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顾 作者:生花梦(下)
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都市情缘
那边的人几乎已经气急败坏地开口:“艹!你特么还敢打电话过来啊?”
君顾呆住了,这不是陈慕之的声音,是秦沐川。
秦沐川磨着牙说:“我告诉你姓君的,陈慕之着了你的道,眼瞎了,不舍得动你,宠着你疼着你。我可对你没什么顾忌!当年你跳江寻死闹得凶,我还挺愧疚的,最后想了想,你他妈的那是全因为我和慕之吗?你还不是自己作死!非要和那个姓唐的混那么些年!跟他混,你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他妈都是该的!”
君顾脸色变得煞白,他知道秦沐川一直以来口直心快,并不是坏人,现如今也是因为太在乎陈慕之,关心则乱。
君顾低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慕之怎么样了?”
秦沐川像是泄气皮球一样,咒骂了一声,不耐烦地说:“现在在医院呢,软组织挫伤,肋骨损伤,还胃出血,我艹你们祖宗了,好好的人……你们行行好放过陈慕之吧,你俩什么锅配什么盖,想怎么玩怎么玩,陈慕之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亏!慕之本来还感冒发烧呢,长途跋涉回来你就给他看这个?!”
君顾紧张地把手掌都抠出血了,他小心翼翼问:“他生病了?他现在伤得很严重是不是?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秦沐川直截了当道:“你别过来看他,这闹心呢不是。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你耍着慕之玩呢?”
君顾很累,也没办法和秦沐川多解释,他诚恳地问:“秦先生……我真的很担心慕之,他在洪武医院吗?你让我去看他一眼就好,我……”
秦沐川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这人也真是轴!慕之刚检查完,半昏半睡地躺着呢,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你想过来我也没绑着你啊……”
君顾赶紧从床上起身,电话还没挂,秦沐川就道:“……哎。那什么,今天也太晚了,你要不别来了,路上出点什么事,陈慕之非拆了我不可。”
君顾挂了电话,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门,边走边拦车, 半个多小时才打上一辆出租,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但是天还是一片漆黑。
秦沐川见他来了,脸色阴晴不定,别扭地梗着脖子,和一只猫似的,不情不愿地说:“……妈的,老子守了他一晚上,结果叫得全是你的名儿。我真是哔了狗了……”
君顾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缝依稀地看着里面,本来就心急如焚,听秦沐川这么一说,有种眼泪都要掉下来的冲动。
秦沐川扒了扒头发,挺不满地看着他道:“你也看见了,陈慕之一棵树上掉个死,你可别再折腾他了,他这样的男人,多少人后头追着呢,你就别作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珍惜着!”
君顾被他说得脸有点红,揪着袖口低了头,淡淡地说:“秦先生你一晚上没睡,去休息吧,我来守着慕之吧。”
秦沐川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行吧,反正那小子也只认你。”
君顾推门进去的时候,秦沐川在背后又赶紧如梦初醒一样补上一句:“那什么!诶哟我去,真是拳头打棉花里了,我刚才电话里那脾气才发一半儿呢,让你一打岔我都忘了!”
君顾无奈地转过头,苦笑道:“你是对我还有什么怨言吗?那你接着说吧。”
秦沐川看君顾那样,多少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撇嘴道:“行了,这次不跟你计较,但你和唐鉴两人要是哪天再把慕之摆一道儿,我一准一块儿收拾了你俩!”
君顾习惯了,也就觉得秦沐川的话没那么有威胁性,反倒这个任性傲娇的脾气挺可爱的,有时候和江淮有点像,他反倒和秦沐川笑了笑,有点疲累地柔声感叹:“你对慕之真是好。”
“切。”秦沐川撇嘴道:“这不是因为他倒霉催的,一个人在国内,亲人不在,爱人不爱,我这个朋友得替他撑腰啊。”
秦沐川说完就披上了外套,掏了车钥匙就走,最后不情不愿招呼了一句:“那什么,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打我电话。”
君顾进了病房,陈慕之没有醒来,他脸色不是很好,有种病态的红晕,嘴唇倒是苍白的,陈慕之眉头紧紧拧着,嘴角也绷得很紧,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窗外依稀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君顾把陈慕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被角捏紧,轻轻碰了碰他有些潮红发热的脸,一瞬间他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君顾坐在床边仔细看着陈慕之,他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其实他又何尝不会想念。
他也想抱一抱陈慕之,想每天一转头就能够看见陈慕之的声影,想两个人一起吃饭、睡觉、散步……
如果不是今晚的意外,陈慕之千里迢迢生着病冒雨回来,只为着给他一个惊喜,他一定会十分地感动和开心,或许他们这时还相拥着睡在家里。
可是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让陈慕之身心俱伤地躺在医院里,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陈慕之。
他也有点痛恨自己,好像总是把事情搞砸,弄得亲者痛仇者快。
君顾坐了很久,天色有点微凉了,模糊地白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他已经很很清楚地看清陈慕之的眉眼。
君顾怕打扰了陈慕之,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的被子上,垂着头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君顾一夜担惊受怕没有睡,到了天色快大亮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他也不敢往床边趴着,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睁眼的时候头顶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想了几秒,立刻起了身,茫然地打量着周围。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病房里很安静,窗帘还拉着,可是屋里除了他已经没有人了。
☆、梦醒时分
君顾一夜担惊受怕没有睡,到了天色快大亮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他也不敢往床边趴着,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睁眼的时候头顶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想了几秒,立刻起了身,茫然地打量着周围。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病房里很安静,窗帘还拉着,可是屋里除了他已经没有人了。
君顾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起身太急,他晕了一下,等好了一点他才跑出去,问了很多的医生护士,大家都挺惊讶的,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扭曲着脸说:“什么?!你说谁?陈慕之?院长不是回美国探亲了吗?!什么时候跑来住院了?”
君顾一开始吓了一跳,看着好多人都茫然地一无所知的样子,让他以为他只是做了一场梦一样,陈慕之还呆在美国,还没有回来呢。
他真希望这是场梦。
不过后来沈皓跑来了,他在走廊拽着失神的君顾,拍着他肩膀道:“君顾啊,沐川今天公司有事走不开,让我来关照着小橙子,你别担心哦,沐川说他的伤不是很严重,好好休息一阵没什么事儿的。”
君顾茫然抬头看他,摇头道:“慕之不在医院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诶?!”沈皓呆了一下,挠头道:“这什么情况?!他也没联系我和沐川啊!等等……我再给沐川打个电话问问。”
沈皓出去了一阵,才问清楚了,陈慕之的确没联系过秦沐川,秦沐川也让弄得气急败坏。昨天晚上陈慕之进医院没有挂号记录,秦沐川说陈慕之就找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处理了一下伤情,用了楼上一间空闲的VIP病房,没和别人交待,医院大部分人还不知道他回来了。
秦沐川气得都跳脚了,沈皓安慰了他半天才挂了电话。
沈皓打量了君顾一眼,看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儿,沈皓一脸无奈,皱着眉说:“慕之这回也太没分寸了,伤也不轻啊,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特么的这是医生该干的事?!丫也太任性了吧!”
沈皓往走廊座椅上一坐,按着脑门想了半天,才突然问道:“诶?对了,慕之是怎么搞得受伤的啊,他不是回美国了吗,怎么一回来就整这么一出啊?秦沐川那小子也不和我细说。”
君顾脸变得苍白,他握了握拳头,低哑地说:“……是因为我。”
沈皓愣着盯了君顾许久,看君顾的神情已经十分的痛苦和疲惫,他也不忍心刨根问底,只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啊?哦……”沈皓小声道:“估计也只能是因为你了,他那种人洁癖狂自爱症患者,衣服有个褶子都难受半天,哪会跟人打架啊……”
君顾沉默了很久,最后偏了一下头,揉了揉鼻子,闷声道:“我要去找他了。”
沈皓以为君顾都要哭出来了,仔细打量了一眼,只觉得他的眼神慌张又无助,还强装镇定,沈皓看着君顾挺单薄苍白一个人,六神无主的,也觉得有点心疼,过去搂了搂君顾的肩膀道:“你别难过,慕之多喜欢你啊,他最多就是一时想不开,不会一直躲着不见你的。”
君顾知道沈皓是在安慰他,可是话音听进耳朵里却让人觉得扎心扎肺一样难受,他脑中一阵眩晕,呼吸也像是凝滞了,胸中郁结着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都撑破了一样,君顾扶着墙,额头顶在墙上,肩膀抖得很厉害。
沈皓也跟着心里难受,在后面拍着他道:“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沈皓好言相劝了几句,犹豫了一下,才低低说道:“我看你心里也有他啊,这事儿吧,要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就算了,你既然也惦记他,那你也得多为他想想……”
“说实话,慕之这个人,我虽然总和他逗嘴,没个正经样。但是从心里讲,慕之是个很可靠的人,不论是说他事业啦,生活啦,都很有担当的。慕之多厉害啊,本来也是能靠脸吃饭的,结果实力还那么过硬。我爸就最喜欢他这种改变世界的技术流了,不像我,整天公司里弄得都是些假大空。”
沈皓撇了撇嘴道:“当然这些话你听听就行了,别和他说是我说的,看他骄傲。”
沈皓本来是想缓和气氛,可看着君顾还是一样失落,他又挫败地叹气道:“好了……你也别难过了,陈慕之挺好个男人,要得也不多……我想只要你以后能好好珍惜他,好好对他,他也别无所求了。”
自从陈慕之失踪,君顾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沈皓和秦沐川那里没有消息,陈慕之没有去过医院,也不在他原来的别墅,电话也已经关机了。
君顾守在陈慕之以前的别墅门口,他抱着棉花,棉花的耳朵完全耷拉了下来,尾巴低垂着,算上陈慕之回美国的时候,棉花也好久没有见过陈慕之,到了后来棉花好像也有感觉一样,疑惑地围绕着陈慕之的行李箱打转,然后不停地叫,没人回应他,他就恹恹地趴在地上。
陈慕之从来没有这样生过他的气,君顾把手指捏得通红,他看着远方茫然地想。
君顾很害怕,这种心情不同于唐鉴当初结婚离开他时的绝望,也不同于江淮离开时的忧伤。
他只是觉得,虽然人还好,日子还好,有了些积蓄,有了理想的工作,不像过去那么无助,听起来都挺好,但此时他却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
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陈慕之给的,陈慕之一走,他什么都没有了。
晚上12点以后,陈慕之所在的社区管制,他和棉花被请了出去,他一路往回走,路过寂静蔓延的绿化带,路过光影昏黄的路灯,他不知道该去哪。
他特别希望现在回到家里,可以看到陈慕之在卧室暖黄色的灯影里,睡眼惺忪地朝他说:“怎么才回来啊?等你一晚上了,快来抱抱我。”
他那么强烈地希望那些让陈慕之难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他八岁那年刚进福利院没多久,他很喜欢画画,福利院没条件提供画笔,他就在学校操场旁边用树枝和粉笔头画,有一个女老师看见他,然后送了他一盒12种颜色的水彩笔。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