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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法医 作者:FAN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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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都市情缘 悬疑推理

  循声看去,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双掌触冰跪在地上号啕大哭,指尖处的血晕在冰面上化开,她的母亲不知所措地蹲在旁边,年轻男子吓得脸色发白脚打着颤站在那里,银色的冰刀上沾染着些许血。
  “过去看看。”两人滑了过去。 
  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尖顶端被齐刷刷地分离开,小女孩是初学者,摔倒时身子前倾手掌着地,刚好滑过的男子躲避不及,冰刀生生地把小女孩纤细的指尖切断。 
  “我是医生。”乔烈儿向冰场的工作人员吩咐道:“赶紧去冰箱取干净的冰块把断指包起送去医院从接驳手术。” 
  “我明白了。”赵捷飞晃然大悟,“小乔,这里交给你。”
  “喂,你去哪?” 赵捷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冰场上。 
  “小苍,立即申请搜查令。”赵捷飞一边解溜冰鞋的鞋带,一边打电话,“阻止程军离境。”
  “老大,有新发现?” 
  “冰刀。” 
  程军溜冰鞋的冰刀在紫外光下呈现出血渍,经刀痕比对分析,与死者颈上的创口完全吻合,谋杀罪名成立。
 
  ☆、老乡
 
  世贸甲级写字楼,顶层。
  助理陈小果敲开了严靖曦办公室的门,“严先生,有位姓孙的先生找你。” 
  “有预约吗?”严靖曦的眼眸也懒得抬,依旧看着他手上的卷宗。
  “没有。” 
  “哪来里的?”严靖曦执笔在文稿上写写画画,标准出案件的重点处。
  “他说是你的老乡。”
  严靖曦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油性笔的笔尖在纸张化出一个黑点,“让他滚!” 
  “靖曦!”一年约60岁的男子灰头土脸背着个编织袋企图冲进来。
  陈小果只能用娇小的身躯把他堵在门外面,“严律师说了不见,你再不走我喊保安。”
  “靖曦,咱们好歹曾经也是同一条村,人家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男子一脸黝黑,用草帽扇着风,密闭的室内空间弥漫着一股汗臭味。 
  “你TMD别给我提村里的事。”严靖曦“咔嚓”一下把手中的铅笔折断,吓得陈小果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不由后退两步。 
  “严大律师,求求你了。”老孙作势要下跪,“你就帮帮我吧,儿子拉货时开车超速超载越线把人头给撞没了,现在给警察抓走了。”
  “想请我打官司,可以啊!”严靖曦把腿搁在桌面上,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老孙从缝在底裤上的口袋中翻出皱皱巴巴的钱票,“严律师,够不够?”
  严靖曦嫌弃地看了一眼,冷笑道:“哼!这点破钱,还不够支付我一小时律师费。”
  “那多少钱才够?”老孙弓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严靖曦。 
  “这个数的十倍。”严靖曦张开手掌,“做无罪辩护。”
  “这...哪里去找这么钱?”老孙坐在地上嚎哭,“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于我何干?”严靖曦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老孙的破嗓子让他神烦。 
  “你让借也借不了这么多。”老孙摇着头跪爬到离严靖曦稍近的地方,“看在咱们同乡的份上,能不能收费便宜一点?”
  “啪!”严靖曦一掌拍到桌子上,怒瞪着老孙,“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去!” 
  “那...”老孙哭丧着脸拍着大脚,“我就只有一个娃啊!”
  “你可以去司法局申请法援。”严靖曦的眼眸看向天花板,“不过他们辩护水平,哼哼!” 
  “这个...真没得商量?”老孙还抱着一丝希望看着严靖曦,“靖曦...” 
  “小果,送客!”严靖曦把转椅一转,背向老孙。
  “大叔,你还是走吧!”看老孙不依不挠地站着,陈小果继续劝道:“求你了,可别为难我,咱也是打工的。”
  老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叩头,严靖曦头也懒得回:“小果,叫保安。” 
  片刻,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着老孙把他撵出写字楼。
  星河公墓,不是清明,墓园一片寂寥冷清。
  严靖曦把骨灰盒擦拭干净,放在拜祭桌上,点了香烛。
  “妈,今天是你的祭日,我和小乔来看你了。”严靖曦捏着三根香拜了三拜插到香炉上,乔烈儿也随他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
  “妈,风水轮流转。”严靖曦在骨灰盒前殿了酒,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前几天老孙的儿子开车把人家脑袋撞没了来找我打帮忙官司,给我轰走了。”
  乔烈儿捧着花束鞠了躬,严靖曦搂上他的肩,“妈,你放心,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
  落日的余晖洒在墓园的大道上,把贴在一起的人影拉得老长。
  “老孙是怎么回事?”
  严靖曦握着乔烈儿的手把他拉近到身边,“说来话长,要听么?”
  “嗯~”乔烈儿点点头,对于他的过去一直不甚了解,也不敢多问怕揭了他伤疤,难得这次严靖曦主动提起,乔烈儿当然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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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那个特定的时代,有着属于那个时代特定的产物——知青。
  严书婧,跟其他学生一样被上山下乡。
  原来过份美丽也是一种罪,村支书的儿子骚扰她也不是一次半次的事儿。
  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严书婧被村支书的儿子侵犯了,当她铁了心把这事告到村委的时候,却被污蔑成为了早日回城勾引有妇之夫,整条孙家村,上至村长、下至村民没有一个人肯为她的不白之冤站出来说公道话。
  如果不是发现自己怀孕了,严书婧可能已经自杀了,在那个年头未婚先孕受尽白眼,倔强的严书婧还是决定把这个无辜的孩子生了下来。在其他知青姐妹们的帮忙下把严靖曦拉扯大,直到他五岁那一年,严书婧终于带着严靖曦回城了。
  严靖曦他永远不会忘记村里的孩子一边用碎石扔他一边喊“野种!”,他永远不忘记因为自己没有父亲,回城读书期间经常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堵住敲诈勒索,没钱给就挨揍,有权、有势、有钱才不会被人欺负从小在他心灵上扎根发芽,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便成了他人生的座右铭。
  他最终以优异的成绩入读国家政法大学,当律师是他母亲毕生的梦想,亲手掌握了“法”这个武器,不仅仅能保护自己,更能置人于死地,因为“法”有时可以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自古红颜多薄命,严书婧终未能等到儿子穿上学士袍、戴上学士帽,在他大二那一年便因病匆匆离世。
  (PS:关于这段,时间上可能有差异,作为小说创作请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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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风扫过地上的落叶,严靖曦的头埋在乔烈儿的颈窝里,像个受伤的孩子。
  “你知道吗?我妈走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全部。”
  乔烈儿回抱着他,两人相依相偎。
  如果时间可停住,就让它永远在今天。
 
  ☆、海上腐尸(一)
 
  蔚蓝的海岸线,白色的浪花冲刷着黑色礁石,偶而有一两只蟛蜞举着剪刀手急匆匆地打横走过在沙滩留下一串细碎脚印,这些足迹随着涌上来的海浪很快又被抹去。
  “这两位发现箱子的。”李石把两个年青人领了过来,他们的脸色并不太好,明显是受了惊吓还没回过神来的状态。
  “我是刑警队长赵捷飞。”赵捷飞亮了一下证件:“请问你们怎么发现的?”
  “我们是做环境检测,那地方就是电厂的出水口。”晒头黑不溜秋的小哥指了指右侧,“我们要去取水样回去做环境监测报告,箱子就搁浅在那礁石堆上。”
  “老大,法医来了。”
  赵捷飞把录音笔等一咕噜交给李石,“李石,你给他们做笔录。”
  看见乔烈儿拎着箱子走过来,赵捷飞便迎了上去,“小乔。”
  “赵队,箱尸奇案?”乔烈儿皱了皱鼻子,尽管有海风吹散,整个海滩依旧弥漫着那股恶臭。
  “不一般的恶心!”赵捷飞轻捶了一下他的肩。
  “有多恶心?”乔烈儿笑着往尸体走过去,“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等等~”赵捷飞小跑几步追上去拉住他,从裤兜里掏出百花油,拧开盖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乔烈儿的人中位置。
  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近得都能感觉到喷在脸上,赵捷飞的眼神专注,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柔情。
  “那味道不好闻。”赵捷飞收起百花油,“这样会好受点。”
  “谢谢!”乔烈儿吸了吸鼻子,药油味道的确把臭味冲淡了些许。
  “刘华。”站在礁石另一头骆苍抬了抬下巴,“这啥状况?”
  “什么?”刘华茫然地看向骆苍。
  “老大。”
  刘华看了半天,判官还是鼻子、眼睛齐全,“老大怎么啦?”
  “切~”骆苍白了他一眼便走开,“还说当刑警,一点观察力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远远便闻到,而且越来越浓烈。臭味的源头是礁石上躺着一只黑色的旅行箱,箱外还有个铁笼,铁枝已经被刑警大队找人剪开了,膨胀的尸体把箱子顶开了一条缝,破损的衣服布条湿哒哒地从缝隙露出来往外滴着水,腐败的肉团发出阵阵恶臭。
  乔烈儿吩咐道,“开箱。”
  甄亮带着两个口罩,被熏得五官皱成一团,勉为其难把箱子打开,从里面粘粘糊糊的臭水中拎出人体的残肢,滑腻糜烂的手感让甄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烈日当空烘烤着大地,乔烈儿挑了块相对平整的地方,把七卸八块的人体残骸一块块地晾在上面,他半跪在地上逐块地拼凑起来。
  “乔法医,你慢慢玩3D拼图,我走开一会。”
  乔烈儿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玩拼图,甄亮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远数十米外狂吐。
  “甄亮!”乔烈儿站起来朝人喊,“头呢?”
  “没有吗?”把黄胆水都吐出来的甄亮屏着呼吸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你们捞上来时有没有弄丢了?”
  面对乔烈儿的质问,甄亮连忙摆手,“不可能,我们捞上来时外面的铁笼还没打开。”
  “怎么回事?”赵捷飞闻声走了过来。
  “缺了头。”乔烈儿指着地面上拼好的尸体,肿胀得发紫的主干和四肢,唯独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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