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给孩子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接下玉坠,不料这大男孩手突然抬起来,拇指和食指捏着玉坠送到卫栩眼前,“看着,这是一块。”
手指微动,玉坠就在卫栩的眼皮底下活生生变成了五块,复制粘贴似的。
“现在变成五块。”
五块玉坠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大男孩的手心排成行,另一只手食指轻轻从上面划过。
奇迹再一次在卫栩眼皮底下诞生,五块玉坠又上演了一场万佛归一的戏码。
“又变回一块。”
卫蛋蛋爆发崇拜的惊呼,海狗式的拍手,看不出门道的卫滚滚也跟着一起拍手。
卫栩虽然没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可潜意识里认定不过是一种比较高端的魔术。
“好……厉害。”卫栩搞不清楚这大男孩的用意,有点摸不着头脑,放下两个孩子在地上站好。
“这可不是魔术哦,你保管到儿女们成年再给他们,辟邪消灾,百试百灵。”大男孩得意地笑,“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呢!可遇不可求!”
这下子卫栩可算是搞清楚这个大男孩究竟是干什么的了,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居然干神棍!
说话颠三倒四的原因找到了。
“我没钱。”
大男孩的眼角动了动,把卫栩的手拽过去将玉坠塞到他手里,“不要钱,看在卫蛋蛋的面子上白送的,护你全家平安。”
多说无益,收着吧。
不要白不要。
见卫栩收下玉坠大男孩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拍了拍卫滚滚和卫蛋蛋的头,转身离去。
看着大男孩离去的背影卫栩心里有几分异样,按理说那边现场直播的记者见到这个勇闯火场的大好青年不是应该第一个冲上来抢先采访么?
怎么周围的人对于这个人都熟视无睹?
回想起刚才触碰到那个人的手的那种触感,那个人的体温似乎真的比常人低得太多。
眨了眨眼睛,远处的背影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顿时卫栩就觉得自己背后冷风阵阵,自己遇到了什么?
手里的玉坠触感冰凉宣扬着自己的存在感,卫栩留也不是扔也不是,端在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爸爸?给我看看超人的东西!”卫蛋蛋扯着卫栩的裤脚,巴望着卫栩手里的玉坠。
而卫滚滚虽然不吭声,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表示他也想看。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一把收起玉坠,然后把两个孩子抱起来,用力地拥抱,“爸爸再也不把你们单独放在家里了!”
这种心情大起大落的经历卫栩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周围的人注意到卫栩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两个孩子,陆陆续续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卫栩一时语塞。
怎么解释?
好在每当这种尴尬的时刻总会有救场的人出现。
“卫栩!”
卫栩听到急切的呼喊声一转身,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换了新的石膏,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兆治信。
神色紧张,风尘仆仆。
眼里的关切以及见到父子三人平安无事那一瞬间的安心卫栩看得真真切切。
不知怎的,卫栩对于兆治信的到来没那么反感也不意外,鼻子有点发酸。
毕竟遭遇这样一场变故,卫栩的全部身家付之一炬。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见到认识的人,此时此刻心情总是不同的。
“全都烧没了……”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第39章 我忘了更新别吱声
楼下嘈杂声纷纷,卫栩抱着俩孩子陷入一种游离状态。
兆治信话说得极其缓慢,手不自觉地拍着卫栩的背安抚,“先上车,这边我处理。”
见到卫栩父子平安无事,兆治信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兆治信的思维系统中认定,由于卫栩受到惊吓,此时此刻的首要任务就是把卫栩转移到安静的地方。
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卫栩过问。
没有询问卫栩的意见,直接把卫栩父子三人塞上车,示意保镖先把人送回自己的住处。
“看好他。”兆治信的眼神一扫,毋庸置疑的态度令保镖深深地叹了口气。
开动车子,神游的卫栩终于还魂,在后座问保镖:“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去兆总家。”
“停车。”
“不行。”
“我让你停车。”
“你就消停一会儿吧,你自己看看你家孩子,你不觉得他们现在急需一个舒适的环境镇静一下么?”
“我去宾馆。”卫栩低下头看了一下两个孩子,都跟刚从山西煤矿里挖煤回来似的,刚才的兴奋劲儿褪去,不安情绪滋生。
“不好意思,你有身份证有钱么?再者,去宾馆合适么?”
卫栩早上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买菜的钱,身份证更不可能带出来——买菜又不用身份证实名制。
桥都麻袋!
菜呢?!明明刚才卫栩一直牢牢地攥在手里,怎么现在不见了?一定是卫栩的打开方式不对!
回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个大男孩把他的手拽过去,塞玉坠之前,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装着菜和肉的塑料袋,那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
次奥!一块来历不明的玉坠换他精挑细选的食材,这买卖!真不愧是神棍干的出来的事情!
气得卫栩真想撕一包辣条冷静一下,降下车窗,顺手把玉坠丢出去。
神棍的东西他才不想要。
镇定下来的卫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应该给那所房子的屋主致个电,向卿的这点知情权还是有的。
言简意赅地表达一下向卿的房子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堆焦炭,不意外地听到向卿痛心疾首地哀呼——“我的钱呐!”
冷静了三四秒,向卿才整理好心情询问卫栩的情况,“你怎么样?孩子呢?”
“我们都没事。”卫栩心里不太痛快,简单地回答之后便不再言语。
“哦,物业什么时候给修?赔钱不?赔多少钱?”
向卿喋喋不休地问着,卫栩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电话,心下思绪万千。
车子突然停在路边,卫栩以为保镖良心发现决定不押他去兆治信家,大喜过望,于是率先下车然后回过身准备接孩子下车,结果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孩子不见了。
再一眨眼睛,连车都不见了。
卫栩愣住,什么情况?
身后传来嘈杂声,回头一看,居然是他家小区门口,依旧水泄不通。
黑压压的人群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似乎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故。
那些人的表情似曾相识,卫栩心下产生不祥的预感,连忙加快脚步过去拉住一个往外跑的老太太,问道:“里面怎么了?”
“诶呦!作孽啊!不知道谁家爆炸了,都怕再炸一次往外跑呢!小伙子先别回家了,在路边等会儿吧!”
“爆炸的是哪一户?”卫栩放开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又拽过来另一个中年人,忙不迭地问。
“六栋五单元十六层!不知道人怎么样……”
卫栩右眼皮跳得厉害,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妈的谁跟他说这是做梦他跟谁急,痛感太真实了。
拨开人群回到自己家楼下,火蛇肆虐,黑烟滚滚。卫栩陷入茫然,不期然地在没多久之后看到神棍抱着卫滚滚和卫蛋蛋,然后被赠玉坠,兆治信赶来,保镖开车带走卫栩父子三人。
接着坐车又回到小区门口。
循环了几次,再一次站在小区门口的卫栩感觉头痛欲裂,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一阵眩晕后蹲到地上,眼前一片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漫天都是小星星。
卫栩无力地闭上双眼,两手抱膝,把脸埋在膝盖上。感觉有人正在往他的手里塞东西,凉丝丝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不小心触碰到那个人的手,惊觉对方体温低得吓人。
卫栩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个神棍大男孩俊秀淡雅的脸,见到卫栩抬起头友善地一笑,“你落东西了。”
“你是谁?”
“我的名字么?”大男孩直起身子,伸出食指立在卫栩眼前晃动一下,“名字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比如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就可以进到你的梦里,能知道你的前尘后事,灾厄福兆。”
卫栩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蹲的太久脚发麻没办法站起来,只能仰头看着这个大男孩,“你要干什么?”
纵然是梦,可卫栩觉得这里真实得难以置信,首先脚麻得就跟真事儿似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话音刚落,卫栩的眼皮越来越沉,脚底下也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闭上眼神智开始模糊,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栩栩,回家了。”
卫栩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自己家的天花板白得那叫一个出尘绝世,床头柜的手机扯着脖子唱着老掉牙的歌,卫栩的后背被冷汗洇湿了一大片。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此时此刻的卫栩视线早已模糊,泪水夺眶而出,嗓子疼得紧。
那句话卫栩听得真真切切,是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过的卫父的声音,卫栩绝对不会认错。
不知道是卫栩最近思念卫父的心情影响到了潜意识而促成这种幻听,还是卫父在天之灵真的听到了卫栩的抱怨而回来看望卫栩。
可那个声音,熟悉得卫栩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只胳膊压在眼皮上,轻声低泣。
哭得差不多了,卫栩伸手去拿已经放弃歌唱事业的手机,吧嗒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坐起来往地上一看,竟然是梦里的那块玉坠,通体幽翠,色泽温润,纵然是卫栩此等不识货的人家也能估摸出这玉坠一定价值不菲。
关键是,这玩意儿真的是从梦里拿出来的么?
捡起地上的玉坠,拿过来手机翻看未接来电,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向卿居然锲而不舍地打了近十个电话。
多大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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