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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 作者:61居士+刘所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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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问第三个人,钱友桥的女儿,曾用名是桥葵芳,2001年年底出生。老文书说,妻子自杀没多久,钱友桥就把葵芳的户口迁出。至于这女孩的去向,老文书说不知道。不过听说是送给一对没生育能力的白领夫妇养。听说这事,也跟老钱说的吻合。
    我问老钱家庭最后的一个人,老钱的母亲。她全名叫曾秀莲。得知,她还活着,还住在本镇上。文书说偶尔会去她家串门,近一年来钱母眼疾恶化,已经完全失明。她一个人过得非常凄苦,靠钱友桥留下那笔钱生存。她瞎了后,政府和居委会给她安排了义工,轮流照顾她。老人很想念儿子,牵挂他,整天给义工讲儿子孝顺的事,不厌其烦。她如今不怨钱友桥,急切盼望儿子能回来。显然,她怕自己剩下的时光不多。
    从居委会出来,接着,文书亲自带我去钱母的住宅。我们来到,房子还在,但门关紧着,没人回应。老文书没过来走访也有一段时间,他不知道最近情况。我们敲响隔壁的门,想问个详细。邻居热心回答我们,说好有一个月时间没见过老人家出没。至于去向,他们也不知情。
    钱母,到底被谁带走,去哪?我不死心,觉得这跟钱友桥失踪的时间吻合,正是寻找钱友桥的重要线索。
    终于,多方打听下,找到一个知情的义工。义工当面告诉我,在今年二月份,就是春节期间,钱母请求带她离开,去沈阳。她说儿子回来了,约好在车站见面。后来,义工真的把钱母带到沈阳去,看到一个中年。
    “他是不是叫钱友桥,45岁的人。”我着急地问。
    “是吧,老人叫他阿桥。是个中年,样子不错,斯斯文文,稍微有点胖。”听到这,我欣喜若狂,眼泪喷射。钱友桥没死,他真的没死。
    “他们母子见面后说了什么”我继续问。
    “一见面抱着哭,很久都没说话。一说话,她儿子就打发我走。”
    “你没问他们会去哪里?”
    “我问了。问他日后会怎么安托老人。她儿子说会去把母亲眼睛先治好。”
    “有没说去哪医治?”
    “广东。”
    “你有没他们的联系号码?”
    “没有。”
    问到这,我心里踏实,我最关心的问题莫过于钱友桥的生死问题。至于他的下落,我自己可以再去找。义工还是很关心钱母,让我有消息也转告她。义工走后,我抬头一望,世界还我阳光。我没绝望,是对的。
    老钱带母亲来广东医治眼睛,想必就是去广州大医院。接下来的事,我自然是赶紧回广东。说不定老钱医治好母亲,回到东莞。
    我在沈阳停留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便坐飞机返回广东。飞机直达广州,回到熟悉的本土,我没直接回东莞,而是在广州继续找老钱。
    不过我告诉家人,钱友桥还健在,不算失踪。他回到老家,把老人接到广东医疗。家人自然问起,为什么老钱在广东,都不联系他们,连广告公司也不管。这个,我也不知道。
    广东省军区专科医院治疗眼疾的技术非常先进,我猜老钱会带母亲前往这。我马不停蹄来到军医大院。我送了红包,让主任把两个月来病者的名单借我翻阅。结果,查了一个下午,没有钱母的名字。我在想,会不会老钱换了个名字来治疗,于是又挨个去找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说这两个月没有沈阳过来求医的病人,没跟我描述相吻合的情况。虽然很失望,还是积极去寻找。到了傍晚,我每个病房去找,希望有幸运降临。结果,还是没消息。
    但我没死心,第二天,我去到下一站,广东省人民医院。找到眼科的主任,送钱,翻看记录,又忙了一天。希望总被失望一次次地侵袭,变成绝望。我没有看到曾秀莲的名字,人民医院是有沈阳病人,不过年纪不符。
    我开始去思考,老钱只要健在就好。他不来找我,搞得自己像失踪一样,肯定有他苦衷。要是他想通了,或者事情解决好了,他还是会回东莞。这样想,我便有回东莞的计划。兼顾我的工作,一边继续寻找老钱。
    离开人民医院前,我见来了,还是去每个病房走走,碰碰运气。结果,我是碰到另一种运气。
    在一间病房里,周岩正在帮一个小女孩搓洗小手。我几乎认不出这小女孩就是周岩的女儿,周晓丽。上次见晓丽,还是在步行街,她那时多活泼漂亮,人见人欢。如今,她头发掉光光,面如尸色,身体萎缩了一小半,十岁的人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这个苍白无力的小女孩,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摇了摇周岩的手臂,喊:
    “爸,叔叔来了。”
    周岩回头看看我,发现是我,傻了眼。而我,难过与难受万分,真希望这幕别出现在眼前。周岩清瘦了不少,憔悴不堪,看起来很疲劳。他们父女精神状态都不好,病恹恹。
    我走过去,在病床前,说好要控制情绪,努力地笑。结果,一张开嘴,眼泪先掉地。这个可爱,有双酒窝的小女孩,当我近距离观看她,发现她被疾病折磨成这样,我就控制不住。
    “你怎么来了?”周岩也表现出难过。
    “晓丽,你还记得叔叔我吗?”毕竟经历许多事,我及时镇静住,正常面对晓丽。
    “记得,你来过我家吃饭,我爸妈叫你刘所长。”
    “你记忆真好。叔叔今天来忘了买礼物,你看想要什么,叔叔即刻给你买去。”
    “谢谢叔叔,不用了。”晓丽一直给我早熟的想法,如今再加上生大病,想必更懂事。
    “那不行。叔叔下次把礼物补上,给你一个惊喜。”
    我把头转向周岩,轻声对他说:“
    “你能走开吗?我想跟你说几句。”
    周岩显得沉重,面对我。但面对女儿,他又积极,笑着说:“晓丽,爸出去跟叔叔谈点事,有什么事,及时打我手机,或者喊护士。”
    “知道了,爸你别担心,去吧。”晓丽保持乐观的精神,她真懂事。
    我们转身离开病房。周岩并不愿意离开很远,我们在走廊的长凳坐下。他拿出烟来抽,递给我一根。我接过,酝酿着怎么开口。周岩张开口抽烟,我看到他牙齿,烟垢的痕迹赫然在目。以前他牙齿挺白净的,想必这段时间来,他抽烟很凶。
    “晓丽是什么病?”
    “尿毒症,做了肾移植手术。”
    “什么!”我听傻了。
    “去年做的手术,今年排斥反应越来越厉害,经常住院。”
    “换肾!”我大声喊了出来。
    周岩点点头。我真的被吓到了,惊愕地看着周岩。周岩更沉重了,看着地板,无奈地吸烟。
    “你今天怎么来了?”周岩见我久久不说话,突然问。
    “我来探望朋友。”我没说实话,心情沉痛。我在呐喊,为什么自己关心的人,都活得不好。
    “哦。听说你开工厂了。”,周岩对我还很关心,我现在做什么他都知道。他对我,也是忘不了。
    “是。”我回答。
    “生意听说可以。”
    “可以。你呢,你情况怎么样。”
    “一般。”
    我们变得陌生,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直到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取出,递给周岩一根。他没接,说:
    “不抽了,我女儿叫我戒烟,我答应了她。”
    我见如此,都把烟放回去,自己也不抽。
    “晓丽怎么会得这种病?”
    “这种病没得怨,怨就怨大人做错事,报应在自己女儿身上。”
    “你能做错什么事?”刚说完,我要掌嘴。我想起跟周岩相爱后,自己不也倒霉透顶。这种霉运,难道传染到周岩家庭里。
    我见周岩冷漠地苦笑一下,换了个话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想买个肾,做第二次移植手术。”
    “买肾不便宜。”
    “最怕效果又不行,这会要她的命。”
    说完,周岩低着头,痛苦、悲伤、忏悔的眼泪瞬间掉在地上,悲化了这个世界。他身体开始抖动,抽鼻子的声音。
    我挨近他,拍着他肩膀,想想晓丽遭到厄运,自己也是潸然泪下。周岩低着,抚着脸哭,这等楚楚可怜,让我从拍拍他肩膀,变成搂着他,头靠着他头。
 
  ☆、NO110 老钱是否回来过(VIP解禁)
 
NO110
    这时,我想起钱友桥的话,他说周岩过得很苦,想必就是指这件事。还有,那次跟周岩通话,周岩要找李医生。我很懊恼,为什么这么晚才知情。周岩需要帮忙的时候,应该在场。
    以前,我告诫过自己,已经选择了钱友桥,就该把周岩的事置之度外。没想到天物弄人,见到周岩父女面对残酷的命运,死亡的威胁,自己又会感同身受,不能弃之不顾。
    我在周岩耳边安慰他:
    “没事的,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
    好几分钟过去,周岩消停,他跟我都没纸巾带在身上。他满脸都是鼻水和泪水,不得不用衣服的袖子去擦。这动作,还是很滑稽。不过正是细微的这面,让我起怜爱之心。这个男人,真不容易呀!
    我更紧地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喊:
    “有我呢?你一定要挺住,我会一路陪着你。”
    周岩这时愣愣看着我,几许不相信,然后冷淡地说:
    “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他这是什么话,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我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要对他关心起来,他居然赶我走。
    “以后你别再来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又说了一句,口吻很冷,拒人千里之外。
    我读明白了,他恨我,他怨我。他肯定认定晓丽的病情,是我们相爱的报应。此时,我想到自己失去的东西,难得比周岩少吗?我一直都没怨过周岩,想不到他如此对我。一想到自己目的是来找钱友桥,我便站起来,心里很不爽。
    走了几步,心情从愤怒急剧变成留恋。周岩需要帮助呀!难道我就这么狠心,读不懂他的气话。
    我回头看他,周岩也正看着我。他很无耐,很迷茫的表情。见我望着他,他头突然转向另一侧,背对我,冷漠如斯。我见状,只好继续往前走,不过很慢。走了十多米,我又回头望,舍不得他。周岩还是侧着脸,给我一个侧面特写。
    我步入两难,周岩与钱友桥,这个时候都有状况。两个人对我来说都那么重要。去关心周岩父女,可能耽误我寻找老钱;现在一心一意去找老钱吧,现在又恐怕做不到。
    我停住望了几秒,他还是没转过头。而我,最后还是离开。
    坐着车返回东莞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没停过,为钱友桥,也为周岩父女。我突然有种预感,钱友桥的突然失踪,也会是遭受一场死临死别的痛苦。这种苦难,让他憎恨自己,也怕继续连累他人,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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