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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出去打 作者:二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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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早已起来,在木屋的炭火旁对弈,执白子的少年安然悠闲,而执黑子的男子□□上身,浑身扎着银针,仔细看像刺猬一般。屋中黑暗,屋外微微堂亮。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半天,执黑子的男人皱着眉头问。
  少年却是头也不抬:“别想。”
  “我真养的差不多了。”
  这回少年不再与他废话,手起棋落:“走一个。”
  男子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再次萎靡,陷入了懊恼中。少年却抬眼瞄了一下,笑着下了床榻跪上他那一头:“来,我给你去针。”
  “你什么时候学的,我怎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得很。”少年顾自低头一一收回银针,手中握着小囊,“我虽不懂什么高深的医术,但这些年好歹也学过一些杂的,这些都是帮你活络经脉,畅通血气的。”
  男子的头发披散着拗在前胸,面色有些发青,显然是身体还不大好的缘故,仔细看去,不是菜头又是谁?
  小刀少年样的脸在晨光中被勾勒出一个轮廓,很安静,过了半晌他给菜头披上衣服:“我出去透透气,你先躺一躺,一会儿我也带你出去散散步。”
  他推门出去时,又见到一人赤膊着在院中舞刀,眼见着小刀出来了,手飞快地挽了一个花儿,敛刀入鞘:“起了?”
  “起了半天了。”小刀拎起屋边的木盆,往不远处潺潺的溪水边走去,打算打一盆水来,却听楚长柯在后边喊,“春水刺骨得很,你打来给我,我用内力给你熬暖了。”
  小刀笑了一声,背对着他脚步不停:“你当自己是小暖炉?”
  菜头见他接话,喜出望外,□□着上身就跟随而上:“他伤势怎么样?”
  “好的七七八八,只是要完全没有问题,至少还要十天八个月。”
  “那无双……”
  小刀微微侧头看他,楚长柯于是就闭了嘴。
  十几天前,两人顺着来桃花坳的小路到了这一处,便找到了在木屋中呼呼大睡养病的菜头。
  那时候小刀刚见到菜头,愣愣的看了半晌,忽然就跪在地趴在菜头身上哭了个稀里哗啦,把楚长柯吓了一跳,不知小刀竟也会如此情绪激动。那时候菜头浑身发青,虽说已没有什么性命忧虑,却因为浑身血脉不顺积淤于身,浑身胀痛。
  小刀这是几天来每天帮菜头用银针疏通血脉,到了今日,身上的肿胀淤青才终于尽数化去。
  原来是在那天菜头掉入水底的暗窟中,果然被卷入了暖流之里,以至于不被刺骨的冰水活活冻死,但说是暖流,水温也低的可以,尤其他攒尽一身力气,顺着暗流游了出去,这才保住一命,身上的经脉却因过久的寒冷而受僵,让他差点断送了性命。
  模模糊糊间,菜头感到有人救了他,是他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但是那时他已经太累了,辨别不出是谁来救他,他但凡还有一点气力,就必定会让来人将小刀也救出来。
  可是他没有,他陷入了长久的黑暗中。
  在失去意识前,他听到谁仿佛在他耳边说:“一命换一命,我终于不欠你的了,我们两清了。”
  菜头在醒来之后,甚至小刀找到他之后,始终回想那句胡,却始终想不出个名堂来。这些天他不曾问小刀和楚长柯无双去了哪里,那两人也便从来不曾与他提起。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好的答案,抓心挠肝似的,总没有宣泄的地方。
  再问小刀自己是为何获救,又是何人救他,小刀一律一问三不知,直到有一天楚长柯无意透露出,山上便是无双师从的门派,无双的大长师现就在山上,菜头这才恍然大悟。
  自从知道了真相,他总想方设法套小刀的话,小刀偏偏嘴巴守口如瓶,向来是个难对付的主,后来菜头急了,他便开始想方设法让小刀带自己出去,不论怎么说,他总该上山看一眼,是否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回答。
  如果是,那她对他说的那句话,又是怎么的意思?什么叫做两清。
  菜头一天到晚神思恍惚,大病初愈便思虑过重。小刀看到最后,见他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于是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菜头:“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菜头登时像来了精神气儿一样,转身握住小刀的手。楚长柯靠在门上,眼睛却时不时地往菜头这边瞄。
  小刀依旧是面无表情:“无双走前同我说了,让我也转告你,她要成亲了。”
  菜头一愣。
  “是世家子弟吧,我不清楚,背景一定干净。”小刀说着抽手转身去做些其它七零八碎的,“她说既是已结婚,同你也就没必要再见面了。让你放心,她不会再死乞白赖地跟着你不走。”
  过了一会儿,木门吱呀开了,楚长柯坐在不远处的柴堆上,眯眼看着走出来反身将门掩好的小刀。
  “他怎么说?没受刺激太大,昏过去吧?”楚长柯打趣道。
  小刀却不愿跟他开玩笑,笑了一声看着他:“是啊,是当初他自己选择不要,这时候能怨怪旁人什么呢?”
  楚长柯一听就僵住了,半天才一个蹦跶起来,蹿到小刀身边,二话不说夹住人直接跳到树上了。小刀出其不意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反射条件就打出一拳,被楚长柯稳稳接住,往怀里一带,两人便都靠在了树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都过了这么久还在生气,别这么小气啊。”楚长柯说着又干脆蹭着树干往下一坐,连带着小刀也趴在他怀里。
  小刀想挣扎,却因为重心不稳,乖乖的不敢挣扎,只得把脾气都发在了嘴皮子上:“你这不要脸的老王八蛋,现在耍赖一套比一套强,合着从来长进的都不是脑子,都不知长进到哪儿去……”
  话还没说完,楚长柯就伸出手按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嘴:“别呀,恶语伤人六月寒,现在才二月开春,你想冻死我啊?”
  “冻死你才好,最好也冻上个十天八个月不能起床还丑个半死,我带着菜头早点走。”
  楚长柯神色严肃地捏住了小刀的鼻子:“撒谎。”
  小刀:“撒你妈逼。”
  楚长柯:“不许说脏话。”
  小刀:“你管我?”
  “以前你这么跟我发脾气,只有在银子上吃亏时才会如此。”
  “所以?”
  楚长柯冲着他十分不要脸地豁然一笑:“所以说明现下我在你心中,已然到了跟银子一样重要的地位,我很高兴。”
  小刀这次竟觉得自己说不过他,被楚长柯气了个半死,偏偏这树颇高,两人的位置又十分不稳,他现在的平衡全凭楚长柯一人稳住,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瞪大一双眼,与楚长柯怒目相视。
  小却忘了,楚长柯本就是个情商也不高的人,他这么一瞪,愣是被楚长柯看出含情脉脉的意思,二话不说就上去叼了,亲意爱怜地同他在一处曾来蹭去地亲密。
  菜头还在屋内迷瞪着,隐约间听到碎碎索索一阵声响,门就被忽然拍开了,声音之大吓得他一个机灵,登时就清醒了。只见小刀眉宇间似有怒色,双颊红扑扑的,眼睛却很亮。
  菜头余惊未散:“你冻着了?”
  小刀看了他一眼,又吧嗒把门关上了,走到菜头的床榻边,背对他坐着,一股脑把案几上的热茶都喝完了,微微喘气,像是一个人在生闷气。
  菜头暗搓搓凑过去:“他又惹你生气了?”
  小刀不语。
  “我看你也不像个生气的样儿啊。”菜头于是把脑袋缩了回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原谅他什么……”小刀坐了好一会儿,轻声说,“他没有做错什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过不去这个坎。”
  “不是过不去吧。”菜头悠哉哉在被窝里,虽说话有气无力的,目光却一刻不离小刀,“其实你心里同他没有那么多计较,因为知道他是真心的,不图你什么,而你自己也是。人会生气,难过,觉得无可挽回,有时是因为对方做的抉择让自己无法接受,从而觉得他并不是发自真心。可如果连你自己都知道,这是自己骗自己,又何必拘泥于那些没有的事,自找苦吃?”
  菜头大病初愈,少有说这么多话。平日里看上去都是气息恹恹,爱答不理的模样,而现下忽然说了这么大一番话,着实让小刀沉默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菜头不让步,“你的觉得都是错的。”
  “哥……”
  “你们俩的事儿,你们自己琢磨,我不瞎掺和,看你们俩这样知道出不了什么事儿,到头来还不是你妥协,他既然已经退步,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菜头摆了摆手,一副休说休说,“再说你们俩该干的都干了,你可对人家负责啊。”
  “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好不好?”小刀瞪大眼。
  “你还是个姑娘不成?”
  “……”
  菜头懒得再和小刀说,仿佛对他这不开窍的深思放弃了劝诫,半天只慢吞吞地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缓缓坐起来了。小刀当他是要自己扶下床,转身去扶菜头,准备带他出去走走,一抬眼却对上菜头无比认真的眼,登时愣了一下。
  “你跟我说实话。”菜头看着小刀,“她还说什么没有?”
  小刀沉默。
  菜头不禁急切道:“说啊。”
  “她说你不爱她,他不怪你,他是真的要成亲了。”
  两人相继又陷入了沉默。外边的天光越来越亮,透进窗户,连空气中的浮游都仿佛看得清晰。菜头的瞳仁这时候是透明的,里面似乎有什么情绪,可小刀看不懂。
  “你答应我件事。”菜头说,“等我伤好了,让我去找她成么?”
  小刀看着菜头半天,像是在确认一般,最后只把头别开:“既然是你们两个的事,你要找就去找吧,我不拦着。可是到时候要是找不到,抢不回来,可别回来哭鼻子。”
  “我像是那么没出息的人么?”
  小刀只上下打量一番,睫毛抖了抖,笃定地一点头:“我看像。”
  月底,漫山遍野的梅花谢了,春水滚滚,白云自山根升起,青天如洗。
  菜头骑着枣红色的那匹马,身上挎着小刀给他整理的东西,一身黑衣,束发,一口刀。
  当初他遇到无双的时候,也几乎什么都没有,就是这样的装束。
  “走了。”他扯了扯马缰,马在清晨的寒气中打了个响鼻,咚咚地踏着蹄子走了,尾巴悠闲地在屁股后一甩一甩。
  小刀拢着袖子站在原地,他也高高束起了头发,换了身打扮,眉目如墨写,看上去更精神利落。当初少年的身骨渐渐舒展开,有了成年人的挺拔和坚劲。
  楚长柯坐在房顶上,他撑着下巴看小刀,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不能再用少年来形容他。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两人初见时同他锱铢必较,诡计机灵的小掌柜,也不是路上只会抱怨,跟人撒娇的卖萌的小刀。他身上有些东西正在蜕变,但最珍贵的那部分,却将永远留在他身上。比如他依旧会义无反顾地保护身边的人,看重的人,也会同平日一样跟自己插科打诨。
  细想一路走来,这些微不足道的变化,连楚长柯都很难意识到,所以当然也不会明白,也有很多的一部分,那都是自己带给他的改变。
  菜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早春的浓雾中,小刀朝着菜头走掉的方向,微微一笑,小声道:“哥,第一次追姑娘,可别太怂了。”
  “想好了?他要是真追到手,无双可就是你嫂子了。”楚长柯在屋顶上,依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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