得多不回去吃饭,发现他买了少,故意挑那天回去。   这一天,侯小邈连菜都没买便回家了,陆礼森在楼下乏味地枯坐了四十分钟,才锁车回到公寓。   打开家门,鸡蛋伴着葱香味钻进鼻子里,侯小邈正在厨房做鸡蛋饼。   难怪没去买菜呢,葱、鸡蛋和面粉家里都是现成的。前天,他看到侯小邈从超市拎了一大袋面粉出来,对于自己对侯小邈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的这一点,陆礼森分外鄙视自己,他跟个变态跟踪狂似的。   听到动静,侯小邈转过身来,手里端着面糊使劲的搅拌。   陆礼森穿上拖鞋,明知故问:“今晚吃什么?”   侯小邈放下碗,从围裙的口袋里摸出小本子。   【鸡蛋饼,好像不够两个人吃的,你想吃什么?我去楼下小超市买,冰箱里没有存粮了。】   “不用,我不饿。”陆礼森熟练地往流理台上一靠,他经常这么靠着,边看侯小邈忙活边与他交谈。   【你不饿我饿,这些面摊出来的饼只够我一个人塞牙缝的。】   陆礼森怄气地说:“那我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午饭陆礼森就没吃,他是神仙么?不吃不喝就可以活下去?   侯小邈执拗地在本子上写字。   【不吃伤胃。】   “我的胃和你有什么关系。”语气不善地冲侯小邈大声吼出这句话,看到对方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陆礼森不禁后悔自己不应该用如此糟糕的态度对一个正在关心自己的人,太伤人了。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陆礼森睁开眼,表情复杂地问出盘旋在嘴边已久的问题,“我们的关系,你真觉得只是一夜情?”   话题转换过快,侯小邈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怔忪片刻,突然回过味来。   【陆总,你不会喜欢我吧?】   生疏的称呼,惊人的提问,如一道晴天霹雳把陆礼森劈愣住了。一时间,他的大脑快速地运转起来。这些天来他的表现,他的态度,可不就像极了得不到回应的单恋傻小子,不,是老小子。   明明只是看上侯小邈的rou体,事情稀里糊涂地发展到现在,再多的解释都像是借口。既然被误会,就让小猴子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陆礼森自暴自弃地说:“对!我就喜欢你,怎么着。”他无赖地抱住侯小邈的脸,偷了个吻。   侯小邈猝不及防,双唇被湿热的舌头轻舔而过,身体中残留的对陆礼森触碰的记忆席卷而来,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禁不住一个哆嗦,用力推开陆礼森,抹了抹嘴,用力地在纸上涂了几笔后,怒气冲天地拿起本子贴到陆礼森脸上。   【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    ☆、第16章 22   22   侯小邈完全低估了陆礼森脸皮的厚度,拒绝的话被那人当成耳旁风,晚上他刚关上自己卧室的灯,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从外传过来,不等侯小邈做出反应,陆礼森一下子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身边的床垫倏地凹陷下去一大截,侯小邈警惕地裹着被子躲开。   怎么着?还想夜袭?上次是醉酒意外,侯小邈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在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第二次。   “不许跑。”陆礼森抓住侯小邈,手脚并用把人连同被子一起抱住。   侯小邈抬起手肘乱撞,不知道撞到陆礼森什么部位,由于隔着一层柔软的棉被,并没有对陆礼森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在那天之后,依然会梦到与陆礼森有关的春`梦,但侯小邈把现实和梦境分得很开。   怀里的人一直在乱踢,陆礼森从他的挣扎中察觉到了不安,他紧了紧胳膊,嘴唇贴着露在被子外的侯小邈毛绒绒的脑袋说:“抱着睡觉而已,我什么都不做。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不能保证不做什么了。”   略带警示性的言论让侯小邈顿时安静下来,陆礼森感受着怀里的人的僵硬,觉得自己很卑鄙。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自己赌气,还是跟侯小邈赌气,纷乱的大脑让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他从未想现在这样,变成一个无赖,用尽一起手段,只为收服一只调皮的小猴子。   半夜,侯小邈趁陆礼森睡着的时候,悄悄摸进另外一间空着的卧室,可清晨醒来,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陆礼森近在眼前的睡颜。闭上眼的陆礼森少了几许严厉,均匀的呼吸和安静的睡颜使他柔和多了。   侯小邈哭笑不得地抿了抿嘴,陆礼森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男人一如既往的霸道着,手脚攀在自己身上,大约把自己当做抱枕了。   耀眼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陆礼森幽幽醒来,睡眼惺忪的眯着,发现侯小邈已经醒来,他微微一笑,脑袋往前凑了一下,给了小猴子一个很浅的早安吻。   “早啊。”陆礼森揉了揉眼睛,嘴角的笑容尚未散开。   这个男人霸道不讲理的时候让人讨厌,发火的时候让人心生畏惧,可当他温柔微笑时却又那么的迷人。   陷在笑容里的侯小邈失魂地用手语和陆礼森说早,陆礼森看不懂,整个身体往前挪动几公分,蹭着侯小邈的身体问:“等会吃什么?”   五个字成功地把侯小邈从痴汉状态中扯出来,他飞起一脚踹开陆礼森,气冲冲地对他比划。   【谁要给你做饭啊!】   “又说什么呢?你知道我看不懂的。”彻底清醒过来的陆礼森坐起来,四下看了眼,没找到纸,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侯小邈,“打给我看,还有刚才说的那个,一起打出来。”   侯小邈一巴掌推开陆礼森的手机跳下床。   虽然侯小邈一再表示不给陆礼森做饭,可在外器宇轩昂的陆总裁,在家里越发没皮没脸了。侯小邈故意只下了一人份的挂面,陆礼森拿着筷子,伸长脑袋从他碗里抢。侯小邈没办法,只能再去下一碗。   看着陆礼森得逞的笑容,小人得志四个字蹭蹭蹭地蹦到侯小邈眼前。   在家这样,在公司又开启霸道总裁的模式,连笑容都十分吝啬,整整一天都看不到他笑上一两回。   这人莫不是精神分裂吧?侯小邈腹诽不已。   接连一个礼拜,陆礼森都保持着在单位十分有逼格,在家十分死皮赖脸的状态。即便侯小邈提前把卧室的门反锁上,陆礼森作为公寓的主人,有千百种破门而入的办法。   死皮赖脸的把侯小邈当成抱枕抱着睡;死皮赖脸的早中午三餐都要吃侯小邈亲手做的;死皮赖脸的抓住机会就要偷吻侯小邈;死皮赖脸的每晚都回公寓,哪怕是有饭局,吃到晚上十二点以后,陆礼森也会带着酒气抱着侯小邈入睡。   其实,除了被当成抱枕这件事以外,两人的相处模式和没有醉酒乱性前并无区别。陆礼森把侯小邈当厨子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侯小邈有时候都会精神错乱的以为那次的意外是否是他的梦中梦。   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公司时最强烈,因为认真工作的陆礼森显得格外一本正经,正经到侯小邈压根没法把这人和死皮赖脸这种格格不入的词与他放在一块。   “小邈,麻烦你把这份文件递进去给陆总。”柳如眉被手头的工作折磨的焦头烂额,她头也不抬地将一份文件递出去给侯小邈,麻烦他帮自己一个忙。   下午四点多钟,稍感饥饿的侯小邈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饼干,接过文件。柳如眉经常忙到没空抬头,这些打下手的活他做的得心应手。   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得到许可后进入。侯小邈轻轻地把文件放在陆礼森桌上,正准备离开,男人醇厚悦耳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侯小邈不解地望着把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的男人。   陆礼森当着侯小邈开始翻看文件,待他看完,就文件里的一些问题开始提问。   因为柳如眉工作时侯小邈一直从旁协助,所以对陆礼森的问题,他能够一一作出解答。   “这里有点问题。”陆礼森点了点文件上的某个地方,抬眼看侯小邈。   侯小邈放下手里一直写字的本子,毫不设防地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陆礼森身边。   【什么问题?】   侯小邈写完这四个字,抬起头来忽然发现陆礼森硬朗的面孔近在眼前。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以为陆礼森想要吻自己。没想到男人迟迟没有动静,严肃地指出了文件中一个半大不小的问题。   “这里改掉,然后重新打一份送进来。”说完话,陆礼森退开了,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预想中的吻没有如期而至,那大概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靠近吧。   侯小邈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否有些失望,觉得把公司和公寓分得很开的陆礼森,可能并不像他自己表白的那样喜欢自己。在进入公司没多久后,侯小邈对于陆礼森丰富的感情生活早有耳闻。   侯小邈点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陆礼森叫住了。   脚下一顿,侯小邈回过头来,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嘴唇就被柔软的事物轻啄了一下。   侯小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偷吻成功的男人笑得人畜无害,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戏虐:“刚才没有吻你,你是不是很失望?”   什么下级服从上级,什么对方是总裁关乎自己的生死不能得罪。侯小邈全部将这些抛之脑后,反正陆礼森脸皮那么厚,自己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得罪他也不是一两回了。   【陆总,请问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误的自信心?】   陆礼森无奈地摊了摊手,眼眸里的笑意更盛:“好吧,我说错了。刚才的你,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吻你。”   类似表白的话,配上男人此刻的神情和语调简直绝了。侯小邈脸颊微微发红,仿佛看到无数魅力从陆礼森这个老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满天飞舞,让人心动。   就在这时,陆礼森继续说道:“我甚至差点没忍住,把你压在我的办公桌上给办了。”   旖旎的气氛一秒之内消散的无影无踪,脸色发黑的侯小邈拿起文件,夺门而出,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以为陆礼森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有魅力。    ☆、第17章 23   23   陆礼森的逾矩行为从行动升级到言论,从公寓扩散到公司,侯小邈严重怀疑,这个对外严肃到一丝不苟,对内脸厚赛过城墙的人,下一步很有可能就要往更逾矩的程度发展了。   整个人深陷在宽大的沙发上,侯小邈盘膝而坐,手里抱着一大超级大的乐事意大利红烩味的分享包薯片,耗子似的咔嚓咔嚓吃得津津有味。   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又结束了一集,插播广告的间隙侯小邈暗暗地想: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电视屏幕右上角跳出数字时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五十九分了,陆礼森还没回来。下班的时候,男人给侯小邈发来短信,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让他不必等自己。   【切,谁要等你了,我正好落得清闲。】   侯小邈一字不差地回复陆礼森,陆礼森收到后,回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短信。   【晚上我会回来。】   这话什么意思?告诉自己记得留半拉床铺给他?侯小邈苦思冥想许久,除了这个理由,想不出其他的。   凭什么陆礼森想睡他旁边就可以睡,他又没有接受陆礼森的表白。之所以陆礼森越来越放肆,肯定是自己态度不够强硬,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侯小邈狠狠地咬了一口薯片,薯片咔嚓一声在嘴中碎成无数小碎片,凶狠的模样仿佛嘴里咬得是陆礼森。   这块是陆礼森的胳膊,这块是肚子,这块是xia身……   呸!谁要咬他xia身了。   侯小邈脸色一红,暗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任陆礼森,哪怕两人抄家伙在家里恶斗一场,也绝不退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当电视屏幕上的五十九跳成两个零的时候,门铃响了。   大半夜上门的除了陆礼森还能有谁。分明就有钥匙,还让自己给他开门。   侯小邈故意不给他开门,门铃顿了十几秒后再次响起。摆明了自己不给他开,他也不会用钥匙开。   随手将薯片放在沙发上,两脚在地板上寻找拖鞋,侯小邈边腹诽着架子那么大,真讨厌,边蹦蹦跳跳地把脚往拖鞋里杵,往门口挪动。   面色不善地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司机小陈,侯小邈愣了一下,赶紧换了副面孔,不解地望着小陈身上挂着的陆礼森。   “陆先生喝多了。”小陈是个退伍军人,以前在野战部队,侯小邈听他说话就跟听人汇报似的,字正腔圆,一个废话都不带。   侯小邈点点头,喝得不多能挂在人身上吗?印象中曾听人说过陆礼森酒量超群,这得喝了多少,才会像现在这样两腿发飘,一脚胳膊搭在小陈肩膀上。   侯小邈和小陈合力把陆礼森运到了主卧,男人醉气熏天,酒味烟味掺在一块,那味道闻一下就让人不住皱眉。   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小陈这就要走,侯小邈站在门口送他,小陈说:“陆先生晚上给人当伴郎去了,被灌多了。”   这把年纪还给人当伴郎?新郎二婚的吧。侯小邈默默地吐了个槽。   小陈又说:“夜里你辛苦多注意下陆先生,防止他吐,以前我们部队就有一个人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气管里死掉的。”   这种死法也太惨了吧。   侯小邈皱了下眉,点头示意知道了。见到醉汉他十分高兴,就凭陆礼森现在这幅鬼样子,绝对没办法缠着自己,他本想就此对陆礼森置之不理,可小陈的话让他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真不管陆礼森,这人就要横尸卧室了。   拿起薯片一片没来及吃,侯小邈再次放下还剩大半包的薯片走进陆礼森卧室。   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侯小邈弯下腰凑近看,陆礼森脸色不红,若不是那些难闻的味道,真不像喝过酒的人。他西装革履的躺在床上,手指抠着脖子上的领结,半天没抠下来,最后较劲似的用蛮力扯,侯小邈看他脖子上都扯出红痕了,生怕他就这样把自己扯死了,一把拍掉男人滚烫的手,帮他把领结取下来。   既然领结都取了,还不如好人做到底帮他把衣服也换下吧。   侯小邈陆陆续续地帮陆礼森把西装衬衫脱掉,视线瞥了眼那人被黑子子弹裤裹着的xia体,鼓鼓的一大包,分量惊人。侯小邈忽然有点热,一手扇了两下风,另一手扯过被子给陆礼森盖上。   “热死了。”刚盖上的被子被陆礼森一脚蹬开,他嚷嚷着要去洗澡。   侯小邈瞪大双眼,这鬼样子洗澡?能安全地走到浴室就谢天谢地了。   侯小邈推了下陆礼森,让他老实点,陆礼森不听,非常不配合的扭动,一个劲儿的喊“要洗澡,要洗澡”,展现出“霸道总裁”的奇特魅力。他每个字都带着酒气,杀伤力太大,侯小邈甘拜下风,怕他下一秒就把喝进肚子里的酒喷出来,到时候一个人被呛死,一个人被熏死,回头肯定能上头条。   侯小邈急忙去浴室倒了盆温水给陆礼森擦身体,温热的毛巾一贴上男人的身体,男人就老实了,享受着毛巾带走身上的臭汗和热气,嘴里发出舒服咂咂声。   陪床抱枕变成总裁小仆人,侯小邈顿时产生一种打脸感,比电视上那些宫斗宅斗剧里的打脸剧情还要酸爽。郁郁不堪的他拍打着陆礼森的脸,龇着牙一副要吃了他的凶神恶煞样儿。   陆礼森不偏不倚地在这时睁眼,他如鹰一般锋利的目光直视着侯小邈,一把抓住侯小邈的手腕说:“嗯?想造反?”   那一声婉转的,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差点将侯小邈吓尿,要不是酒气还没散去,他当真以为陆礼森没喝酒。   在老虎没有打瞌睡的时候抽了老虎脸两下,这不作死吗!   幸好陆礼森喝醉了,明天起来他肯定不记得今晚的事。   侯小邈讪笑两声,抽开自己的手,准备脚底抹油走为上,可陆礼森力道惊人,他非但没有逃脱禁锢,反而被拽上了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侯小邈窘迫地发现他被陆礼森困在胸膛与床之间,一个硬邦邦的事物正抵着他的小腹蠢蠢欲动。 ☆、第18章 24   24   有人说,酒喝多了会烧心。侯小邈酒量极差,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不过被陆礼森压着的时候,男人滚烫的皮肤隔着一层睡衣都能烧得侯小邈嗓子冒烟。   他不止烧心,他全身都烧着呢,连那块儿也跟着一起烧,跟快热铁似的再侯小邈腹部磨蹭。   侯小邈双手抵着陆礼森的胸口,想要把男人推开,可男人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侯小邈涨得满脸通红,陆礼森纹丝不动,眯着双眼,缓慢地蹭着。   侯小邈郁闷地捶了男人一下,拳头打在结实的肌肉上,吃痛的反倒是攻击者。   没事练这一身腱子肉干什么,疼死人了。   无法挣脱的侯小邈,幽怨地望着陆礼森,嘴巴不自觉地瘪起来。上回他醉酒,两人滚床单,姑且算作一夜情。这回陆礼森醉酒,说什么都不能再滚一次了,要不他俩的关系成了什么了?眼下的情况无法逃脱,等会儿一定要见机行事,距离危险人物远远的。   侯小邈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台灯,如果他依旧无法搞定陆礼森的话,不排除使用“武器”的可能性,反正陆礼森那一身肌肉相当健硕,用台灯砸他,指不定坏的还是台灯呢。   侯小邈心里打算的很好,可他万万没想到陆礼森压根不安排理出牌。   被丢在一旁的领结不知何时被陆礼森拿在手中,侯小邈从台灯上收回视线的时候,双手已经被陆礼森举过头顶,用领结捆绑起来了。   侯小邈不安地扭动身体,这、这让他怎么反抗?   【此处河蟹N多字,查看方式和19章一样><】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陆礼森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额头上轻笑着摇头,他什么时候沦落到用装醉酒来坑门拐骗了?    ☆、第19章 25   25   侯小邈在浴室里洗完澡后又思考了一会儿人生,磨磨唧唧许久才出来,听到陆礼森发出均匀的呼噜声立即松了口气。   蹑手蹑脚地来到主卧,悄悄地把“犯罪现场”收拾一番,陆礼森的呼声不断,像是一道背景音乐。侯小邈站在房门口确定看不出任何端倪后,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侯小邈佯装无事人一般站在厨房里忙活,抽油烟机轰轰作响,让他无法听到其他的动静。忽然,肩膀上一重,一双手环住自己的腰,陆礼森笑意浓浓的声音在耳边不断被放大:“做什么好吃的呢?”   过往与这个男人有关的暧昧画面一股脑儿的涌现出来,侯小邈条件反射般脸颊潮红,耳根发烫,手一哆嗦差点把锅铲丢了出去。   这亲昵的姿势是闹哪样啊。侯小邈推了下他,陆礼森环得很松,一下就被推开了。   陆礼森维持着这个姿势,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侯小邈搬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拿出小本子给陆礼森看。   【昨晚你喝多了,小陈把你送回来的,回来后你就睡得死死的。】   这种不等别人发问就一股脑儿解释的行径,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礼森看完并不着急说话,手指捏着本子把玩,脸上挂着玩味的笑,侯小邈有种昨晚的人生都白思考了感觉。   “邈邈,有种人宿醉过后不记得头一晚发生过什么,还有一种人,却记得清清楚楚。”陆礼森抓住侯小邈的手打开,慢条斯理地把本子塞进去,然后抬起眼,拍了拍他的手说,“你是前一种人,而我,是后一种。”   简短的几句话给了侯小邈无数个雷击,让人有种槽点太多,无法吐槽感。   你是我什么人?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卧槽卧槽,为什么你能记得,不会是骗我的吧?   看样子不像骗人的啊,昨晚的事他都记得,那他帮我【哔】也记得?   一行行弹幕一样的文字在侯小邈眼前闪过,他发了会儿愣,才找回自己的脑子。   【记得又怎样?】侯小邈极力克制着写字的手,不想让陆礼森看出自己紧张。   “不怎样,只是觉得你对我撒谎了。”   【我撒了什么谎?】   “你不喜欢我吗?”陆礼森抬起犀利的眼神,用能够透视人心的目光凝视着侯小邈说,“哪怕一点,你都不曾对我对心过?”   办公室初见,茶水间偶遇,浴室门前误打误撞,那次的酒后乱性……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间办公室,这个自带发光体的男人总让人无法忽视。   自己从不曾动心吗?   怎么可能!   不动心怎会再不爽依旧会做他喜欢吃的饭菜;不动心怎会夜夜梦中与他缠绵;不动心怎会因他而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不动心会在一夜`激情过后,再次重蹈覆辙吗?   陆礼森是个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侯小邈无法说出自己喜欢他的原因,可是清楚的知道,陆礼森让他动心的原因。   魅力,独一无二的,让他难以抗拒的魅力。这样说法听上去虚无而又肤浅,可很多人所谓的眼缘,不就是第一眼的印象吗?这第一眼印象难道就不虚无,不肤浅了吗?   侯小邈沉醉于陆礼森的魅力,他俗不可耐地痴迷这个男人的肉`体。可他不想承认,两人身份的巨大差距,他的失语,陆礼森的风流,不论是哪一点,都是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难以跨越。   明知会结束,为什么还要开始?   侯小邈活得理性,所以在他发现自己性取向后,第一件时间就把自己和陆礼森剥离开来,可上帝偏偏爱跟他做游戏,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想要躲避的男人送到眼前来。   既然这样……   侯小邈歪着头,躲不掉就大胆迎接好了。两个男人,肉`体与肉`体的纠缠,一段也许说不上是感情的关系,哪怕今天接受明天就会失去他也不在意,反正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恋爱,既然陆礼森不嫌弃他,那就随他吧。能够与自己痴迷的男人谈一场恋爱,听上去挺不错的。   短短片刻,心思已经千回百转,那么多想法,最后化作五个字。   【我们恋爱吧。】   陆礼森低头看他,唇角露出一道温柔到极点的笑:“亲爱的,如果不是你上次拒绝,我们已经恋爱很久了。”   一个月就算很久了吗?陆礼森果然像传闻中那样的风流。侯小邈望着他笑了笑。   【现在开始也不迟。】    ☆、第20章 26   26   淡淡的糊味从锅里飘出来,侯小邈匆忙把本子和笔放在流理台上,拿起锅铲在锅里翻炒几下。   陆礼森走上前,再次环住侯小邈的腰,想象着小猴子往后靠在自己的怀里的模样。   没想到陆礼森又一次失算了,侯小邈胳膊肘往后戳了戳,依旧不让他抱。   陆礼森下巴戳在他肩膀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说:“怎么?害羞了?”   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朵上,侯小邈下意识地耸起肩膀想要搔痒,哪想到陆礼森的脑袋那么重,没耸起来。他两眼一翻——害羞你个大头鬼,你这样我拉不开阵势,怎么炒菜啊。   一手握住锅把,一手抓着锅铲,比划手语陆礼森看不懂,侯小邈又抽不出手,只能再次戳了他一下。   下厨水平停留在泡面阶段的陆礼森压根没有理解侯小邈表达的意思,两手跟金箍棒似的,箍住了,就别想轻易拿下来。   一道菜蹩手蹩脚的炒完,陆礼森张着嘴说“啊”,侯小邈欲哭无泪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喂他尝了一口,陆礼森的脑袋纹丝不动,侯小邈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把502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了。   调和油倒进锅里,热了后开始倒入配料,侯小邈拿陆礼森没辙,视线扫到调味罐里的干辣椒时,两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古灵精怪地拿起干辣椒往锅里倒——不信你不松开!   侯小邈屏住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抽油烟机,干辣椒经过滚油这么一炸,呛人的辣味一股脑儿的散发出来。陆礼森猝不及防,两道辣味直冲鼻子而来,呛得他一通猛咳,双手自然也就离开了侯小邈的腰。   陆礼森从未如此狼狈过,哪怕在酒场上,喝了一斤多白酒,再上一轮红酒啤酒,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也不会是这副眼泪鼻涕横流的狼狈模样。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陆礼森抹了把脸,侯小邈掐着腰,前仰后合地无声大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是一个劲儿的笑。   陆礼森的心脏骤然收缩起来,不论谁在这种情况下嘲笑自己,自己一定会暴打那人一顿,可当这个人是侯小邈的时候,他却不那么想了。小猴子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他由衷地开心着,可他无法发出声音,如果不是陆礼森抬起头,他甚至不知道他在笑。   心中一酸,又有点痛,呼吸好像也变得困难了。陆礼森收起快要浮现在脸上的同情,揪住侯小邈的围裙,把笑得东倒西歪地人拽到自己眼前狠狠地吻了他一口。   松开目瞪口呆的侯小邈,陆礼森舔着嘴角一脸得意地说:“傻笑什么呢,锅都糊了。”   侯小邈动了动鼻子,一惊一乍地转过身去,又是关火,又是开抽油烟机。陆礼森往后靠了靠,望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想:对象是小猴子的话,是该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了。    ☆、第21章 26.5   两道炒菜,一份汤,简单而又实惠的午饭出炉。侯小邈提议去茶几那里吃,陆礼森无所谓,点头应了。   侯小邈兴高采烈地打开电视机,起初吃两口瞟两眼,后来发现陆礼森并不说他,便肆无忌惮地看起来。   陆礼森的筷子放在盘子里夹菜,全神贯注看电视的侯小邈没注意,戳到陆礼森筷子上,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迅速从旁边夹了一块,目不转睛地望着电视机。   对于侯小邈钟爱八点档这一点,陆礼森十分不能理解,他爱看新闻,可侯小邈一来就霸占了电视,理由是——我做饭累死了,你一个吃白食的,要体贴我。   本着要做一个合格的恋人的原则,陆礼森妥协了,在中午的大好时光,放弃看新闻,陪着侯小邈看卫视的重播剧。   电视剧里婆婆和媳妇儿吵架了,婆婆跟儿子告状,媳妇儿向老公抱怨,男主角夹在两人中间忙得焦头烂额。   这有什么好看的?   陆礼森看向侯小邈,侯小邈乐呵呵的,嘴里的饭粒都快要喷出来了。   傻猴子。   陆礼森在心中下了到评语,视线再次投放在电视上,努力找出这部剧吸引人的地方。结果吸引人的地方没找到,倒是学到一招夫妻相处的准则——媳妇儿是拿来疼的,要不在温柔如水的女人,也会变成母老虎。   虽然说电视上放的是男女夫妻,他和侯小邈是男男恋人关系,可同居中的人,不是跟结婚差不多吗?   单身风流狗陆礼森,决定一步登天,展示一下`身为老公疼男媳妇儿的魅力,防止侯小邈从小猴子进化成齐天大圣,就算他变了,也要让小齐天大圣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跟着侯小邈把剩菜放进冰箱,陆礼森沉声说:“碗我来洗。”   侯小邈意外地挑了下眉,并未反对,主动将水池贡献出来——让男朋友洗碗,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陆礼森挽起袖子,对侯小邈扬了扬眉,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今天,他要让小猴子感受到公司和家里,两倍的性`感。   自信地甩了下头,拿起洗涤剂挤进碗里,打开水龙头,看着碗里的透明浓稠液体转化成无数泡沫,陆礼森拿起碗。   啪!   清脆的响声划破天空,与陆礼森亲密接触不足一秒钟的碗,果断投入地板的怀抱,摔得粉身碎骨。   “这是个意外。”陆礼森强自镇定地耸了耸肩膀,拿起第二个碗,大约比刚才的接触时间多出那么两三秒的样子,再次手滑了。   啪!   第二声清脆的响声划破厨房上空。   “这还是个意外。”陆礼森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侯小邈努力抑制着嘴角,不想让陆礼森发现快要笑得不能自已。他点点头,右手一伸,比了个“您继续”的手指,嘴角绷紧,满心期待第三道响声。   果不其然,陆礼森没有让侯小邈失望,继唯二的两个碗打碎后,他又打碎了水池里唯一的盘子。   这下侯小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他拍着水池哈哈大笑,指着陆礼森的手,比划了一个动作。   “刚才说我什么坏话呢?”陆礼森家务活不擅长,可他脑子不笨,一眼就看出侯小邈刚才的那个动作是手语。   侯小邈摆摆手,意思没说什么。陆礼森显然不信,揪着侯小邈让他说清楚。   侯小邈一个劲儿的摇头,死活不说。   陆礼森大手往泡沫里一插,抽出来后放在距离侯小邈脸蛋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看我怎么揉你脸。”   还是这一招好用,侯小邈立刻投降,抓住陆礼森满是泡沫的手,在泡沫中写道——我夸你呢。   “夸我?”陆礼森哼了一声,“我摔这么多东西了,你还能夸吧?骗谁呢!”   眼瞅着陆礼森就要把他的泡沫手按在自己脸上,侯小邈灵活一转身,够过流理台上的本子,继续写起来。   【哪有哪有,陆总你英明神武,摔碗的动作特霸气,特干净利落。你看,水池里还剩一口锅,要不你也把它摔了?】   等到陆礼森看完这行字,气得眉毛都横了:“臭猴子,我看你皮痒痒了,想要我帮你抓虱子。”说罢,伸出两爪,径自朝侯小邈而去。   侯小邈笑着躲开,两人在不大的公寓里跟两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直到跑不动的侯小邈气喘吁吁地投降,陆礼森才放过他。   小猴子两手抱拳求饶,大猴子捏着他的手腕:“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我就放过你。”   小猴子摇头,不亲不亲,我们不亲。   大猴子理直气壮地说:“不亲我就把你衣服扒光,按在床上打屁股。”   这事陆礼森绝对做得出来,侯小邈审时度势,吧唧在陆礼森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样潦草的吻,陆礼森怎么满足,把侯小邈按在墙上,把人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才意犹未满地松开。   侯小邈眼神迷离,嘴唇被吸得很红,唇线一圈有些微肿。对此,陆礼森满意地挑了下眉,问道:“厉害的手语怎么比划的?”   【问这个干嘛?】侯小邈再陆礼森胸口写道。   陆礼森霸道又神秘地说:“问你就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侯小邈留了个心眼,比划了两次陆礼森就记住了。   陆礼森食指冲自己点了点,跟着依葫芦画瓢比划出新学的手语,最后在空中画出一个问号。   【我,厉害,吗?】   陆礼森第一次用手语交流,不知因激动还是紧张,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太对。   侯小邈握住他的手,手把手地纠正他。   宽厚大掌很结实,侯小邈的指尖触摸着他的手心,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安。   虽然不能说话,可侯小邈从未去过任何特殊学校。在所谓的正常人学校里,他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用手机交流,他们用纸笔交流,除了家人,陆礼森是第一个主动提出用手语来交流。虽说只有一个词,可侯小邈不想骗自己,用这种便于自己的方式来交流的行为让他很感动。   两人的手掌挨在一块,灼热的温度很快让侯小邈的掌心冒汗。他认真地教男人比划错误的手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可他完全不想承认。   纠正后的陆礼森这次终于对侯小邈准确无误地比划出来。   “这下对了吗?”   侯小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连漆黑的眼珠子都看不见了。他点点头,心道:没错,太对了!你就是个大傻蛋。    ☆、第22章 27   27   毫不知情化身为大傻蛋的陆礼森在侯小邈的提议下,一起去了趟宜家,本来只是想买些碗筷盘子什么的,没想到两个人一逛,彻底就停不下来了。开始是侯小邈看到几样不错的收纳物件,跟着陆礼森看上了一款落地灯。   公司附近的公寓在侯小邈没住进来以前,对陆礼森而言,不过是个偶尔留宿的地方。现在两人从舍友变成了同居关系,在宜家各种装饰物的熏陶下,不约而同地想要把那个曾经定义为过夜的地方,装饰成适合居住的温暖小家。   两人在宜家一逛就是一整个下午,身体力行买买买政策。厨房,客厅,卧室,卫生间,就连阳台都不落下,采买了各种家居用品。   等到采购结束,陆礼森根本没法儿把这些东西运回家,实在太多了,只能等着派送。   坐上车后,陆礼森还在与侯小邈交谈那些家居用品怎么摆设最好。侯小邈用手机自带的便签与陆礼森应答了没几句,微信便开始叫个不停。   白蓉起初是用文字信息与侯小邈聊天,后来打字不足以传达她的真实情感,直接用语音开始发飙。   “你是风筝吗?放出去还回不来了吗?我不管,今晚你必须回来过夜,我都多少天没看到你了。”   侯小邈为难地看了陆礼森一眼,早在来宜家的路上,他就答应陆礼森今晚在一家不错的饭店吃饭,吃完了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这毕竟是两人第一次约会,他万万没想到,母亲会在这关卡催他回去。   两手摆弄着手机,侯小邈苦恼着该如何与白蓉虚与委蛇。陆礼森忽然在一个十字路过打了个弯,朝着侯小邈家的方向驶去。   “阿姨催你回去,你就回去吧,电影才上映,你还怕他明天就下映了不成?”   一句话便让侯小邈如释重担,回了白蓉的微信,说自己等会儿就到家,还能陪他们吃晚饭,放下手机,笑呵呵地跟陆礼森道歉。   陆礼森单手呼噜了他的脑袋一下:“跟我客气个什么劲,与其说这些虚的,不如来些实质上的奖励。”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堪堪落下,脸颊上一热,意识到侯小邈主动用一个吻作为奖励,陆礼森便像是个从未经历人事的毛头小子,手一抖,险些没握稳方向盘。   恋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像是一道咒语,念出来,就会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成为一个傻瓜。   陆礼森掏出手机甩出去给侯小邈,告诉他锁屏密码,让侯小邈把自己的微信加上。   陆礼森竟然还用微信,简直是不可思议。更让侯小邈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他第一次觉得陆礼森有话痨的潜质就是在这天。两人没有主题的你一句我一句,直到躺在床上困得不行,侯小邈哈气连天发了句“我睡了”才作为结束。   白蓉从厕所出来,看到儿子床头亮着幽幽的光芒,回到床上后,拍了拍齐达顺的肩膀,惊诧地说:“你觉不觉得邈邈有点不一样了?”   齐达顺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哪里不一样了?”   “你看他今晚回来,手机一秒钟都没停下来,响个不停。”   “哪有那么夸张,大半夜的,快睡觉。”   白蓉顿了半响,突然一惊一乍地叫起来:“老齐,你说邈邈是不是恋爱了?”   齐达顺瞬间清醒:“恋爱?”他想了想刚和白蓉谈恋爱的那会儿时自己的状态,点点头说,“是有点像。”   “哪家的姑娘啊,也不知道对我们邈邈好不好。”   “不好邈邈会答应吗?”齐达顺拍了拍白蓉,让她放宽了心。   “也对。”白蓉兀自点点头,嘴上这样说,心里一点都不放心,侯小邈的特殊情况让她一直担心儿子找不到对象,可找到了,让她担心的事情更多。对方也许能一时接受儿子口不能言,可他能够接受一辈子吗?一想到一辈子,白蓉的头又大了起来,儿子明明是可以说话的……   把侯小邈送回家后,陆礼森直接开车去了别墅,躺在床上发完最后一条晚安信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有种兴奋过头的感觉。   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会儿新闻,又玩了会儿数字游戏,依旧没有丝毫困意。陆礼森打开浏览器,下意识地输入了一行字——如何学习手语。   侯小邈不能说话,但耳朵是好的。现在两人交流无障碍,可陆礼森一想到白天他拉着侯小邈让他教自己手语时眼睛放出的光彩,便忍不住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更多这样的光芒。   他固然可以直接说话,可他更想知道侯小邈说的是什么,这样就不会在侯小邈在兴奋的情况下用起手语,而自己却回他一张茫然的脸。   长篇大论的理论知识看了一篇又一篇,看得人眼睛酸胀,陆礼森又找了一些手语动图观摩。   你好,再见,晚安。陆礼森按照动图的顺序一张张往下点,学习的都是些简单又常用的手语。   手机屏幕里的模特手指翻动着,陆礼森瞥了眼右上角的文字,眼睛忽然瞪大,仔细地盯着模特的手指。   这个手势是厉害的意思?怎么跟侯小邈教他的完全不一样啊。   陆礼森拿着手机,赶忙用手语和厉害做关键词来搜索了,搜了半天也没搜到一个跟侯小邈教给自己的类似的。   本来就不困的陆礼森这下更精神了,甩开手机,打开电脑鼓足劲儿要把侯小邈教他的手语含义给搜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漆黑的天渐渐散发出光亮。陆礼森哭笑不得的看着屏幕上傻瓜的手语动图,除了把侯小邈扒光了衣服丢在床上猛干一通外,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泼皮猴子,竟敢戏耍起自己来了。    ☆、第23章 28   28   陆礼森一觉睡醒,头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手语老师,一对一的那种,专门配合陆礼森的时间来教学。   陆礼森有意不想让侯小邈知道这件事,他偷偷摸摸的来。学习能力超强的陆礼森很快便掌握了一些手语,但他却不告诉侯小邈这件事。   不知情的侯小邈,没跟陆礼森恋爱时,就有用手语说陆礼森坏话,吐槽他的习惯。以往陆礼森看不懂,或自欺欺人,或有意怄侯小邈,说他是在夸赞自己。现如今,陆礼森能看懂大半了,发现自己彻底低估了侯小邈的泼皮程度。   陆礼森冷哼一声,默默在心中的账本上记下一笔,这些账他早晚要跟侯小邈讨回来。   星期四晚上,侯小邈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陆礼森的大腿跟白蓉发信息。这周他要去福利院参加活动,不能回去了。   白蓉习以为常,在微信里唠叨了两句作为结束。   侯小邈放下手机,抓着陆礼森的手,在他掌心写——这周不用做工作日情侣了。   这句话是陆礼森曾经吐槽侯小邈的,自打两人恋爱以来,周末的时间侯小邈不是回家,就是跟朋友们去各种福利机构帮忙。陆礼森一早就从他的简历上知道这件事的,他的小猴子是虽然很泼皮,但也很善良。   以往陆礼森从不曾过问,今晚突然来了兴致,捏了捏侯小邈的细长的手指头问:“去帮忙的人多吗?”   【多,但是坚持下来的人不多。】   侯小邈说的是实话,还有很多都是学校或者单位组织的,他当初就是学校组织才第一次接触福利院的,后来和几个朋友一坚持下来了。不为别的,只是看到福利院里那一张张单纯的小脸,养老院里的一张张满是皱纹却不乏慈祥的笑脸就让人心情愉悦。   有的人做慈善选择捐钱,有的人喜欢身体力行,侯小邈跟他的那些朋友就属于两者之间,既捐力所能及的钱,又去献爱心。   陆礼森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怎么坚持下来了?”   侯小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摇晃起自己的双手。   【因为我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呀,不用人教,还自带手语技能。】   侯小邈说得轻松,对于不能说话摆出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早已习惯了。   这话传到陆礼森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心疼,心酸,想要保住小猴子把他揉进身体里,这种莫名的冲动占据着陆礼森的大脑。   陆礼森的指尖放在侯小邈的喉结上,感受着吞咽口水时的上下滚动,之前有次做`爱时,他听过侯小邈的嗓子里发出呜咽声。   “你……”陆礼森张了张嘴,在商场上杀伐决绝的他竟然艰难地停顿了一下,“你这样是天生的吗?”   侯小邈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陆礼森从未与他谈及嗓子的问题,哪怕是表白那天,他都没有问过。   陆礼森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中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答陆礼森的是一阵沉默,一片寂静。侯小邈下意识地咬紧嘴唇,身体绷紧,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父亲躺在血泊里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有什么东西快要从眼眶里涌出来。   陆礼森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问。   “不想说就别说了。”陆礼森捂住侯小邈的双眼,低头吻了吻侯小邈的唇,把他的牙齿舔开,舌尖描绘着下嘴唇上的齿痕,一下下,仿佛要把那些痕迹带走。   侯小邈昂起脑袋,两手搭上陆礼森的肩膀,回应他的吻。   【此处河蟹N多字,微博关键字:情话,提取码】   “爽吗?”陆礼森问。   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动了动。   陆礼森又说:“爽完了闭眼睡一起,起来就更爽了。”决然不提做`爱之前的事情。   侯小邈却在这时候抬起脑袋,他往下蹭了蹭,空出陆礼森宽阔的胸膛,把那里当成黑板,伸长的食指成为粉笔。   【声带没问题。】   侯小邈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不能说话,是因为这里有问题。】   陆礼森胸口仿佛被人连打了数十拳,痛都无法呼吸,他一把按住侯小邈的脑袋,让他的耳朵贴紧自己的心脏。   遒劲有力的跳动声穿透耳膜,传入耳内,侯小邈听到陆礼森说:“我的心脏没问题,我跟你换。”   侯小邈愣了一下,不禁失笑,他从不信陆礼森说过的那些喜欢自己的言论,可现在,他有些信了,拿自己正常尺寸的丁丁撞了撞陆礼森超大号丁丁,古灵精怪地坐起来,手指从陆礼森的胸口一直写到小腹,最后在他鼓囊囊的大蛋蛋上画了个圈。   【你那么多坏心眼,谁要跟你换心啊,要换,也是换这个。】   陆礼森一记鲤鱼打挺,抓起侯小邈的两条腿,对准入口,邪笑着说:“这可换不了,让你吃一吃倒是可以。” ☆、第24章 29   29   陆礼森发现侯小邈最近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尤其表现在对自己的亲昵程度上。   以前侯小邈做饭,陆礼森从后面抱他都要被嫌弃一阵子,现在陆礼森洗碗,侯小邈还会来个突然袭击,从后面跳起来,两手挂在他脖子上,真跟只猴子似的,把自己当成了一颗大树,荡过来荡过去。记忆中,就是从他告诉自己声带没问题起那天才这样的。   虽然不清楚那天的事件中戳中了侯小邈哪个点,不过对于现状,陆礼森十分满意。   在公司,侯小邈工作能力超群,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关键是懂事,比以往的那些助理顺眼几百倍。回到家,侯小邈是厨房好手,不论什么菜,到他手里就成了美味佳肴,陆礼森深以为,给他一把野菜,他都能做出满汉全席的味道。在床上自然不必说,虽然不能说话,少了些乐趣,可情到浓时,侯小邈的一个眼神就能把陆礼森的魂给勾走。   陆礼森一手握着方向盘,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一手爬上了侯小邈的大腿,来回抚摸。   侯小邈看都不看,抬手拍了他手背一下。   啪!   脆生生的响声,陆礼森纹丝不动,依旧摸啊摸。厚厚的牛仔裤下是一双又长又直的大白腿,脱光的时候他最喜欢抚摸小猴子大腿内侧的肉,光滑软嫩,果冻都没这好摸。   以前陆礼森不是这样的,可当侯小邈对他表现出亲昵后,他就总忍不住也想对他再亲昵些。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没事摸摸小猴子,亲亲小猴子,捏捏他的脸,掐掐他的耳朵,跟个无聊又好色的变态大叔似的怎么都玩不够。   车停靠在一家聋哑学校门口,侯小邈这周跟朋友一起来参加活动。   陆礼森刚把车停稳,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兴高采烈地跑过来。那男孩陆礼森认识,接送侯小邈的次数多了,早就熟悉了。   男孩叫侯小伍,名字跟侯小邈就差一个字,陆礼森第一次听到便调侃侯小邈,问着侯小伍是不是他儿子。做志愿者的人有那么多,侯小伍偏偏黏侯小邈一个人,这不禁更让陆礼森拿过来作为调侃侯小邈的谈资。   侯小伍距离汽车越来越近,陆礼森的大手还流连在侯小邈的大腿上,侯小邈拧了拧他手背上的皮肤,让他松手。   “急什么?小短腿跑过来还有一会儿呢。”发现侯小邈一脸担忧,陆礼森倏然间吃了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男孩的醋,嘴巴酸兮兮哼了一声,任由侯小邈掰他手指不为所动。   侯小邈好不容易把陆礼森的铁砂掌从自己大腿上挪开,手刚摸上车门,一道身影扑到他身上,不等他做出反应,嘴巴就被陆礼森含住,灵活的舌头闯进口腔里舔舐,勾着侯小邈的舌头纠缠,在里面扫了一圈后意犹未尽地退出。   侯小邈气鼓鼓地盯着他,眼睛里放射出一句话——你也不怕人看见!   “贴着膜呢,外面看不到。”陆礼森的身体又往侯小邈那边探了探帮他开门,不冷不热地哼唧道,“你还怕那小子看到吃醋不成?”   侯小邈趁他不设防,使劲拧了一把陆礼森的鼻子,看到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跟偷吃了二两蜜似的,欢天喜地地跳下车。   “真幼稚。”陆礼森趴在副驾驶座位上冲外面吼,想想不过瘾,又掏出手机发信息。   侯小邈迎上侯小伍,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打开新信息一看——敢捏我鼻子,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捏你尾巴!   发件人上赫然写着陆礼森的名字,侯小邈赶忙转过身,急赤白脸地用手语吐槽他——你才幼稚!你最幼稚了!尾巴你妹啊!   手语已经学的差不多却依旧深藏不露的陆礼森,危险地眯起眼直视着侯小邈,暗暗又记上一笔:侯小邈吐槽陆礼森一句,欠操一次。   以至于侯小邈晚上被陆礼森翻来覆去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都不能理解,陆礼森好端端怎么又兽`性大发啦。    ☆、第25章 30   30   侯小邈无意间在电视里看到一档相声大赛节目,从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陆礼森打浴室出来,就看到侯小邈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他瞅了眼电视屏幕,好嘛,满眼都是五颜六色的文字从右向左飞过,把屏幕上的人物遮挡了大半,很费劲才能看到下面的图像。   “看什么呢?”陆礼森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   侯小邈笑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根本没空搭理他。   遭遇冷落的陆礼森在他身边坐下,瞄了眼电视旁边多出来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那玩意是侯小邈刚捣鼓好的。   陆礼森啧啧道:“屏幕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去的掉吗?这样看你也不嫌弃费劲。”   话音落下,刚好一个相声结束,在等待下一集自动播放的空挡里,侯小邈拿起本子快速地写好一行字。他压根没有工夫送到陆礼森眼前,直接往旁边的人身上一塞,都没塞到手上。新的相声开始了,侯小邈的魂儿仿佛被电视勾走,对着电视剧一个劲的咧嘴傻笑。   【这叫弹幕,看的就是它。傻蛋,这都不懂。】   陆礼森没好气地把毛巾往茶几上一丢,捏着本子的手紧了又松。   哼,弹幕我不懂,我懂其他的。   侯小邈一口气看了三个小时的相声,看到最后笑得脸都痛了,才依依不舍的关电视睡觉。   陆礼森抱着IPAD在床上等他有一会儿,侯小邈拿起床头柜上的小本子,翻到前几页,上面赫然写着“晚安”两个大字。   陆礼森嘴角甩出一丝笑,凑过去亲了亲侯小邈的额头。   侯小邈以为是晚安吻,就势在他下巴上也亲了下,作为回应。出乎他预料的是陆礼森明显没有轻松放过他的意思,亲着亲着,身上的衣服就没了,身体更是被陆礼森摆成奇怪的姿势。   【此处省略N字……微博见otz】   托了钢化玻璃膜的福,侯小邈的手机屏幕安然无恙,在路边随便找了个贴膜的换了一张新膜,省钱又省事。   “小兄弟,你这手机怎么摔的啊,能把膜碎成这样真能耐啊。”   侯小邈对贴膜大哥笑了笑,瞟了眼在路边等自己的陆礼森,心道:这你得去问他,他大爷厉害的很,我摔七八次都不抵他一次。   回到车上,陆礼森掏出皮夹子往侯小邈身上一丢。侯小邈不解地望着他,陆礼森阔绰地说:“贴膜的钱给你报销了,自己拿。”   侯小邈斜了他一眼,用刚换好膜的手机打字。   【一共才三十块,陆总真大方,给我报销这么多钱。】   陆礼森边卡车边说:“我也想给你多报点儿,可惜手机不争气,就碎了个膜,它要是全坏了,我直接给你换新的。”   侯小邈一个劲儿的点头。   【嗯嗯嗯,知道你有钱任性。】   “那是对你,对别人我抠着呢。”讨人开心的情话陆礼森信手拈来,见侯小邈没动静,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又说,“不信?打今儿起钱包你装着,你给我一张卡,两千块现金就行,用完了我跟你要。”   这话侯小邈听得分外耳熟,不久之前的电视剧上母老虎妻子就是这么对新婚丈夫说的,只不过现金数少了点儿。   细数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确实跟新婚的小夫妻无意,可这钱包……侯小邈放在手里,觉得分外沉重,仿佛两只手都无法拿动。   他偏过头,望着专心致志开车的男人,男人英俊的侧颜明晃晃地闯入自己的视线中,霸占了所有的注意力。   这个男人人前冷峻,人后死皮赖脸;这个男人脾气不大好,对自己却鲜少发火,就算发火,也都是嬉笑打闹间佯装出来的;这个男人从一洗完就摔盘子到甚至学会了蛋炒饭;这个人明明那么风流,和自己在一起后却温柔专一,像是只忠犬围绕在自己身边……   侯小邈不敢往下想了,打从恋爱一开始他就没保多少希望,可陆礼森一次次给了他希望。无限的希望让他畏怯,他怕有朝一日所有的希望又会被陆礼森亲手打破。   “那么入神想什么呢?想怎么花钱呢?”陆礼森调笑了他一句。   侯小邈故作生气把钱包塞进他衣服口袋里。   【我冒冒失失的,回头把你钱包弄丢,看你还笑得出来。】   钱包的问题就这样被带过,陆礼森很快便驱车来到目的地。   中式传统建筑从里到外透露出古色古香的气息,走进去看到一张张八仙桌,正中间的舞台上两个站立的话筒和一张桌子,侯小邈恍然大悟,陆礼森带他来看相声了。   陆礼森预定的是二楼VIP包厢,小二把他们点好的茶水零食送上来后便退下去。   陆礼森分别给两人倒了两杯水,相声很快开始了,陆礼森一指舞台说:“怎么样?比电视上看舒服吧。”   侯小邈点点头,全神贯注地听着下面人说相声。这是他第一次听真人相声,现场版跟电视放完全不同,没有字幕,需要认真听。   陆礼森听了会儿相声,就被侯小邈的表情抓住了目光,再也挪不开。   小猴子一手抓着零食往嘴巴里送,两眼放着光,目不转睛地看向舞台。一个个节目依次送上,就连换人的那几分钟他都没有停止大笑。看到精彩的地方,手里剥开心果的动作都停下累,陆礼森索性抓了一把过来,一边剥,一边喂他。   吃第一个的时候侯小邈小小的惊诧了几秒钟,到第二个,他便乐享其成。更甚的是,他还嫌弃陆礼森剥的慢,手掌搭在人家大腿上,晃着催他快点儿。   陆礼森被他热烘烘的猴爪子摸来摸去,要不是定力惊人,一早把人按在着八仙桌上这样又那样。   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相声,打从逗哏一出场,侯小邈就觉得那人分外眼熟,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个个包袱抓过去。   五个相声进行两个多小时才结束,陆礼森正准备离开,一个身穿唐装的男人走进来了。   由于侯小邈口不能言,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在一旁听那人和陆礼森说话。   唐装男人身形魁梧,说起话来温文尔雅。与陆礼森交谈间不乏熟稔,侯小邈估摸着这两人是旧相识,关系应该蛮好的。   唐装男人听陆礼森说侯小邈喜欢看相声,便问他今天的相声还满意吗,最喜欢哪个相声。   侯小邈在手机下打下一行字给他。   【满意满意,最后一个特别棒。】   唐装男人看完笑了笑:“喜欢捧哏还是逗哏啊?”   【当然是逗哏。】   “有眼力。”唐装男人叫住路过的小二,对他说了一句话,片刻之后,那逗哏便上来了。   “嗳嗳嗳?谁喜欢我?”那逗哏一进来就叽叽喳喳地说话,看到唐装男人对侯小邈点了下,立马跑到侯小邈跟前。他身上的长袍还没脱呢,手不知道在里面摸索什么,伸出来时手里竟然多了一支签字笔,“来,我给你签名。”   唐装男人笑着踢了他屁股一下:“人家还没跟你要呢。”   “要多不好意啊,我提前给多好。”那逗哏对他做了个鬼脸,扭过头问侯小邈,“你有纸不?”   侯小邈就纸多,从口袋里拿出个本子给他,只见逗哏在本子上洋洋洒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陈默。   侯小邈愣了片刻立马张嘴笑,陈默的嘴简直是辜负了这名字。   陆礼森和唐装男人在说听不懂的事情,侯小邈和陈默一个人写,一个人碎碎念,等到他的本子都快用完了,才想起来纳闷,陈默和那唐装男人对于自己不能说话十分淡定,就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陈默待了没一会儿,就拉着侯小邈下楼带他去舞台后面参观,此举正合侯小邈心意,跟陆礼森知会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一离开那两人的视线,陈默便扒在侯小邈耳边悄声问:“陆礼森那里是不是特别大。”   幸亏侯小邈嘴巴里没东西,要不一准儿喷出来。   陈默捏了捏侯小邈发红的耳朵:“你别不好意思啊,我这是跟你交流呢。我可是听我家那口子说,陆礼森器大活好,我家那口子器大活烂,每次做那事跟杀猪似的,愁死我了,我还指望他跟陆礼森取取经。”   侯小邈一边脸红一边想,这话说得,你不成猪了吗?杀猪的就是那个唐装男人?   陈默显然没发现这件事,戳戳侯小邈不停地问床上的事,见侯小邈一副放不开的样子,挥了挥手说:“你跟我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俩都是下面的,交流下跟自个儿男人的经验有助于夫夫和谐。”   侯小邈总算抓住了关键字,夫夫和谐。看样子陈默和唐装男人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与陆礼森的关系,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呢,不免心生好奇,陆礼森是怎么对别人介绍自己的。   侯小邈把自己的疑惑写在手机里,陈默扫了一眼说:“我听我家王晋阳说的,据说是有人想给陆礼森床上塞人,陆礼森拒绝了十几回。大家都好奇是哪个小妖精这么有能耐能困得住风流鬼陆礼森,后来陆礼森自个儿说要好好谈场恋爱。当时大家还以为他说笑了,现在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陈默言罢就一直望着侯小邈,听完这一席话的侯小邈脑海里闪过一行字,我就是那个小妖精,嗯,让陆礼森动真格的小妖精。   陈默还以为自己说错话让侯小邈不高兴了,忙解释道:“陆礼森风流是以前的事,现在绝对没有,我作证。”   侯小邈心说不用你作证我也知道,他整天粘着我,哪有空去找别人风流,只不过这个真格……侯小邈依然不能完全认同,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安全感。   陈默话不是一般的多,不会要侯小邈应他,他就能一直说:“男人嘛,尤其是有权有势又器大活好的男人,在没有遇到让他手心的人之前,大部分都是那个德行。我家王晋阳以前也那样,你看他遇到我还敢和别人乱搞吗?我不阉了他!”   “你要阉了谁?”王晋阳温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陈默“啊”了一嗓子,一蹦一跳地跑到他身边:“我在跟侯小邈学习如何腌猪肉呢。”   “哦?那要好好学,我喜欢吃腌猪屁股。”说着,王晋阳在陈默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第26章 31   31   那两人围绕着腌屁股聊得浑身是劲,侯小邈听不下去了,拽着陆礼森往外走。   坐到车上,陆礼森笑话他,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个听客怕个啥。   【我脸皮薄不行嘛!】   陆礼森不赞同地摇着头说:“这可不是脸皮厚薄的问题,正常的小情侣都这样,没羞没臊的。”   侯小邈斜视他,正常小情侣会当着朋友面这样吗?不过……侯小邈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点。   【你好像很向往这样没羞没臊的日子啊。】   陆礼森反问道:“你不向往吗?”   【想出柜还不容易吗?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不是出柜。”陆礼森微微一笑,“王晋阳带他的小逗哏见过家长的,他父母对陈默很满意。虽然不能领证,但也算是经过官方认可,是正正经经的小俩口。”   这话着实令侯小邈吃了一惊,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时间不长,储备知识仍旧停留在影视剧的各种悲剧中,没想到头一次遇见除了他和陆礼森以外的活的同性情侣,就是这样一对幸福美满的。而陆礼森话里话外似乎对这样的关系很是羡慕。   恍然间,侯小邈想起陈默的小妖精言论,想起陈默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陆礼森现在收心不风流了。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道陈默说的是真的,陆礼森对自己不仅是一时的新奇?   晚饭在外面解决,回到家里,陆礼森发现侯小邈又在神游,忍不住问道:“又在想什么?”   【他俩怎么认识的?】   陆礼森发现,侯小邈对王晋阳和陈默格外感兴趣:“就在今天听相声的地方。”   【王晋阳是他老板?】   陆礼森摇了摇头,诧异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令他产生了这种想法。他说:“陈默原来是里面的学徒,后来王晋阳把那里买下来送给他做礼物,陈默才是所有者。”   闻言,侯小邈睁大眼睛,不免感慨起来。   【出手这么豪!】   “当然。”陆礼森接下来的一句话对侯小邈而言无异于是一颗深海炸弹,“王晋阳是柳园的老板,你看柳园要价那么黑,就知道他有多土豪了。”   我勒个去,难怪觉得陈默眼熟,搞了半天侯小邈在柳园看到的活chun宫,正是这二位演绎的!   陈默那股子fang荡劲看得他隐藏多年的xing取向都觉醒了,这人还好意思说王晋阳器大活烂,简直坑人啊!   “想什么想的脸都红了?”陆礼森好奇地探头看侯小邈,距离之近,两人的脸都快要贴到一块儿了。   侯小邈用手机屏幕一把推开厚度赛过城墙的陆礼森的脸,点亮手机屏幕打字。   【你看看人家土豪的表现,再看看你的。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   深知侯小邈的性格,陆礼森知道他这话就说着玩儿的,并非真跟他要东西。小情侣间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不正是这样的吗?   陆礼森陪着他闹:“你怎么不比点别的?我活儿多好啊,王晋阳那活儿烂的,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   噗!怎么又是这个梗!侯小邈乐不可支地笑弯了眉眼。   陆礼森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磁性而充满蛊惑地说:“要不,现在我就给你展示下我的高超技艺?”   侯小邈面红耳赤地捂着耳朵向一旁躲。   【陆大总裁,你要点脸好不好!太下流了!】   “哪里下流了。”陆礼森不以为意,一本正经地颔首说,“我说得是情话。”   【我看是色情话还差不多。】   侯小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直接戳穿。   陆礼森飞身抱住他扑倒在沙发上,满脸都是赖皮:“那你写一句情话给我看看,指导我该如何正确地说情话。”   情话。   这两个字瞬间让侯小邈怔住了,他拿起手机,打字的速度不如刚才那么快,每一次触摸屏幕都好像经过慎重考虑。   手机屏幕背对着陆礼森,他看不到上面的字,却从侯小邈的脸上察觉出气氛不大对头。他第一反应就是侯小邈写的内容绝对不是情话。   果然,正如陆礼森所料,手机屏幕翻转,一行略带哀伤的字映入眼帘。   【我有可能永远无法对你说出情话。】   “谁说你不能说的!”陆礼森反应出奇的快,这一刻他脑袋比处理工作上的任何一次突发事件还要快,他抱着侯小邈坐起来,让侯小邈坐在他并拢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陆礼森用鼻子蹭了蹭侯小邈的鼻子说,“你会写,你会手语,那些都是你对我说情话的方式。”   侯小邈抓住陆礼森的手,认真地垂着脑袋在他掌心写字。   【如果没有纸笔,没有手机,怎么办?】   陆礼森脱口而出:“你还会手语啊。”   【你又看不懂。】   陆礼森差点没憋住,把自己已经差不多能看懂的事情泄露出去。关于他偷学手语的这件事,他想要给侯小邈一个惊喜,而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陆礼森抓住侯小邈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看不懂又怎么样?对我而言,你每一个动作都是情话。”   侯小邈比划了一个你骗人的手语。   陆礼森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侯小邈又比划了一个你是大笨蛋。   完全能看明白的陆礼森继续装不懂,替他翻译:“你不能一天没有我。”   侯小邈说陆礼森是全宇宙最最的自恋的自恋狂。   陆礼森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一口,故作惊讶地叫道:“你已经到了没有我就不能呼吸的程度啦?放心,亲爱的,我也是。”   侯小邈哭笑不得,陆礼森说情话的技能简直点满了!   一想到这技能很有可能是在以前的风流韵事中慢慢点满的,侯小邈心中非常不爽,反口也想咬陆礼森鼻子一下,没想到被他躲开了,自己的嘴巴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感动的主动送吻了?”陆礼森的手在侯小邈的屁股上揉了两下,“比起这个,我更想你看装成小动物给我看。”   侯小邈自动无视那双不安分的手,歪头望着他。言下之意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看这个了,要看什么动物啊。   “想看你现出原形。”陆礼森舔吻着侯小邈的耳廓,意味深长地说,“趴在床上,翘起长长的尾巴,对我摇摆你又红又圆的肉pi股。”   陆礼森越说语速越慢,待他一句话说完,侯小邈半边耳朵都被他舔的湿漉漉的,那双大手也从裤腰处钻进去,直奔tun瓣之间的mi穴而去。   侯小邈恼羞成怒,啊呜一口,使劲地咬在陆礼森的鼻子上——叫你jing虫上脑。 ☆、第27章 32   32   既然已经被冠上精虫伤脑的名号,陆礼森决定切切实实地干一回,好对得起这四个字。   眼见着自己的衣服被脱得差不多,全身上下只余一条卡通内裤松松垮垮地搭在胯骨上。侯小邈推推陆礼森的肩膀,又指了指浴室,那意思是,你想在沙发上做我不反对,可好歹把澡给洗了吧,要不舔一口一嘴汗味,你受得了吗?   陆礼森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咬着他的耳朵坏笑起来:“想去浴室做?宝贝儿你越来越有情趣了。”没等侯小邈纠正他,抱起怀里地人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陆礼森臂力惊人,身上多了一百多斤的重量,走起来丝毫不费劲。他两手托着侯小邈的屁股,让侯小邈帮自己脱衣服。   侯小邈起初不敢,陆礼森故意松了下手吓他:“脱不脱?不脱我把你丢地上。”   侯小邈不为所惧,挑衅地撇了陆礼森一眼——我好歹一米七几的个头,你能把我摔成怎样?   一招无效,陆礼森一招另起,他脚步一转:“不脱就去阳台上做,把你贴在窗户上,干成猴子饼。”   窗帘大开,窗户是透明的落地窗,陆礼森的公寓并不是顶层,周围居住很多住户,虽然楼间距较远,但保不准哪个视力好的能看到。侯小邈权衡一下,发现陆礼森并不是开玩笑,吓得赶忙把他脱上衣。   “这样才乖。”陆礼森满意地亲了侯小邈脑门一下,从客厅到浴室的路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在关上浴室门的瞬间,陆礼森单手用劲把侯小邈的内裤撕成碎片丢出去,抱起光溜溜的小猴子不撒手,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侯小邈郁闷地瞪圆了眼睛,放他下来脱内裤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撕了,太不会过日子了!   正准备用手指在陆礼森胸口写两句话教训教训他,冷水兜头落下,让侯小邈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热烘烘的陆礼森,把教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此处省略N多字,老规矩(*/ω\*)】   事后,陆礼森再让侯小邈说话,他无论如何再也发不出一个音来。   侯小邈有些气馁,两手攥紧被子恨自己不争气。陆礼森抓着他的胳膊,把人拖进自己怀里:“说不了拉倒,估计方法不对。”   【方法不对?】侯小邈纳闷地在陆礼森胸口戳字。   陆礼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出来的话与表情截然不符:“这声得做爱的时候才能发出来,你说哪天我干你干一半,把你干说话了怎么办!”   侯小邈羞得后背都红了,飞起一脚在连踹了陆礼森小腿三下——叫你乱说话!   “你说我会不会吓软了啊?”陆礼森故作严肃地又开始摇头,“不行不行,为了你的性福着想,你千万别说话。”   有完没完啊!   踹不行,侯小邈直接上手拧陆礼森肚皮上的肉,结果摸到的都是结实紧致的腹肌,反倒换来一阵羡慕嫉妒恨。   陆礼森开够玩笑,把侯小邈又拉进一些,吻着他毛绒绒的脑袋说:“现在这样挺好的。”说不说话都无所谓。   后半句陆礼森没说,侯小邈心知肚明,大为感动。脑袋缩进被子里,侯小邈找到陆礼森的胸口,支起耳朵贴上,平稳的心跳声扫去了他所有的烦恼。    ☆、第28章 33   33   侯小邈在不间断的门铃声的催促下醒来,这一觉他睡得特别香,就连陆礼森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草草地套上睡裤,边穿睡衣边往门口跑。打开门看清来者是谁后,侯小邈彻底傻眼了。   急慌急忙地把没有穿好的睡衣整理整齐,慌张地把扣子从上到下一颗颗扣严实了。侯小邈抓了抓脑袋,不自然地咧了下嘴,用手语说:“妈,你怎么来了?”   白蓉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塑料袋,剜了头发乱如茅草堆的侯小邈一眼,说:“你现在成大了,不要父母了,周末不回家,打你电话也不接,我来找你,你还要把我撵出去不成?”   “我哪敢啊,您快进来。”侯小邈飞速地用手语比划完,接过白蓉手里所有的袋子,又找了双拖鞋给白蓉穿。   白蓉冷哼一声:“我看你敢得很。”   手里都是东西不方便,侯小邈瞅了眼塑料袋里的东西,发现都是食物后,一股脑地拿进厨房。   白蓉紧跟其后,挥着手指挥:“红色袋子里的是你齐叔钓的鱼,我都洗干净了,你放冰箱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吃。白色的袋子是我才做的泡菜,最大的那个袋子是我刚才楼下给你买的水果。”   侯小邈打开袋子仔细翻了翻,都是他爱吃水果,忙腆着脸抱住白蓉的胳膊,用脸在妈妈肩膀上蹭,手语比划的都快要飞起来了:“嘿嘿,妈,你对我真好。”   白蓉抱怨道:“那是,亲生的。不像你,白眼狼,都不接我电话。”   “真不赖我,电话昨晚忘茶几上了,我刚睡醒……”侯小邈比划一半,指了指茶几,白蓉看完,非但没放过他,反而拧了侯小邈的耳朵一下。   “这么大的人还赖床,你看看几点了!都快十一点了还不起床!昨晚干什么去了?睡到这个点。”   侯小邈的耳朵被拧得生疼,歪着脑袋,抬起半边身体就着劲儿,没想到昨晚做很了,这会儿腰还在疼,立马龇牙咧嘴倒抽冷气。   白蓉见他这模样不像装的,以为自己下手太狠了,到底是亲妈心疼儿子,松了手,又哼了几声,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侯小邈搓了搓耳朵,打开电视给白蓉看,他跑去厨房倒了杯水给她喝,让她等自己一会儿,他先去洗漱。   电视里放着白蓉爱看的电视剧,可她一点都看不进去,脑子里转的都是儿子的事情。   侯小邈一早就像她报备这周末不回家,她心里有数,可齐达顺突然钓了好些新鲜的鱼,她便想送来给儿子吃。本来打电话打不通就算了,可以下午接着打,晚点儿再送也没关系。可白蓉心里惦记着事情,一来是关心儿子想让他吃上最新鲜的鱼补补;二来她想看看儿子的住宿环境,也不知道儿子和舍友相处的怎么样;第三点就是白蓉最关心的问题了,儿子的感情生活……   自打上次怀疑侯小邈有对象起,白蓉就一直偷摸关心这件事,刚才侯小邈给她开门的时候,她就发现儿子的锁骨上有红色的痕迹,作为一个当妈几十年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看样子儿子不仅处对象了啊,这对象还挺生猛,现在的小姑娘啊,还真是开放。   白蓉左思右想,儿子有对象不告诉自己肯定有他的原因,可她做妈的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那份关心的心情。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白蓉踱步来到门口,对正在刷牙地儿子地说:“你舍友呢?”   侯小邈咬着牙刷,腾出手来:“出去了。”   主卧和次卧是并排的两间房,白蓉扫视了两眼问:“你住哪一间啊?”   侯小邈探出脑袋,手指指到主卧,立即移到次卧。近几个月一直跟陆礼森住一起,差点露馅了。   白蓉点点头,一抹疑云升上心头。次卧的被子平平整整的铺在床上,没有睡过的痕迹,而儿子分明是刚睡醒的样子,倒是主卧的被子,乱七八糟,一副被人蹂躏过度的样子,她不禁仔细打量起这间公寓来。   年轻的时候白蓉也住过宿舍,再不济在电视剧里也看过现在宿舍的样子,可侯小邈居住的这个宿舍和她认知中的一点儿都不像。白蓉揪着眉头思索片刻,这里太有家的味道了。   陆礼森没比侯小邈起得早多少,难得一个周末,他想让侯小邈多睡会儿,便轻手轻脚地摸下床,去一家蛮有名的店打包几份侯小邈爱吃的菜回来。   那家店不能外送,偏偏侯小邈又爱吃,作为一个合格的情侣,陆礼森虽然也想抱着自家的小猴子在床上赖床赖到自然醒,可他更想让小猴子多张点肉,填饱他那好吃的嘴。   今天比较巧,大概是去得早刚开门的缘故,店里人不多,陆礼森没耗费太多时间就买好回来了。用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电视开着,正在换拖鞋的陆礼森根本没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个人,以为侯小邈醒来,张嘴便叫:“邈邈,快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然后,白蓉就出现在陆礼森面前。   亲昵的称呼没由来的让白蓉心里咯噔一下,早在侯小邈搬来宿舍居住的头一个月里,白蓉就把他所有的信息打探清楚,这其中就包括了宿舍的位置,舍友的信息,以及和舍友的关系。   记忆中侯小邈曾经说过舍友是他的上司,宿舍是上司的公寓,这位上司鲜少来居住,他一个人乐得其所,与上司的关系也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可亲耳听到这声“邈邈”之后,白蓉更加疑惑了。   侯小邈也被吓了一跳,跳到两人中间打哈哈,把白蓉请到客厅坐着,找了个借口拉着陆礼森去厨房,以整理东西为由,用手机跟他说明情况,让他千万别露馅了,他妈妈五十岁的人了,突然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一定吓一跳。   陆礼森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可以理解,他出柜的时候,他爹妈也闹得够呛。   从厨房出来,陆礼森完美的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温文尔雅。客客气气地和白蓉问好,谦虚地做了自我介绍,客套两句话后,暂时告辞去主卧把身上的外服换掉。   白蓉亲眼看着陆礼森走进主卧,换了身家居服出来,那衣服显然和自家儿子身上穿的是配套的,跟情侣装似的。   “阿姨,时间不早了,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您看菜我都买好了,再煮点米饭就可以开火了。”陆礼森面带微笑,大大方方地坐在白蓉身边,接受她的审视。   白蓉无意识地点了下头,直到陆礼森丢下一句“我去厨房帮忙”,才回过神来。   说是再煮一些米饭就够了,陆礼森却把白蓉带来的鱼洗了洗,多做了一道鱼汤。   鱼汤做起来容易,陆礼森曾经帮侯小邈打过几次下手,现在又有侯小邈从旁指导,他不怕出纰漏。陆礼森典型的想要给白蓉留给好印象,哪怕是作为单纯的舍友,他也不想让白蓉不喜欢自己。   白蓉在外面看电视,视线在屏幕上停留不了多久,就往厨房挪。儿子口中的大老板似乎和儿子以前形容的不一样,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十分要好,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语气说是舍友,倒不如说是小情侣更贴切。   白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联想到儿子最近总是不回家,脖子上的吻痕,主次卧室的被子……   白蓉突然不敢往下想了,她惊愕地望向厨房,陆礼森的手放在儿子的腰上,好像在帮他按摩,虽然只是短暂的揉了几下就放手,但白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就连侯小邈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她也没有忽视。   鱼汤做好,陆礼森尝了口汤,味道还不错。凡是天不怕地不怕地陆礼森忍不住谢天谢地起来,感谢白蓉带来的是鱼,要是别的菜,他真不一定搞得定。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上,白蓉和侯小邈坐一起,陆礼森做他们对面。侯小邈用手语跟白蓉交谈,用小本子和陆礼森说话。   白蓉这一顿饭吃的不多,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自己儿子和陆礼森身上。她看他们熟练的用纸笔交流,看儿子毫无拘束地吃着饭。   白蓉默默地长吁一口气,她生的儿子,她最清楚不过了。   饭后,陆礼森洗碗,侯小邈没跟他争,这活儿一早就归陆礼森负责了,他把剩菜端进厨房,整齐地放在流理台上。两个人分工有序,配合良好。   白蓉不等他们洗完,就先告辞了。   “下午约了人打麻将,我先走了。”   侯小邈挥挥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用手语说:“多赢点钱!”   白蓉这边一走,陆礼森就把侯小邈困在流理台和自己之间,捏着他的下巴问:“我表现的怎么样?你看岳母她老人家对我满意吗?”   【岳母?明明是婆婆。】   陆礼森挺起下\身,撞了撞侯小邈,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说:“等你在床上翻了身再说。” ☆、第29章 34   34   白蓉根本没有约人打麻将,从侯小邈那里出来,便火急火燎地往家赶,还给齐达顺打电话,让他有什么活儿都放下,火速回家。   齐达顺赶回家,白蓉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齐达顺放下钥匙走过来问:“什么事啊?火烧屁股似的。”   “我今天给邈邈送鱼去了。”白蓉不知道怎么说,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齐达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知道啊。”   “我怀疑咱们邈邈恋爱了。”白蓉又冒出一句神奇的话。   齐达顺更迷惑了:“上次你不就跟我说了吗?”   “我怀疑邈邈的对象是他上司。”   齐达顺还没回过味,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上司啊……和领导谈恋爱是有点复杂,关键人好,不嫌弃咱们邈邈不能说话就好。”   白蓉说:“不嫌弃,我看他挺习惯的。”   齐达顺挥挥手:“那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白蓉直勾勾地盯着齐达顺,按了按太阳穴说:“他上司,姓陆的那个,陆氏的总裁。”   “陆总啊,商界英才,三十多岁和咱们邈邈相差的是有些大……”齐达顺说一半,反应过来了,“嗳?不对,陆氏的总裁不是个男的吗?”   白蓉嘴角抿着,斜睨着齐达顺:“迟钝死你算了。”   齐达顺不知道白蓉从哪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忙跟白蓉问清楚情况。   听完白蓉絮絮叨叨的上篇大论,齐达顺咬着嘴唇思考许久,忽然两手一拍巴掌说:“咱们邈邈情况特殊,这么些年也没看他喜欢过谁,难得他有个喜欢的人,咱们必须慎重对待。”   白蓉点点头。   齐达顺继续说:“目前知道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的意思是把邈邈叫回来,怎么当面问清楚,再谈其他的事。”   “可那姓陆的是个男人啊……”白蓉好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   “对咱邈邈好才是关键。”齐达顺叹了口气,坐到白蓉跟前,搂着媳妇儿的肩膀,拍了拍,“我整天在外跑出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男人喜欢男人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有很多人都这样。你要多为邈邈着想,两个人能过到一块才是最适合的,你没想过邈邈会找个男人过日子,就想我当初没想到,自己怎么有福分能娶到你一样。”   说到最后,齐达顺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当初他老婆孩子出去旅游,结果出了意外,两个人都没了。白蓉带侯小邈去医院看嗓子,不小心打到齐达顺的车,两人才认识的。后来能够走到相爱相伴这一步,齐达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蓉听着他的声音,眼睛一红,两行眼泪流了出来。   白蓉和齐达顺没有立刻把侯小邈招回来拷问,两人在家琢磨了好些天,直到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有了差不多的了解,并且能够接受侯小邈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后,才用其他理由把侯小邈骗回家。   侯小邈一进家门,看到笔直坐在沙发上的齐白二人,直觉气氛不太对。   白蓉不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陆礼森是不是在一起了。”   侯小邈吓得直哆嗦,讪笑着比划:“妈,你说什么呢。”   “别和我绕弯子,我既然问你,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白蓉绷着脸,模样有些吓人。   侯小邈望了望齐达顺,发现后者和母亲站在通一条战线,耷拉着脑袋一五一十地全交代清楚了。   原以为他二人会极力反对,没想到白蓉忽然问道:“他对你,是认真的吗?”   侯小邈被问得愣住了,好半天才眨了眨眼点头。心中却默默地补上一句:应该是认真的吧。   “既然这样,改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吧。”齐达顺没有过问太多,在这对母子谈完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侯小邈看向白蓉,发现母亲也跟着点头。   谈话到此结束,一切回归平常。   晚上侯小邈躺在床上和陆礼森发微信。明天不是周末,侯小邈好好地就被召唤回家,陆礼森问他家里有什么事。侯小邈再三思考了几次,最终将两人的关系被父母撞破的事说了出来。   陆礼森:他们怎么知道的?   侯小邈:我也不知道,我妈上次不是来了一回吗?据说就是那次看出来的。我们也没干什么啊,你说她怎么看出来的?   陆礼森:难道是我的眼神出卖了我们?   侯小邈:什么眼神啊?   陆礼森:我对你满满的爱意啊!明天你来看就知道了。   侯小邈:去,跟你说正经的事呢,你别油腔滑调的。   陆礼森:我说的是实话,你看我的眼神,和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也不一样。   有吗?侯小邈不相信,爬起来找了面镜子,趴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侯小邈打开一看,陆礼森又发来一条新信息。   陆礼森:对着镜子可看不出来啊。   侯小邈:你怎么知道我在照镜子的?   侯小邈左右张望,极度怀疑陆礼森在自己家装了监控,要不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找镜子。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陆礼森发来一张性爱姿势图。   侯小邈手忙脚乱地把图最小化,图下面还跟着陆礼森发来的一条信息。   陆礼森:明晚用这个姿势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侯小邈:你!去!死!   一想到带着陆礼森去见父母,侯小邈的脑袋就大了一圈,跟被紧箍咒箍上一样,疼得厉害。所以他既没有告诉陆礼森,白蓉和齐达顺想要请他吃饭的事,也同样跟白蓉和齐达顺虚与委蛇。   星期五下午下班,侯小邈这周要回家住,陆礼森跟他一起坐电梯下楼,准备开车送他回去。   电梯尚未抵达负一楼,侯小邈的手机响了。解锁后一看信息,侯小邈傻眼了。   白蓉和齐达顺在公司门口等他呢……至于二位来的原因,侯小邈再清楚不过了。   看着瞬间没有精神的侯小邈,陆礼森问道:“怎么了?”   【我妈和齐叔在外面等着,他们想请你今晚吃饭。】   侯小邈避重就轻地在手机上打出这一行字,陆礼森望向他的双眼,发现他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己对视,忽然懂了。   饭店是白蓉一早就订好的,一见面,陆礼森就向二老表示了歉意。由于最近公司忙,一直没有空,反倒让两位请他这个晚辈吃饭,实在太不应该了。   白蓉最了解儿子,要不她也不会和齐达顺来公司下面堵侯小邈。一看侯小邈那模样,她就知道陆礼森肯定是被蒙在骨子里的。不过听陆礼森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再加上上次在厨房看到的一幕幕,白蓉对陆礼森的印象分,一下提高了不少。   平时神气活现的侯小邈这会儿也不神了,乖得一塌糊涂,从开始吃饭,到吃完,表现的异常乖巧听话。   快吃完的时候,陆礼森中途出去一趟,齐达顺结账的时候才发现陆礼森早已结账了,不由也给陆礼森多大了几分。   齐达顺来的时候没开车,饭后,陆礼森开着车把他们送回家。到了家门口,陆礼森对侯小邈说:“到家了,你不下去吗?”   侯小邈对着已经下车的白蓉一通比划,扭过头来对陆礼森摇摇头。他刚才比划手语的时候,陆礼森就看到侯小邈说今晚不回去睡,这会儿见侯小邈摇头,没说什么,跟二老告别后,载着小猴子往别墅去。   侯小邈第一次来陆礼森的别墅,以前陆礼森从未带他来过,偏偏赶在今天这个时候。   侯小邈心里七上八下,跟着陆礼森进门,看他跟管家和阿姨打招呼,向他们介绍自己,再跟着陆礼森走上长长的台阶。   陆礼森走进卧室,脱去衣服去浴室洗澡。侯小邈听到水声响了,在陆礼森的大床上呆坐了几秒,也脱光了衣服钻进浴室。   打开浴室门,侯小邈蹭蹭两下蹿到陆礼森身后,两手抱着男人没有赘肉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   陆礼森不为所动,侯小邈主动拿起沐浴露帮他洗澡,就像上次陆礼森帮他洗的那样,可陆礼森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安安静静地让侯小邈帮他洗完,擦干身体,躺进被子里。   陆礼森生气了。   侯小邈怯怯地望着他,陆礼森不说话,也不看着他。   侯小邈把本子递过去,陆礼森不看,合上还给他。侯小邈用手机打字,陆礼森直接锁屏。   束手无策的侯小邈明知陆礼森看不懂手语,却依然对他用上了,陆礼森撇了他一眼,收回视线,靠在床头看书。   这下侯小邈彻底安静了。   陆礼森悄悄地用余光看了侯小邈一眼,蔫了吧唧,估摸他这是知道自己犯错了。   其实陆礼森真没多生气,侯小邈的心理他能够理解,他气得是侯小邈竟然从未和他提过相约吃饭的这件事。如果他早知道,一定会提前拜访,而不是让两位长辈找上门来,这样倒显得他太被动,不够有诚意。   对于自己凡事都以为了两人的未来为出发点考虑这一点,陆礼森欣然接受。当初的表白也许是一句话赶话,但是与侯小邈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陆礼森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他深切的明白他对侯小邈的爱已经深不可拔了。   陆礼森曾听过这样一个言论,每个人在出生以前,老天爷就已经配好对了。陆礼森收回视线,大概侯小邈就是老天爷给他配的对吧。 ☆、第30章 35   35   什么锅配什么盖,碰上侯小邈这么个不会安慰人的,陆礼森认栽。刚准备合上书和侯小邈好好沟通一下,安静半响的人突然抽走他手上的书。   陆礼森克制住挑眉的冲动,颇为意外地抬起眼。   侯小邈憋了半天,就想起一句话——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这道理夫夫应该同样适用吧……   【此处河蟹N多字,老规矩……】   一场性ai跟打仗似的,弄得两人身上到处是青紫色的痕迹。侯小邈的手指软绵绵地在陆礼森胸口写——我错了。   陆礼森握住他的手说:“你没错,都是我的错。在你父母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我就应该立刻拜访,而不是等所谓的时机,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我也有错,我不应该一个人瞎纠结,我应该多问问你的意见。】   “不,是我对你关心太少。”   【我身上几根毛你都快能知道了,这还叫少?】   陆礼森哦了一声,大手在被子里精准地找到侯小邈的小尾巴,揪着他的耻毛问:“你倒是说说看,你身上有多少毛啊?”   侯小邈红着脸,慢慢举起杯子盖过头顶,决定做一只安静的蚕宝宝。   冷战在两人争先恐后的道歉声中结束,第二天中午侯小邈趴在床上爬不起来。   陆礼森从管家手里接过午饭,坐在床边喂他。   睡了十几个小时,侯小邈精神头很足,两眼在房间里乱瞟,昨晚情况特殊,他没来及细看。卧室是典型的陆礼森风格,简单大方,以黑白色调为主。   “好好吃饭,看什么呢。”陆礼森端了个矮桌放在床上,跟侯小邈一起吃。   侯小邈放下筷子,够过来手机。   【好端端地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陆礼森夹了一筷子清淡的绿叶菜放在他碗里说:“你都带我见父母了,我还不带你来我的老巢认个门吗?”   侯小邈眨巴眨巴眼,彻底傻眼了。到此为止,他都以为陆礼森是因为怒气冲天,才不带他回两个人的小家,搞了半天,是要带他回大家啊!   摸了摸酸得快要断掉的腰和大腿,侯小邈欲哭无泪地扒了一口饭。 ☆、第31章 36   36   那天当着侯小邈的面,陆礼森向管家和阿姨只介绍了他的名字,后来不知道陆礼森又跟他们说了什么。侯小邈再见到他们的时候,被两人恭敬的态度吓了一跳,俨然他们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位男主人来看待了。   为了这事,侯小邈特地跟陆礼森谈了次心。   陆礼森笑了笑:“你本来就是另一个男主人啊,难不成你希望我带其他人回来,让他做男主人?”   一句话堵的侯小邈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直接送给陆礼森一拳头——你敢!   陆礼森带侯小邈回别墅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工作日已经够累的人,双休日还是让侯小邈多休息休息,做饭的事可以当成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工作日吃小猴子亲自下厨的饭菜就够了,双休他俩当甩手掌柜,除了休息,其他的都交给管家和阿姨去负责。   原本一切都很和谐的,没想到星期六早上陆礼森睁开眼来,床边空空,摸了下温度,人应该起来有段时间了。   陆礼森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侯小邈。   “今天怎么想起来下厨了?”陆礼森从背后抱住侯小邈,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腻歪地晃了晃。   侯小邈正在切菜,拿刀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恐吓味十足。   陆礼森无奈,只得松开手,问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说:“小先生说,明天要去野炊,他正在准备去野炊的食物。”   小先生这个称呼是侯小邈沟通半天,才妥协的。管家一直称呼陆礼森为先生,侯小邈来了后,便称呼他侯先生。侯小邈怎么都听不惯,让管家直接叫他的名字,管家却不敢,最后就成了小先生,因为侯小邈年纪比陆礼森小,所以陆礼森就成了大先生,不过,依旧简称为先生。   “怎么想起来要野炊的?”陆礼森在侯小邈做好所有外带食物后问他。   侯小邈从茶几上拿出一个本子,现在这栋别墅里也到处散落着他的本子,方便他随时与人交谈。   【上次去看侯小伍,我答应他的。】   一听到侯小伍这三个字,陆礼森满腹牢骚,声音里满是怨念:“你都没跟我野炊过。”   陆礼森就爱吃侯小伍的醋,侯小邈闹不明白原因,陆礼森自己也不清楚。只要一想到侯小伍和侯小邈名字那么像,再看到他俩又那样亲昵,陆礼森的嘴巴就开始冒酸味。   【明天带你一起去?】   是时候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了,常年扮演侯小邈司机角色的陆礼森郑重其事地点下脑袋:“好。”   话语掷地有声,直把侯小邈听愣住了,陆礼森素来爱安静,竟然愿意同那么多孩子一起野炊,难道是脑子坏掉了吗?   侯小邈呆呆地凑过去试探陆礼森额头的温度,被陆礼森一脸邪恶地压在沙发上挠痒痒:“屁股又痒痒了?讨打吗?”   聋哑学校临时租的大客车按照人数来定的,以往总会空出七八个空座,谁都没想到这次巧了,刚好够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于是,横空出世的陆礼森落单了。   好在陆礼森是开车来的,他索性将这次野炊当成自驾游,把侯小邈从大客车上提溜下来放在副驾驶座上陪自己,也算乐得其所。   侯小伍趴在大客车的玻璃窗上,郁闷地撇嘴。好久没见到侯小邈了,他原想和他一路聊到目的地的,没想到被陆礼森打乱了,实在气人。   陆礼森仰起脑袋,对他做了一个胜利者的表情,一踩油门,把大客车摔在屁股后面。   侯小伍气得直跳脚,侯小邈鄙视地睨了陆礼森一眼,跟个孩子争宠,至于吗。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后,陆礼森抵到目的地才知道野炊只是聋哑学校组织春游活动中的一项,而此次春游的主题是草场一日游。眼下时间尚早,老师和志愿者们带着孩子们在草场上疯跑,有放风筝的,有做游戏的,有追赶着羊群的……各种回归大自然的游戏,总结它们的共同点就一个字——跑!   来都来了,陆礼森自然不会在车上偷懒,陪着侯小邈带一群萝卜头大小的男孩女孩们疯玩了一早上。临近中午的时候,侯小邈和猴孩子们接二连三的累趴下了,陆礼森依然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   草场有专门烧烤的地方,在来之前,老师就把小组划分好。几个人围着一个烧烤位置,侯小伍不用说,一定是粘着侯小邈的。他帮侯小邈把带来的食物放好,侯小邈松了松筋骨,疲倦地长叹了一口气,打起全身的力量准备烧烤。   陆礼森见他一脸疲倦,心疼地揽下所有活:“你坐一边休息去,我来烤。”   这话对累得半死而言,简直就是福音。侯小邈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想想不过瘾,直接躺下去了。   侯小伍见状也开溜,趁陆礼森不备,把串好的食物一股脑丢在陆礼森手边,屁颠屁颠地跑到侯小邈身边,跟他并排躺着。   “侯小伍你给我过来,老师没教过你自己的事要自己干吗?”陆礼森也想和侯小邈躺一块,没想到被侯小伍抢先了,非常不爽地吆喝。   侯小伍朝他吐吐舌头,扭头抱住侯小邈,霸占不放。   陆礼森气得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转而一想,侯小伍最多只能抱抱过干瘾,他可是能这样又那样,各种捯饬侯小邈的,便释然了。   陆礼森颇有大房风范地甩了下头,决定把侯小伍吃的那几串烤老一点,磨磨他的牙,让他吃侯小邈的豆腐!   两只猴子惬意地躺着,微风刮过他们的脸庞,烤肉的香味一阵一阵的飘过来,闻得人食欲大开。   侯小伍碰了碰侯小邈,用手语说:“好饿啊。”   侯小邈赞同地点头,掏出手机给陆礼森发信息,问他烤好了没。   彻底沦为烧烤工的陆总裁幽怨地盯着两只猴子:“没付出劳动,就不要催促。”   侯小邈缩了缩脖子,扭头对侯小伍比划:“烧烤工发火了!”   侯小伍龇牙:“连肉都烤不好,还敢发火!”   侯小邈点头:“就是就是。”   侯小伍吐槽:“你司机好笨啊。”   侯小邈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可不是嘛,他比我俩加一块还要大,没想到人却那么笨。”   两只猴子美不滋滋的用手语说陆礼森坏话,反正陆礼森看不懂,他俩说得惬意,毫无顾忌。发现陆礼森投射来的目光,侯小邈故意眉飞色舞地对他用手语说:“看不懂吧,大笨蛋。”   实际上全部都能看懂的陆礼森,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在这里辛苦烤肉,两只猴子什么事不干,还敢说他坏话,简直无法无天了!尤其是侯小邈这只胳膊肘朝外拐的臭猴子。看样子今晚回去,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小猴子一顿,重振夫纲!   草场一日游持续到太阳快落山才结束,停车场距离草场大门有很长一段距离,玩了一天的孩子们都没有力气再走了。于是,老师和志愿者们带着孩子们在路边等车,陆礼森伙同司机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侯小邈和侯小伍站在门口等他们,陆礼森离开前,他俩正在摆弄着风筝,那是侯小邈和侯小伍在烧烤结束后一起做的,丑兮兮的,陆礼森却很喜欢,跟侯小伍要了半天,侯小伍宝贝极了,怎么都不肯给他。   陆礼森离开后,侯小邈和侯小伍边等边聊天,学校里会手语的人太多,侯小伍怕被人看到,不太好意思地把侯小邈拉到一边,用手语说:“等下他回来,我想把风筝送给他。”   侯小邈讶异地望着他:“你不是很喜欢这个风筝的吗?”   “他也很喜欢啊。”侯小伍表面上跟陆礼森各种斗嘴,其实挺喜欢他的,只比对侯小邈的喜欢少了一点点。他抬头对侯小邈比划,“我把这个送给他,你可以再给我做一个吗?”   “给你做十个都可以!”侯小邈笑眯眯地摸摸侯小伍的头,脑补一会儿侯小伍送陆礼森风筝的画面,那一定很精彩。   侯小伍抱着风筝跑开了,跟他的同学们聊天。   侯小邈伸了个懒腰,站在路边等陆礼森,来的时候和他一辆车,走的时候必定也得一起,要不然那醋坛子肯定要生气。   想起陆礼森吃醋的模样,侯小邈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两边抬起,他正出神的想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风筝出现在马路上。一阵风刮过,把风筝又往马路中间吹了吹,他刚反应过来那是他做的风筝,就看到侯小伍冲上了马路。   侯小伍低着头追风筝,迎面一辆小桥车开了过来,不知是何原因,司机好像没有看到他,车速丝毫不见放慢的趋势。   初中时亲眼目睹的车祸画面纷纷浮现在眼前,侯小邈想冲到马路上抱走侯小伍却发现两腿发软根本迈不开,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的身体机能失去控制。他站在路边张大嘴巴叫,想叫侯小伍小心车,快躲开,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蹦不出来。   侯小邈急得满头大汗,眼看小轿车距离侯小伍越来越近,父亲的死亡画面不断放大,视线中仿佛只剩下一片腥红,麻木的双腿在这一刻总算迈开了。   令人无法想象的一幕出现了,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花。侯小邈站在马路中央,看着陆礼森的车突然从反方向驶来,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快要撞上侯小伍的小轿车。   盘旋在嗓子眼里的声音瞬间冲破牢笼的枷锁,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要!”   豪华轿车一直把小桥车撞到路边,滑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两辆车堪堪从侯小伍身边擦过,侯小伍吓得一屁股跌倒,抓着风筝的手不停地颤抖。   侯小邈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连滚带爬地跑到豪华汽车旁,安全气囊已经摊开,陆礼森的上半身被遮挡的差不多,不知道生死。   侯小邈顿时吓哭了,下一刻,不知道陆礼森按了那么,安全气囊渐渐缩小,陆礼森略带伤痕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   “我还没死呢,别急着哭丧。”陆礼森无力地笑了笑。   两辆车的安全气囊都摊开了,从外表上看很严重,其实陆礼森自有分寸,只是把车撞开而已,并没有多惨重,另一车的人也没收太大的伤。   侯小邈很想在时候给陆礼森一拳,可他怕陆礼森有脑震荡,万一被他这一拳弄死了,怎么办?   侯小邈一把抱住陆礼森的脸,狠狠地咬了他嘴巴一口,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罢休。   松开陆礼森的嘴,侯小邈抹了把自己的嘴唇,目带凶光地瞪着他。   陆礼森拧了下他的脸颊:“我快被你咬死了。”胳膊上忽然传来一阵钝痛,他双眼眯起,倒吸一口冷气。   侯小邈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沙哑而又陌生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一惊,陆礼森率先反应过来,惊讶地望着侯小邈说:“你会说话了?”   侯小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点点头,张张嘴,又摇了摇头。   迷茫的模样,着实又让陆礼森心疼好久。   “傻蛋,刚才我都听到了,你说话了。” ☆、第32章 37   37   不清楚是谁叫的120,侯小邈和陆礼森没说几句话,就被飞速赶来的救护车一车拉走。那个被撞的倒霉蛋开车发短信没看到侯小伍,直到被抬上救护车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虽然发生了车祸,好在无人伤亡,侯小伍也吓得不轻,确定陆礼森没出事后,才依依不舍地跟老师回学校。   侯小邈陪着陆礼森去医院检查,各科室跑一圈下来,除了几处擦伤,和右手软组织挫伤外,陆礼森各项指标一切正常。   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侯小邈发现陆礼森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侯小邈刚准备打字,就被陆礼森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按住。   “你可以直接说话的。”陆礼森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等我包扎好了,陪你去看嗓子。”   恍然间,侯小邈想起白蓉曾经问过他陆礼森是否是认真的。看着正在被护士清理伤口的陆礼森,想起他在车上劫后余生脸色惨白的笑,侯小邈心说陆礼森为了自己连命都差点交代出去了,怎么可能不是认真的!   侯小邈从未有过这一刻,像现在这样笃定陆礼森对他的爱,那是胜过生死的,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的至高无上的爱。   “好。”侯小邈沙哑的应了一声。   两人结伴去看嗓子,结果被医生狠狠地鄙视了一通。本来嘛,侯小邈的声带没问题,不能说话是心理的问题。现在既然可以开口说话了,两个人都不想往心理科跑,索性回家。   出车祸的车被修理公司拖走,陆礼森让管家开家中的另一辆车来医院接他们。回家的路上,陆礼森让管家先开去侯小邈家,那两位长辈还不知道小猴子已经能开口说话呢。   得知儿子能够说话了,又听了儿子亲口叫了一声妈,白蓉激动的立马热液盈眶。   齐达顺拍着白蓉的背后给他顺气:“邈邈能说话是好事,你哭个什么劲儿啊。”谁知侯小邈叫了他一声“齐叔”,他一激动,也跟着滴了两滴眼泪。   白蓉破涕为笑,笑话齐达顺:“你不也哭了吗,还好意思笑我。”   陆礼森坐在侯小邈身边,看着这一家人,嘴角扬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一家人其乐融融,全因为侯小邈重新开口说话了。至于其中的原因,陆礼森以侯小邈刚说话嗓子不适为由,全权代为解释。车祸的过程被他有意模糊,说得不那么惊天动地。   白蓉听他说完,心里跟明镜似的,从前对陆礼森和侯小邈未来的困惑,这会儿全部烟消云散了,她知道她的儿子没有选错人。   从白蓉这边离开,回到别墅里。陆礼森右手活动不便,侯小邈也舍不得让他动弹,拿保鲜膜裹上绑着绷带的地方,帮他洗澡。忙前忙后让陆礼森先上床,才开始拾掇自己。   两人在床上头靠着头,没有开灯,再也不需要任何纸笔了,小猴子会说话了。   陆礼森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究竟是什么让你不能说话?”侯小邈指着自己的心口的画面历历在目,陆礼森想着既然他现在可以说话了,是否就代表心结已经打开?如果没有完全打开,今晚他一定要好好开导侯小邈一番。   侯小邈抿起嘴深吸一口气后,把过往的阴影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陆礼森。他这才发现,如果遇到对的人,侵扰他无数年的惨剧想要说出来并不难。   亲眼看到最亲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那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啊。陆礼森摸了摸侯小邈的头发:“都过去了。”   侯小邈咬着嘴唇,把埋藏在心底深处,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告诉了陆礼森:“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站在马路对面叫爸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所以你选择不再说话?”   侯小邈没吭声,但陆礼森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懊恼自己看到侯小邈害怕过马路的时候,从未多嘴问一句原因。要不然他早就能知道侯小邈不能说话的原因,帮他克服心理障碍了。   下巴抵在侯小邈的脑袋上,胳膊圈着他,陆礼森声音温柔的能够流淌到人心里去:“你没有错,你不该用不说话来惩罚自己。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将经历无数人。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下了。不论是走的,还是留下的,都希望你能够喜乐安康。”陆礼森亲吻着侯小邈柔软的黑发,“你父亲希望你开心,你母亲希望你快乐,而我,希望你能够一生一世的依赖着我,让我给你幸福,让我每天都能说情话给你听。”   侯小邈声音哽咽,哑着嗓子说:“我也是。”   “那你说一句情话给我听听。”   一抹红晕立刻飞上侯小邈的脸颊,好在月色暗淡,看不清楚。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嗓子疼,说不出话了。   陆礼森宠溺地笑了一声,用下巴撞了下小猴子的脑袋:“你这猴子太赖皮了!”   侯小邈疼得龇牙咧嘴,嘴巴却跟吃了蜜一般的甜,咂吧半宿都是甜的。 ☆、第33章 38   38   由于活动不便,陆礼森的日常起居统统被侯小邈包揽了。   其实陆礼森受伤并不严重,但看侯小邈夸张又担心的模样,陆礼森便心安理得地装起残障人士。   吃饭侯小邈喂,衣服侯小邈帮他穿,洗澡侯小邈伺候……   什么都好,就是床上运动不太和谐。侯小邈以手脚不便为由,拒绝一切性生活。   陆礼森很郁闷:“我就右手活动不便,又不是性功能障碍。”   侯小邈理由充足:“万一碰到你受伤的手怎么办?”   “你自己坐上来动不就好了?”   话音落下,陆礼森就挨了侯小邈一脚。侯小邈飞速地眨眨眼说:“伤还没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陆礼森的下身蹭了蹭猴子屁股:“我都快憋死了,要不你帮我撸出来?”   侯小邈手肘往后,捅了他一下,陆礼森咬着他的耳朵不停央求。侯小邈被他磨得受不了,只好帮他撸了一发。   “真爽。”释放后的陆礼森趴在侯小邈耳边粗喘。   侯小邈揉了揉通红的耳朵,好奇地问:“有那么爽吗?”   “你没撸过?”   “就是撸过,才好奇。”   陆礼森咂吧咂吧嘴,煞有其事地说:“自己撸和别人撸的感觉不一样。”   侯小邈不明白,追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我给你撸一次你不就知道了?”   “算了吧,你这手……”   “我左手又没事。”见侯小邈不为所动,陆礼森又蹭到他耳朵边,用耐人寻味的声调说,“我帮你撸和真枪实干也不一样,后者更爽!”   一句话让侯小邈回忆起无数旖旎画面,陆礼森趴在自己身上欲仙欲死的模样让他变得口干舌燥。侯小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让我上你一回试试?”   陆礼森神色微滞,深刻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上侯小邈跃跃欲试的目光,陆礼森发现他根本无法决绝,只得咬着牙说:“好,润滑剂在床头柜里。”言罢,自觉的翻身,找了个枕头垫在肚子下面,屁股朝上,任人宰割。   陆礼森打从破处开始,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下面的那个人。他曾放过一句恨话,能够压他陆礼森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然而,当侯小邈对他提出这个要求时,虽然心里头怪怪的,可到嘴边的否定愣是吞下去了,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趴着,甚至指导侯小邈如何上自己,简直见了鬼了。   侯小邈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陆礼森真的会答应,润滑剂挤在入口处,刚伸进去一根手指,陆礼森的屁股就绷紧了。   侯小邈往上看去,陆礼森的脸趴在枕头里,握紧床单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第一次被上,身体被迫被打开的钝痛侯小邈至今记得,而后在一次次的性爱中,侯小邈慢慢的适应了这种交合方式,并享受其中。陆礼森这样铮铮铁骨的硬汉,怎么可以被人压制,侯小邈一推理就知道他的后面从未被人碰过。   与其让陆礼森痛得要死要活的,还不如他这个已经习惯的人上呢。   哎……真是败给他了。   侯小邈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挤出一些润滑剂朝自己屁股里面抹。他知道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陆礼森不会再给他第二次上他的可能性,但侯小邈就是那么傻,一想到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他就舍不得他疼。   陆礼森趴在枕头等着侯小邈继续,一根手指头戳进来,抽出去后,第二根手指久久不见进来,不知道侯小邈在干什么。   陆礼森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侯小邈休想上他了。   这猴子在墨迹什么啊,机会难得,还不快上。陆礼森嘀咕了两句,身体在此时被侯小邈翻过来。   陆礼森望着赤裸裸的侯小邈说:“发什么呆呢?”   侯小邈脸上透着红,按着陆礼森的胸口说:“你别动。”   这三个字跟咒语一样,陆礼森当真不动了。   接下来,侯小邈的主动着实又让陆礼森吃了一惊,与上次认错时不一样,侯小邈动作很慢,他怕碰到陆礼森的伤口,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主动地坐上去,慢慢地扭动腰肢,摇晃p股。内里的小小凸点不小心被陆礼森cu硕的gui头擦过,汹涌而来的快感让他咬住唇,脸上全是深陷欲海不可自拔的表情。   “小猴子,叫出来,我想听你声音。”陆礼森顺着他的频率往上挺,也很温柔。   侯小邈起初放不开,被陆礼森命中几次靶心后,实在难以忍受。呻吟声顺着嘴边流出,刚会说话的嗓子并不太好,声音又低沉又沙哑,但这份沙哑放在床上,就跟催情剂似的,让陆礼森兴奋不已,巴不得立刻掀翻侯小邈,把他的屁股gan穿,用自己的胯部撞红,让那里成为真真正正的猴子屁股。   最后,当两人双双pen射出热烫的液体,陆礼森都没实践过他的想法。小猴子放弃上自己,他舍不得自己痛,他的那份心意陆礼森怎会不懂?你温柔对我,我必还你温柔。   陆礼森手指捏着侯小邈的耳朵把玩,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塞给他。 ☆、第34章 39   39   清晨睁开眼,还没看到侯小邈,就先感受到怀里的温度,陆礼森巴不得一辈子就抱着侯小邈在床上过完算了。   原本只是想亲亲他的脑袋,没承想,开亲后便停不下来了。   侯小邈是被陆礼森冒出来的胡茬,伴随着碎碎密密的吻给亲醒的。他躺在床上,迷茫的大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放空,思绪回笼。他灵巧地翻身,侧趴在床上对陆礼森说:“钱包给我。”   “自己去拿。”说完陆礼森才想起来问,“要钱包干什么?”   “都让我去拿了,才想起来问这个,你不觉得迟吗?”侯小邈好笑,够过陆礼森的钱包,“你的钱包以后归我管了。”   陆礼森回过味来,说起给钱包,还是他的提议。他问道:“你不是说你冒冒失失的,怕把钱包弄丢吗?”   “现在改了,放心,弄不丢你的钱包。”打开钱包,放照片的地方空着,侯小邈摸了摸,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想要立即去拍合照,然后将照片塞进去的冲动。   陆礼森把他那点小心思研究的透透的,贴着侯小邈,丢一下句“我们还没一起照过相吧?抽个空一起拍几张去。”继续赖床。   侯小邈因为这句话激动了好些天,倒也没催着陆礼森去。他可不想照片上留下陆礼森的伤痕,那是要放很久很久,乃至一辈子的照片,马虎不得。   好不容易等到陆礼森的手恢复,侯小邈火急火燎地拉着陆礼森去照相馆,照的是最普通的那种,洗出来像是两张证件照拼在一起。好在两人长相上乘,拍出来没那么毁人。   陆礼森拿过照片来看,倍感好笑:“你期待了那么多天,就想拍这样的?”   “这样怎么了?”侯小邈嗓子恢复的不错,说话终于不是沙哑的公鸭嗓子了。他声音清朗,听上去跟三月的微风似的令人舒服,“结婚证上面的就是这样,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照一张,等老了拿出来看,一定特有成就感。”   陆礼森心中泛起一阵动容,抓住侯小邈的手说:“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移民贵死了!”侯小邈抬眼斜视他,“再说,我们又不用离婚,干嘛花那个钱结婚,这不是糟蹋钱嘛。”   陆礼森话音一转:“那去拍婚纱照吧。”   侯小邈反问道:“你穿婚纱?”   “我们都穿西装。”   “不太好吧?两个男人……”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不给钱。”陆礼森努力抛出诱惑的橄榄枝,“回头照片洗出来,挂在墙上多好,多有家的氛围。”   侯小邈脑补了下那副画面,没做多少挣扎就被陆礼森劝服了。   去拍“婚纱照”的那天,侯小邈还有几分不自在,结果拍摄人员见多识广,非但没有流露出诧异的表情,反而边拍边和他们吹牛。什么现在一对男的来拍结婚照,或者一对女的来拍是很正常的现象啦,他们还见过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和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来拍结婚照的呢,太彪悍了,也不知道他们性生活能和谐吗。   工资上交,见过侯小邈父母,婚纱照,结婚照全都有了。陆礼森合计一番,要带侯小邈去见自己父母。虽然两人的同性身份在国内不能领证,可除了那一张纸,他势必要把其他的流程全都补给侯小邈。   侯小邈为了见陆礼森父母紧张许久,到最后才知道,陆礼森父母正在国外旅游,一时间回不来,可陆礼森急着把侯小邈介绍给他们,陆妈妈也十分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于是乎,侯小邈迷迷糊糊地坐在电脑前,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视屏见父母。   陆家两位长辈早已从反对儿子搅基的阶段,跨越到希望儿子踏踏实实找个伴侣过日子的阶段了。反正现在科技发达,想要下一代,方法多得是。   视屏结束,陆家爸妈很满意。侯小邈晕了吧唧地坐在电脑椅上,问陆礼森:“这就过关了?”   陆礼森的大掌在侯小邈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是啊。怎么?你还想看我妈丢给你一张支票,要你随便填,然后好离开我的戏码。”   侯小邈知道陆礼森这是臊他天天看八点档呢,冷哼一声,送他一对白眼球。   “嗳!我想起来一事。”陆礼森煞有其事地用脚踢了踢侯小邈的脚。   侯小邈干净利落地答了一个字:“说!”   陆礼森一脸认真地问:“有个手语我一直好奇怎么做,你教教我。”   侯小邈好奇道:“什么的手语?”   陆礼森说:“我。”   “这简单啊,你点点自己就好了嘛。”侯小邈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嘲笑陆礼森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会的表情。   陆礼森不介意,早就算是个手语达人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故作不懂,继续问出第二字:“爱呢?”   我爱……最后一个字呼之欲出,侯小邈的耳边传来自己的心跳声。他直勾勾地凝视着陆礼森,右手轻轻抚过左手拇指指背。   “这是爱。”侯小邈轻声说。   “哦。”陆礼森点点头,“那……”侯小邈的心脏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吃的手语怎么做?”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比刚才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直接跌回原地,重重地摔了一下。侯小邈郁闷死了,脸上的表情完全掌控不住,扶着电脑桌站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   陆礼森一把抓住他的手,从后面抱住他。男人低低的笑声从耳畔钻进去,陆礼森把侯小邈锁在自己的怀里,一边比划一边说:“我爱你,让我陪你走过余生所有的马路吧。”   整整的一个长句子,陆礼森全部用手语完成,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知道练习很久了。   父亲去世后,侯小邈最怕的就是过马路。虽然现在他能够开口说话,心结打开了,可面对马路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陆礼森的那句陪他走过余生所有的马路带给他的震撼,远远地超过了我爱你所带来的。   侯小邈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哗得一下夺眶而出。   陆礼森抽了两张纸帮他擦眼泪:“傻猴子,哭什么?我比划错了?”   侯小邈吸了吸鼻子:“没有,每一个动作都对。”   陆礼森挑了下眉,满是自信地说:“就是嘛,我学了大半年的手语了,怎么会出错。”   侯小邈哽咽的声音顿了下,大半年?他转过身,望着陆礼森:“大半年你就学会这一句了?”   “怎么可能,我那么聪明,基本的手语交流完全不成问题。”洋洋自得的陆礼森顺嘴溜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都说恋爱会让人变笨,他现在是彻底信了!就在刚才,他竟然中了侯小邈设下的全套。   侯小邈一想到自己故意教陆礼森错误的手语,这人知道;自己和侯小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用手语当面吐槽,他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侯小邈的脸越来越黑,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震耳欲聋的咆哮:“陆礼森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我还有更混蛋的事没做呢。”以吻封唇,陆礼森果断选择把侯小邈往床上拐,他坚信,所有能够在床上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第35章 40结局   40结局   年会是每家公司每个员工最期待的一项活动。年会不仅代表除旧迎新,更代表着可以抽奖!   这一拼人品的时刻,每个员工在辛苦了一年后,都跃跃欲试,企图拿下大奖。   开场白不用说,势必是陆礼森的活儿。   陆礼森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后面,一身笔挺的桑蚕丝缎面藏蓝色西装,布料上隐隐透着银白色暗纹。他从容地站在舞台中央,手里不用拿小卡片,脱口而出就是流利的句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绅士风度。   台下,侯小邈穿着来之前陆礼森非要他穿的同系列西装仰视着他,听到周围无数员工发出对陆礼森的花痴言论,有种想要告诉他们英俊潇洒的陆总裁为他一个人独有,你们都别惦记的冲动。惦记也没用!   陆礼森不爱听别人长篇大论,他做事也是这个风格,开场白说了五分钟左右便结束了。   从台上下来,径自朝侯小邈走来。正在和侯小邈聊天,好奇他怎么又能说话的女员工看到陆礼森后激动地两眼冒红心。结果被陆礼森冷漠如冰霜的视线扫了眼,纷纷抱着胳膊逃开了。   侯小邈调笑他:“你吓坏她们了。”   陆礼森说:“那我把她们叫回来?”   侯小邈嘴角绷紧,目露凶光:“你敢!”   陆礼森笑了笑:“进场给你的卡片收好了吗?”   “收好了。”侯小邈压低声音,左右四顾,“真把特等奖黑箱给我啊。”   陆礼森眉头一挑,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随口说说的?”   侯小邈挤挤眼说:“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等看到特等奖是什么,你就好意思了。”陆礼森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话,去找严天旭。   以往历届的特等奖都是公布的,今年却故意卖个关子,没有公布,所有员工纷纷猜测今年是什么大奖。   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等到抽奖环节,不同奖项由不同部门的负责人上台抽。   每个员工手里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有一个数字,那是进场的时候领取的。每位负责人上台,通过抽号软件抽取数字。两个数字一致,即为获奖者。没有抽到的员工,全部有参与奖。   奖项由小往大抽,一等奖诞生后,特等奖由陆礼森亲自抽取。   既然是软件抽,那自然可以写个程序来作弊。陆礼森的手按下按钮,侯小邈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两眼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纷乱的数字跳来跳去,最终停留在的数字与他的卡片一模一样。   陆礼森读出号码,问是哪位幸运的员工获奖了。   侯小邈挥舞着手上的卡片,陆礼森笑着让他上台。   周围人纷纷对侯小邈投去羡慕的目光,陆礼森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小猴子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心道一会儿更有你们好羡慕的呢。   侯小邈站在陆礼森身边,陆礼森站在话筒前说:“我相信每位员工都好奇今年的特等奖是什么。”   无数员工在台下起哄,高声嚷嚷着:“是!”   陆礼森侧头望着侯小邈一眼,问:“你好奇吗?”   侯小邈紧张地点点头:“好奇。”台下那么多人注视着他,他都快要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是好了。   陆礼森但笑不语,侧身向后退了一步,所有陆氏的员工站在台下注视着这个万众举目的时刻——到底是什么奖品?   只见陆礼森左手伸进口袋里,当所有人的视线追随着他的左手而去的时候,他单膝跪下了。   侯小邈吓得双目圆瞪,陆礼森举起手里小小的黑色丝绒盒子,用右手打开。低沉的声音里难得地透着几分紧张,他沉着,他温柔,他深情,他做了一件包括侯小邈在内所有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侯小邈,你愿意此生此世与我相伴到老吗?”   丝绒盒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枚男士戒指,站在台下的人听到这番惊人的求婚言论,再看侯小邈和陆礼森穿着,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同系列的西装啊,分明就是情侣装。妈呀,陆总裁实在太苏!太会瞒了!   台下一众员工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少女心爆棚,嗷呜嗷呜地穷叫,让侯小邈快答应陆总。   侯小邈打从陆礼森单膝跪地起就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中,台下的呼叫声高的快要掀翻房顶,侯小邈总算神游归来。   说什么黑箱特等奖给自己,根本就是偷偷准备求婚,陆礼森这个大腹黑,不知道诓骗过自己多少回了。   侯小邈翘起嘴角,一个人骗来骗去全都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侯小邈喜欢这样腹黑的陆礼森,他伸出手送到陆礼森眼前,点点头说:“我愿意。”   戒指套入无名指,把两个人的一身系在一起。陆礼森拥住侯小邈,深情地吻住他。   从今以后,他要让侯小邈这只小猴子,永远只能住在自己这片大森林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ノ 接下来几天上番外,一则小猴子吐槽大森林,一则夫夫日常,最后一则厨房play!前两个会发布在网上,最后一个个人志见!这次约了画手画三张小黄兔插图,捂脸(/ω\) TXT等番外写好一起送上!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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