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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 作者:千十九/花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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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莫一晨真心高兴不起来,弟弟所说的每一点似乎都是严初桥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了一冬的身份。
 
此时,侦查社的手机响了。莫一晨看了看,是王律师。
他接起,那头说话,“刚刚怎么挂机了?出了什么事情?”
莫一晨平静回话,“王律师,你好。我是莫一晨,我想见你的老板。”
 
26(上).
 
严初桥震惊过后,缓缓落座。
莫一晨与陈一冬有关系,但他们的姓氏却不一样。严初桥皱了皱眉,给基金会国外的负责人打电话,意欲了解更多信息。
“Winter很少谈论家里面的事情,不过他提过自己有一个哥哥,他们的关系挺好的。”
严初桥放下电话,仍然陷在沉思中;突然手机响起,连续不停。
“喂?”
“严先生?不好了,我们派人跟踪周秀梅的事情被莫一晨知道了,他要求见您……”
“……”
 
本城天气恶劣,明明白日却如入夜天色,还伴着惊雷滚滚。
莫一晨不知直接摊牌算不算明智抉择,但严初桥踩进了他的禁区,他不能让对方威胁到家人的正常生活。
原本他打算听从三少的建议与严初桥交好,现在看来无此可能。
车站外一条巷子里,严初桥的黑色轿车内。
莫一晨首先试探虚实,“我弟弟告诉你地址的?”
“……”严初桥出门前王律师告诫他不要回答任何问题,以防落入圈套之类。“不是,陈一冬并不知情。”
严初桥果然知道一冬是他的弟弟!那么一冬没有领到资助就不是什么偶然事故,而是特意为之了。
莫一晨努力沉住气,转头看严初桥,“严先生,你究竟想怎样?”
“……”严初桥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这样问,而且还带着隐隐怒意。
莫一晨见严初桥不说话面无表情,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打照面的场景。呵,多么居高临下的人!
他的眼神凌厉起来,“严先生,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应该为了逼我离开天赐而对我家人出手!”
“你究竟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指责,严初桥蹙眉,“我没想过对你家人出手。”
“那你为什么派人偷偷跟踪梅姨?”
“……天赐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义务替他弄清楚身边人的来历。”
“弄清来历?那你为什么不在他和我签约前就这么做呢?现在才兴起念头调查我的背景,不过是想查出把柄把我赶走而已,不是么?”大少爷真以为自己是卫道士,大义凛然地以“保护好友”之名伤害毫无瓜葛的人。
很少有人以怪罪口吻对严初桥说话,他非常不喜欢作为下位者面对莫一晨的质问,“在你指责我之前,为什么不想想别人为什么想赶你走?你四肢健全不好好找工作而依赖别人的赐予,想获得别人的尊重之前何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令人反感的事!”
“我做了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何以我祖宗十八代需要劳烦您这么高贵冷艳的人物去调查!我的确出卖了自己的时间和身体来换取金钱,但我没破坏过别人的家庭没逼过对方一定要跟我签合同也没做过任何伤害金主的事情,如果小偷强盗骗子尚能被原谅,为什么我非得被你说成这个样子不可?我不以这份工作为荣,但要是你觉得我必须要以它为耻那就错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天赐,到底不过是因为我碍着你的眼,如果你真的为天赐好,就不会一味按照自己意思安排他的生活!”
“那你呢?你就真的为他好?你不想想他和你在一起的话得承受多大的舆论压力?你的身份永远被人当作茶余饭后谈资跟在沈天赐这个名字之后,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这就是你‘喜欢’的程度?”
“你不是天赐,如何清楚他会怎么想?严先生,天赐把我当‘朋友’来看待,而你只在乎名声背景;我的‘喜欢’程度去到哪里,说了你能明白?不,你当然不明白!”
“你!”严初桥一把揪住莫一晨的衣领,几乎要对他动粗。
莫一晨眼神特别明亮,“严初桥,我今天让你打,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是沈天赐的好朋友。我的身份说出去确实不好听,可我作为人,同样有去追求爱的权利,没人可以剥夺。别人能看见我的身体;但我的心,我只给沈天赐一个人看!”
“……”莫一晨说得如此笃定,严初桥觉得有一股黑暗力量攫住自己的理性,他眯了眯眼,“那你即是愿意为了沈天赐牺牲自己的弟弟一冬了?”
如他所料,莫一晨的表情瞬间僵硬;但出乎意料,下一秒莫一晨格开了他的双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反客为主揪起严初桥的衣领,“你已经断了他的资助还想对他做什么?!”
如果严初桥期待他因此束手就擒乖乖就范那就太低估他了,他在这行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最终落得听天由命悲情可怜的结局。人生这么多不可抗力,他在慢慢积聚力量,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与家人能按自身意愿决定命运。
“严初桥,我告诉你,沈天赐我不会放弃,陈一冬我也不会牺牲;你要是敢对我弟弟再多做一点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一甩手开车门走人。
外面下着倾盆豪雨,白蒙蒙一片连街道对面也看不清。
严初桥来不及整理衣服跟着下车,他跑几步扯住莫一晨手臂想说什么,哪知后者一转身就一拳往他胸口招呼,严初桥站不稳跌倒在地。
莫一晨拿出侦查社手机,用力往地上摔,掉头消失在漫天大雨中。
 
26(下).
 
从滂沱大雨转为淅淅沥沥,不过半小时的工夫。
莫一晨没有打伞,被淋得浑身湿漉漉,之前大雨路人们自顾不暇,现在视野清晰不免好奇看着落汤鸡帅哥从身边走过。
被看的那个丝毫不在乎,他心里现在满是担忧——虽说他刚才放狠话说不放过严初桥,可若后者真的打算凭身份地位对一冬做些什么,他又能阻止多少?
到底是力量对比过于悬殊。
自己方才还控制不住情绪揍了对方一拳,他学过一点功夫,只怕严初桥伤得不轻。
 
莫一晨在安全岛上停下脚步。是的,他开始心慌了。
大街上放眼看去都是陌生人急匆匆来来往往的场景,让他回到了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尽管身边有兄弟姐妹,但内心仍觉没人可以依靠,大家都被生活赶着往前走,没人真的能予以他想要的帮助。
内心涌起大片大片的孤愁。
莫一晨抬头看天,天空被高楼大厦切割,灰蒙蒙一片。
 
他忽然非常想见沈天赐。他想看到对方的脸,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哪怕一个字也好,他也觉得一颗心能落在稳当的地方。
如此想着,他坐上了计程车。
莫一晨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独立,但岁月长,衣裳薄。人终究都需要爱。
去爱人,去被爱。
 
他连为何浑身湿透的说辞都想好了,用备份钥匙打开画室的门。
画室没有人。
风吹帘动,他走之前买来的鸢尾已露萎态。
画架上的大幅画纸几乎被素描填满。
莫一晨走近看。
 
画中人的睡颜如此恬静,仿佛在做美梦,令人不忍打扰。
连睫毛在眼下的阴影都画得如此逼真,画家的浓情厚爱跃然纸上。
刘海发丝一滴水珠打湿莫一晨的睫毛,他眨了眨眼。
 
可惜,画中人不是自己。
 
原来,不是把你画得越漂亮,就越代表你受到重视。
沈天赐将方臻背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也细细画了进去。
他重视他,重视到对方不好看的地方他也不怕叫人知道——因为他不介意。
 
此时,起居室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莫一晨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挪动了脚步。
哦,莫一晨,你懂的,这个时候该转身走,当什么都没发生。
真相其实并不重要,你不需要知道。
但他双腿不听使唤地往那扇门走去。
 
门没锁,他扭动门把,门开了。
里面的两个人只围着一张床单,在沙发上打闹。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六目对视。
“……一、一晨?”沈天赐睁大眼睛。
“……莫哥……”方臻连忙走到沈天赐身边,神情如受惊的羔羊。
“你、你怎么全身湿透了?”沈天赐失了方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上前一步但床单已被两份分,长度有限。
估计下面是全`裸的,沈天赐羞赧地抓紧床单,想动又不能动。
“莫哥,对不起……”方臻委屈抱歉,“我和天赐在一起了,没能第一时间告诉你……”
方臻的话鼓动了沈天赐,后者镇定了些,“……一晨,对不起。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后,和你坦白的。”莫一晨比预计要早回来,打乱了原计划。
“之前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撒了谎,当时我是跟方臻在一起。……至于画展……我决定用方臻当模特儿,……对不起。”
 
27(上).
 
沈天赐对他说“对不起”。
莫一晨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话。
 
不能回应,若是回应了眼前这一切便是真的了。
 
发丝上又一滴水珠落入眼里。莫一晨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一晨!”沈天赐想追上去,无奈身上未着片缕。
“天赐……”方臻泫然欲泣。
沈天赐有心无力,只能看着莫一晨的背影消失在画室门后。
 
“……怎么办?”方臻紧挨着沈天赐,眼眶红红。
沈天赐叹一声,抚着方臻的背以示安慰,“……一晨应该会缓过来的……”
 
莫一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公寓的。
他一直固执地把位于本城的住所称为“公寓”,而不是“家”。
简单摆设,暗色窗帘,既没有人欢迎他回来,也不可能有飘香饭菜。
离开的时间不长,但房子充满尘埃味。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
莫一晨似人偶一般站在玄关,出神盯着虚空中一点。
 
站了不知多久,他动了动,往浴室走去。
要洗个热水澡,不能感冒。
 
洗发水、沐浴露、毛巾安静待在本来的地方,水龙头偶尔滴下一滴水珠。
莫一晨旋开热水开关,蓬头唰一声开动,水如激流一样扑面而至。
双手用力搓脸,直至脸上的痛感超过眼睛的刺痛感为止。
 
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莫一晨穿上干净睡衣,慢慢在床上躺平。
 
悲伤突然泛滥成灾。
 
莫一晨转了个身,偻腰曲起双膝,紧紧以被子裹住自己。
 
……
 
期间他曾醒来一次。
惺忪睁开眼,不知白天黑夜,只觉房里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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