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 作者:秦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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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莫名滋味,就好比一条巨蛇本是暗中咬死过往路人,没想到路人福大命大躲过一劫,巨蛇却始终阴魂不散。他转身道:“太子无碍,你若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
秦舒沅道:“武叔,你忘了我娘的仇了吗?”
武修脚步一停,没有转身,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忘,你娘的仇我已经替她报了。”
“难怪那个老家伙死之前没有任何安排,原来是直接落在了东宫手里。”秦舒沅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哼笑一声,“武叔,做晚辈的斗胆提醒你,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武叔荣华蔽身不过是仗着太子的宠爱,但是帝王心这个东西向来飘忽不定,说不定过得几日他寻得佳丽之后,便会彻底将武叔你抛置于脑后。到时候,见风使舵的宫人们,不知会怎么对待已经留不住帝心的你呢……”
武修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声音里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冷意:“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他走出两步,忽地回头盯了秦舒沅一眼,这目光锋利至极,就连向来心狠手辣的秦舒沅都不由得心头狂跳退后两步。
武修盯着他,缓缓道:“他如今已经是天子,也一直会是天子。”
秦舒沅脸色大变,然而武修不待他开口,便转身离开了。
☆、面沉如水
散朝之后,叶承启忙完奏章,饮了一盏香茶便去了后殿。
武修的一切物件都被暗卫们搬了过来,此刻从东宫搬到皇庭,也不知他是否住的习惯。叶承启转过宫墙,便听到毫不掩饰的劈空之声,武修身形变动,在这繁花似锦的皇宫庭院之中腾挪舞剑。
男子剑舞相较于女子,多了阳刚之气,少了阴郁柔婉。武修闯过江湖,上过战场,这剑招之中不由自主地带了血腥与风尘之气,与后宫编排柔弱无力的剑舞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最后一招“飞星点云”,武修使得格外用力,一招下去两人合抱的巨树断了大半。不远处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躲避枝叶,反倒只有叶承启鼓起了掌,他走上前笑道:
“谁惹你动了肝火,来朕的皇宫里专寻前朝古木撒野?”
口中说着撒野,可眼中却满是笑意。
武修低头行礼,道:“见过陛下。”
叶承启自早到晚被人唤了无数声“陛下”,可只有武修一人的称呼,让他觉得有些怪异。他走上前,扶着武修起身,轻描淡写地丢了道口谕:“日后你不用随众人口称万岁,依旧唤我殿下即可。”
武修再度低头:“陛下万万不可。”
叶承启道:“朕是天子,金口一开无从更改,你只管听从便是了。”
武修眼中缓缓闪过复杂之光,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是,属下遵旨。”
太子……不,如今已经是天子的叶承启挥手撤下闲杂人等,牵着武修的手,一路分花拂柳回了寝殿。伺候武修的宫女吓得连忙跪下行礼,深深低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便被当今天子不声不响地除去。叶承启没有关心宫女如何作想,只是吩咐她们在此用膳。
待宫女们一溜烟地撤下之后,叶承启才有意无意地瞥向门外,道:“你这里伺候的丫鬟相貌倒是别致。”武修开口噎他,“陛下若是喜欢,尽可收入后宫。”
叶承启赏了一记白眼,随后带着几番深意地说:“朕不喜欢,朕只怕朕的侍卫长会春心动荡……还有,你忘了称呼‘殿下’。”
武修低头不再多言。
叶承启也没有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武修的头发,男子长发浓密乌亮,如绸缎一般让人爱不释手。宫女们低头鱼贯而入,各自手捧珍馐食盒,待试毒小太监依次尝过酒菜之后,叶承启摆手让他们与准备留下布菜的宫女等人一同撤下。
房中只留下两人,武修有些饿了,便不管叶承启自顾自地斟酒吃菜。叶承启一点一点饮着酒,对着武修的脸轻声而笑,愈发觉得秀色可餐。武修被他看得面皮发紧,不自觉地瞪了一眼,道:“殿下还不吃,难道饱了不成?”
叶承启牵过他的手,引到昂扬之处,笑得肆意邪气:“朕饿得紧,只等侍卫长吃饱之后再来喂我。”武修因秦舒沅之事早已经憋了火,此刻又借着刚刚入肚的一点酒意,直接起身将尚未换下朝服的天子抱了起来。
叶承启万万没有料到,武修会将他一身龙袍扯得七零八落却不完全脱下,只提着胯间之物狠命地撞进去。叶承启见他如被纯情之药刺激一般,瞥见沾了白液的龙袍,顿时醒悟过来——武修身为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敢骑皇帝的侍卫长,难怪会这般亢奋。
床事弥漫愈发浓烈,叶承启也顾不得矜持,顿时忘我地大叫起来。喘息声混着武修的粗犷喘气与肉体撞击,羞得烛火都忍不住为之颤抖。
武修销魂过后,很快便睡意袭来,丝毫没有见到叶承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皇帝房中生活过得爽快,朝堂之上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不过这好脸色却让那些另有目的的大臣们误以为有机可乘。早朝之时,多个大臣纷纷上奏,恳请皇帝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叶承启的好脸色消失得一干二净,没过多久,住在寝殿的武修便听到了早朝皇帝大发雷霆的消息。散朝后,叶承启脸色如霜来到武修身旁,武修做了多年的侍卫长,知道如今的天子是真真切切动了怒火,那原本含在嘴中的劝诫皇上广开后宫的言论也被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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