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
“上次那家。”
雪佛兰停在小龙虾摊档前,老板娘一看到他俩就满脸不爽,勉为其难地硬挤出一点笑容来:“小哥,又来了?”
“老板娘不欢迎我?”乔烈儿嘟起嘴,装成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们做生意的怎么会不欢迎客人,高兴还不及了,只是...”老板娘面露难色,“你们可不可以?”
“这样吧,我们坐那桌子,绝不倒你客人的胃口。”赵捷飞指了指最边上的那桌子,“行吧?”
“行!当然行!”老板娘拿起抹布赶紧去擦桌子。
“一斤小龙虾,两支生力。”乔烈儿轻车熟路地点了菜。
“好,马上!”老板娘片刻后便端上小龙虾和啤酒,新鲜出炉热腾腾火红的小龙虾跟黄澄澄溢着泡沫的冻啤酒是绝配。
两人就着啤酒啃着小龙虾,一口火辣辣一口凉嗖嗖,劲爽!
“那老妇人死因能确定吧?”赵捷飞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
乔烈儿剥着虾壳,“被圆形木棍重击头部,颅内出血至死的。”
“木质送去化验了吗?”
“一休正在做,明天应该能出结果。”
“希望分析出来的材质能有助我们破案子,少绕点圈子。”
“好辣!”乔烈儿使劲在嘴前扇风边,“打劫案怎么样?”
“没头绪啊!”赵捷飞抽出一支烟点燃,看向江边的灯塔指示船只前行的方向,然而他们现在却像找不到灯塔的船只,茫无头绪更别提抽丝剥茧,“加油站的收银员吓懵了,一问三不知。”
“这么严重?”乔烈儿吐掉残留嘴里虾壳,用抽纸抹着油腻腻的手指。
“能不严重,被人用枪顶着脑门,我们跟她谈话时手还在抖,水杯拿不稳话也说不清楚。”赵捷飞拿起一次性杯子左右晃动,水从杯口溢出来,“晃成这样子。”
“哈哈!”乔烈儿掩嘴笑起来,“简直像得柏金逊症。”
“你还笑!”赵捷飞使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人家估计要做心理辅导了。”
“疼!”乔烈儿打掉他的手,“你越来越坏,跟一休一样爱捏人!”
深夜的江风吹得人懒洋洋,赵捷飞突然有种时间要是永远停留在这时这刻该多好。
吃过宵夜便开车回去,车窗外景致飞逝,也许彼此都太累了,车上彼此没再说话,直到车子静静地停靠在金域蓝湾小区外。
“小乔。”赵捷飞轻轻地喊了一句,乔烈儿正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呼吸绵长均匀,路灯透过车前窗投下淡淡的光晕,柔和而温暖。
吃过香辣小龙虾的嘴唇红润微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和性感,赵捷飞凝视了许久倾前身子凑上去,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把自己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唇,一定很甜,一定很香,会令人迷醉沉沦,更会令人乐而忘返。
手机铃声响起,赵捷飞立马把身子缩回。
迷朦中醒来的乔烈儿睡眼惺松,“到了?”
赵捷飞刻意看往窗外,语调尽量显得自然一些,“你的电话响。”
“谢谢!那我先下车了。”乔烈儿边开车门边掏出手机,“妈,什么事?”
“周末有空吗?”
“不知道。”乔烈儿“嘀”卡打开门禁,穿过小区花园。
“我给你物色了个好女孩。”
“又相亲?”乔烈儿甩着背包抱怨道,“妈,求你放过我吧!”
“不行!”乔妈叮嘱道,“刚下班吗?”
“嗯。”
“赶紧洗洗睡吧!”
“妈,能不能?”
“少跟妈废话!一定要去!”乔妈狠狠地把电话挂了。
乔烈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家里走去。
☆、烦恼
G市,羁留所。
单调的脚步声由远渐近,骆苍急匆匆地走到值班室,“傻强呢?”
“警官,你是来接我出去吗?” 骆苍闻声回头看见傻强已经换掉看守所的衣服,双手插裤袋歪歪扭扭地站着,一脸坏笑地看向她。
“傻强,你别太得意,山水有相逢。”与他相反,一身警服的骆苍站得笔挺。
“警官,我看你长得还成。”傻强上下打量了骆苍一番,然后又环顾一眼灰暗阴沉让人压抑的羁留所,“相逢我倒不介意,但是在这
种地方就不好了。”
“你最后别栽我手上。”
“哎哟喂,警官我好害怕啊!”傻强捂着左胸夸张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你这是恐吓我吗?我懂法的,可以告你的。”
“傻强,你是舍不走吧?”骆苍抬了抬下巴,“要不要送你一程?”
“怎么敢劳烦警官您呢!况且我有车来接。”傻强扭着屁股一脸骚样往门外走去。
看着傻强出门上了辆别克商务车,骆苍掏出手机,“长风,傻强放了出来。”
“怎么回事?”缉毒组任长风一拳捶在桌子上,木桌被震得抖了抖。
“法医鉴定,飞车抢夺的摩托车手刚撞上停在路边货车时已经当场死亡,傻强追尾并非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检察院因为这个撤销控诉?”任长风追问道。
“是的。”
任长风咬牙切齿,送到嘴边的肉就这么没了,“线又断了。”
“我们还有内鬼那条线。”
“嗯!”任长风点点头,“小苍,你得盯紧一点,放长线吊大鱼。”
“知道!”骆苍挂了电话离开羁留所。
金域蓝湾,穿过小区的庭院水榭,回到他们温暖的小窝。
“你还没睡?”乔烈儿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换了拖鞋进去趴在严靖曦的背上。
“等你。”严靖曦合上卷宗,回头捏了捏他的脸,“信不信?”
“你们咋都这么爱捏人!”乔烈儿拍掉他的手。
严靖曦板着脸看向他,“还有谁捏你了?”
“你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一样爱吃醋。”乔烈儿从他的背起来,双手一撑腾起坐到书桌上,“同事之间闹着玩罢了。”
“我还不是怕你被拐走了。”严靖曦的手摩挲着他的大腿。
乔烈儿覆上他的手握着,“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真的!”严靖曦凝视着他,“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你离我去。”
“放心,不会的。”乔烈儿摸上他的脸,“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周末有空吗?”
“这个周末?”乔烈儿对上严靖曦一脸期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那个老妈又逼我去相亲。”
严靖曦不满地皱了皱眉,“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这个...”乔烈儿揉了揉眉心,他妈可是再世唐僧,想想已经觉得烦,“迟一点吧!”
“我们在一起几年了?”严靖曦反握着他的手。
“三年。”乔烈儿竖起三根手指。
严靖曦叹了口气,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乔烈儿指尖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对了,周末你找我什么事?”
“朋友介绍了一个市里的领导给我认识。”严靖曦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我想你也一起去,说不定对仕途有帮助。”
“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应酬。”乔烈儿抽出手低下头,“而且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难道你一辈子都想下现场?”
“有什么不妥?”乔烈儿瞪大眼眸看着严靖曦,他从来不觉得下现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没什么。”严靖曦后仰把头靠在椅背上,“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
“知道你为我好,但我不累,真的!”乔烈儿从桌子上跳下来,“我去洗澡了。”
“去吧,洗干净在床上等着我吃干抹净。”严靖曦交叠双手放脑后笑道。
乔烈儿朝他竖了根中指,“色鬼!”
夜深人静,依着云山脚而建的倾城山庄掩映在林海中,赵捷飞把车倒进车库。
他掏出锁匙拧开房门,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外面摇曳的树影倒映进来。
“这么晚。”赵捷妤从客房里打着哈欠走出来,“妞妞都睡了。”
“嗯。”赵捷飞瘫倒在月牙色的沙发上,踢掉拖鞋脚搁在茶几上,“一天两个案子,累死个人了。”
“累,怎么不早点回家?”赵捷妤走进厨房,从紫砂锅地端出一个覆着纱纸的炖盅。
“我不是一下班就回来了么。”赵捷飞坐起来揭开炖盅的盖子,烫得直甩手,“姐,炖了什么?”
“枸杞元肉红栆炖瘦肉。”赵捷妤盘腿坐在沙发上侧头盯着弟弟,“你吃完宵夜还能喝的下汤,厉害。”
“啥?没有啊!”赵捷飞舀了一勺子汤放嘴边轻吹了一下,却不敢抬头对上姐姐的眼睛,低头装着查看汤料,“假洋鬼子,手艺没退
步,还是那么香。”
“臭小子!想骗我!”赵捷妤揪着弟弟的衣服把他拉到身边吸了吸鼻子,“有酒味,醉驾,知法犯法!”
“喝了两杯而已,不算醉驾。”赵捷飞干脆躺倒头搁在赵捷妤大腿上,“姐,我今天酒精上脑,差点干了不该干的事情。”
“你都酒精上脑,还不算醉驾?”赵捷妤像小时候那样撩起弟弟的额发,“失恋了?连我弟弟都看不上,没眼光。”
“没,没有。”赵捷飞合上眼侧身别过头,“幸亏他不知道。”
“啧啧。”在美国生活多年的赵捷妤简直觉得不可意义,“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暗恋?”
“哎呀,你就别瞎猜了。”赵捷飞“腾”一下坐起来,“汤都凉了。”
赵捷妤斜眼盯着他,看得赵捷飞心里发毛,他最怕老姐这种审讯的目光,“我知道你在中情局干活,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人犯一样
来审视?”
“嗯。”赵捷妤收回目光,“我下周就飞回美国。”
“这么快?”
“要调到51区,所以要提前走了,不然还想多玩一段时间。”赵捷妤挑眉,“你舍不得我?”
“你就算了吧,我只是舍不得外甥女妞妞。”赵捷飞白了她一眼,“51区是不是真有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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