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寒 作者：echoZ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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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白的行为确实很让人有满足欲，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吃过没见过一样，吃什么都恨不能咽下自己的舌头，筷子使不好东西认不得。就连字识得也不算多，连笔也不会拿。
传回来的消息说这小子是从小拐来的，日子过得不好，这倒也能让人接受，偏偏他自己不记得了，非得认这两个拐子是爹娘，叫人哭笑不得。
日子一天天过，顾芷寒越发对这个顾小白上心起来。
“顾，小，白。”一个身影“咻”一下从顾芷寒书房里窜出来，“你又不给我好好练字。”扔下笔追出去，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顾小白没功夫只能往小路里窜躲避顾大少爷的追杀，结果一个没小心装上一堵“墙”。顾芷寒随即就到，晓得自己跑不了的顾小白索性嘴巴一扁冲到自己主子怀里开始哭，“疼，疼。”一遍哭还一边蹭，蹭的他家主子心满意足所有的火气都下去了。
“大，大哥，我这才走多久，你就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啦？”顾一卓吓得不轻，自己不就出去办件事嘛，就这么点时间家里就变天了？
“胡说八道什么，成天没个正经。”把顾小白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手上没停下安抚他的动作，脸却板了下来像往常一样训斥弟弟。“去给爹娘请过安没？”
“我现在马上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爹，爹，爹，爹，爹。。。”顾一卓还没靠近他爹书房就开始喊，吓得书房里偷吃点心的顾老爷一口呛得恨不得拍死自家儿子，三个都是自己的种，怎么一个个差这么多。
“咳咳，咳咳。。。”抿着嘴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顾老爷，“卓，卓儿回，咳咳，回来了。”
“爹，您先喝杯茶把，娘又不在。”装什么啊。。。
“咕噜咕噜。。。”没多少形象的捧起茶壶直接喝，终于好过点了。“这一路怎么样，爹交代给你的事办得。。。”
“爹，你先告诉我大哥旁边那个小子是谁啊？”顾一卓实在太好奇，一点不想听他老爹问话就直接打断，顺便搬了张椅子做到顾常飞跟前。
儿子能做成这样，也实在太不可爱了，“那是你哥新的书童。”
“书童，哦，可是哥对他也太好了吧，不对劲，不对劲啊，爹。。。”顾一卓满脸的猥琐，暗示他爹往别的地方想。
“小白是很可爱啊，你小时候。。。”面前已空无一人，椅子摔在地上顺便砸到了顾常飞的脚。“555。。。”
一发现自家老爹要忆当年，机灵的顾一卓就跑了，不如直接去偷窥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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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 “放开我，放开我啦，我要练剑，我要武功盖世，天下第一，你放开我。。。”顾小白张牙舞爪，试图从他主子手里头解脱。
“大字不识几个就算绝世的秘籍落到你手中你也看不懂！”
“。。。。。。”
满意的搪塞了顾小白，顾芷寒心情更好了。其实认字这事根本就没多打紧，就是顾芷寒习惯了旁边有个顾小白，置办了张小桌在自己旁边，苦大仇深的练字，顾芷寒总会觉得轻松些。
好不容易把重要的事情都办完，一抬头就看到顾小白已经倒在自己的小桌上睡着了，嘴巴上沾了一些饼屑，衣服上沾了不少墨汁，顾芷寒可以想象他贴在宣纸上的半边身子有多么惨不忍睹，又忍不住刮了他嘴角的饼屑，送到自己嘴里。
“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顾琪双本来只是来给自家大哥送些吃食的，路上碰见顾一卓两人就结伴同行一道过来了。捅了下已经呆愣的二哥，顺便阖上门，顾琪双的表情简直跟她娘如出一辙。
“。。。。。。”照例冷着一张脸，顾芷寒一个字都没有赏给自己的弟妹，倒是拿了披风给顾小白盖上，又担心他这么睡会不会不舒服。活了这么些年也没看见人半个身子趴着睡的，两只脚微曲手也垂在身侧，像是被人打晕了倒在这里。
“大哥，你可是我大哥啊，不能这样。”顾一卓反应过来大吼，然后被自家大哥飞了一记眼刀。
果然，顾小白被这大嗓门吼醒，像只兔子一样，一个激灵，抖了抖脑袋，原地弹起。不说顾芷寒，就连那边的顾家兄妹都被他萌的心肝直颤，凡是贴着宣纸的地方大大小小都是墨迹，颜色倒也不深，一看就是没用心研磨的墨。
“好了？你好了？我们去练武吧，你教我你教我。”清脆的嗓音，圆脸大眼可爱模样，一秒钟清醒不迷糊，早晨要是也这么省事就好了。
“你先扎两个时辰马步。”
“啊。。。”
这顾小白也确实会闹腾，常常扯着顾芷寒教他武功，一段时间下来却连基本的马步都扎不好，顾芷寒也不恼，由着他折腾。时间久了，连顾家掌舵人顾常飞都好奇难耐。
顾常飞惧内，这个大家都知道，只是给他个面子不去揭穿而已。顾家事情多，所以顾常飞一直都很忙，腾不出空。
最叫人烦的是那些琐琐碎碎的事情反反复复的来折磨着自己，难得出了个好玩的顾小白让他提□□干劲，他娘子那边又半天不动声色了，实在让他有些着急。吃着饭的时候只好咬着筷子偷偷瞄着她的神色，跟平时一个样啊，这样可不太好。
“啪”的放下筷子，不意外的看着老婆儿子的视线都集中过来，“芷寒，你跟那个顾小白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府里沸沸扬扬的到处都在说不是。”
顾家三个子女都没做声，齐齐看向顾夫人，顾常飞觉得失了面子，心里一阵好气，然后看向自家夫人怎么说。
顾夫人也干脆，现下府里上下都等着她的反应，最先坐不住的居然是自家相公！优雅放下手里头的勺子，那巾绢擦了擦嘴角，“府里事情多，寒儿身边有人陪着，也好。”扫了眼周围立着的妇人婢女，四周空气立马冷了几分，“这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多，要是多几个能干的，寒儿也轻松些。”
这话里意思就是说，你们这帮饭桶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接着吃饭去吧，别没事给我儿子找不痛快。
“寒儿打小性子冷，小白那孩子活泼，两人凑在一起也热闹。”如果这事换了是顾一卓，简单，先腿打断，顾琪双的话，这不可能。偏偏是没人气，冷静过头的顾芷寒，林萧萧这个做娘的可是急的要熬白了头。做娘的哪会不希望自己儿子日子过得好，其他人都会给自己找乐子，但顾芷寒不会，肩上挑着的可是顾家的兴旺，顾常飞又靠不住。
再说了，林萧萧也不觉着自己儿子是真认真了，最多就是一时新鲜，但这新鲜也是迟来了好多年，上天保佑最好时间能长点。自己是不会逼着儿子娶亲的，要真讨了个不喜欢的，这往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顾常飞第一时间懂了老婆的意思，今晚之前谁能想到风向是这样的，立马捧起面前没吃完的饭就往嘴里扒，林萧萧看他讨好装乖的模样再多的气都没了。其实顾常飞挺好的，就是有点孩子气，顾一卓也像他，着实让人头疼。
顾芷寒对于他娘表达的意思丝毫不差全部接受，并且表示欣慰，满足的吃了一餐就回去逗小书童了。推开房门的时候，瞧见顾小白端着碗青菜面“呼哧呼哧”的吃着，腮帮子鼓鼓的让人想戳一下，可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坐在自己的玉石枕上，真是被他气哭了。
“你，你回来啦。”捧着碗跌跌撞撞跑过来，“有没有好吃的？”一点不顾忌的往自己怀里撞，汤汁都溅出来了。
顾芷寒掏出饭后顺来的糕点给他吃，也不晓得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大概是因为有情趣的关系吧。
“哎呀，行了行了，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得。”顾小白强行要从他主子手里逃脱，可惜武力值太低从来没成功过。
手心里全是点心渣子我给你擦干净居然还说我是大姑娘，顾芷寒直接气炸，用力擦了两下就把人扔到外间的小床上，为了减少他跟顾东辰相处的时间顾大少直接把人调过来睡在自己房里，看来也是个小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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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 顾小白不善家事对自己的东西一向不上心，别人让他穿他就穿，所以一直不晓得顾芷寒睡觉的时候会抱着他的衣服。嗅着小白痴的味道，会睡得更安稳些。这招也是跟顾东辰学的，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但顾芷寒自认为跟顾东辰，那是算不上朋友的。
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如此而已。
练武的人浅眠，丁点动静都会醒，不像顾小白，外头都闹成这样了，还四仰八叉的睡得像头猪。
顾芷寒听到动静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提着自己的剑守在顾小白旁边，直到顾一卓带着下人来报。
这些个改变点点滴滴的发生着，逐步逐步的改变着顾芷寒，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顾芷寒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哥。。。”顾一卓带着人赶过来确认大家的安全，照理说顾府闯进了人大哥应该同自己一样追寻才对，顾一卓没在外头见着自己大哥心里头慌得很，连忙带人赶过来怕他有事。
“我没事，小白也一直在我身边。”顾芷寒听见顾一卓的声音非常冷静的开了门出来，身边还不忘拖着半梦半醒的顾小白。
“。。。。。。”这大哥真是太不靠谱了！
三人回了屋子坐下，丫头们很有眼力见的奔向厨房去拿吃食去了。
“再给我盛一碗，谢谢。”顾小白甜甜的跟伺候的丫头说，惹得顾芷寒一阵不快。
顾一卓翻了个白眼，自己是太看得起这个家伙了嘛，“来得就一个，男的，应该是扈子陵，安绯然和戚落白都没有出现。”
顾芷寒轻敲桌面，思考这戚落白到底在搞什么鬼。
“诶，我想起来，戚落白今年也是14吧，跟小白一样大，白。。。”顾一卓眼神不善，盯着顾小白不放。
“他不会武功，要是戚落白被你这么盯着。。。”只怕你都不完整了，不过太伤害亲情的话顾芷寒忍住了没说出口，更何况安绯然也没出现，府里也没多出个什么小姑娘，传闻此三人形影不离，再加上顾小白根本不会武功，身份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巧合虽巧，漏洞太多，实在说不通。
“扈，扈啥，还有什么落白的，这都什么啊？”顾小白虽然白痴了一点，存在感弱了一点还是插着个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你都不知道，戚落白，安绯然，扈子陵，江湖新兴势力，罪恶的一代。”顾一卓难得遇到个小白可以显摆显摆，当下涛涛不绝的开讲：“这三人以戚落白为首，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欺师灭祖，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厉害吧。”
“恩，厉害。”顾小白一脸的呆瑟，傻不拉几的样子让顾一卓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可笑的是他们是医王谷出来的，医王谷什么地方，救死扶伤的大夫啊，本来是最受大家尊敬的职业，却误入歧途，仅三个人，三个人！就可以代表一个时代，给这平寂已久的江湖带来了，腥！风！血！雨！”说着就把一桌子的吃食扫到地上，因为激动，脸色涨的通红。
我的点心。。。
“而且，重点来了，这戚落白是可是戚大侠的第二子哦，讽刺啊，当真是讽刺。”说到戚大侠戚随风顾一卓立马就一脸的崇拜，这句原本带有讽刺的话从他嘴里出来的居然没半点嘲讽的意味，“不过传闻戚落白4,5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医王谷了，所以肯定是他本性不好，跟戚大侠没有关系。”
“那戚大侠为什么要把他的二儿子送到医王谷啊？”顾小白一脸好奇，好像对这些江湖中早已不是密闻的消息当真一概不知，神情不似做作。
“因为这个儿子资质平平，在武学上恐无造诣。”顾一卓说道这里也难免有些唏嘘，这种世家子弟，若是资质不好，会对他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真是不用说了，难听点讲还不如生在寻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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