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迫西风 作者:桃源城
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花季雨季
程泽远说不上是不是放下心来,不过眼见到九月末了,他也该回家了。
自从升上高二开始,学校的假期就变成了一个月一放,每次两天半。
程泽远家在东风,坐客车往返大约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虽说也不算远,但平时程泽远都是住校的,只有放假才会回去。
高一的时候他还每周都回一趟家,所以现在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
想到马上要回家,程泽远的心里微微轻快了一些。
程泽远很喜欢自己的家,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能在自己家附近上高中,只是东风的高中实在是不怎么样,为了更好地学习环境,他不得不背井离乡。
月末这天终于到来,程泽远在学校又逗留了一下午,将作业完成的七七八八,赶在天黑前前往客运站,坐上归家的客车。
等他到家时天都黑了,程泽远回家什么也没拿,一身轻的从客车上下来,虽说黑灯瞎火的,他却一眼看到了街对面的一个身影。
尽管看不清脸,那人也没开口说话,可程泽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朱强。
程泽远看了朱强一眼,转身就拐进了身后的小巷,往家去了。
朱强站在原地没追过来,也没出声。
程泽远一进家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儿,他爸爸妈妈听到门响,高兴的在屋里招呼,“是谁回来啦?”
“我宝贝儿子是不是回来啦?”
程泽远眼睛弯起,露出笑容,“爸妈我回来了。”
程爸爸在里屋喊,“儿子快进来,就等你开饭了,爸快让你妈饿死了。”
紧接着传来程妈妈带着笑意嗔怪的声音,“看你这出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程泽远进到里屋,程爸爸举着一个小酒杯,冲程泽远比了比,“来儿子,跟老爸来一杯。”
程妈妈不满,“别教坏儿子”,转向程泽远,“儿子喝果汁不?老妈新榨出来的。”
程泽远点头笑,“好,给我尝尝甜不甜。”
程妈妈便喜滋滋的去冰箱搬出一大瓶子鲜红的果汁来。
程泽远假咳了一声,微妙的看着果汁,和程爸爸对眼色。
程爸爸叹气,就果汁问题向程泽远吐苦水,“儿子,你肯定猜不出那是什么果汁……”
一家人边吃边聊,气氛和乐融融。
☆、三
等吃饱喝足,程爸爸程妈妈偎在沙发里,程爸爸看新闻,程妈妈坐在一边就着昏暗的电视反光织毛衣,当然,程妈妈手法好,根本无需细看,有一搭没一搭的织着,还像程泽远解释说不是毛衣,是围巾。
程泽远点头说等织好了就戴去学校,然后跟两位打招呼,出去遛弯。
程爸爸程妈妈早就习惯了程泽远的饭后运动,冲他点头,叫他快去快回。
程泽远套上外套,临走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返回自己屋子里抽出几张纸巾揣在衣兜里,这才出了门。
身处家乡,感觉哪里都好,连夜风都格外的温柔。
程泽远两手揣进衣兜,慢慢的踱步往小巷外走。
他没去街里那边,而是去了反方向,越走人烟越稀少。
等路过一排平房时,程泽远更是直接走进了大院。
这片场地最初是个养老院,后来因为某些管理问题,这里越来越不成样子,直到几年前彻底荒废。那之后这里便闲置下来,一直都没人理这里,倒是被程泽远无意中发现,于是偶尔来这边转转。
那些废置的平房虽然破旧,但门窗健在,要是流浪汉来到这里,当个容身之所也不错。只不过这里没人发现,所以才一直荒无人烟。
程泽远打开了屋门,进去之后便踏入了一个空旷的走廊。
这些平房一开始就是连片建造的,很像楼房,一进门是走廊,沿着走廊走去,是一扇扇小门,每扇门后都是一个房间,和楼房不同的是,只有一层。这个样子挺像学校,只不过房间里没桌椅,有的是三三两两的床铺。
走廊的一侧是房间,另一侧则是窗户。月光透过窗户映照进来,程泽远能清楚地看清走廊里的一切。
他照着最里侧走去,随着脚步的行进,渐渐听见琐碎的人声。
起初声音很小,像是有人在□□,等凑近了些,则能更清楚的听到其中夹杂的喘息。
程泽远站在最后那扇门之外,侧耳倾听。
有什么人在这个房间之内,时不时的哼喘着。
程泽远只听了一小会儿,便毫不迟疑的一把将门打开。
大片月光被程泽远带入这个狭小的房间,房间里的人被月光惊动,唰的扭头看过来。
程泽远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很快便转过身去,将门反锁,然后脱下外套,朝着那个光.裸着下.身的人走去。
朱强仰头凝视着程泽远的眼睛,低声叫他“程泽远……”
程泽远此时已经站到朱强的面前,他衣冠整洁,低目俯视朱强的脸。
他扯开腰带,没有继续往下脱,而是揽住朱强的脖子,将对方的头往自己的下.身压。
朱强顺从的矮下.身子,双手扒开程泽远的裤子,直到露出里面热乎乎的一根,便口一张,将那东西吞了进去。
程泽远情不自禁的朝朱强的方向贴近一些,双手压在朱强肩膀上,微微仰头,腰部轻轻往前送了送。
朱强没含一会儿就吐了出来,他起身,掉转头,将光.屁股对着程泽远,四肢着地的跪趴在狭小的单人床上。
程泽远在朱强的屁股上摸了摸,将腰间碍事的体恤下摆拨开,然后手把在朱强的腰上。他有些芥蒂的扫了一眼床,见到朱强的衣服垫在下面,这才凑上前去,对准那个早就扩.张好的洞,慢慢.插.了进去。
程泽远的下.身火热,朱强的屁股冰凉。
程泽远挪动手在朱强屁股上揉了揉,半天后上面便出现了不明显的红痕,只不过依然没有转热的迹象。
程泽远也顾不上那么多,腰部动的越来越快,撞.击在朱强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密集,直到一个临界点,程泽远狠狠往前一送,然后舒爽的泄.出来。
做完之后程泽远抽.身而出,翻出衣兜里的纸巾,将自己擦净,顺便递给朱强一些纸巾。
朱强默不吭声的接过,然后蹲在床上,叉着腿伸手在身后抠.弄。
不一会儿有液体淌下来,朱强用纸巾迅速的擦了,直到弄不出来东西,才松开手,疲惫的往床上一趴,一副打算入睡的架势。
程泽远看了看朱强的背,挑着地方垫着朱强的衣服坐下,平声静气的说,“每次都射.进去挺不方便。”
朱强“嗯”一声,既没说以后别往里.射,也没说买避.孕.套。
他不说当然是不想,他就是想肉挨肉的和程泽远紧密的贴着。
至于程泽远,对他来说,反正朱强干净,不用担心得病。而另一方面,作为一个高中生,而且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他磨不开脸去买避.孕.套,不管会不会被发现。
两人无话可说,要是按照以往,程泽远干.完就穿戴整齐离开了,可是这天晚上他没有,依然在那里坐着。
朱强趴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见程泽远没离开,便翻过身看着程泽远的侧脸。
程泽远也扭头和他对视,朱强怔怔看了程泽远一会儿,抬起一只手,看样子似乎是想摸程泽远的脸。
不过程泽远一见朱强动就将脸偏开了,冷漠的盯着不远处的门。
程泽远干脆起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对朱强说,“我走了。”
朱强一如既往的没吭声,只不过当程泽远快到门口时,朱强忽然说,“你还记得咱俩最初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吗?”
程泽远的脚步停下来,背对朱强站在原地。
朱强也不管程泽远是不是在听,是不是马上就走了,他兀自陷入回忆里,低声说,“那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碰一个男的……”
不要说碰男的,他现在简直是被男的碰。
程泽远也想起了曾经,那些记忆并不美好,可是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在程泽远的脑海里。
东风是个小地方,中小学的师资力量都不怎么样,尤其是程泽远的小学甚至在东风都不是最好的那所。
程家人有些别样的心宽,不怎么在意程泽远的学习状况,一直持放养状态,所以就连小学也是选了个离家近的,每天不用接送,程泽远自己走几步就到了。
☆、四
程泽远没有任何人给予他学习上的压力,然而他从小听话,除了学习也不做什么,结果就这么闷不吭声的,反而学得不错。
他在小学因为成绩渐渐崭露点头角出来,老师对他格外和颜悦色,同学也有些微妙的服气,这些都给程泽远带来了成就感,于是他越发努力,在学习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乃至于变成之后的学习成为自己的习惯。
习惯毕竟是习惯,无关乎程泽远本身的智力。
或者客观点来讲,程泽远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一点笨。
有些老师讲的东西,伶俐点的学生可能立马就一点就透,可是到程泽远这里,他心里却是一片茫茫然。
他的学习成绩是勤奋补拙出来的。
不过程泽远是个沉闷的人,他内心里怎么想,没人会知道。他真实的情况也没人了解,外人看到的反而是他的一派沉稳,连老师都说,这孩子稳扎稳打的,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一个处于十多岁的半大小伙子,却被贴上沉闷的标志,程泽远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点不甘,然而面对现实之后,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连他自己都有些怨怼,他烦闷自己这种木头一样的性子。可即使再烦闷,他却被困在这个束缚的壳子里挣脱不出来,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迟早会被自己的壳子闷死。
也许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渴望一种自由,一种他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自由,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开始四处追逐,去看别人不一样的风采。
在他眼里,印象最深刻的要数朱强。
那时候还是小学,朱强不需要刻意的做任何事,他自然而然的就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当时程泽远不明白为什么,或者说,也可能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真正被黏住目光的只有他一个。
在他眼里,朱强恣意,洒脱,像一匹烈马,还是长着翅膀的。
朱强无论在哪里,都能挺胸抬头,中气十足的说话,而不是像程泽远这样,见到老师就跟耗子见了猫,恨不得躲进自己的毛里。
程泽远一点也不愿意承认,朱强有多风光,自己在对方的衬托下就有多挫。
那时候程泽远和朱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即使两人在同一个班级。
朱强有朱强自己的小圈子,每天嬉笑疯闹,活力无穷。
而程泽远坐在角落里的座位,低着头,听班级里的各种声响。
他的羡慕,嫉恨,酸涩,全都掩藏在垂着的眼睛之下。那些情绪像一片片云,聚拢又分散,在时光的流逝中雕刻着程泽远内心的阴晴。
小学时光很快过去,程泽远顺顺利利的以不错的成绩升上初中。
小学快毕业那会儿,隐约听说了某些同学的念叨,说是朱强小学上完就不再念了,那时候这样的决定在程泽远眼里,简直无异于忽然听说一个人自杀死了。
有些稀奇,不理解,唏嘘,莫名其妙的怅惘。
在程泽远的潜意识里,朱强大概会就此退出自己的人生舞台了。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上了初中之后,每天放学上学却总能碰见朱强的身影。
朱强给他叔叔家的修车厂打工,修车厂临街,正好处于程泽远往返学校的途中。
他第一次在修车厂见到朱强时还没敢确认,反复伸着脖子看了好几遍,直到朱强转头看过来,他才连忙收回视线,匆匆离开。
程泽远有些傻气的,每次路过修车厂都会歪着头往里看看,甚至大脑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想,直到好几天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总结,哦,原来朱强不念了之后就是在修车厂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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