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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迫西风 作者:桃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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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花季雨季

  程泽远说,“我又不认识。”
  朱强连忙解释,“不是让你也帮工,你去玩儿。”
  程泽远不感兴趣的说,“有什么好玩儿的。”
  朱强连忙用言语鼓动,“就半天,一上午的时间,他家要盖个棚子,找了挺多人帮忙。反正你在家也是一个人,去看看呗。”
  程泽远眉目动了动,干脆的说,“行。”
  朱强正想继续游说,忽然反应过来程泽远答应了。他有点惊讶的看着程泽远,从程泽远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立马坦然的接受了结果,对程泽远说,“那明天早上七点我去你家找你。”
  程泽远应“嗯”。
  等到第二天,朱强提前到达程泽远家门口,他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七点刚到,就见屋门打开,程泽远走了出来。
  朱强问程泽远吃饭了没,程泽远说吃了。
  朱强点头,又说张万家中午供饭,不过他们就不用在那里吃了,可以去街里的元享米线,他请客。
  程泽远应好。
  到了地方之后,朱强也不太顾得上程泽远,一身脏兮兮的往木架子上爬。
  一帮糟老爷们一个个挂在棚顶支棱的木架子上,朱强虽然个头最小,但是手脚麻利,行动灵活,在架子间穿梭时像一尾滑溜的泥鳅。
  程泽远挑了个凉爽的树荫下坐了,半倚着树眯着眼睛听树叶间沙沙的风。
  他昏昏欲睡着,都不知道日头什么时候从他右后方跑到了头顶,隔着树叶鬼祟着偷窥着,他一醒神时就听到爽朗的大笑。
  这大笑不是男人的,而是一位女子的。
  用女子这个词可能有点奇怪,主要是那位的穿着太复古,一条麻花粗辫子斜斜伸在胸前,被高耸的胸脯托着,一身衣服一看就是一套,花红柳绿的像只肥胖的鹦鹉。
  当然,肥胖肯定是诽谤。只不过从程泽远这个方向望过去,入眼最醒目的是那女人肥大的屁.股,因此造就了程泽远满眼圆鼓鼓的印象。
  只见那鹦鹉的屁股销.魂的扭了扭,屁股的主人满面春风的推着朱强的肩膀,吃吃笑着说,“小弟弟你害羞嘛?姐弟恋有啥不好?”
  朱强笑得一脸憨厚,嬉皮笑脸的赔笑说,“大姐你饶了我,我老婆要是知道了肯定阉了我。”
  鹦鹉不依不饶,“你有老婆?扯证了吗你?”
  朱强的赔笑转为苦笑,“我倒是想赶紧扯,但是老婆本没赚出来,弄不出八抬大轿哪好意思提亲?”
  鹦鹉“切”了一声,“你要是从了姐姐,姐姐用轿子抬你。”
  朱强正欲说话,却忽然眼神一转,望向鹦鹉身后。
  鹦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小小的惊艳了一把之后立马再次笑成一朵春花,“呀呀,哪里冒出来的俊俏小哥?”
  朱强立刻开玩笑的接,“停停停,这是我家的,大姐你别跟我抢。”
  程泽远冲鹦鹉笑了笑,态度礼貌的问,“完事了吗?他能走吗?”说着目光瞟了瞟朱强。
  鹦鹉连忙说,“饭马上好了,你俩一起留下吃饭吧。”
  程泽远摇头,“还有别的事,要走了。”
  朱强也附和说,“急事急事,我们走了啊。”
  鹦鹉失落的冲他们挥挥手,等人都走远了,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句,“有空再来哈!”
  朱强“哎”一声,鹦鹉吼,“没说你!”
  等两人走出很远了,朱强还是笑得满脸红光,被小溪滋润了的小草似的。
  程泽远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朱强的乐趣点,索性也不理会,坐等一会儿被朱强投喂。
  吃完午饭,下午又被拉去了电玩城。
  程泽远本来不感兴趣,但毕竟没来过,难免有些好奇,于是就半推半就从了。
  挨个游戏都摸上一把,一晃眼间,一个下午就没了。
  等各回各家时,他们没有去秘密房间相聚,而是直接挥手作别,并且约定明天再跟着朱强去玩儿。
  等程泽远到家时才开始慢慢的回过神,心想明天难道又要这么跑上一天?不过对比自己宅在家里的情况,忽然觉得出去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有一有二又有三,程泽远的暑假彻底被朱强剥夺。
  程泽远去过很多朱强干活的地方,看着朱强勤劳的劳作,偶尔像看电影一样研究朱强的种种行动。
  甚至某些偶然的瞬间,程泽远看着朱强自得其乐的融入劳作之中,竟然有种落寞之感,就好像自己被遗忘了一样。
  但那种情绪只是很少的时候有,因为朱强总会跑过来,围着程泽远转,哄着他,冲他笑,给程泽远花钱,偶尔让程泽远草。
  还有比这更滋润的小日子吗?
  除了晚上相拥而眠,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腻在一起过。看清晨的日出,淌着河水沿着小河走向上游,去风来山山顶坐那个唯一的旧秋千,当秋千荡起来时,人被送到半空,脚下就是断崖,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在某个温凉的傍晚,程泽远和朱强并肩攀上西大桥。
  他们挨靠着坐在桥沿上,看着远天的夕阳慢腾腾的坠落。
  桥下的车辆轰轰而来,又夹着尾巴滑远了。
  他们身周是冷冽的高傲的风,迎头拍向他们的头,再美艳女人的裙摆一样消失无踪。
  他们的灵魂都快被卷跑了,被卷到高远的天空,飞啊飞,刺破九霄。
  程泽远微微仰头,像是在倾听灵魂出窍的声音。
  朱强扒着栏杆晃了晃腿,扭头悄悄看程泽远一眼。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在程泽远低头看他时暖暖一笑,倾身在程泽远的嘴唇上落下缱绻的一吻。
  程泽远闭上眼睛轻轻地嗅着,这感觉太美好了,好的色彩明艳的画卷似的。
  是什么构建出这种种静谧恬淡的繁荣?
  是你吗?古老的,永恒的,神秘的,爱情?
  
 
  ☆、十五
 
  美好的时光终将逝去,困苦的日子终会来临。
  九月临近,程泽远从梦一般的暑假中醒过来,脱去无忧无虑的壳子,重新成为乖乖好学生。
  被学校侵染几天,程泽远的情绪渐渐繁杂起来。
  上学间隙,和朱强的私会增添了他生活的趣味。
  他开始隔三差五的跟朱强说些学校里好笑的事,朱强有时听了就跟着笑笑,有时候光懒懒的过耳即忘。听众的这态度让程泽远有些不快,有时候心里小情绪上来,就想着不跟朱强说什么了,可常常是控制不住顺嘴又说了。
  至于朱强,他说的事情程泽远又不感兴趣,因为朱强的生活总是那些,干活干活干活,没劲。
  也许是程泽远潜意识的渐渐将朱强当做属于自己的东西,喜怒哀乐都情不自禁的自然而然表露,可是东西要是让自己不顺心了,程泽远就不开心起来。
  程泽远有个感觉,他越是靠近朱强,他们的关系不是更加亲密,而是变得更加磕绊。
  程泽远会无意中长久的注视朱强,看得时间长了,朱强的形象从清晰变得陌生,直到狰狞。
  程泽远的心头竟然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朱强丑极了,自己怎么会和这么个人纠缠?
  还有的时候,程泽远嫌弃朱强的眼界,有些东西跟朱强说了对方也一头雾水,跟个乡巴佬似的傻笑,那种时候程泽远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控制不住的鄙夷,这样的朱强也就这样了,这辈子的眼界都被困在这里,这种近似愚昧感简直可怜可怕。
  再严重些,程泽远甚至开始看不惯朱强的某些动作,吃饭的时候胳膊动的动作大了,程泽远看的皱眉,觉得对方总是无意间露蠢相。
  朱强也不是没有好的时候,只是那些好程泽远已经习惯了,反而看不见。他看见的只有那些瑕疵,瑕疵越来越多,他越来越难以忍受。
  有时候人的情绪是很奇妙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也许在以人们未察觉的方式交流着。就好比两个不熟悉的人,其中一个对另一个是喜爱或排斥,另一个很容易察觉。
  何况是程泽远和朱强这种过于亲密的。
  朱强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他只知道程泽远对自己哪哪都看不惯,简直是找茬。时间长了,朱强也会产生火气。
  他们最大的矛盾爆发在大年夜。
  大年夜那天,程泽远一直在家守着。他没和朱强约好今天见面,所以他完全没想到在午夜十二点多时朱强竟然跑来敲窗户。
  多亏程泽远那时还没睡,要不然朱强这个醉鬼要是惊动了程爸爸程妈妈,程泽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也是他心虚,就算惊动了,就当做好哥们闹着玩儿也没啥。不过那时程泽远满心都是对朱强到来的不满,冲出门时也气势汹汹的。
  他一出门就被忽然蹿出来的黑影抱住了,一身酒气差点把程泽远熏晕过去。
  朱强醉的站都站不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过来的。
  朱强扒住程泽远,脸部表情因酒精有些不受控制,露出一脸傻相。他吭哧吭哧的往程泽远脸上喷气,嘿嘿笑着说,“小远……”
  程泽远努力让自己冷静的对待朱强,可是他的冷静只让他注意到了朱强身上的雪,一看就知道他来的路上没少摔跟头。
  程泽远甚至在朱强的裤腿上看到了呕吐的痕迹,还有他的裤子,竟然是湿的。他是尿在裤子里了还是怎么的?
  程泽远头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法容忍醉鬼,这种醉鬼简直丢人。
  程泽远青着脸,拎着朱强就把朱强给扔外面去了。
  他看到朱强作势爬回来,他立马将大门一插,转身飞快进屋了。
  那天晚上,程泽远不爽的睡去。
  第二天虽然起得晚,却满满的起床气。
  又过了几天,赶上周六,程泽远都不想去敬老院,可是七点半一到,他到底是没忍住,不甘不愿的出门了。
  明明不情愿,也没人逼他,可他还是去了,跟自己作对似的。
  结果到了地方朱强竟然没来。
  程泽远等了很久,直到八点半,程泽远确定朱强不会来了,于是他就面无表情的回家了。
  他觉得自己连生气都懒得气了。
  等到下一个周六,程泽远没去,再下一个,朱强还是没出现。
  程泽远开始坐不住了,甚至忍不住跑到朱强家,找上对方的门。
  开门的正是朱强,他家只有他在家,穿着条棉裤,身上套一件破体恤,皱巴巴的,一脸颓相。
  两人乍然相见,却一个比一个脸冷。
  朱强先开口说,“你来干什么?”
  程泽远竟然被噎住。
  他惊讶的看着朱强,“你怎么了?”
  朱强冷漠的将目光落在程泽远的脸上,“大年三十那天,你做了什么?”
  程泽远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朱强的扰民,可是没等他表达不快,朱强先一步说,“那天我都喝断片儿了,你就那么把我扔在门外?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冻死在外面?要不是被你家邻居碰见带回家,你就等着见我的尸体吧。”
  程泽远哑口无言的看着朱强,他的心里有些慌,因为他竟然真的没想过那个问题。那时候死亡对程泽远来说还很遥远,他长那么大甚至还没有近距离的见过死亡,比如亲人离世,住的近的人死亡之类,都没有。他当然不是不知道死亡,可是总像隔着面纱,以至于潜意识认为死亡永远不会来临。
  程泽远更没有照顾人的念头,他自私自利,自己都不大能照看好,或者说,他压根没有那种关爱的念头。
  这么仔细剖析下来,程泽远简直让人觉得可怕,他冷血的几乎不近人情了。他这种情况都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年龄小来解释,到底是真的脑袋缺弦儿,还是天性凉薄?
  朱强说,“你太让我心凉了,我对你失望透了。”然后他把程泽远赶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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