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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慕 作者:猫大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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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花季雨季 边缘恋歌

  烟钱占了收入的好一部分,故而家中生活过得拮据。还在上小学的小孩儿一天到晚想着要打工挣钱,暑假里还去街上的杂货铺当起了童工。小男孩精明是精明,但学习成绩一直不大好,为了这个他的妈妈没少责备他。
  吃饭时妈妈说起这个小朋友上星期发生的一件趣事,说是他和自己的同学打赌,能让路上巡逻的民警车辆带他回家。赌了五十元钱。后来那小朋友在民警车停下来的时候,装成瘸腿的模样,可怜巴巴地对警察叔叔说,自己的腿扭伤了,问能不能搭他们的车回家。
  结果还真让他上了车。不但不必自己走回家,还白赚了五十元钱。
  想起那小孩儿说到自己光辉事迹时耀武扬威、得意洋洋的样子,妈妈忍不住咯咯直笑,说,“真是够精的!”
  “他就是像他妈妈,什么好处都想争一点儿。”李钧卓笑说,“万一像他爸爸就惨了。唉,那个样子。”
  在李嘉图的印象中,邻居家的弟弟过早地进入了叛逆期,现在爸爸妈妈的话通通听不进去。爸爸在家里没有威信,他当然不屑于听,至于妈妈这边,也是成天还嘴争吵,分毫不让。他问,“他什么时候考初中?”
  “就明年吧。”妈妈想了想,说,“不知道能上哪里呢。听他妈妈说,现在这个成绩,民中和镇中肯定上不了了,大概就是地段生,在旁边读吧。”
  李嘉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下周二开家长会?”李钧卓忽然问道。
  他微微一怔,点头道,“嗯,周二上午十点开始。”
  李钧卓思忖着,“那我还得请个假了。”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在家里待的这两天,李嘉图没有感觉到父母有什么和平时不同的端倪。可以往的经历时时刻刻在告诫他,就算如此,也不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周末李嘉图和往常一样,很少主动说起什么话题。他默默等着爸爸或妈妈提起某个话头,每分每秒都在保持警惕,一旦他们问起什么,就不假思索地否定。
  可惜,等到最后,李嘉图也没有等到他们说些什么。反而是他原本打算周日吃完午饭以后就离开家,却被告知下午要去医院做乙肝抗体的复查。
  这么一来,李嘉图就找不到借口在快到晚饭时间的时候回学校了,想着和苏潼约好要一起吃饭的事,他又没有精力再编造什么荒诞的借口,只好无奈地告诉苏潼,下午没办法上他家里去了。
  苏潼听说他是要复查乙肝抗体,倒也不在意了,只是问,那么校服怎么办?我晚上带过去给你?
  李嘉图心头一凛,快速回复道:不了。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想着要说什么话才能看起来不着痕迹。但在苏潼面前耍心机到底是和他的意愿完全相悖的,才没想多久,李嘉图便觉得转起来的马达要烧焦了。
  他是想见苏潼的,想见很久了。为什么不能见呢?为什么他明明这么想见他,却还要告诫自己,不要见面呢?
  李嘉图喉咙发紧,脑袋里空了一片,像是一片草丛被星火烧掉了一般。他说,我晚上不想上晚自习了。
  过了一会儿,苏潼说,那就不上吧,你过来吗?是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乘公交车过来?
  心中大石瞬间落了下来。面对苏潼的坦然,李嘉图只觉得自己过得太焦虑了,不免在心里自嘲了一番。他要见到苏潼了。一旦心里只是存着这一件心事,就好像其他不堪都不值一提似的。
  他有什么可以感到羞耻的呢?他真的引诱了自己的老师吗?他们的关系是肮脏的吗?不是的。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不是的。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两个人互相喜欢更美好的事情了。
  在晚饭以后,把他送到学校门口的爸爸并不知道他会缺席晚自习。李嘉图站在学校门口,目送父亲的车离开。一直到车开到十字路口改了道,他才走到公交车站牌下等车。
  李嘉图依旧是小心的,生怕父亲想起什么又把车开回来,撞个正着。
  好在他要等的公交车很快就来了。李嘉图很快跳上了车,刷卡以后拿出手机给苏潼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在校门口上了公交车。
  彼时苏潼正在小区门口的快餐店吃荷叶饭,给他回消息说,我在站台边等你,你下了车就能见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85
 
  李嘉图站在离后门很近的位置,公交车缓缓往站台边停靠前,他就已经看到了站在站牌旁的苏潼。他也看到了他,对他微笑。
  “吃饭好快。”下了车,李嘉图开口便说。
  苏潼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肩,说,“我没吃完就过来了。”
  李嘉图诧异道,“为什么?”
  “怕接不到你呗。”他笑着说道。
  苏潼是步行而至,从吃饭的地方走过来,的确花了一些时间。李嘉图猜不到他究竟吃了几口饭,但这样走过来,恐怕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听他这么说,李嘉图忍不住道,“那待会儿再找些东西吃吧?否则晚上会饿的。”
  “你呢?晚餐吃饱了吗?”苏潼侧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说,“瘦了呀。”
  李嘉图却不信,说,“哪里瘦?明明就胖了。”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倾身看看他,奇怪道,“哪里胖?”
  一句玩笑话涌上来,没说出口,还是被李嘉图自己制止了。他耸肩,“没有哪里。”
  不说自己,其实李嘉图还在公交车上看到苏潼时,心上就已经掠过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想法,那就是苏潼瘦了。他不但瘦了,而且瘦了很多,原本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现在甚至显得有些萧索。是外国的东西吃不习惯,还是工作太辛苦呢?
  他换了一只新的手表,用到了表带的最后一个扣子,还是显得有些松。
  但好在他终于是回来了。
  回家路上,他们说着晚上的计划,不外乎是一起看一两部电影,再聊一聊天。时间恐怕是虚度的,怕蹉跎了,没有长进,挑的电影要稍微有内容一些。
  李嘉图说要拿的校服,苏潼已经放进了一只袋子里,挂在鞋帽间的挂钩上,方便他离开时拿走。
  房子里原本的防尘罩都已经被苏潼拆掉了,他还晒了被子,地板上残留着一些潮气,是刚刚拖过了地板的气味。李嘉图想象着他忙碌的模样,皱眉问道,“你都不用倒时差的吗?”
  苏潼烧了一壶开水,说,“我前天就回国了,不过在香港。”
  李嘉图惊讶地看看他,想起前天晚上和他发消息,当时并没有听苏潼说起过。
  “开学这几天怎么样?还适应吗?现在可是高三生了。”苏潼烧好了开水,回头问。
  李嘉图打开他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找电影,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还行吧……”
  苏潼歪了一下脑袋,疑惑道,“还行?”
  “嗯……”他托着腮,在网站上找了好一会儿,一时没有想到要找什么电影看。可他看到苏潼泡了一杯清茶,手指拢着玻璃杯的杯口走过来坐下,又慢慢移开了目光。
  苏潼没有坐定,放下杯子又起身去拉窗帘。
  李嘉图想了一会儿,还是找了一部韩国古装电影,选择了下载。
  透明杯子里的碧螺春慢慢旋转散开,轻微的浮沉,飘出淡淡的香味。拉上了窗帘的房子先一步进入了黑夜,原本会反光的电视机屏幕也好转了很多,还没等一时半刻,电脑里就传来了下载成功的提醒声。
  苏潼拿过电视机遥控器,重新坐下来,问,“什么电影?”
  “不太清楚,好像是爱情片。”李嘉图看着电脑屏幕,说。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片名,没说什么。
  “你看过吗?”李嘉图试探着问。
  苏潼摇头,问,“说什么的?”
  电脑上播放的视频已经出现在了电视机屏幕上,李嘉图看着片头,说,“申润福的故事。就是那个朝鲜史上有名的天才画家。”
  “画风俗画那个?”苏潼好像很感兴趣。
  李嘉图把笔记本放下,注视着电视机,不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只当他的确知道的东西多了。“嗯,就是她。”
  电影正式开始以前,苏潼也给李嘉图泡了一杯碧螺春。
  可李嘉图没有喝,任袅袅的香气慢慢飘荡在杯子上方,茶叶漂浮或下沉,味道闻起来是涩的,也是香的。水没有没过的部分,杯壁上沾了不少透明的水珠子,是渐渐冷却下来的水蒸气。
  至于苏潼那杯茶,他渐渐也不喝了。
  他交叠在一起的腿,来回换了几次。每一次他调整坐姿,李嘉图都会斜过眼睛瞄一眼。电影中那个装满了古董的仓库里,灰尘在飞扬着,旋转着的律动让李嘉图想起了丁达尔效应。想起这个词,李嘉图稍微眨了一下不自觉看得目不转睛的眼睛。
  “待会儿你吃什么啊?”画笔落在皮肤上的那一刻,李嘉图突然在沉默中发出了声音。
  苏潼正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好像一点都不为这个场景而感到尴尬,闻言转过了眼睛。
  兰草的枝条一根一根地抽出来,生在麦子色的皮肤上。
  李嘉图看着那幅画作,还有印在皮肤上的热乎乎的亲吻,觉得眼睛撑得太开,有些干涩了。
  “随便吃点什么吧。”苏潼的声音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他的耳旁的,带着笑意,“吃你。”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答案,李嘉图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他也没有觉得羞耻和尴尬,甚至反应只是稍微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吭声。
  电影的结局其实并不重要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在意情节的电影,昏黄色的、香艳的画面触目惊心,也引人入胜。寄托在笔锋上的,沉浮在裙底的情|欲流露出自然和纯净的意味,让潦草的节奏都可以忽略不计。
  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这样一部电影,是不是蹉跎了时间呢?矜持该用怎样的手法表述,才能在最后引到与春光相纠缠的暧昧上面?
  李嘉图看了一眼桌上那两只装着茶水的玻璃杯,自己的一口没喝,而苏潼的,已经喝了大半了。
  看完电影,他立即起身说,“我去洗澡了。”说完又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现在?”苏潼意外地抬起头。
  李嘉图低下头,“嗯。”
  苏潼错愕,点点头,说,“那我出去吃点东西吧。”
  他没管他,径自往房间里走。
  外头传来了窗帘拉开的声音,不知苏潼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幅夜色,是不是也和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宁静又喧嚣。李嘉图找到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以后,听到走过来的苏潼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带点东西上来给你吃?”
  他从门背后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想吃什么?”苏潼问。
  “不想吃什么。”李嘉图转念一想,又说,“想吃你。”话刚说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
  苏潼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他看看他,笑容若有似无,说,“那我吃饱了回来喂你。”
  就算听到这样的话,李嘉图也还是没有脸红。他抿嘴暗暗笑了一下,关上了浴室的门。
  在古代,有一个词形容这些事,叫做风流。它在那时意味着洒脱肆意,遵从自己的心意,潇潇洒洒,如同拂袖挥风,柔夷捻花,无论是说出来还是体会到,都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快活。
  只是现在变成了贬义词。
  李嘉图有一瞬间的疑惑,为什么现在人们的生活过得已经这样好,可顺从心意的事情却越来越不能做。他蹲在莲蓬头底下,用毛巾擦了好几遍自己白生生的膝盖,擦到发红,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究竟是膝盖用力,还是腰用力呢?
  有一次,苏潼的双膝在地板上磕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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