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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法则 作者:人形猫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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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怅然若失

  顾融抱着两本教科书,踏着铃声,刚冲出办公室,意外的看见林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他办公室外,正望着他…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顾融没想到这个孩子既然跟着自己到办公楼来了,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一定是又有什么事情要麻烦自己了…顾融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没…啊,不,是有事想请你帮忙…”林可的声音不大,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看顾融盯着自己,冷着脸等下文的表情,林可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变得更小了“我…我可以,跟着,去听你上课么…”
  “你要跟来干什么?”顾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死孩子不老老实实的窝在公寓打游戏,跟来凑什么热闹。况且,自己的课本虽然是专业课程,可由于自己比较年轻,又懒得点名,几乎都没什么人来上课,要是让这小家伙看到了,自己岂不是面子扫地,这老师的威严还有么?!
  “我就是想去,带我去好不好。”林可依旧坚持要去上课。
  “随便你吧。”上课铃都打过了,顾融不想再磨蹭,任由林可跟在他身后,风风火火的向着教室去了。
  两节课下来,顾公子早就口干舌燥。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离开教室,只有顾融一个人站在讲台上猛灌可乐。深感做教师的不易。
  正感慨着,见第二排角落里,还坐着个人,仔细一看,是林可。
  顾融上着上着课,不知不觉,就忘记自己带来的这个小尾巴。这会儿教室里只剩下这个孩子和自己两个人。
  林可还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本儿,对着还没来得及关的多媒体抄抄写写。
  顾融有些意外的看着林可,并没有打扰他。自己教受的课程是《xx工程》,xx专业大二的课程,按理说,这个辍学的高中生是根本不可能听得懂的。
  合上小本儿,林可才发现教室里已经空荡荡的,只有顾融靠着讲台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把你写的拿上来给我看看。”顾融敲敲讲台,示意林可‘交作业’。
  林可倒没说什么,走到讲台边上,老老实实的将笔记交到了顾融手里。
  顾融看着林可的笔记。果然,这孩子,几乎将整个教案PPT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显然,他一点也没听懂,因为他根本分不清哪里才是重点。
  “你听懂了?”顾融明知故问。
  “听懂了。”林可眯起凤眼,勾起嘴角,对着一脸诧异的顾融,半响,道“你讲的是中文嘛,当然听得懂。”
  “你小子耍我。”顾融卷起小本儿,不轻不重的在林可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听不懂,还抄这么仔细做什么?”
  “我是看你讲课讲的那么辛苦,都没人搭理你,给你捧场呢,怎么,不开心?”林可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顾融上课时的惨淡状况,看着顾公子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正要发作,才幽幽的开口“妈妈从前一直想我考上大学,今天这一节课,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完成她的遗愿。”
  顾融想都没想就接口道“当然不算,你要通过正儿八经的高考,得到大学的录取通知,才算完成你妈妈的愿望。”
  “那,你是老师,你能教我吗?”林可有些期待望着顾融。“我,我没有钱去读书了。”
  “凭什么我要教你?上课也是体力活知道不知道?”顾融心里早就一口答应了林可的请求,就是面子上摆着谱,逗弄一下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
  “如果你觉得天天吃外卖也没有关系的话,我觉得我也可以自学成才。”林可察言观色的本事何等厉害,顾融故意刁难的语气,和眼神中流露出的同情,早就出卖了他的那副好心肠。
  顾融又一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瞪着林可自顾自走远的身影,认命的撇撇嘴,追着少年的脚步,离开了教室。
  林可变成了顾融的小尾巴,每天跟在顾融身边,上课,放学。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顾融已经开始习惯下班后厨房叮叮当当的动静,习惯半夜偶尔传出的游戏音乐,习惯衣柜里偶尔出现的被晚起裤脚的休闲裤,习惯在办公室发呆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林可那张精致的面孔。
  只有偶尔半夜醒来,耳边均匀的呼吸,让顾融觉得有些不真实。
  ‘命运真的神奇而有趣的东西,因为它无法预知的神秘。’顾融觉得,是林可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而,对于林可而言,这两个月的时间,远不似看上去那么无忧无虑。他知道自己依旧没有脱离叶枭的掌控,叶枭给他的副卡,金额依旧在增长。每次去买药的时候,都有被监视和跟踪的感觉。
  林可比任何人都了解叶枭的偏执和疯狂。
  可是林可觉得,就算叶枭不会放过自己,又怎么样,难道,自己就只能选择妥协?林可留恋有些懒散却无比自由的大学生活,留恋顾融为自己辅导课程时略显低沉的嗓音,留恋这似乎唾手可得的平凡美好的人生。
  只有在半夜,被身体里莫名其妙的隐痛折磨的无法入睡的时候,林可会望着身边熟睡的俊颜,一遍有一遍的打量黑暗中模糊的笼括,不言不语,默默抗拒着身体的疼痛,以及自己对顾融无法言说的喜欢。
  林可是个诚实而明锐的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顾融带给自己的,与叶枭完全不同的感觉。他太明白自己对于顾融的那种依赖和羞涩,好几次话都嘴边,因为感到无望,害怕被拒绝,而无法吐露的纠结。
  林可把自己种种零碎的感受总结成了一句干练而矫情的话‘初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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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礼物
 
  睡觉是对周末最大的敬意。林可一直是这句名言的忠实实践者。
  然而,我们顾公子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早睡早起的模范代表。加上,周末了,说什么,也得回家去看看。
  顾妈妈好说歹说,顾融他老爹终于松口,表示,只要顾融今后不再这么离经叛道,以前的荒唐事,就不计较了。
  顾融当然是见好就收,趁着周末的空当,愉快的回家看望看望爸爸妈妈去了。然而,当顾爸爸提议要顾融回家来住的时候,顾融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理由是,年纪不小了,该独立生活。
  顾爸爸闻言,深表欣慰,感觉就像自己误打误撞,一巴掌把儿子扇通了七经八脉,懂事了不少。
  顾融把林可的事情瞒的滴水不漏,他老妈在学校任教,愣是没察觉出一丝一毫。
  于是,被周末清晨的门铃掀下床的时候,林可裹着厚重的毛毯,一边问候着顾融的先人,一边拧开了门把手。
  林可意外的望着门外的人,不是顾融。
  相貌俊朗的男人,一身简单得体的休闲大衣,逆着光,站在林可面前。
  这个人林可见过,而且印象深刻。顾融的朋友,叫穆晨。
  林可第一次注意到穆晨,是在顾融的办公室里。穆晨是个很引人注目的人,高高的个子,干净笔挺的黑色西装,容貌算的上干净俊朗,气质温和,带人彬彬有礼,微笑的时候,眼神明亮而柔和。
  林可不喜欢穆晨,因为他觉得,顾融望着穆晨的目光,让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林可曾经也见过顾融用同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只有一次。是在Kino pub,顾融喝醉了的那一次。
  还有就是,林可不喜欢穆晨这种优秀而正派的人,明明是圆滑而狡诈的,看上去,却如此柔和无害。
  “顾融回家了,请进来坐一下吧,他大概下午就会回来。”林可虽然不喜欢这个人,可是,叶枭的教导,和顾融的面子,还是让林可保持着对待陌生人一贯的礼貌。
  “我知道。”穆晨客气的点头,进屋,落座在小沙发上,又开口道“我是来找你的。”
  “哦,请问,你找我,是……”林可在穆晨开口的时候,就听出了一点不怀好意的语气,或者说,是带着警告的意味。林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表情和语气,他自信,自己连叶枭都能应付,何况这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
  “是这样的。”穆晨抬起眼,盯着林可的眼神冷的像冰,同时伸手将一件透明的管状物体放在的茶几之上“小可,你昨天在后校门的卫生间丢了点东西,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穆晨并不讨厌林可,可是,他作为顾融的朋友,作为与顾融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穆家和顾家也算世交,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关心和保护自己的朋友。
  林可看清桌上的东西,瞬间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那果然是他的东西,那是他昨晚注射后丢在卫生间里的的针管。林可觉得难得穆晨这样的人如此直截了当的摊牌,自己也不必再掩饰什么了“你跟踪我?”
  “算不上跟踪。我第一次在顾融办公室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身体似乎不大好,稍加关注,却让我大吃一惊。”穆晨依旧是那种平稳而公式化的语气“我来找你,也只是希望你能离开这里,无论是学校,还是顾融身边,都不是你这种人该呆的地方?”
  “我这种人?呵呵,你倒说说我是哪种人?”冷笑一声,把自己往沙发上狠狠一甩,抬脚就搭上茶,针管被蹬落在地。林可阴沉着脸,狠狠的瞪着穆晨“再说,你和顾融什么关系,恩?管的还挺宽,是朋友,还是…情*人吧?”
  “只是朋友…我想你应该明白…”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喜欢你。”林可突兀的打断了穆晨的话,林可有一点心疼顾融,或者是在心疼自己。
  “我知道。”穆晨觉得有点头疼,这个小孩子太直接了。直接的让自己这种圆滑世故的性格有些无法招架。他能清晰的看到林可眼中的愤怒和不甘。穆晨觉得,如果不是捡到这根针管,如果林可不是这么不堪的人,他或许就可以祝福林可和顾融的这种关系。
  今天的谈话内容似乎是偏题太远,是该到此为止了。
  穆晨优雅的起身,捡起地上摔裂的针管,重新放入裤袋,然后公式化的微笑着道“东西我送到了,既然你无意保留,那我就带为保管好了。三天之后再来拜访,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再见到我,也不会想要见到阿融厌恶的表情吧。”
  穆晨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林可依旧木然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语言,眼神却变得越加阴霾,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发出滴答滴答的针脚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突兀。
  顾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的样子。意外的,林可今天没有同往常一般,在厨房进进出出的忙碌,而是神情怪异的,靠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
  “小可,怎么了?”放下手里给林可带的一大包小吃零食,坐到了林可身边。林可这么沉默安静的样子,让顾融感到莫名的不安。
  “哥,今天我生日,我,我在‘佛罗伦萨’开了套房,就,就我们两个…”
  林可抬眼凑近顾融。满眼期待,又带着点羞怯的目光,晃的顾融头脑都不清楚了,莫名其妙的就点了头。
  他甚至没有去想,林可哪里来的钱?!
  一路上由林可开车,林可对顾融的车各种嫌弃,一路上抱怨不断。
  顾融坐在副驾驶上,自顾自的神游天外。满脑子却都是坐在身边碎碎念的这个少年。顾融觉得这是病啊,但是没得医。
  ‘佛罗伦萨’是叶枭最钟爱的酒店,一流的服务质量,一流的保密措施,一流的牛排和红酒。
  叶枭甚至在这家酒店入了股。
  而留给林可最深的记忆,就是在入住那间小别墅之前,叶枭总是喜欢在这里要他。而现在,他要带另一个男人去那间套房,做他和叶枭曾经做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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