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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囿嘉禾+番外 作者:陆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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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嘉禾接着交代,“一定要挑可靠的人做,不能对庄南不利。六个人轮班看守庄南,不能让庄南见到我父母和南乙鸣。”
  “怎么又加上南乙鸣?”桃花已经扯不清这复杂的关系。
  “不要忘记,庄南原本的名字,叫南南。”这一点,庄嘉禾不是一般的敏锐,“南乙鸣和南白生一定有不一般的关系,不能再出一丝一毫差错。”
  桃花也立刻意识到,庄家内部本来就够复杂,如果掺和上南乙鸣,更是一团乱麻,“好的,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27
 
  庄南选择在B市读大学,就是为了不和庄嘉禾分开,没想到庄嘉禾居然让自己住校,庄南怎么能不生气。第二天起床,庄嘉禾居然已经不在家了,庄南本来想好好和庄嘉禾谈谈的,这下更委屈了,想着,你不想我在家住,我还不稀罕你呢!决定今天就去学校,再也不见庄嘉禾,结果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折腾快半个小时,庄南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庄嘉禾反锁在家了。
  火气从脚底一路冲上天灵盖,庄南只差整个人化为实质性的火焰,对着大门踹了几脚,咚咚咚的声音回荡在楼层的过道,像打雷一样。
  还不解气,庄南气哄哄跑到客厅,拿起座机给庄嘉禾打电话,庄南原以为不会有人接,结果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传出桃花小心翼翼的声音:“喂?”
  “我爸爸呢!让他接电话!!!”庄南大声叫道,声音震耳欲聋。
  桃花耳朵差点被震破,偷觑旁边面无表情坐着的庄嘉禾,回道:“先生在忙。”
  “别骗我!我都听到你们那边的声音了!!”
  桃花和庄嘉禾在机场接机,父亲要来,庄嘉禾不会坐在家里等。
  桃花坚持不下去的望着庄嘉禾,他真是哄不住庄南啊,可是庄嘉禾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表示,桃花泪奔,到底是谁在养儿子,“真的有事,晚上就回去了。”
  “现在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啦!”庄南啪的把电话甩地上,再补上几脚,胸中的火气无处发泄,叉着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实在气不过,踹开庄嘉禾书房门要砸他的东西,可是跑进里面,庄南自己又怂了,要是不小心真的把庄嘉禾的重要东西给弄坏了,他也害怕庄嘉禾的怒火。
  庄南泄气的坐在桌子上郁闷,嘟囔着给自己壮胆:“都敢把我锁家里,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边的房子是80坪的小三房,所以庄嘉禾的书房并没有别墅那边的奢侈豪华,这间书房面积不大,装饰简洁明快,白色的办公桌,旁边连接着书柜,桌上摆着液晶显示器和一台笔记本,房间里铺着棕灰色的地毯,地毯上放着钢化玻璃台面包皮边的圆矮桌,桌上放着几本压着书角的书,全是英文原版,应该是庄嘉禾没有看完放在那里的。 
  看来看去,庄南也没什么能破坏的,坐在转椅上转几圈,抽出桌下的抽屉,几本黑色的记事本,一些合同样本,三支钢笔。扔回抽屉里,庄南又把目光锁定在庄嘉禾的笔记本上面,以前玩的都是台式,这一台还没打开看过。
  庄南掀开笔记本,按下电源,进入后却需要密码,庄南想要输入庄嘉禾的生日,一阵头疼,想不起来,庄南扫到桌面上的台历本,拿起翻看,上面零零散散在一些日期上标注着重要事件,庄南向前翻几页,在3月份12号那天,庄嘉禾用红色的笔圈了个心,黑色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南南生日。
  庄南心里一软,脸上不自觉的现出笑意,原来庄嘉禾会重点标注自己的生日,可是转念想到,今年3月12号那天,庄嘉禾好像没有回家,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确定庄嘉禾连这事儿提也没提,庄南哼一声,手指点一点本子,扔到桌面上。
  暗自郁闷片刻,庄南自言自语,“如果我的生日不是你的电脑密码,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永远住在学校不回来!”试着拿生日的数字输入电脑,312,错误,0312,画面闪烁,进入桌面系统,庄南刚翘起嘴角却又怔在那里。
  桌面壁纸上是两个人,庄南都认识,可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两人不是别人,就是庄南和庄嘉禾;
  照片应该是在湖边的自拍照,背景一半是绿草,一半是湖水,庄南的一只胳膊在画面中是伸起的,只拍到一半,另一只胳膊勾住庄嘉禾脖子,两人的头亲密的靠在一起,庄嘉禾和庄南穿同款的白色短袖,胸前是博派的汽车人标志,庄嘉禾把袖子卷到肩膀,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表情也很同步,一同嘟起嘴瞪大眼睛,手势是经典的剪刀手。
  所以这才让庄南感到陌生,在他记忆中的庄嘉禾,性格深沉,不怒自威,平时少言寡语,从来是一身严谨得体的西装,就算是夏天,最多把衬衫挽到小臂,像西方的传教士浑身充满禁A欲色彩,就算现在两人感情逐渐转好,庄南多少还是有一些怕庄嘉禾的,就像昨晚,庄嘉禾决定的事情庄南无法反抗,根本无法想象,庄嘉禾曾经会和他穿一样的周边,会有如此生动幼稚的表情。
  自己那段缺失的记忆里的庄嘉禾是什么样子呢?庄南现在无比懊悔,怪自己不小心生的那一场病,不然他不会忘记和庄嘉禾过去的回忆,他不明白,也更加好奇,庄嘉禾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庄南一时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也没有兴趣去查看庄嘉禾电脑里的东西,合上笔记本,回到卧室趴床上发呆,想着,庄嘉禾要是今晚回来,就不和他计较把自己锁家里的事。
  B市机场。
  朱涵卿出现的那一刻,庄嘉禾本想迎上去扶住父亲,可是看到父亲身旁是母亲的得力干将赵雍,庄嘉禾脚步顿住,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父亲来到近前,庄嘉禾微微弯腰,恭敬的喊道:“父亲。”
  朱涵卿拍拍庄嘉禾的肩膀,露出慈祥的笑容:“怎么就你一个人?慕青和小南没有来?”
  庄嘉禾依然垂着眼睛,“您想见慕青的话,回家后我把她叫过来。”
  庄嘉禾绝口不提庄南,朱涵卿微微叹口气,向前走去,“你和慕青是夫妻,怎么没住一起?”
  庄嘉禾跟上朱涵卿的脚步,“先回家再说吧。”
  庄嘉禾将朱涵卿请上车,赵雍和桃花坐后面的车。
  到达别墅,庄嘉禾下车,为朱涵卿打开车门。朱涵卿扶着庄嘉禾的手下车,望着面前三层的花园别墅,点点头:“你能有个正经的家,我就放心了。”
  庄嘉禾扶着朱涵卿进门,后面却传来桃花大声道歉的声音,“哎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庄嘉禾和朱涵卿一同回头,看到赵雍站在车前脸色僵硬,桃花点头哈腰的道歉,庄嘉禾问道:“怎么了?”
  赵雍慢慢开口,“这位......”
  桃花打断赵雍的话,夸张的奔到庄嘉禾面前嘤嘤嘤:“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下车不小心踩到赵先生的脚了。”
  庄嘉禾视线下移看到赵雍的裤腿上一个大脚印,责备道:“怎么那么不小心,一定要给赵先生买一套新衣服。”
  赵雍连忙说道:“不用......”
  赔钱的事,桃花却欣喜的喊道:“一定一定!”又奔回来把赵雍推回车里,司机配合默契,嗖的把车子开走,发展太快,赵雍坐在车里反应不过来,以赵雍的作风,像他们这样的精英阶层,一定要自恃身份,做派要优雅,进退要得体,没见过桃花这样不靠谱的!!
  赵雍离开,庄嘉禾才放松了身体,问朱涵卿:“爸爸,需要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吗?”
  朱涵卿很久没见儿子,想要和他好好聊一聊,说:“我们随便坐一坐。”
  庄嘉禾把朱涵卿扶到花园的藤椅上,新请的阿姨端着刚做好的茶点摆放在桌上,只剩下父子两人后,庄嘉禾问:“爸爸,您打算住多久?”
  朱涵卿泯了口茶,半开玩笑的说:“怎么,现在就开始赶人了?”
  庄嘉禾立即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朱涵卿笑着摆摆手,靠坐在藤椅上,望着花园角落的蜀葵,“这些话本不该我过问,可是你结婚也算成家了,怎么还是处理不好夫妻关系吗?”
  庄嘉禾低低开口,“爸爸,您不用操心。”
  朱涵卿把目光转回庄嘉禾愈加成熟稳重的脸上,“小南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小南现在也好好的,你也已经结婚成了家,你还要和你母亲置气到什么时候?”
  庄嘉禾望着茶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抬眼望向朱涵卿满含期望的目光,朱涵卿已年逾花甲,身体本就不好,早已是满头白发,看着比同龄人更加苍老,庄嘉禾心头酸涩,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年迈的父亲。
  可是他这两年何尝不是过的浑浑噩噩,朱涵卿所见的,不过是他想呈现出的幻象来迷惑麻醉自己罢了,真正的现实早已崩塌,支离破碎,庄嘉禾压着嗓子说:“爸爸,如果慕青有了孩子,母亲就会放过庄南吗?”
  朱涵卿没想到庄嘉禾会这样问,难道母子关系已经不能挽回了?思考片刻,想到子文的担忧,直接说道:“嘉禾,你母亲只是不希望你和庄南有其他关系。”
  庄嘉禾眼前浮现庄南血流不止的手腕,心中疼痛难忍,失声喊道:“其他关系?我和庄南还能有什么关系?”庄嘉禾用力点一点自己胸口,“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和庄南以父子关系生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连我最后的奢望都要剥夺?我不明白,庄南怎么变成洪水猛兽,每个人都要在我耳边不断提醒我,庄南是领养的,你要有自己的孩子,还要不断的重复强调,你和庄南是父子关系。好像我和他拥有了其他关系就是滔天的罪孽!”庄嘉禾胸口不断起伏,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嘶吼,右手捂住眼睛,低声说:“爸爸,对不起,我情绪有些激动。”
  除了庄南自杀的那次,这是朱涵卿又一次见到庄嘉禾失态,拍拍庄嘉禾的胳膊,长长叹气,“孩子,这不怪你,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你当初还是个孩子,爸爸就支持你领养庄南。不然……”
  庄嘉禾摇摇头,“不,爸爸,你没有错,直到现在,我庆幸有你支持我,才会让庄南来到我身边。庄南带给我很多幸福,真的。”庄嘉禾放下手,身体前倾,双手握住朱涵卿的手,双眼虽然通红,目光却坚毅,“爸爸,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再有其他孩子。我只要庄南一个就够了,我知道你心里想问什么,我也可以明明白白的回答,我确实对庄南抱有其他感情。可是庄南还是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们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而我,也会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和庄南以父子身份度过一生。”额头抵在朱涵卿手上,久久没有抬起。“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妥协,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一时静默无声,朱涵卿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抚摸庄嘉禾的头发,“天底下做父母的,就没有扭过孩子的。可是你和你母亲性格太像,两个人都要强,总是大小争斗不断。归根结底,你母亲也是为你着想,我也只希望,你不要怨你母亲,她也不容易。你们两个人斗,心疼的是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28
 
  庄嘉禾和朱涵卿在花园聊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庄嘉禾又陪着朱涵卿下象棋,直到朱涵卿睡下后,庄嘉禾才驱车赶回公司宿舍看望庄南。
  庄嘉禾进门时已经接近午夜,家里一团糟像个大型垃圾场似的,也许垃圾场也比现在的家整齐。
  客厅里,地上扯的线乱七八糟,庄南把电脑主机搬出来接上电视屏幕,屏幕上还在播放着游戏的画面,庄南已经枕着一个抱枕睡了过去。庄嘉禾绕过垃圾场,轻手轻脚抱起庄南,庄南身体一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庄嘉禾,问:“你去哪儿了?”
  庄嘉禾低下头亲了亲庄南鬓角:“困了就睡吧。”
  庄南挣扎起来,从一地杯盘狼藉中翻出一小块黄色的蛋糕,戳到庄嘉禾嘴边,“尝一尝,我今天刚学的。”蛋糕散发的味道是清新的柠檬味,可是外观实在不敢恭维,再加上应该是被庄南咬过一口,被狗啃过似的,庄嘉禾纠结一下,还是张口吃了,囫囵咽下去,言不由衷赞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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