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安得鲤+番外 作者:葛伯生
Tags:情有独钟
靳程鲤收着碗,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阿生懒懒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小鱼儿,放着明早儿来收吧!”
话音刚落,耳后便被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圈。
靳程鲤脖子一缩,手一抖,碗便放下了,转身回抱着阿生,阿生眼睛泛红,见怀中人转身看着自己,眉眼横挑,风情点漏,只觉受不住受不住,抱起靳程鲤,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日,靳程鲤醒来时,阿生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妥当,见他醒来,急忙送上一碗清粥,有些抱歉道:“昨晚做得狠了,还疼吗?”
明知故问!
靳程鲤白了他一眼,不过事后阿生打理得很仔细,倒也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程东元他们呢?”喝完粥,靳程鲤问道。
“他们啊!”阿生促狭地笑了笑,“还没起来呢!”
已经是下午近三点,靳程鲤想了想,而后耳根子泛红,只道,“你们这些下半身动物!”
阿生拍拍他的背。
不过经过这么番折腾,穆霖珏和林肖二人倒是关系紧密了起来,二人联手几乎将A市占了个满当。
……
靳程鲤和阿生的第一站是法国。
阿生是拿到机票之后才知道的,靳程鲤在这之前的准备没有和阿生说,阿生也没有问,但看见是法国,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泛起一丝酸。
法国啊!
就是那个还在失忆时的靳程鲤和贺昉甜甜蜜蜜的那段时光啊!
而且……
阿生摇摇头,他很清楚靳程鲤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去看看也好。
靳程鲤一向是念情的人,就像他将那郊区院子里有株银杏的小别墅给买了下来,从未去过,后来租借给了一位孤寡老人。
但毕竟是贺昉以前拥有过的东西,他一定在那里跟小鱼儿有过什么!
现在他们甜蜜旅行的第一站就是法国!
阿生看着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靳程鲤,欲言又止。
靳程鲤从登机开始一直东整西整,整到现在,才算歇下来,一转眼又碰上阿生那可以算得上是幽怨的目光,不禁一愣,“怎么了?”
阿生幽幽瞥他一眼,假装无所谓,“没什么。”
才怪!
靳程鲤坐安稳了,牵着阿生的手,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提醒诸位乘客关闭手机等通信设备,飞机要起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说没说完的事。
☆、番外二
行至法国,下飞机后,靳程鲤熟门熟路拉着阿生这边走那边走。阿生被带着晃来晃去,看着靳程鲤几乎是如鱼得水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小鱼儿能进行简单的法语交流,小鱼儿可以看着路标就知道往哪儿走,小鱼儿向自己介绍这里那里的风景美食,而这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当初的贺昉给予他的。
这一段时光,靳程鲤活在贺昉的保护下,滴水不漏。而自己在国内娱乐圈初初崭露头角,活得十分挣扎又辛苦。
他并没有贺昉那样的能力,能做到保护靳程鲤万无一失。
阿生紧了紧牵着靳程鲤的手,靳程鲤停下来,转过头看向有一丝失落不加掩饰的阿生。
“其实,”阿生抬起头,声音微弱,“你一直知道的,对吧?”
靳程鲤不语。
“你一直知道,贺昉在这里,对吧?”
靳程鲤点头,“我欠他太多,道一声问候是应该的。”
“那我呢?”阿生真的不想这样,显得似乎有些小气,但当初那段他不在的时期,靳程鲤和贺昉,阿生低下头,说不介怀那一定是假的。
“我本想着,我们一起去,算是我们一家的谢意,这样比较真诚,”靳程鲤顿了顿,“但若是你不想,我去去就回,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的近况。”
“阿生,”靳程鲤语气温软,“若你真的介意,我们离开这里便是。”
阿生摇摇头,深吸口气,笑道,“我们一起去吧。”
……
贺昉伤好之后,腿一直不是很利索,看到靳程鲤和阿生推门而入,尽管靳程鲤早已和他说过,但贺昉还是愣了一下。
阿生紧握着靳程鲤的手,有些戒备,像只忠犬。
贺昉不以为意地笑笑,对靳程鲤道,“还以为你会反悔。”
“差一点。”靳程鲤坦然。
一间小小的店面,就开在街角,生意有些冷清,卖的是八音盒,各种各样的八音盒。
想起自己以前闹着要八音盒的场景,靳程鲤眼神微微一黯。
想起以前在小岛上自己送给靳程鲤的八音盒,阿生神色不明。
这间小小的八音盒专卖店收集着各式各样的八音盒,以木制品居多,样式精致,音色悦耳。
三人却是对坐无言。
最终还是贺昉站起来,“等会儿再去我家吃晚饭吧,你们先坐坐,我还有些八音盒要修理。”
说着,走到工作台后面,机器发出嗡嗡声。
微跛的腿刺痛靳程鲤的眼,他轻声道:“贺昉,你的腿?”
贺昉倒是宽慰,“嗯,当时医疗条件不是很好,留下了病根,也还好最多是阴雨天气隐隐作痛罢了。”
靳程鲤和阿生对看一眼,俱是无言,只得寻着摆放架一个个看过去,时而小声说话。
贺昉余光总是在靳程鲤身上,看着自己对他冷漠如斯,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得沉默着将目光收回,只觉往事如梦。
他不曾想,靳程鲤和阿生竟如此要好。
高傲如靳程鲤,竟也会和一海上渔夫相依一生,甚至这个渔夫什么也不懂。
靳程鲤时不时打开一个,悦耳的音乐流出,贺昉听见阿生说,“小鱼儿,我们的那个八音盒我找不着了。”
“我知道啊,”靳程鲤说道,“奔波这么久了,有些东西遗失了是正常的,若是每一样都还完好无缺,无一漏下,倒是人心重了,活得累。”
“可是……”阿生嗫嚅着,“那是我送你的啊,你那么喜欢。”
靳程鲤摇摇头,“以后还有机会的,我都会喜欢。”
贺昉这才恍悟,一向稳重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靳程鲤当初为什么想要那八音盒,原因不过在此了。
只是当时的他说不清楚,而今的他却是再不用说清楚。
坐了一会儿,贺昉提早收了工,招呼他们,“走吧,菜已经买好了,回去我还可以亲自下厨。”
靳程鲤点点头。
贺昉的家离这里有一点远,贺昉的腿微微跛着,走了约摸四十分钟。
“这样锻炼也挺好。”贺昉笑道。
一间还算合适的公寓,亦是三室两厅,走进门,倒颇有一番生活气息,贺昉为他们端上茶水,请他们自便,便走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靳程鲤走过去帮忙,阿生想着自己也跟过去会不会显得太小气,于是干坐着,耳朵却高高支楞起,听着厨房的一举一动。
“近来可好?”贺昉先开了口,“听说你荣封影帝。”
靳程鲤点点头,“影帝不过个虚名,实打实地把生活过好便不错了。”
贺昉笑笑不说话。
“你呢?”靳程鲤还是开了口。
贺昉娴熟切菜的手顿了顿,“不差,养得活。”
此后二人却是不再发一语。
饭菜端上桌时,阿生早已在桌边等着,看着靳程鲤和贺昉同进同出,心中吃味儿,连吃起饭来都多了几分狠劲儿,有想把贺昉吃空的架势。
饭后,阿生自告奋勇洗了碗,客厅里坐着靳程鲤和贺昉,二人再一次独处,对坐无言。
许久,贺昉才轻声开口,“小鱼,你恨我吗?”
靳程鲤想了想,摇头,“若不是你,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如现在这般清醒地活着。”
贺昉一笑,有些自嘲,“可是我还蛮恨你的,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
“贺昉,”靳程鲤打断道,“爱和征服是不一样的。”
闻言,贺昉似乎有些恍然,“那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明明都快要忘记你了。”
“来看看你,”靳程鲤顿了顿,“顺便解阿生的心结。”
“或者是反过来?”贺昉笑道。
靳程鲤摇头,“不,没有反。”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靳程鲤垂眸,“我们明天下午便离开法国。”
贺昉站起来,“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本来是订了酒店的,靳程鲤想了想,没有说出口,最终还是点了头。
“这是?”
靳程鲤本想着去搭把手,跟了进去,却见屋内装饰似乎是一少年的卧室,棒球明星、足球海报、学校运动会的奖杯……屋内还算整洁,是少年特有的干净气息。
贺昉一笑,“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今天去他同学家玩,晚上不会回来。”
靳程鲤愣住,贺昉转过头,“我领养了一个男孩,现在十三岁,正是闹腾的年纪,却也还算懂事,平日里帮我不少忙。”
“你领养了一个小孩?”靳程鲤喃喃重复。
贺昉像是有些惊讶他不肯相信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也怕……”贺昉声音低下去。
人这一生,怕这惧那,在战战兢兢中活过一辈子,没有一点依靠,难以支撑。
靳程鲤垂眸,不再多言,“也好,也好。”
“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贺昉理好被子,新换上的被褥看起来很是舒适,“我既已放手,便绝不反悔。”
“不,”想了想,贺昉补充道,“早些时候我是后悔的,后来有了个儿子,整天闹得我没空再想了,只是夜深时,偶尔忆起,只是不知道当初若我尊你三分重你三分放你三分,今日或许又有不同局面。”
靳程鲤定定看着他,良久,他说:“不会有不同的局面的,贺昉,无论是失忆的我还是清醒的我,我一直记得我爱的人是阿生。”
“于你,”靳程鲤道,“不过各有亏欠。”
“但是有亏欠才有缘起缘终不是么?”贺昉道,“我便是要欠你一生一世,我虽说放手,但我自己不愿放过自己,这也就由不得你了。”
靳程鲤微微叹气,转身出门,阿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水果,看他出来朝他宽慰一笑。
……
入夜,阿生累极,加之如果自己不睡,他很有可能忍不住会问靳程鲤,他和贺昉到底谈了些什么,于是逼迫自己早早进入睡眠。
靳程鲤从浴室出来时,床上已是睡熟,打着轻微鼾声的阿生。
他无奈地叹口气,关上灯,躺上床。
感觉到身旁有人躺下,阿生翻身抱住,这是长久养成的习惯,靳程鲤也已习惯,为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日靳程鲤睁开眼时,身旁已是人去床空,一摸,已经有些凉,想来是起了一会儿了。
洗漱好,走到饭厅,靳程鲤才发现饭桌上已经摆好早餐,虽说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但三明治看起来还不错。
阿生和贺昉对坐不语,闷闷吃着自己手里的三明治,靳程鲤朝二人打了个招呼坐下来,转头又向贺昉说道:“其实还真的很想见见你儿子。”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