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帮派里的人。”
单沉点了支烟,埋头沉思。
过了会,单沉低声道:“容冰在电话里说,是李元打电话到公司叫我来处理这事。”
简行非道:“那就是老爷子的意思。他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
单沉没说话,视线瞥向三辆大卡。
和路虎车主商量好了赔偿事宜后,那车主开着车走了。
六名司机围了过来,单沉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一名司机回答:“越南水果。”
“谁装的货?”
“是供货商装好的。”
“你们当时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是在上一站接了电话直接上岗开车。”
“这么说,换过司机?”
“是的。”
单沉想了想,“打开车厢,我上去看看。”
简行非和单沉一起上车,里面是整齐码好的硬壳纸箱,散发出阵阵水果甜香,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特别,就跳下了车。
“这车好高!”简行非道。
单沉回头看车厢和地面的距离,发现确实是很高,车厢底座太厚了些。
单沉想撬开车底检查,简行非拦住了他,低声道:“这里检查不明智,别着了老爷子的道!”
单沉默默看着简行非,他何尝不知道这是简丰借他的手来做一些事,可简行非此时却毫不犹豫选择站在他这一边,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那现在怎么办?”
“回市区,我带你去见他,直接找老爷子问个明白!”
开车回到市区,直接去了简丰的小洋楼。
看着两人一起来,简丰有微微的惊诧,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以往无懈可击的笑容。
简行非和单沉并肩坐在沙发里,简丰给一旁的李元使了个眼色,后者下楼,把所有屋子里的人全屏退了出去。
“有什么疑问?”简丰问单沉,眼睛却是盯着简行非,“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老爷子你就别打哈哈了,你会不知道我们从车祸现场直接回的?”简行非加重‘车祸’两字,字里含针,戳得简丰恨不得扇他两大耳巴子。
“我让单沉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干什么?”简丰强压着火。
简行非道:“您老就别扯些有的没的了,那二逼路虎和那傻逼车主,都是你安排的吧?”
简丰鼻翼翕动,盯着简行非。
“搞这么多弯弯绕,也就是我们智商爆表的简先生能做的出来。”简行非靠近沙发里,翘着腿,张着臂,“只是我们没能如您老人家的愿,撬开车厢检查下面到底是什么,我说,不会是海luo因吧?”
简丰终于毛了,桌子一拍,吼道:“你他妈敢再大声一点吗?怎么不去公安厅大门口叫?”
简行非撇着嘴讥诮的笑,问:“还真是呀?老爸,枭雄啊,儿子以前果真小看了您!”
简丰一杯热茶“咻”一下朝简行非的脸上泼去,单沉手快的将简行非拉开了。
“简行非,别乱说话,不是海luo因!”单沉道。
简丰看向单沉,微笑,不过那笑容中,森凉的光在含蓄的跳动。
“哦?”简行非道:“那你说是什么?”
“军火!”单沉言简意赅。
其余两人均看向他。
简行非定定的看着他,又移向简丰,大声质问:“我以为你只是走私,没想到却是搞军火!?这些是能染指的吗?你嫌命太长了?想助人为乐帮助米国佬消耗我大天朝的枪子儿?”
简丰半阖着眸子,半晌才道:“这些我也是在上个月知道是,有人通过我名下的进出口公司走私军火。”
“那可是你的公司,谁有那么大的胆?比你的胆儿还肥?”简行非疾声问。
简丰叹道:“至于是谁,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们,我只能说,这个人,我们都惹不得。”
“所以你就下套让单沉去检查大卡,让事情浮出水面,给那个人一个震慑,最后让那人追着单沉咬?您老就黄雀在后?”简行非两手叉腰,要气炸了。
简丰没说话,默认。
简行非站了起来,在厅里来回踱步,走了几步,他问:“大哥他们呢,知不知道这事,还有那个人的身份?”
简丰看着他,道:“你别想着去问你几个哥哥,他们不会告诉你,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简行非骂了一声:fucker!
单沉突然道:“简先生不宜和那个人撕破脸,但是您这样做,非但不能让他收手,还会让他盯上您。”
简丰看着单沉,认同他所说的话。
“他利用您的公司走私运输军火,如果被查出来,可没有他的一点责任,所有的罪名,您一人承担。”
简丰紧蹙着眉,这些他都明白,所以才伤脑筋。
“您就没想过摆脱他?”单沉问。
简丰冷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知道,总归是个连您都动不了的人。”他无视简丰越来越黑的脸,接着说:“如果简先生想摆脱他,查出军火来源,正是个机会!”
简丰拧着眉头无语,他在考虑,在挣扎。
“我可以去走一趟,不代表帮派,只是我个人。”
简丰霍然抬头看向单沉,他不理解,这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愿意揽下这种又危险又吃力不讨好的事。
“让我去!”单沉盯着简丰的眼睛,像是蛊惑,又像是威胁:“您没有选择了,只能让我去!”
第十四章
叫上容冰和花九后,四人次日登上飞往y市的飞机。
下了飞机,一行四人乘机场大巴直接进市区,买了到y城的长途客运票,半小时后登上了大巴,马不停蹄的向边境小镇y城驶去。
简行非一上车就睡得昏天黑地,脑袋一个劲的往单沉肩膀上磕,单沉摇摇头,将他放倒在自己腿上,盖上了外套。
后座的容冰凑过来,低声道:“飞机上太安静,我不好问,你带着这两个累赘做什么?”
花九立即凑了过来,用吊八眼盯着容冰,“谁累赘呢?你说谁累赘呢?你倒是说谁累赘呢?你丫倒是说……唔唔……”
容冰淡定的扒开他的脸,眯着眼睛唱:“only you……”
花九虎着脸从座椅上揪了起来,双手齐用的拔开容冰,对单沉道:“沉哥你评评理,上次要不是我带了避孕套和润滑剂还有药,咱们能不能在大海里安全漂流?”
单沉好脾气的点头,眼睛却盯着手上的地图。
“那你说我是不是累赘?非少是不是累赘?”花九继续问。
容冰在一边凉凉道:“你勉强算是个移动旅行箱,至于你家非少嘛,只能算是个移动搅拌机,只会跟着白吃白喝。”
“哼,我家非少才没你说的那么没用。”花九翻白眼,“鲁迅先生说,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我家非少不可能连奶牛都比不上吧。”
容冰笑得很欠扇,“好好好,他比奶牛强,不是搅拌机,那么勉强算是个造粪机吧。”
“容冰,我跟你绝交!”花九大叫。
“谢谢你的体谅!”容冰含笑颌首。
单沉从地图上抬起头,道:“你们别吵了,还有三百公里到y城,先休息一下,到了那边,住宿条件恐怕不会好。”
二人暂时休战,观望车外的景色后,这下子都睡不着了。
车外坡陡路窄,长途车只能在一个半车身宽的盘山公路上行进,司机是个老手,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他们四个人的位置在右排,正是靠悬崖的一边,哪怕往外看一眼就是一片陡峭云海的惊心动魄。
车厢里空调效果不好,感觉到闷热的同时空气也不好,很多行李箱和装着土货的箩筐堆在走道和行李架上,甚至还有鸡鸭的叫声夹杂在里面。
单沉推开了点窗,有风灌进车厢里,简行非的额头上浸出了一层汗珠,单沉给他掀开了外套。
后面花九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缩在椅子里不敢看外面,容冰正在低声安抚。
单沉忍不住轻笑,他看向崖下若隐若现的江水,又看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觉得要是没有任何目的的漫游在这远离喧嚣的地方,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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