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法医 作者:FAN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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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靖曦对这爷们儿的热情有点吃不消,大汉粗壮的手臂搭上严靖曦的肩,向三名邻居介绍道,“这是严大律师。”
这儿住着的都是长期从事体力活,文化程度偏低,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对于高学历的白领总是既羡慕又妒忌,一口黑牙的老头朝严靖曦竖起大姆指。
大汉留意到严靖曦身后的人,“这位是?”
“我朋友。”严靖曦把乔烈儿拉上前来,“一起来。”
“一表人才。”大汉拿起搭在肩上汗巾抹了把汗,“也是律师吧?”
“医生。”严靖曦抢先答道,乔烈儿选择沉默。
“都是文化人。”大汉上前热情地跟乔烈儿握过手。
“吖,当医生好啊!”黑牙老头放下烟斗,“家有一医如有一宝,现在看病可贵哟~”
如果家有一法医,算宝还是算草呢?乔烈儿掩脸。
“是啊,上次拨个牙也收了我几百块。”另一人附和道。
“医生,你哪个科的?”黑牙老头伸出枯枝一样的手臂,“给俺把把脉。”
“二缺。”光膀子大汉打掉黑牙的手,“一看就知道是西医。”
“中医还是西医能一眼看出来么?”黑牙老头深深不忿。
“急诊室。”严靖曦再次代他答道,乔烈儿尴尬地笑了笑。
“我都说是西医。”光膀子大汉笑道。
“傻愣,中医院也有急诊室。”黑牙老头从衣兜里摸出一颗槟榔往身上抹了抹放嘴里嚼。
严靖曦看见两人胡搅蛮搅,赶紧打断,“大哥,我们能不能谈谈王健仁的事?”
“对,对!”光膀子大汉,“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叫阿福。”
阿福把两人领进屋子里头,老宅的光线极差,摸索着寻到了灯绳,悬在木横梁上灯亮出昏暗的光。
☆、失踪(二)
瓦屋顶天窗下,一张上下铺铁床,发黑的蚊帐垂落到地上,凌乱地八仙桌上摆着不锈钢大碗盛着冷开水,阿福惆怅地左翻翻右拨拨,平时也没客人来,偶而串门的老乡都是粗人不计较,渴了拿起水碗就喝。
“呵呵!”阿福干笑两声,“我出去买了两瓶水给你们。”
“不用了。”严靖曦伸出手臂挡住,“我们刚喝过。”
阿福取下膀子上毛巾抹了抹凳子,“严律师,乔医生,坐。”
木质的四脚凳坐上去有点晃,严靖曦尽量平衡好以免摔倒,“阿仁他失踪多久了。”
阿福扳着手指头翻着白眼努力想,“大前天,最后一次看见他应该是大前天。”
严靖曦拿出手机拨打,依旧提示那把千年不变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昨天已经打不通。”阿福摩挲着肥厚的手掌,“我就奇怪这小子跑哪去了。”
严靖曦急切地问道:“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啊,以前听他老说起你,在他那破本子上找到你的电话。”阿福从缝隙大得能进老鼠的抽屉地翻出一本残缺的电话本。
严靖曦接过本子,歪歪扭扭的字体记录着为数不多的几个电话,除了严靖曦的,还有王健仁老家的、水店老板的电话,另外还有几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这个阿欢是谁?”
“阿欢啊?”阿福想了会,肉掌一拍脑仁,“他的相好,听说骗了他不少钱。”
严靖曦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前段时间报案小黑店强买强卖,不会是被打击报复吧!
“严律师,严律师?”
阿福喊了几声,严靖曦还没回过神来,乔烈儿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方才醒悟,他答道,“阿福哥,您说。”
“昨天有位警官上咱这找过阿仁。”阿福倾前身子,紧张兮兮地说道:“我托水店老板找你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事。”
乔烈儿冲口而出,“哪个部门的?”
“有人在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逆光而站,乔烈儿定晴细看,“木警官。”
女子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也认出了乔烈儿,“乔法医,你也在这。”
乔烈儿颌首打过招呼,“陪朋友来。”
“法医?”阿福明显倒吸了口气,装着不经意间把凳子挪得稍微远点,转头看向木莹,“警官,你昨天不是来过吗?”
“我顺路经过,看看王健仁回来没有。”木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跟她昨天来的时候一样,心中也猜到八九不离十。
“还没有。”阿福把自己的凳子腾出来给木莹,“警官,坐。”
“不用!”木莹摆手拒绝。
“要的!要的!”阿福硬是让木莹坐,“我这粗人站着就行。”
最后木莹还是架不住阿福热情坐了他凳子,漂亮的杏眼停留在严靖曦身上,“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是的,上次强买强卖的案子,是我陪王健仁报案。”严靖曦习惯性地递上名片,“您找他是为何事?”
“案子破了,希望他能协助我们指证。”木莹接过名片,“你是律师,能找到他吗?”
“如果不是阿福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失踪了。”严靖曦摇摇头,一双桃花眼看着木莹,“会不会被那些恶人打击报复?”
“嗯,不太可能吧,他们的团伙都被我们经侦科一网打尽了。”
“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木莹迟疑了一下,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最近他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阿福站久了就坐到凌乱的床上,“没有。”
“你仔细想想。”严靖曦引导他,“例如联系了什么人或者干了些什么事情。”
“嗯~”阿福架着腿想了半天,鱼木脑袋终于灵光一闪,“那小子最近说缺钱,送完水又干别的活去了。”
严靖曦追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活?”
“贴小广告。”阿福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送水一般晚上八点就结束,平时这点儿王健仁会回来,后来通过QQ认识了阿欢被坑骗了积蓄,他便多找了一份活帮补家计,毕竟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夜深了就替人家贴小广告,什么招聘男女公关、公积金取钱、老军医包治百病...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车站报亭、广场公园、街头巷尾都有他溜达的身影,这样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至前天晚上王健仁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失踪已经超过24小时,咱们先去派出所报案。”一直没吭声的乔烈儿猜测最大的可能性,“如果是交通事故,派出所一定有备案,如果意外受伤入院,医院也会通知警方。”
严靖曦也觉得乔烈儿说的合情合理,当务之急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报警才是首要的。
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齐了,地面湿漉漉,争秋夺暑的季节,入夜便起了风。
乔烈儿的衣服略显单薄,严靖曦欲脱掉自己的外套,“冷吗?”
“不冷。”乔烈儿做了的阻止的手势,“你别太担心,他也许没事。”
说完那句话就连乔烈儿也无法说服自己,衣服、存折等都在原封不同地放在老宅里,离家出走是不可能的,相反遇到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大,刚才在派出所查遍了最近的无名尸和医院提供伤者情况都没有一个能对上。
“你信不信命?”严靖曦双手放在脑后,仰望夜空,在繁华的城市要看到星星几乎不可能,只有穿梭于云间的飞机掠过。
“不信。”乔烈儿摇了摇头,“为什么问这个?”
“我怕...”严靖曦神色黯然,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乔烈儿疑惑地看着他,“你怕什么?”
严靖曦摇了摇头没答话,垂手插进裤兜里,悲催的身世让他年少时没什么朋友,后来妈妈离世他更不愿意敞开心扉结朋交友,因为更他害怕失去,他担心王健仁,但他更担心乔烈儿有一日也会突然离他而去。
☆、红树林(一)
Z市。
大片的红树林盘根错节,藏身在密林中的木栈道曲径通幽,这方宁静的水土如今被彻底打破了,警车停在栈道的入口,整个密林区被封闭,游客和附近的村民在警戒线外张望。
进入栈道要么骑自行车、要么徒步,赵捷飞向景区管理员招了招手,“麻烦你提供几辆自行车。”
“老大。”袁晟试了试刹车系统,“咱们是来查案还是来郊游。”
“白斩鸡,等会你就轻松不起来。”韩睿挑了一下眉,“要不要来辆双人车,哥哥跟你一起骑。”
“你俩少贫两句,赶紧出发。”郭明祥回头看见徐强和助手努力地把工具箱绑在车尾,“强哥,要帮忙吗?”
“不用,能行。”法医徐强摆了摆手,随后骑车跟着刑警大队进入现场。
红树林是生长陆地与海洋交界带的滩涂和浅滩中,为了方便游客参观欣赏,架空搭建了一条木栈道穿越整个密林,密林把烈日阻档在外面,在栈道上骑车清风送爽,绿叶沙沙作响,如果不是越来越浓尸臭味,真有种来度假的感觉。
发现尸体的地方位于红树林的中心区,赵捷飞站在木栈道上,眯起眼睛盯着密林处有一个黑色的胶袋,“光头强,你跟我下去一趟。”
赵捷飞把手支着木围栏侧身越过跃入红树林的泥滩中,回头伸手接过工具箱,“小郭,你跟韩睿负责现场痕迹搜索。”
徐强战战兢兢地翻过栏杆,扶着树杆落于距离栈道一米的滩涂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赵捷飞往黑胶袋的方向走去,好几次还差点被纵横交错的树根绊倒。
黑胶袋缺口露出一双肿胀的脚,赵捷飞用手扇开“嗡嗡”飞过的苍蝇,戴上医用手套用剪刀自上而下剪开胶袋,一股恶臭喷涌而出,足以让人把一星期的饭菜全倒出来,即使是赵捷飞也不得不侧过头缓一缓气。
“女尸。”
赵捷飞挑了一下眉,“没看就知道?”
“巨人观,男附女仰,因为男性全身重心偏前,女性偏后。”
尸体仰面躺着,巨人观的头部已经分辨不出样子,发紫的皮肤已经变得非常薄,仿佛一触就会破,有经验的刑警和法医都知道要是被这种尸水溅到身体上,三天三夜味儿怎么洗都散不去,只能找个公厕蹲在最臭的角落里几小时以臭掩臭。
“高度腐烂。”徐强半跪在尸体旁,观察着露出来的秃头,“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一周。”
随着黑胶袋的剪开,一具果露的女尸呈现在眼前,当徐强看见尸体的胸腹处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会这样?”
胸腹处Y字的切口用粗线简单而粗暴地缝合起来,粗暴得简直就像用几条麻线把袋口缝起来。
赵捷飞抿紧嘴唇,这种情况他也是首次遇到,如果没有猜错,那么这种行为实在让人发指。
另一边,郭明祥和韩睿猫着腰仔细地辨认痕迹,泥泞的地面经过雨水的冲刷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树根枝桠除了被风刮过折断外,没有明显人为的辗压断裂痕迹。
郭明祥黑胶袋长长的凹凸不平的泥坑一路走去,拨开枝枝桠桠越走越接过河道,韩睿跟上去问道,“祥哥,这痕迹会不会有人把尸体从河里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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