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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商店 作者: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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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当下之事。我问他怎么吃饭这么晚,他说他爷爷奶奶,伯父一家,还有姑姑一家都来了,所以做的菜有些多,时间就晚了不少。听他这么一说,我在脑中就不自主地搜寻电视里那种大桌子年夜饭的画面。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一家人喜笑颜开地围坐,嘴里说的念的都是开心的词语。
    我们前前后后聊了很久,最后他说:“都有十天没看见了,你也不给我个电话,是不是得认个错啊?对了,什么时候来我这里?”
    “移动可没开通‘认错’这个奇怪的义务,所以即使我认了,你也是收不到的嘛。这里信号不好,所以就没打,再说了天天给你打,你不腻?想想连我自己都招架不住。”我说。
    “好吧好吧,你厉害,但至少三天一次嘛。”我听到他说这话时嘴里发出咯咯地笑声。听到他的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听见我笑,他笑声更大,我见此,笑声也更大。于是我俩就像个傻子一般,笑了很久。移动的那些人,也不知他们在没在心里骂“奇葩”。
    “王科,打完电话没有?快来帮帮我。”他母亲的声音硬生生地挤进我俩的电话,让我突然想起了王科还要做年夜饭。
    “不说了啊,老妈在催了。”他说道。
    “嗯,行,不说了。最后一句,科仔,新年快乐,记得待我向阿姨他们说一声新年好。”我叮嘱他说。
    “好的,遵命。你也代我给阿姨他们问好,说句新年好。”他还是在笑。“去吧,再聊。我挂了。”“好。”我俩说是挂电话,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地过了五秒才挂断。
    回到屋子,发现屋子里除了在那里说笑的父母,还有几个邻居,以及他们的小孩儿。他们大人已经在桌子上开始玩牌。小孩儿们则是在那里比划,一会儿就全嘻嘻哈哈地跑出屋子。看他们荷包鼓鼓的,里面怕是装满了鞭炮、糖果。开着的电视正播着春晚,我看无人关注它,就坐在那里,看起了春晚。
    年年岁岁有今朝。每年都有春节,但每年我们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工作,感情,生活等,不是它改变,就是它改变。变来变去,我们也跟着变了模样。春节这个节日,想来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不知今年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呢?
 
  ☆、第十一章
 
大年初一一早,吃过早饭,父亲就开始给我说上坟的事儿。小时我是很不喜欢上坟这件事的,我不是怕那些坟堆,而是因它们相距太远,总是隔了几个山头,中间有好几个村子的跨度。每次去上坟,总是得走上几个小时。一次下来,过年的兴奋劲全被用尽。即使包里有几颗玉米糖,也会觉得痛苦。
    不过,在上大学以后,我对上坟这事的看法发生了改变。这几年,算上这次,只回过两次老家,也就是说只上过次坟。上次站在坟堆前,我刚把纸钱一点燃,就感觉周围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具体是什么我现在倒是记不清楚。这次是不是可以再次感受那种变化?
    他们几个在张罗放鞭炮,我就一个人蹲在墓碑前,先把纸钱点燃,再借用纸钱的火焰把小蜡烛,青香点燃。看着晃动的火焰,我感觉逝去的那些人在里面缓缓走动,他们脸上带有微笑,嘴里在轻声说:“诶,你们这些子孙有心咯。”他们是在说自己死后也还在被人记住吗?似乎是受此影响,我脑中突然出现了林子豪的影像。他被多少人记住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老是不愿提起过往,就连当下也不愿意怎么细说。故事已经说了一万多字,但我却没有认真的说王科他们到底长相如何,习性如何,他们都发生了什么等等。也许是我和他们熟识,我不用去在意,故而这些别人想知道的信息都被我省掉。这样是不是对亲近的人的不负责?就像王科的母亲,我不回忆,读者朋友们都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呢。还有就是林子豪这人,要不是这次上坟,我又会把他忘掉。
    林子豪是我高中的好友。对,只是高中的,其他时候我们都做不成好友了。高中以前我们不认识,所以不能说是好友。而高中以后,他早不存在于现世,我再怎么怀恋,他也不能和我吃饭喝东西。我们也只有高中那几年的日子罢了。或许是爱好有交集,也或许是同性恋的相互吸引,我们渐渐做了好友。高二时都还是好友,我们一起跑步,一起打羽毛球。突然有天他面色沉重,走过来对我说:“小龙,我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秘密。”我问他:“什么秘密?”他不说话。他就这样和我一直保持沉默,我问他,他也不说,有时被我问的烦了,还对我说:“让我安静一会儿,我思想有些混乱。”思想混乱?我很好奇他在想什么。有次放学回家,他突然停住说:“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说完就急促地离开,把我甩在身后。我想去问,但脚步却停在了原地。
    高三第一学期末尾。好久没和我说话的林子豪给了我一个信封,还说叫我一周后再打开。他说完就坐在我的课桌上,一直看着我,眼神很温暖,他把手放在了我头上,从左划到右,再从右到左。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我心头升起。这时旁边同学突然说:“你们在做什么?”。这让我有些脸红。林子豪看了看那人,然后望着窗外说:“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改变不了的事实。”第二天,他没来上课。第三天,我们全班人从老师那里知道林子豪自杀了,他从自己家的八楼跳了下去,当场死去。当时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令我肉体,乃至灵魂都会恐惧的事实。他怎么就会跳下去,谁能告诉我?我喃喃问自己。后来警方查证了几天,没得出什么好结果。没结果也对,小地方的警察那有电视里那么神奇,他们能有什么结果。渐渐的,大家形成了共识:林子豪自杀是因为高考压力太。我是不是这样想的?也许是的。
    两个星期后,我才把那个信封打开。他说一个星期打开,而我晚了一个星期,这是不是失信?不过当我看着上面的文字,我有些不知所措,两周前的那种恐惧蓦然降临。林子豪在上面如是写:
    小龙,我是同性恋。
    大大的一个信封只有这几个字,这是信封里装的全部内容,再加上一些空气。我把它们轻轻地读出来,霎时泪水就未征得我的同意便擅自喷涌而出。那次我没出声,只是让那种奇异的液体不断的留下来而已。我不能让时间倒流,它们流出来就再也回不去。
    往后的日子,我曾问自己,我是不是害了林子豪?如果在他给我信封的那天就打开,他现在是不是还是就坐在我身旁?不过这样我就每听他话了。可以确信,我知道“过去”一词的含义,一切都过去了,我何必苦苦追寻抓不住的时间?
    “我是同性恋”,这是一个肯定句。我不知他在给自己这个肯定时是怎样的心情。不过要去猜的话,应该猜的出。他就像法庭上的被告,等待法官宣判的那刻,只不过他自己分饰两角,一个台下,一个台上。
    高三第二学期,我变的有些奇怪。总爱去思考某些问题,思考最多的是我为什么是同性恋。这是我在林子豪死后才发现的秘密。但有时就是如此,当你刻意去思考某个问题,那个问题反倒变的复杂至极,就像给你项任务——把一团拳头大的线团整理出来一样麻烦。除此之外,我还思考由那个问题衍生出来的问题。我的秘密被人发现后别人会怎么看我?当父母要求我结婚,我该怎么做?我苦思不得所有问题的答案,最后竟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当那个念头在脑海中产生时,我感到了巨大的恐惧。自杀,这不是林子豪的做法吗?他当初是这样自杀的吗?
    高考前的两个月,我总在床上痛苦难奈。每到夜晚,那种精神疼痛先从胸口开始,然后像水盆里溢出的水那样,往四周蔓延,一部分往下身乱窜,一部分往上冲撞,它们肆无忌惮的折磨我的身体。我曾捏紧拳头,往头上打,但那种肉体疼痛感让我不敢继续。林子豪当初是这样的吗?他就是这样自杀的吗?
    后来是怎么不痛苦的我忘了,兴许是在一个网站里看见了海军大哥的QQ号,然后加他聊天,聊着聊着就习惯了。高考前一个月,我有些稳定,但后脑勺那几根白色头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海军大哥对我说:“存在即是合理,你何必纠结自己为什么是个同性恋呢,好死不如赖活,姑且把高考考完再说。”他的话没什么新意,但我听了。
    这次扯的很远,还是回到烧纸这个情节。我把纸钱拨开,它们烧的更旺。他们放完鞭炮,得离开坟地。看着墓碑上雕刻的铭文,我在想,青春是不是像纸钱那样已经被烧掉,只剩下一堆灰白色残渣?曾经早已过去,怎么追都成枉然。若非要留下记忆,那么就在墓碑上雕刻这样一段话:
    青春期的我们,怎么就那么喜欢多想呢?书虽读的不少,但路毕竟走的太少,短短时间里,走过看过的地方那么少,思想还能怎么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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