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囿嘉禾+番外 作者:陆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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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庄南是被南白生寄养在托儿所的,庄嘉禾去的时候是周日,其他的孩子都被父母接回了家,只有庄南一个孤零零的在院子里玩耍,软软糯糯白嫩嫩的一团,看到庄嘉禾进来,也没有害怕,扑闪着大眼睛叫了庄嘉禾一声:“哥哥,你找谁?”
而庄嘉禾这个时候,却可耻的ying了,他心下扇了自己两巴掌,想到,一定是好长时间没有泻火的原因,转身落荒而逃。后来请了专门照顾庄南的阿姨,另置了一套房子,才把庄南接了回来。
小孩子换到陌生的环境自然会不安,庄南每天晚上哭着要爸爸,阿姨一直哄不好,庄嘉禾以为是阿姨没有好好照顾庄南的原因,就把阿姨给辞退了,第二天庄南没人哄,哭的更加厉害,庄嘉禾头疼的没有办法:“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庄嘉禾只是试着吓唬庄南,没想到真的镇住了他,庄南吓得不敢大声哭,只有缩在墙角抽抽搭搭的,庄嘉禾想到孩子没了爸爸确实可怜,走过去想要把庄南抱起来,而庄南却以为庄嘉禾是来扔他出去的,吓得抱着庄嘉禾的腿,哭喊着:“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别扔掉我!”那一晚,庄南哭累了后,才睡在庄嘉禾怀里的。
庄嘉禾盼着,什么时候,庄南不会每天在自己怀里哭累了才睡觉。常言说,孩子是不能盼的,一转眼,庄嘉禾大学毕业,庄南也长成半大的少年了,不像小时候,只会留着眼泪甩着鼻涕喊爸爸,现在,学会了翻着白眼满脸嘲讽的叫爹地。
庄嘉禾从卫生间放水出来,庄南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脸颊一鼓一鼓小仓鼠似的,庄嘉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庄南一斜眼睛:“看什么。”
庄嘉禾有点肝儿疼,南白生一身书生的文雅气质,怎么儿子像个小炮弹。
庄嘉禾离国留学后,自己和庄南的生活费用,一开始是向朋友借的,慢慢的自己投资的基金也赚了钱,直到现在他没有开口向家里要过。不放心把庄南一个人留在这里,回去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现在自己也毕业了,再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庄嘉禾试探着开口:“我们以后回国生活,你看怎么样?”
庄南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随你。”
“我是担心你不想离开这里的家。”想到以前每天哭哭啼啼的庄南,庄嘉禾依然有阴影。
“有你,我才有家。”庄南放下面包,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庄嘉禾。
庄嘉禾看着小小的庄南,心都快化了,走过去紧紧的抱着他,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回国之后,庄嘉禾带着庄南先回到了A市里他当初为了照顾庄南而购置的小房子。打开房门,庄嘉禾看着熟悉的一切,又想到庄南大概已经不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扭头对他说:“你那个时候,非得抱着我才肯睡觉。”
庄南瞟了庄嘉禾一眼:“鬼才信!一定是你不抱着我才睡不着。”
“对,我不抱着你,你就不睡觉。”
庄南气的一下子跳上庄嘉禾的背要去咬他的耳朵,两个人闹成了一团。
第二天,庄嘉禾开着车,载着庄南,开往城郊的方向。一路上,庄南在车后座扭扭捏捏的,庄嘉禾看着好笑,问:“你干嘛呢,小姑娘啊。”
庄南小声道:“我想上厕所。”
庄嘉禾知道他心里害怕,故意嘲笑他:“你在家的时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庄南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可....可是,我......我......是第一次见你爸爸妈妈。”
庄嘉禾更加觉得好笑,继续调侃庄南:“你以为你第一次见公婆啊。”
庄南听了一下子炸毛,扑过去就要掐庄嘉禾的脖子,庄嘉禾话还不停:“别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这下,更是把庄南气的咬死庄嘉禾的心都有了。
一路上的闹腾,也把庄南的紧张给闹飞了,
下车后庄南小脸还是红彤彤的,庄嘉禾要去拉他的手,庄南给一下甩开了,看庄南又开始闹小脾气,也就随他去了,庄嘉禾走在前面领路。
在小径上拐了几个弯,前面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古朴的铁门,庄南一下冲过来紧紧拉住庄嘉禾的手,
感觉到他的不安,庄嘉禾低头问他:“你要是不想来,改天我自己过来。”
庄南仰头问庄嘉禾:“你想进去吗?”
庄嘉禾不知道庄南为什么这样问,还没等他回话,庄南又接着小声说:“那就进去吧。”
摸不透小孩子的心思,庄嘉禾拉着庄南的手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种了两棵大榕树,墙角一片蔷薇花海,有几株攀着榕树的枝干长到了屋顶上,看起来倒有几分意趣。
院里正在扫地的阿姨看到庄嘉禾回来了,激动的喊了一句:“大少爷!”然后才想起来,急忙跑进屋喊了一句:“大少爷回来啦!”
今天正好是庄母的生辰,庄母年纪大了,也不想大操大办,只请了庄嘉禾的叔叔家和舅舅家,还有一些庄子文的朋友来家里吃一顿饭,大家正要入席的时候,听到庄嘉禾回来了,又站了起来,跟着庄母迎了出去。
庄嘉禾拉着庄南正好走到屋外的台阶下,庄子文看着好久不见的儿子,激动的快步走了下来,甚至趔趄了一下险些没摔下来。
庄嘉禾马上上前几步扶住庄子文,庄子文捶打了庄嘉禾的肩膀几下:“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你还知道回来?”说着流下了眼泪。
庄嘉禾替母亲擦了擦眼泪,好言劝道:“妈,这不是回来了嘛。”
庄母哽咽着点了点头,此时后面的人也围了上来纷纷劝庄母,于家的小姐叫于金婷的说道:“今天是庄阿姨的生辰,庄大哥又回来了,这是双喜临门,阿姨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啊。”
庄母连连说好,拉着儿子的手要往屋里引,可是庄嘉禾却又走下台阶,拉着庄南走到庄子文的面前,说道:“妈,这就是庄南。”
庄子文心里一直认为是庄南的生父南白生把儿子给带歪的,连带着也不喜欢庄南,上梁不正下梁歪,觉得庄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因为庄南,让他们母子分隔两地,更是把庄南给恨上了,现在儿子突然把人拉到了面前,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好像没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庄嘉禾又对庄南说:“南南,这是奶奶。”
平时挺机灵的庄南低着头就是不喊人,庄嘉禾没辙,对母亲说:“妈,南南认生,下次就好了。”
庄子文干巴巴的应了句:“好,先进屋吧。”心里只想,永远不要喊才好。
朱涵卿近几年双腿得了类风湿,走路不方便,只坐在沙发上等儿子进来,看到庄嘉禾,伸手要去拉他,庄嘉禾快步走到父亲面前:“爸,我回来了。”又拉着庄南往前凑了凑,说:“这是南南。”
朱涵卿慈爱的打量了儿子几眼,点了点头,又把庄南拉到怀里:“是个乖孩子。”
庄子文看到这一幕,牙都酸了,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说道:“先用餐吧,这都几点了。”
这样才又重新落座,庄嘉禾突然回来,自然重新安排,将他排在了庄母身边的位置,这时不知是谁不大不小的声音的喊了一句:“呀,可再匀不出第二个凳子了。”
庄母说:“不然给孩子另外......”
她还没说完,庄嘉禾说道:“没关系的,南南还小,我抱着他就行了。”
庄母被噎了一下,只好落座,庄嘉禾大大方方的让庄南坐在自己腿上,庄母执起筷子,招呼大家用餐,
庄母看一眼庄嘉禾,他先低头轻声问问庄南想吃什么,喂好庄南,筷子也没换,自己再吃一口,跟抱着亲生儿子似的,庄母有些喘不上气来。
再看一眼庄嘉禾,正在喂庄南吃一大块东坡肉,庄南只咬了一小口,剩下的进了庄嘉禾嘴里,庄母觉得脑袋有点晕。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养尊处优,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是一个矜贵的少爷,要说让他喂别人吃饭,甚至吃别人吃剩下的,想都不要想。可是现在,对庄南做起来却这么自然,一点做作和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庄嘉禾注意到母亲一直看自己这里,夹了一筷子菜到庄母碟子里,庄母想到这筷子庄南用过,不知如何下口。
庄母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饭,又招呼客人在客厅里喝茶,话题围绕的自然是庄嘉禾这几年的生活,而庄嘉禾却几句话不离庄南。
庄子文想和儿子好好说说话,可是看到依然被自己儿子抱在怀里的庄南,对庄嘉禾说:“小孩子多动动好,让小南跟着阿姨出去玩吧。”
庄嘉禾问庄南的意见,庄南凑到庄嘉禾耳朵边小声问:“我可以去看花吗?”
庄嘉禾自然同意,让阿姨拉着庄南出去看花,又嘱咐庄南可以挖几棵带回去。
看到庄南被领出去,庄母问庄嘉禾:“你就没有想过把他送出去吗?”
庄嘉禾泯了口茶,郑重的说:“妈,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庄母知道现在也不是好时机,转了话题:“有谈过女朋友吗?”
“嗯。”
庄母心下有了几分安慰:“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呢?”
“没有。 ”
庄母拉住自己身边的女孩的手,说道:“这是金婷,你于伯伯家的,是个好女孩,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于金婷看着庄嘉禾完美的侧脸,先羞红脸,低下了头。
在院子里,正努力挖土的庄南被一个足球撞到了后脑勺,惯性的作用,双手一下子扑在了花丛里,被刺的满手血道子。
庄南可不是吃素的主,站起来瞪了一眼身后的孩子:“你没长眼睛啊!”
那个男孩比庄南长得高壮,自然不怕他,夸张的哟了一声,流氓气十足的喊道:“我还以为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姑娘呢,哈哈哈哈。”
庄南最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跟姑娘似的,可他一生气又爱脸红,皮肤又白,衬得一张小脸俏生生的,比他们班的小姑娘还可爱,那男孩看着庄南俊俏的小脸,咽了咽口水,说道:“你让我亲一口,我今天就放过你。”
庄南本来只准备把对方推花丛里扎一扎,这下可是恼羞成怒,拿起脚边的小锄头就砸了过去。
那个男孩看庄南瘦瘦弱弱的根本没防备,一下被砸破了头,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疼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男孩的家长听到了哭声跑出来一看,自己的孩子被打了,还流了满头的血,对着庄南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就是没教养!”举起手就想打他,却被庄嘉禾捏住。
“谁是野孩子?谁没教养?!”
看着庄嘉禾冰冷的双眸,男孩的家长先怂了。
庄嘉禾甩开对方的手,走到庄南面前蹲下来问他:“为什么打人?”
庄南指着那个男孩子说:“他说要亲我一口,不然就打我!”
庄嘉禾听了,怒气暴涨:“这就是你们家所谓的教养!?”
那个家长这时也是红了脸,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当然自己最清楚。
庄母这时也出来打圆场:“好了,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何必当真呢。”
庄嘉禾怒气不减:“我没看出来闹着玩,大人都要上手打庄南了!”
说着去拉庄南的手,才发现庄南的手上都是尖刺和血道子,好几处划破了皮,忙问道:“这是怎么弄得?”
“我在挖花,他从后面用球砸我,我就扑在花上了。”
庄嘉禾心疼的顾不上发怒,抱起庄南就要上医院,对庄母说:“妈,我带庄南去医院,改天再来。”
庄母刚见到儿子没多久自然不愿意他现在就走:“我叫医生过来吧。”
可庄嘉禾抱着庄南已经走到了门外,只匆匆的回了一句:“不用了。”人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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