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除掉变态+番外 作者:绊_一个字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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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被收在看守所,除了见律师,不轻易说话。
这天,他突然开口,要求见林奈。警员试探着说起,林奈一口应承,请了假就过来了。
变态刚经过一轮审问,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走进审讯室,眼睛都亮起来了。
林奈隔着铁栅栏,问,你找我做什么。
变态胡子拉碴,但仍像个正直的变态。他微笑着说,我想你了。
林奈面无表情,说,没话我走了。
变态继续说着情话,我真喜欢你,喜欢得骨头都疼了。
林奈眯了眼,质问变态,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变态垂眉耷眼,在路上看到你,心里一跳,就喜欢上了。
林奈呸,心不跳的那是死人。
变态笑,遇见你之后,我才觉得活过来了。
林奈不理,追问,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变态拿眼觑他,就是……喜欢你这个人呗。
哦?具体哪?
变态就像被老师抓住早恋的学生一样,眼神游移地说,喜欢……你的气质,积极向上的气场,笑起来……漂亮极了。
变态说着说着,眼框湿了。自林奈遭到他的骚扰后,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也许……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吧。
林奈接着问,那么,如果某天你在路上,看见另一个更积极向上,笑起来更亮眼的人,你是不是也要去跟踪他?去……去□□他?
变态一惊,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只喜欢你!
林奈冷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意淫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但无法改变你的犯罪事实。今天你伤害了我一个,明天,后天,你转移了目标,又会去伤害更多人!
林奈起身,抓住栅栏,凑近变态,阴恻恻地说,你的律师劝我和解,因为把你关起来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还有觉得我们是小两口吵架,拿□□说事的……
他抑制住哭泣的欲望,红着眼睛,轻声说,我只想看你身败名裂,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你就是一个天杀的□□犯……为什么我作为受害者,还要受到侮辱,要去包容你的过错?
变态无言以对。他自觉深爱着林奈,不愿看到他伤心哭泣。
可是,家里人请来的律师不听自己指挥,每天拿“你要对得起你的老母亲”这种话来压他,让他想答应林奈即刻去死都做不到。
林奈坚持自诉,不肯和解,一趟程序下来,定了故意伤害罪。被告律师也颇有职业道德,庭上怒陈控方之“恶意构陷”,判决下来反而收了浑身的戏,过来劝慰林奈。“年轻人以后日子长着呢,不要因为几个混蛋而开始怀疑人生。”
林奈也告诉自己,日子还得过。
和几个朋友吃过散伙饭,林奈离开了A城,搬去南边的某个省会。
新的租处位于这座古老城市的大学城,依旧逼仄,但是环境清幽,治安良好。
不过,林奈仍是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迷糊了,稍有响动,便清醒得毫无睡意。
失眠的林奈,想得最多的就是,再过一两年,变态出来了怎么办。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好好经营着没有变态骚扰的日子,调整生活重心。
然而,两年后变态找上门来,林奈发现,不行,他还是想让变态去死。
可是变态没死,活得好好的,在他家附近租了房,以前是□□,现在改成尾随了。
林奈骂过,踹过,哭过,可是变态总是微笑着,离他三丈远,有时走过他身边,幽幽地说一句,我还是只喜欢你一个。
林奈气结。
作者有话要说:
☆、承
变态本名不叫变态。
变态叫李无。
林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相亲出乱子那天,小警员帮他查到的。记忆里,那个总是皱着眉头的小伙子,急匆匆打出一张单子,念了几行,又趁同事没注意,把单子塞给了他。
小警察有一个简单好听的名字,柯洋。
林奈离开A城的时候,已经和柯洋说好,他不会再回来,以后也不要去找他。
而今天他透过猫眼看到变态李无的大头,那些被埋藏的记忆瞬间鲜活起来。
李无也凑上来往里看,俩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林奈早和房东商量,安好了防盗门,变态撑着铜墙铁壁,一时也难以入侵,只能看着恋人一眨一眨的眼睛解渴。
林奈先沉不住气,拉开通风窗说,你再不滚,我报警了。
李无点点头,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在门口,踢踢踏踏地下了楼。
林奈趴在窗边看他确实走远了,才开门把袋子提进来。拉链拉开,没有出现他预想的奇怪东西,只是一摞摞捆好的信封。
其实,李无一开始给林奈的原住址寄了不少信,后来查无此人,全数寄回,他才知道林奈躲起来了。李无没什么朋友,而每次母亲来探监,不是哭就是骂,没法托她打听林奈的下落。李无只好把信都收着,期待重逢时能读给林奈听。可是好不容易查到了新住址,人家却不给他开门。李无只好把信留下,想着恋人早晚能体会到他的真心。
林奈确实体会到了,感动到边读边骂,边骂边抖。李无的字迹苍劲有力,文风直白而不下流,冷静中带着灼烧的热情,以及对两人未来的美好展望。
林奈觉得天都黑了。他不知道被坑了一回的李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
真是变态。林奈骂道,想了想,把信当作证据收好。
变态不是一开始就变态的。
李无小时候乖得很,称得上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不过,李无是真心觉得活着没意思,才显得无欲无求,指哪打哪,只要你们放我一个人就好。古井不波地活了二十几年,某天上街看到林奈,李无才觉得自己变态了。
为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会喜欢上另一个大老爷们!
李无一边觉着自己不能好了,一边跟踪狂一样尾随林奈回了家。
后来下了班,还总是忍不住溜进林奈住所对面的烂尾楼,透过林家大开的窗户,观察人家的生活。
不能好了。李无嚼着口香糖,死盯着对面走动的身影,暗骂自己变态。
筒子楼和烂尾楼之间是一个吵吵嚷嚷的夜市。天气好的时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夜宵摊子的香气和昏黄灯光氤氲而上,温暖了李无和林奈之间的距离。伴着窗外的嘈杂,李无陡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想着,他下班回到家,放下夜市买回来的麻辣小龙虾,拥抱站在玄关处迎接自己的爱人,力气大到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里。
每一天,每一天,都是这样。
李无迫切地想触碰林奈。他想告诉对方,他爱他。
怀着这样的心思,李无撬开了林奈的家门。
在恋人的抽泣声中,他轻声告白,而林奈眼冒金星耳中轰鸣,压根没听见。
后来坐牢无聊的时候,李无喜欢在脑海里一遍遍完善两人共同生活的场景,有时写到信里,想着这个梦早晚会实现。
李无蛰伏两年,不急于一时,林奈叫他滚,他便滚,心里想着“I'll be back”。
一赶到这座城市,李无就兴冲冲地来找林奈。现在见到了,知道媳妇还好好的,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就开始实行自己制定好的计划。
李无有前科,租房子还好,找工作麻烦。他索性去火车站办了一套证,靠着新身份找了一份快递员的工作,租在林奈家附近。
于是,好不容易习惯了这座城市的林奈,重新被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李无惹得寝食难安。
然而李无改变了策略。他知道胁迫和暴力不是长久之计,想要让林奈接受自己,只能掏心窝地对他好,让对方放下心防。林奈出门急匆匆,经常不吃早饭,他就穿着制服把早餐送到格子间,林奈怕同事知道当年秘辛,不好拉下脸,只得收下食物,又在李无走后分给同事。长此以往,倒是让一帮同僚被李无收买,有时帮林奈带份小吃,他吃完后才说是李无送的,让人防不胜防。
林奈不知道李无又在打什么主意,战战兢兢收了一堆东西,有些小玩意看也不看就塞在纸箱里,和信摆在一起积灰。
除了送东西,李无这个人也时常在他跟前晃。两人上下班时间错开,李无定时在路上埋伏他,有时林奈火起,威胁要报警,李无只是笑着落下几步,不一会儿又走近些,像只飞过来撩一下就跑的苍蝇,烦。
林奈又气又怕,真打过110,可接线员说这种行为虽然可以算骚扰,但是一来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二来关不了几天又会放出来,又没有人身限制令这种东西,实在拿变态没办法。小姑娘听到双方都是男人,以为是经济纠纷或宿怨,建议林奈放低姿态主动议和,万事以和为贵。
林奈知道变态要的不只是自己的低姿态,讲和什么简直是说笑。他恨不得手刃李无,但不甘心以命换命,好在李无暂时没有出格的举动,林奈每天绷得紧紧的,却也没到抽出刀来砍人的地步。
李无虽然黏得紧,但是为了战略储备,每天工作还是十分尽心,在一群混日子的快递员中脱颖而出,不日被指为小组长。李无总想着找机会玩偶遇,一得势便把自己的工作区域划分到林奈所在公司的周围,成天往那幢大厦送快递,竟也碰到过林奈几回。
来的勤了,竟认识了林奈的顶头上司,两人在电梯里聊得开怀,有回上司一问,李无居然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更觉惊讶。
李无只说自己年少轻狂,打伤了人,有前科找不着好工作,丝毫没提林奈的事。
上司觉得年轻人遭此锤炼愈加稳重,又会说话,高学历高情商,样貌端正,把市场部那群小子都比下去了,就起了揽贤的心思。李无惊喜万分,即刻上岗,第二天西装笔挺走过林奈桌边,朝他一眨眼,走到自己的格子间坐下。
林奈只觉得自己大白天见鬼了。
见鬼的不只林奈一人。李无作为空降部队,无人脉无后台,一上午只撑着下巴发呆,众人轮番上阵,硬是没套出什么信息,倒是一群记着“送早餐的小哥”的女同事和李无说得上话。李无的外表颇具欺骗性,除了对着林奈,平日里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脸正直地说着讨好人的话,听起来十分熨帖,一时间李无的桌边围满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到了下午,上司现身,说带李无出去历练,明眼人都看出来上司这是想提携李无,制衡前段时间闹得不像话的办公室斗争。一时间格子里暗流涌动,小透明求抱大腿,弄权者危机四伏。
林奈冷眼旁观,虽然厌恶李无,但是他刚在新公司站稳脚跟,没心思没力气另寻东家,只求李无良心发现好好做人,自己过几年寻个机会去邻市分公司发展。
李无也确实如林奈所期望的那样,在公司里人模狗样,和他说话止于同事的情分。李无为了当好上司的打狗棒,得以留在恋人身边,工作丝毫不敢放松,出门时林奈还没起,下班时林奈早已躲进家里,也就失去了骚扰的机会。
每天累死累活,也没时间撩林奈,但李无心里是甜蜜的。他想要的不仅是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有他应得的社会地位。他想向恋人证明,自己有实力保护他,给他提供家的可能性。现在的起早贪黑,都是为他俩的爱巢添砖加瓦。
林奈这头见李无忙得团团转,没空骚扰他,乐得清闲,也渐渐敢在大晚上出门,呼朋唤友,交杯换盏。这天晚上见的朋友叫易江川,曾经是客户,认了老乡后转为酒友,后来得知双方都自小是孤家寡人,现在也孤零零一个,又成了难友,后来有天喝醉了,勾肩搭背给关公磕了头,算是结拜,第二天酒醒,明知是酒后胡言,仍是互称兄弟,感情比之旁的狐朋狗友更加深厚。
易江川和他约在离林奈公司不远的小酒馆见面,两人都有些洋派,坐在吧台边噙着烈酒,远离卡座里耍酒疯的醉汉。
易江川连日来约不出人,多少有些埋怨,勾着林奈的脖子勒了几下,问他到底在忙什么。林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易江川嫌他废话,话题又转向人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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