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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囚 作者:困倚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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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若被他追上,自然是九死一生。
陆修文心中明白,却只捏了捏拳头,朝柳逸使个眼色。柳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草丛里站起来,两人相互搀扶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魏神医住在村子的最东面。
这条路他们傍晚才走过,这时再走起来,却显得特别漫长。柳逸紧记着段凌的吩咐,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到了魏神医家门口,才伸手敲响紧闭的大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半夜里格外清晰。
柳逸敲得手心都出汗了,只怕那魔教的人突然折返回来,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仿佛过来一辈子那样漫长,面前的那扇门才终于开了,露出魏神医那毫无表情的面孔。他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衫,不耐烦地问:“半夜三更的,敲什么门?是死人了吗?”
“魏前辈,咱们遇上魔教的人了,若不来找您相救,可真要死人了。”
“魔教?是天绝教吗?你们怎么招惹上那伙人的?”魏神医一边问,一边侧了侧身,让柳逸他们进了屋。
柳逸毒性发作,身上早没力气了,一进去就软倒在地上。
魏神医抓过他的手来把了把脉,眼神一动,说:“追魂香?这可是天绝教的宝贝,炼制殊为不易,怎么用在你们几个身上了?”
一副嫌对方暴殄天物的样子。
柳逸有求于他,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魏神医听后嗤笑一声,道:“如此说来,你们前几日就遇上了天绝教的人,还杀了一人,伤了四人?”
“不错。”
“呵,年轻人就是见识短浅,你们跟天绝教结下这么大的梁子,怎么还敢大摇大摆的来求医?是怕人家找不着你们报仇吗?”
“那怎么办?我段大哥还在外头呢。”
魏神医两手一摊,道:“我只懂医术,不懂武功,这地方可以借你们避避风头,其他的却帮不上忙了。”
仅是如此,也已担了极大的风险。
柳逸连忙谢过,回头一看,却见陆修文一言不发的立在门口,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陆大哥,你说段大哥会不会……”
“不会。”陆修文笃定道,“师弟答应我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
他声音不大,却令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信服。
柳逸松了口气,问魏神医道:“前辈你既是神医,可会解追魂香的毒?”
“这毒三个时辰后自然就解了,何须解药?”
“三个时辰……至少要等到天亮,万一魔教的人折了回来,不只是我们,连魏前辈你也会受牵连。”
“所以我才不肯再治病救人,这江湖上的恩怨太多,一不小心就惹上麻烦,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嘴上虽这么说,却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道,“这石桌下有间密室,转动桌上的棋盘就可打开,原本是为了防备我那对头的,想不到先给你们用上了。”
这棋盘原是固定在石桌上的,底部却可转动,柳逸走过去转了转,只听“咔咔”几声,他脚下的石砖缓缓移动,果然现出一条缝隙来。
这等机关,普通人自是料不到的,难怪被魏神医当做保命的法子。
柳逸正想将机关完全打开,却听外面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他忙又把棋盘转了回去,喜道:“陆大哥,可是段大哥回来了?”
陆修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沉吟不语。
段凌是架着马车离开的,而那魔教的人是施展轻功追上去的,现在骑马回来的……会是段凌么?
院子里寂静无声。
只听得见那马蹄声在村里来来回回,像是在寻找什么人。过了许久,才渐渐停下来,换成了一阵笑声。
那笑声似男似女,妖异非常,听得人头皮发麻。虽然离得甚远,但因笑的人内力深厚,每一声都像是近在耳边一般。
接着那人开口,一字一字道:“陆修文,不必再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陆修文乍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自是吃了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仍旧没有出声。
柳逸有些紧张地瞧着他。
陆修文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中计。
对方应当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方才说那两句话,只是为了骗他出来。
果然没隔多久,那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本来左护法派我来杀那个姓段的小子,我是不大愿意的,不过一听说你也跟在他身边,我可坐不住啦。咱们许久不见,难道不该叙叙旧么?”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调微微上扬,十足勾人。
柳逸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似是奇怪陆修文为何跟魔教的人相熟。
陆修文听了这两句话,已猜到那人的身份了。对方非但是个熟人,而且还同他有仇。他说是来杀段凌的,那么……
陆修文闭了闭眼睛,不让自己深想下去,听那人继续道:“陆修文,你的能耐不是大得很吗?从前仗着教主宠爱,在教内横行无忌,谁也不放在眼里,怎么如今倒做了缩头乌龟?”
他这样一番叫嚷,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已惊醒了,渐渐有了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好呀,你既然不肯出来,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你啦。好在这里也没多少人,我一家一家的找过去,见一个杀一个,等全部的人都死光了,总能找到你了。”
他手段如此狠毒,听得柳逸冷汗直冒。
陆修文却沉得住气,甚至还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那人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上当,便道:“我差点忘了,陆修文心狠手辣,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性命,我再杀多少人也没有用。不过有一个人,你却不会放着不管,对不对?”
陆修文的心一沉,脸色霎时变了。
“唉,我方才追着马车一路往西,没多久就追上了,那姓段的小子中了毒,一点功夫也使不出来,我提起剑来那么一斩……嘻嘻……”那人又是一阵大笑,直令人毛骨悚然,“你猜他死了没有?”
陆修文咬了咬牙,觉得喉咙里泛起点腥甜的血味。
“我原本是要杀他的,不过想到你向来护着他,将他看得如眼珠子一般,就留了他一条命,只斩下了他一只胳膊。不过我虽不杀他,却可以慢慢折磨他。”
话落,马蹄声又绕着村子跑了一圈。
只是这次又多了另一种声音,是某样重物被绑于马上,在地上拖着走的声音。
陆修文听了,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果然听那人道:“陆修文,这姓段的小子可真倔得很,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连叫也不肯叫一声。哎呀,他的血流得满地都是,你若再不出来,他可就活不成啦。”
陆修文的一张脸白得可怕,抓着墙壁的手指微微发抖,那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蓦地伸出手去,就要推开大门。
魏神医冲他摆了摆手,用口型说:当心有诈。
陆修文这时竟笑了起来,问:“魏前辈,你那密室可算安全?”
“当然。密室里另有一道机关,触发之后,除非从里面打开密室,否则外面的人是进不去的。”
“好,小柳,你跟着魏前辈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柳逸道:“陆大哥,我没听见段大哥的声音,那人说不定是骗你的。”
这道理他当然知道,但万一是真的呢?他不敢拿段凌的性命去赌。
陆修文叹了口气,推开门走出去,朗声道:“杜枫,你要找的人在这里。”
“哈哈哈,陆修文,你果然舍不得这姓段的小子。”
随着一声大笑,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在陆修文跟前堪堪停住。这马正是段凌先前骑走的那匹,虽然夜色模糊,但也看得出被马拖在地上的只是一个麻袋。
不是段凌。
陆修文松了口气,并不后悔刚才走出来。
段凌是他的软肋。
别人拿来诈他一千次,他也会上当一千次。
马背上那人穿一袭青色的衫子,料子之华贵,简直像是从戏台上走下来的。他相貌原本生得极俊,但左边脸颊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角直划到耳根,将他的一只眼睛毁了,整张脸显得狰狞而可怖。
“陆修文,”杜枫弯下腰来,用那只瞎了的眼睛对着他,道,“好久不见。”
陆修文冲他笑笑:“我道是谁这样没本事,对付我这么一个废人,还要用上追魂香。哈,原来是我从前的手下败将。你现在跟了左护法,他竟不嫌你蠢么?还是你当得一条好狗?”
杜枫脸上怒气一闪而过,道:“今非昔比,你如今武功全失,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他下了马背,一步步走近陆修文,脸孔愈发扭曲起来。
“陆修文,我今日是来找你算账的。”杜枫抬手按了按左脸上的伤疤,道,“你从前不是威风得很吗?你当年一鞭子抽瞎我的眼睛时,可曾料到会有今天?”
他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住陆修文,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陆修文恍若未见,只是问:“段凌在哪里?”
“他?”杜枫恶毒的笑笑,吐出两个字,“死了。”
陆修文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但他很快就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杜枫问:“你笑什么?”
陆修文并不理他,只望着他身后的夜色,乌黑眼眸莹然生辉,柔声道:“师弟。”
杜枫心下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唯有浓黑的夜色。他只当是陆修文受了刺激,一时魔怔了,正想好好嘲讽一番,眼角倏然瞥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斜刺过来,直取他的心口。
杜枫的武功也当真了得,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一手绝妙的轻功来,避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饶是如此,他左臂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而刺他这一剑的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却正是已被他“杀”了的段凌。
“你还没死?”
“不过是中了一掌,又滚落了山崖,倒还死不了。”
段凌说得轻巧,但他满身尘土,衣襟上还沾有点点血渍,显然也伤得不轻。
陆修文走到他身边,问:“师弟,你怎么样?”
“没事,赶回来时费了些功夫。”段凌瞧了瞧天色,道,“不过拖了一个多时辰,我的功力总算恢复了一些。”
追魂香的效力只有三个时辰,若能等到天亮的话,段凌自可与杜枫一战。
但杜枫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连左臂上的伤也没管,就拔出剑来,道:“你没死也好,正好可以当着陆修文的面杀了你。”
说着,就是唰唰唰三剑刺出。
他剑法并不怎么高明,与那一身轻功比起来,可说是普通得很,但胜在出手狠辣,每一剑都直指段凌的要害。
段凌身边就站着陆修文,自是无法躲避,只得咬牙应战。他武功虽然恢复了几成,但毕竟内力不足,斗得几剑,就渐渐落了下风。
陆修文在旁观战,早将两人的武功路数瞧得一清二楚,这时便从地上捡起一撮沙土来,朝杜枫撒了过去,口中叫道:“小心毒砂!”
这一下时机抓得极妙,杜枫要避段凌的剑,就避不开这“毒砂”,要避开这“毒砂”,就要被段凌刺上一剑。他到底还是忌惮陆修文,将心一横,扭头避开了“毒砂”,肩头则被段凌刺了一剑。
这还是段凌中了追魂香的缘故,若是内劲充沛时,足可在他身上捅个透明窟窿。
杜枫吃了闷亏,心中又气又怒,叫道:“陆修文,你真是卑鄙无耻!”
“多谢夸奖。”陆修文谦虚道,“比起你来,尚有不足。”
杜枫大怒,忽然一个鹞子翻身,在段凌胸口上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段凌没有内力护体,竟然被他踢飞出去,重重摔在了魏家的大门上。
“咳咳……”
段凌身上本就有伤,这下伤上加伤,一时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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