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靖曦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极力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遇到这种事情难免的。”,其实心里却慌得很,买领带卡数要还、房租要交、饭还得吃,这次收不到尾数,他的提成要黄了。
“他欠银行的钱,你还帮他打官司。”乔烈儿欲说还休,“我觉得...”
“你觉得我在帮坏人?”严靖曦猜到他的想法,“早就不应该接这种官司。”
乔烈儿满脸尴尬,“你会读心术?”
“银行没有尽到认真审核信用卡持有者的偿还能力就擅自提升额度是他们的过失,也许你认为这是钻法律的空子,但是正因为有人钻空子才知道漏洞的存在,至于怎么杜绝这些漏洞就不是我们律师的事。”严靖曦摊了摊手,“况且仅凭银行提供的资料,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刷了这么款,对不对?”
隔行如隔山,乔烈儿也不懂怎么反驳,懵懂地点头附和。
最后甜品布丁也上了,乔烈儿用纸巾抹了嘴,从背包拿出瓶子倒出一颗口香糖,“没了,你帮我去对面士多买瓶口香糖。”
“一颗不够吗?”严靖曦看着他手心上的口香糖。
“你没看广告吗?”乔烈儿把玩着那颗口香糖,“两颗一起吃才是最好。”
“哦!我这就去。”严靖曦有点琢磨不透,明明等会走的时候可以顺路去买,但乔烈儿的口气不像是征询他,而是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让他立即去买,“你在这等我。”
看到严靖曦下了楼往马路对面走对,乔烈儿向侍应招了招手,“结账。”
窗外的树枝随风敲打着窗户,车辆穿梭在灯火辉煌的街头。
乔烈儿把信用卡交给侍应后托着腮往窗外看,“对面不就是严靖曦以前住的那幢楼。”
Hello Kitty,窗户的大贴纸,他猜到为什么那个场景会似曾相识,乔烈儿拎起背包往外走。
“先生,你的卡。”侍应连忙追上去把卡还给乔烈儿。
乔烈儿仰起头看向对面楼顶层熏黑了的外墙,身后那幢高楼与云苑新村E区2幢906相隔一条宽阔的马路。
☆、查水表
严靖曦买完口香糖回到西餐厅面对空桌子,拾起遗留在椅子上灰白相间的围巾,“刚才坐这里那个男子呢?”
“您说那位先生,他已经走了。”侍应走过来准备收拾桌子的餐具,“请问这些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严靖曦掏出信用卡要结账。
“你的朋友已经结账了。”侍应把杯、碗和碟一捞子全端走。
“滴~”严靖曦听到短信提示的声音。
一行短短的文字显示在屏幕上:“我有事先走了,也许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严靖曦拿起围巾深吸了一口,那里有属于他淡淡的很甜很温馨的味道,有点像蜜糖,又有点鲜花的香味。
乔宅。
“我回来了。”乔烈儿单手扶着鞋柜换上布拖鞋。
“明天冷空气,降温八度。”乔父膝上放着G城晚报,摘下老花眼镜,“记得添衣。”
乔烈儿忽然觉得脖子空空落落,围巾呢?白天有没有戴出去呢?是不是丢在哪呢?
不对,好像没有,难道在家里?乔烈儿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想不出来到底带没带出去。
“妈,有没有看到我的围巾?”
“哪条?”乔妈往洗衣机里注入衣物柔顺剂。
“我就只有一条。”乔烈儿走到生活阳台,“妈,别放柔顺剂。”
“放了又香又不会有静电。”乔妈还特意多倒了一杯盖子柔顺剂。
“你真要放,能不能换个味道?”乔烈儿扇了扇空气弥漫着甜腻的味道,“例如海洋微风。”
“我觉得甜蜜花香不错。”乔妈哼着小调,“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乔烈儿一头黑线,乔妈明摆着——你不爽,自己来洗。
乔妈看见洗完澡肩上搭着毛巾的卢毅儿从浴室里走来,“问你哥去。”
“哥,有没有看到我的围巾?”
“哪条?”卢毅儿拿着电吹风“呼呼”地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灰白相间的。”
“那条啊!”
乔烈儿赶紧爬起来,“在你那?”
“怎么可能!”卢毅儿不屑地看着他,“这么没品味的东西我会要吗?”
“唉~”乔烈儿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来真的丢了。”
“幸亏你转专业了。”
“嗯?”
“不是丢钱包就丢是围巾。”卢毅儿用手指理了理头发,“要是当外科医生,没准今天留了剪刀,明天忘了针线在病人肚子里。”
乔烈儿头上黑线更多,黄历为毛只写不宜出门,为毛不写不宜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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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苑新村隔着马路对面那座楼。
一群便衣警察悄悄地来到903房门口,“叮咚~”
里面的宅男穿着睡衣,戴着镜片像瓶底般厚重的眼镜从房间里出来,“谁啊?”
门外在答道:“查水表。”
“这个月怎么这么早就来查。”
宅男托了托架在蒜头鼻上的眼镜,走到门后拉开门栓,几个彪型大汉便闯了进来。
“枪。”看到大汉腰部别着的枪,宅男吓得后退几步背部抵着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双腿不住地打颤,牙关上下哆嗦。
“你是不是司徒辉?”为首的警察上前一步。
“阿SIR。”司徒辉“扑通”一下跪在地下,“我只是偷拍搞点毛片放网上,别抓我,求你了!”
两名警员进入司徒辉的房间。
凌乱的房间堆满衣服臭袜,一台开膛破肚没盖子的主机运行着,显示器上播放着毛片,一对果体的男女在滚床单。
警员戴上手套用鼠标点开文件夹,可谓精彩纷呈,女厕所、扶梯裙底、洗浴间、睡房ZUO爱、更衣、打野战...各种偷拍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
“有发现吗?”刘华边走进来边戴手套。
“师兄,当然有。”坐在电脑前的警员回首,“这次还得多谢你们提供的线报。”
“你们网警不是可以根据IP地址锁定他的位置。”刘华走到挑起一股发霉味道的窗帘布,正对面就当天火灾事发的单位,“怎么一直没抓到人。”
“他登录的是国外服务器。”警员拨掉电源和数据线,把整台主机搬走,“查起来不容易。”
刘华取走搁在窗台的摄像机,给司徒辉带上手铐,“黄站大神,走吧!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警局,刑警大队。
刘华把装着司徒辉电脑里偷拍的证据的U盘插进电脑里。
屏幕上呈现出的画面,由于拍摄的整整相隔一条马路,距离太远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
一对男女正在争执。
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子推搡了男人几下,男人便指着她破口大骂。
由于没有声音,只能根据愤怒的表情和激动的动作判断男人是在骂人。
女人突然转身拿起桌面上酒瓶往自己身上洒,男子一把夺过来,整瓶从女人的头淋下去。
*****
乔烈儿看着屏幕念着:“有种你就全淋下去。”
“你怎么知道?”刘华惊愕回过头看着他,“你会唇语?”
“别犯傻,就算懂唇语,距离这么远也看不出来。”乔烈儿坐在椅把子上,“我瞎猜的。”
“切~”刘华继续看视频。
*****
女人浑身湿地蹲在地上抱着腿嚎啕大哭,男人踹开门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男人又折返,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油罐,往女人身上泼洒过去。
男人指着女人骂骂咧咧好一会,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扔到女人脚边。
女人抽泣着,伸手捡地上的打火机。
歇斯底里地尖叫,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打着了火机,微弱火苗跳跃着。
男人站在离她不远处,女人的手伸得笔直,两人就那么对视。
忽然火苗沿着她的手臂往上蹿,火球腾起,瞬间烧成了个火人。
女人满地打滚,男人吓得目瞪口呆,火渐渐蔓延到床铺、衣柜,房间浓烟滚滚,男人落荒而逃。
*****
“她明明伸直了手,火没碰到她身上。”刘华把视频倒回来,“怎么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乔烈儿指着扔在地上的塑料罐,“那罐就是张一检测出来的汽油。”
“我明白了。”张涵打了个响指,“汽油是有挥发性的,房间很小,火苗引燃了空气中弥漫着汽油气体。”
“估计他俩也不知道会这样子,以为闹着玩。”刘华摸着下巴,“根据司徒辉的口供,这对情人很豪放,喜欢不拉窗帘滚床单,黄站大神司徒辉特喜欢把装了长焦摄像机搁在窗台偷拍他们,两口子三天两头吵架打架,每次都弄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回检察院的肥冰有足够证据落案起诉教唆杀人罪,可以申请逮捕令。”张涵搭上乔烈儿的肩,“小乔,这回全靠你才破了案,谢谢!”
坐在椅把上的乔烈儿交叠着腿,“一句‘谢谢’怎么够!”
“那你想怎么样?”张涵往空中吐了一个烟圈,扳着手指头:“吃饭?唱K?礼物?你想要啥?”
“都不要,帮我一个忙。”
“行,能帮得上一定帮。”张涵弹了弹烟灰,“你说。”
“这个人。”乔烈儿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欠钱不还。”
“讨债!”张涵看了一眼纸条便收进胸前的衣袋里,“包在我身上。”
“你办事,我放心!”乔烈儿拍了拍张涵的胸口,“先走了,你们继续审讯。”
“这么快就走。”刘华笑道,“不想了解一下我们怎么讨债?”
“我只关心结果,过程留给你俩慢慢享受。”乔烈儿双手插着裤袋往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干啥子都好,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淋汽油,就算火苗没有直接接触到也会引燃,这不是闹着玩的。
☆、讨债
僻静的德坭新街。
喝完早茶的阮俭生一手托着鸟笼,一手拿着电话,“老兄,我刚刚又申请了一个信用卡!怕啥,拆东墙补西墙。”
阮俭生挂了电话,哼着小调逗着笼里的八哥,手上的金戒指阳光下灼灼生辉,麻将般大的翡翠玉牌用白金链挂在胸前。
“涵哥,就是那只土豪?”小混混手里拿着大麻袋。
靠在街道拐角处的张涵点点头,“干得利索点。”
两个小混混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旁人看到,从后而上一袋子套着阮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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