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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慕 作者:猫大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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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花季雨季 边缘恋歌

  这次倒是李嘉图第一次从冯子凝那里亲耳听到,他喜欢女生。究竟是真是假,李嘉图心里已经无所谓了。他猜想对冯子凝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说不好因为一直被开玩笑,倒也习惯了。只不过这回牵扯到自己的家人,才难得地从他脸上看到了愠意。
  至于郑涛的行为,李嘉图和其他人一样,都倾向于相信他是无心的。他对所有人都过于坦诚了,好像全世界都是善良的人,都值得相信似的,所以什么都往外说,无论是真是假,也不管听者会不会想太多。
  但果然……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家长,喜欢从别的途径知道孩子在学校的生活状况。
  第三节晚自习,照例周测。
  冯子凝赶在上课以前回来,同时也带回了语文周测题,那是一份只写了作文题的白卷。写作文并不需要一节课的时间,同学们要么迅速完成,交卷离开,要么一边写一边聊天。
  李嘉图照旧写了一篇议论文,正举完正反面例子,要写最后的议论总结时,身后已经传来了冯子凝写完丢下笔的声音。
  “小米,交个卷。”他把试卷卷成一卷,往远方的语文课代表桌上丢去。
  试卷从李嘉图头顶上飞了过去,廖汨在前面张开双手,手忙脚乱要接试卷,但还是没接中,让试卷掉在了地上。
  张竞予看到他交作文,正掏饭卡打算让冯子凝帮忙买宵夜,刚刚被班主任找出去谈话的覃晓峰从外头回来了。
  经过他们身边时,他对冯子凝传话道,“丁老师找你。”
  又是大考以前对尖子生的谈心,同学们都对此见怪不怪。张竞予忙叫住覃晓峰,“你写完作文没?”
  “没啊,我刚刚不是被叫出去了嘛。”覃晓峰无辜道。
  张竞予顿时脸垮了,“好饿……”
  “我帮你买吧,吃什么?”李嘉图写完了作文,合上笔盖,问。
  他惊喜地眨了眨眼睛,双手把饭卡奉上,“云吞或者饺子,要是都没有,炒粉。”
  “也帮我买吧。”覃晓峰趁机说道。
  李嘉图把作文纸递给他,让他帮忙交,同时分别接过了他们的饭卡。
  因为交卷早,李嘉图来到食堂时,还没什么人。他顺利买到了朋友们想吃的宵夜,自己想着要买些什么吃时,到底还是没什么胃口。
  他在小卖部遇到了正在领取牛奶的苏潼。
  “老师好。”李嘉图走上前去问好。
  苏潼看到他,惊讶地眨了下眼睛,又对小卖部阿姨补充道,“还有李嘉图的。”
  他换了一边手提热乎乎的宵夜,很快拿到了牛奶。
  “月考怎么样?”苏潼把自己的牛奶放进包里,走到外面开车锁,问道。
  这随意的一问,让李嘉图的心收了一下。他摇摇头,表示不怎么样。
  但苏潼不知有没有领会对他的意思,纳闷地看了看他,也没追问,上车以后问,“送你?”
  李嘉图站在他面前,再次摇头。
  他沉默的模样,让苏潼脸上的轻松荡然无存。他打量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苏潼!”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又一次把他的名字脱口而出了。
  苏潼转回身,问,“什么事?”
  手里的牛奶刚刚被加热,用力握在手心里,掌心就会发烫。李嘉图忍不住问,“你找冯子凝是什么事啊?”
  苏潼先是困惑了片刻,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忍不住笑了笑,解释道,“和他说了一下奥赛的事。”
  “你带奥赛班了?”他奇怪地问。
  他摇头,“没有。他本身也不是奥赛班的,所以不好意思拿题目问教练,就来找我了。”
  李嘉图沉了沉气,咬紧了牙关,盯着苏潼的车轮,没出声。
  苏潼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他到底拗不过李嘉图,叹了一声,“你过来。”
  他微微一怔,还没抬头,苏潼就抓过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他攥得很用力,李嘉图觉得手腕又辣又疼。
  然而,苏潼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仿佛不会再放开似的。
  太疼了。
  李嘉图难受地皱起眉头,低着头吃力地问,“是我太差劲了吗?”
  没有回答,他悄悄抬起眼睛,只看到苏潼面色肃然,眉头皱成了浅浅的川字。
  李嘉图稍微抬了一下手,却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手腕上还是有辛辣感,竟然已经被握出了红通通的一圈。
  “你还小,不要想太多东西。”过了那么久,苏潼居然语重心长地说了这句话。
  顿时,李嘉图胸口起伏得厉害。他眼圈发红,生生看着苏潼,也没有等到他再说些别的。
  “我知道了。”他本来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坦荡一些,可没办到。想着苏潼应该也没有更多话要和自己说了,李嘉图埋着头,快步走过了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7
 
  春节来得早,学期就显得特别短。元旦假期以后,没过多久,就又要迎来期末考。
  从那天挣开苏潼的手以后,他们几乎就没有再私下遇到过。一切都变得十分平常,他来上课,下课离开。新课程早已上完,各科老师都不会再布置日常作业,全凭学生们自觉。
  晚自习如果遇到化学课,苏潼会到班上来看一看,坐在讲台旁边看一本书,在有学生举手时,起身走到学生的身旁。
  期末考试以前的两次周测试题,都不是他布置的,所以在化学周测的那天晚上,李嘉图也不会在办公室里见到他。
  苏潼还是在轮值巡视宿舍的教师名单里,可到了学期末,大家都变得安分了许多,再也不需要老师走到每一间宿舍门前提醒早些休息了。
  李嘉图突然感到不可思议,从前他和苏潼是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偶遇呢?而这些巧合,仿佛一瞬间全部都被老天收走了。
  再也没有巧合了。
  他曾经想过要怎么样才能再次引起苏潼的注意。可每次一想到苏潼说,不要想太多,就没有办法再往下想了。
  苏潼借给他的那本旧课本,李嘉图翻了无数遍,甚至连正文底下的备注都背全了。放寒假以前,他几次想要还给苏潼,可想想还是放弃。
  好像这是最后一样道具,用掉以后,就再没有借口和理由。
  考完最后一门的下午,同学们都在往宿舍里赶,奔向他们期待已久的假期。李嘉图拿着旧课本来到了化学教研组,看到苏潼在里面,还是忍不住要走过去敲门。
  谁知他的手还没敲到门上,就听到劳老师在另一边门叫道,“小苏,有人找你。”
  李嘉图惊讶地看向走廊另一头,只见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青年站在门旁,冲办公室里面抬了抬手,露出好看的微笑。
  在对方注意到自己以前,李嘉图转身走进了楼梯间里。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苏潼走出来和青年打招呼的声音,“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夕阳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拉得又近又长,李嘉图看到他凑到了苏潼耳边,说得却不小声,“你看我,一倒好时差就来看你了。多有情有意。”
  苏潼轻声笑道,“我知道你仗义了。”
  青年却纠正说,“诶,你听错啦。是意思的意,不是仗义的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在上班啊,先生。让学生听到不好吧?”他们的身影几乎贴到了一起,但苏潼把对方推开了。
  青年抬起手,正要伸向苏潼,被他用手挡开了。“你怎么还这么傲娇?”
  “你真是还不如一直待在美国不要回来。”苏潼无奈地说,“饿不饿?我正好下班,出去吃饭了。”
  “我想吃你做的饭。”他一本正经地说。
  苏潼妥协道,“那总要买菜吧?王总。”
  听到苏潼要下班,李嘉图不再等他们往楼梯间走,转身跑下了楼。
  一路跑到楼下,他不小心跑过了清洁工刚刚扫在一起的落叶上,脚底下一片片叶脉粉碎的声音,脆脆作响。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苏潼是老师,他是学生。要是他们的关系不是如此,他将全然猜不到苏潼是什么模样。
  苏潼不上课、不加班,不在学校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他对苏潼的过去一无所知,对他的现在一知半解,然后,对他的未来,看不到方向。
  高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李嘉图觉得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可又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背着行囊踏上回家的公交车,他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公交车开走以前,他看到苏潼从教工生活区的侧门走出来,上了那位王姓先生的轿车。
  如果下学期能换化学老师就好了。那一刻,李嘉图心里萌生了这个想法,又想,或者,不要再让他当那个不得不见到苏潼的角色。
  他还是第一次怀着不轻松的心情迎接假期。
  寒假的第一顿晚餐,李嘉图在餐桌上,听母亲数落起了幼儿园里的小孩子。从父亲的反应来看,这恐怕不是她第一次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说三道四了,完全习以为常。
  “饭不好好吃,吃得满桌都是。要么就是饭点不吃饭,午觉吵吵闹闹,睡醒了哭着喊着要吃饭。”妈妈说着,咂咂嘴,“这种私立幼儿园的小孩子,都是正经学校里不收的,堆在一起。三岁定终身,一看就知道以后成不了才。”
  “也不一定吧。”李嘉图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妈妈眨巴两下眼睛,说,“怎么不一定?你看,幼儿园就已经没人收了,小学还能上好学校?再后来呢,初中、高中,还能好好上?差距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拉开的,最后就是天差地别了。”
  李嘉图沉了沉气,淡漠地说,“也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吧?”
  “但这种毕竟是少。”妈妈语重心长地说明,“你听我给你说。拿你们学校打比方好了,本科率和重点率,是数一数二的吧?再看山上那个四十三中,怎样?多少人上了二本都能数的清,要在校门口拉横幅昭告天下了。就是说,在你们学校就算是吊车尾,也是本科,可在有些学校,第一名最多考个211,这种差别,懂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那也是未必佳,不是差。”
  他放弃了和她争辩,索性点了点头,“嗯,也是。”
  听妻子说了半席话,李钧卓才开口说,“分科以后,课程难度应该提高了不少。怎么样?跟得上吗?”
  “肯定跟得上的,对吧?”做母亲的没等儿子回答,信心满满地代为回答。
  李嘉图微微笑了一笑,低头吃饭,没有回答。
  在母亲的心目中,自己究竟是停留在哪个年纪呢?自从初中毕业,考上现在这所高中以后,她似乎比起从前,要松懈了许多。
  她开始看网络上那些情节空虚、表演浮夸的家庭剧和偶像剧,对李嘉图在学校的情况不闻不问。但李嘉图知道,不是她不问,而是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放弃了。
  他上的初中离家很近,班主任的丈夫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和李钧卓多有沟通,所以就算李嘉图几乎不提学校里的事情,他们也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可现在他离家远了,上的不是县高,他们再也问不到什么。
  况且,李嘉图现在也不记日记了。
  小年夜那天下午,乡下的亲戚给他们家里送来了肥硕的活鸡。
  李嘉图和母亲蹲在狭窄的卫生间里,一同把鸡给杀了。他不惯于做这种事,帮忙也只是抓住鸡的翅膀和双脚,不让它挣扎。眼看妈妈喃喃念着“鸡长鸭短”,往鸡脖子上的血管一刀下去,血开始哗啦啦往碗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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