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 作者:61居士+刘所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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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表演结束后,我们要为小良庆功,到饭店去。我说要喝点酒,因为高兴。爸妈不同意,因为我的眼睛刚痊愈,还不能受刺激。不过,我还是开了一瓶葡萄酒,一家四口人,都喝了一点。庆功期间,儿子显得兴奋与健谈,对他表演的前后说个滔滔不绝。我们听得渐渐有味,不厌烦。这时的小良,是我们期盼的健康孩子。
“要是钱叔今天能来,看我表演就最好了。”这是儿子兴奋时,冒出的一句心里话。
瞬即,我们大人的脸,笑止住,沉着。
“对不起。”小良洞察出其微妙,惭愧着脸,向我们道歉。这是一个月来,大家第一次提到老钱,面对面的情况。私下,他们或许说过无数次。
“你没对不起,钱叔今天要是能来,确实很完美。我也这样认为。”我解释。让自己尽量高兴起来,今天不能扫儿子的兴。
“爸!”小良定定地看着我。他表情已经告诉我,他想钱友桥了。
“小良,切蛋糕吧,都快融化了。”我妈转移话题,适时。
小良看到大大的蛋糕,表情一下子愉悦起来。我掏出打火机,把蜡烛点上,顺手掏出烟,抽出一根,利索点着。
“儿子,许个愿吧。”我说,笑对着。
“爸,你少抽点烟吧。你看你牙齿。”儿子恳求的语气。
我赶紧把烟掐灭,笑不露齿地说:“好,爸答应你。我会戒烟。”
小良开始闭上眼睛,许愿。此时,我也在许愿,我心里说:“千万别让儿子走我这样的路,一定要娶个健康女人,过上幸福生活。”
一家人,尽兴而归,他们显得疲劳。我开着前几天才买回的新车,送他们到家门口。新车是手挡的花冠,十万块。要问我以前的奥迪去哪,我会告诉你,卖了。要是你问我卖的钱去哪,我会告诉你,还给了周岩。要是你还想知道周岩近况怎么样,我会老实告诉,我也不知道。
在家门口我放下他们,我没进去歇息,转身回工厂上班。在路上,我想起刚才答应儿子要戒烟,想想自己牙齿,确实挺吓人。我于是改变主意,先去洗牙。洗牙及漂白,花了我一个多小时。之后,对着镜子看自己牙齿,甚是满意。我一时高兴,心血来潮,又去理发。也是的,两个月没剪,我胡子长长,头发飘飘,还戴一副眼镜。近来,每逢遇见新老朋友,他们都问我是不是转行换搞艺术。我这猥琐颓靡的形象,确实像艺术者。
是了,你还会想起我左眼吧。恩,它没瞎,不过出现近视、远视和散光,视力只有4.1。左眼又不能动手术,我不得不配一副眼镜辅助。我眼角有一道弯刀型的伤疤,很醒目,甚至有些精致,像雕刻上去。但我并不喜欢,希望岁月能磨平它。
剪发,刮干净胡子,再来审视镜子中的自己,我会有些自恋。从发廊出来,来到工厂,工人已经下班,大部分人在吃饭。如今,我工人数目达到六十人,这个月一下子招进三十人。我去厂房看机器时,助理告诉我陈所来拜访。我边走边掏出手机,果然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陈所打来的。厂房的声音很大,我听不见。
我走出去,陈所站在路中间,摇晃着屁股,在打电话。附近站着坐着许多工人,他们在吃饭,估计都盯着陈所看。这家伙越来越胖,白白的红润的脸。在我眼里,他胖很得体,显得更优,更有亲切感。当年第一次见周岩,他不也这个样子。
陈所发现我,忘了通话,望着我,目瞪口呆。当我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他对着手机说:“晚上再给你电话,我有事。”紧接着,他放大着眼睛,张大着口:
“天呀!这是那部戏的主角!太帅了!完全不认得。”
“肥猫正传的主角(郑则仕)呗。”
“要是你再瘦点,赶上梁朝伟。”
“你不说我再矮一点,等同曾志伟。”
“刘毅你还洗了牙!今天,你改头换面的,要去演戏,还是相亲。”
“亲你个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所的话,闹得我心里美滋滋的。
“不亲我头,亲我脸吧!”陈所还要恶作剧,侧着脸让我亲。
我们声音不小,距离也不远,工人听到了,有几个人笑出声来。我惊醒般,对陈说严肃地说:
“工人看着,不要脸的事,回去跟你老婆干去。”
陈所也发现工人看着我们,怕丢了形象,换了一张正经的脸,他说:
“我刚下班,没事做,闲得蛋疼。要不要一起吃饭,然后找人打麻将?”
“不了吧,今天是六一节。”
“儿童节关你什么事!”他愤愤地说。
“趁儿童节,我想过一天纯洁的生活,不想每天都腐烂中度过。我装嫩还不行!”
“真的不去?别那么扫兴,去吧。”他好心劝我。
近来,我是跟陈所出去玩过几次。不过,都是冲着借了他八十万而去的。要不是借了他钱,我想我更愿意呆在家里,陪电视机度过。
陈所见我犹豫,突然靠近我耳朵对我说:“去吧,今天我约了一个湖南老板,一起打麻将。他是做工艺品生意,看看能不能给你搞到业务,不会亏待你。”
这是弦外之音,陈所有意给我介绍业务。一想到可以赚钱,我对打麻将又变得兴趣勃勃。为了还周岩最后的九十万,我把我奥迪车卖了,又问陈所借了三十万,连去年小西医疗事故赔偿的十多万块也被我再次取走。如今,还钱成为我人生重要目标。
今晚算是被陈所骗了,打麻将期间,跟湖南老板聊起来才清楚对方底细。这个湖南老板,做工艺品生意做得挺大,但几乎不消耗纸质包装袋子,硬介绍给我做也行,不过一年才赚那一两万,有等于无。
东边不亮西边亮,今晚赌钱手气不错,我赢了两万多块。陈所输了一点,大输家是那位湖南老板。我们去了较远的地方赌博,因为打算打完麻将,到隔壁按摩。
约好打到凌晨一点,到了钟点真的收手了。此时,打台风下暴雨,我们四个人都没回家,留在宾馆过夜。湖南老板跟另外一个潮州老板,留在麻将房过夜。我赢了钱,花钱再开一间客房。不幸,这宾馆很多房间重新换床换家具,我们只能订到夫妻房。本来我要开两间房,陈所说别浪费,只睡几个小时,于是只开了一间。
他关了灯,我们开始睡觉。我没想其他,即将睡去,也确实困。
“刘毅,同性恋是什么样的?”陈所突然问,意外得很。
“你嘲笑我?”
“不是。我觉得你挺好的,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是同性恋。”陈所紧紧围绕我不喜欢的话题。
“同性恋不能是好人?”我反问。
“不是,我是说,挺不理解。”
“你想了解同性恋,还是想了解我?”跟他太熟悉,不怕胡扯。
“无所谓,你说。”
“你这坏蛋,对我那么感兴趣,是不是喜欢上我?”
“开什么玩笑!真瞎扯!”他很不满意,冷冷的语气。
我觉得他有些假,要那么大反应吗?我们本来一人一床被子,我踢走我那席,然后藏进陈所那床。紧接着,在陈所安静如木中,我一下子抱住他。陈所显得很紧张,呼吸加重。但他对我的动作竟然不作一丝抵抗。
我脸贴着他脸,给他幻觉我想吻他。其实我在试他,看他什么反应。
“你是不是喜欢我?”陈所突然问。
“喜欢呀,是男人我都喜欢!”我流氓般。
“你这人!”
此时,我突然想知道什么,便突然往陈所私处一摸。哇塞,它硬邦邦的。
“陈所,同性恋你想都不要想,碰都不要碰,会害死你的!”我认真说完,然后回自己位置,重新躺下,盖上被子。
陈所好一会都不说话。我心里开始难过起来,对陈所那不过是一时的兴致。对他,我还不会爱上,也爱不起。我相信我这一辈子都会规规矩矩做人,除非再遇着周岩。
“刘毅,你跟周岩周老板现在怎么样了?”陈所好像不想睡,又提问题。
“分了!”我简单概括。
“你们不是很相爱,怎么会分了。”
这问题我不想回答,三言两语也回答不清。不过陈所这句话让我很伤感,这种伤感已经控制了我整整一个月。
“我的话是不是多了,我见你一个月都不开心,所以……”陈所还不消停。
“睡吧,我困死了。”
此时,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我想起老钱离开那刻,想起我离开周岩那刻。
2010年五月一日,那天我将老钱从我车上踢出去。接着,我看着他趴上地板呼我回去,我在他小区附近停车,快速擦泪。没多久,老钱打来电话,我没接,直接关机。待我不哭了,眼睛重新看见事物,我去医院一趟,处理我左眼伤口。到了医院,因为伤口流血,我不能不吊消炎针。
也好,我可以静静地想,静静分析。我突然想通了,老钱留在广东不见得他会开心,我也为难。即使周岩留不留在我身边,我心中都装着周岩,让我跟老钱再过回从前的日子,这恐怕不可能。今天,我该好好送老钱一程,让他无牵无挂地走,重新生活。
待我从医院出来,我重新开机。我直接给老钱打电话。很快,他接了。
“你在哪?”他很着急地问。
“你今天坐多少点的飞机走?”我倒过来问他。
“三点半。”
“这样说,现在该出发去飞机场。”
“是。”
“我现在去你小区,接你们去飞机场吧。”
“好。”他答应了,爽快得很。
没过多少分钟,我来到老钱小区的停车场,一看时间,两点不到。我没吃中午饭,现在饿得发慌。不知道老钱会不会马上奔赴飞机场,我继续饿着。老钱及时给我电话。
“你在哪?”他又问这句。
“我在你小区停车场。”
“你等我,我下来跟你说几句。”
“不要。”我大声喊。
他愣住吧。我接着说:“我不单独见你,要么你跟家人一起下来,要么我马上走。”过了几秒,老钱才说:“你等我们十分钟,我们就下来。”
十分钟,看来我要到飞机场再买食物充饥。在这十分钟里,我要想好该怎么面对老钱,面对他家人。
终于看见他们一家三口,老钱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走在前面,紧张地找我。老钱上次来东莞看望我,他是开车来的,他把茶庄值得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老钱要走,其实不算匆忙。
我下了车,主动去接老钱的部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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